第30章 (30)
絲從對扇邊滲出,“我并不喜歡不聽話的孩子哦。”
是毫無反抗能力的碾壓。
竈門炭治郎深吸口氣,不顧脖子上火辣辣地疼痛,猛然起身。
哐地一聲,以頭為槌,撞在了童磨的額頭,趁着童磨反射性縮手的那一刻,迅速脫身。
“真是不乖的壞孩子呢。”
額頭上腫起了一個小包。
這孩子的頭竟然這麽硬?
不聽話的壞孩子需要一點懲罰才行。
“那就稍微讓我玩兒一會兒吧。”童磨打開了對扇。
“你在幹什麽!”
一聲暴呵從不遠處傳來,那是去山林找尋果子的伊之助回來了。
竈門炭治郎甚至顧不得思考為什麽接到鎹鴉通知的伊之助還回來幹什麽,他大喊,“快逃,伊之助!”
童磨收回了對扇,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伊之助,我來接你回家了 ~”
伊之助皺眉,“彌生知道你來這裏的事嗎?”
童磨歡快地拍手,“當然……不知道啊。”
哦。
那你死定了。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哈喽?
衆所周知,家庭食物鏈最頂端的一般都是媽媽
今天我長了!快誇我!今天也發三十個小紅包~
☆、商業互吹的第七天
童磨不能理解。
為什麽伊之助不願意和他一起回去呢?
畢竟他們才是相處了十餘年的‘家人’啊。
只是認識了短短幾月的同伴, 是比家人更重要的存在嗎?
稍微有些不甘心呢。
他發出警告:“伊之助,不可以哦。”
這場過家家游戲, 現在還不能結束哦。
但被嬌寵溺愛長大的孩子, 并不擔心某人的警告,他雙手叉腰, 大聲嚷嚷, “反正我就是不回去!”
山主大人要開拓更多的信徒!
“可是你已經有了啊。”
伊之助是萬世極樂教的神子大人。
是被二百餘名信徒尊敬崇拜的神的代行者,“這還不夠嗎?”
童磨不能理解。
他所擁有的一切,都會毫無保留的全部送給他的‘孩子’啊。
為什麽還不滿足呢?
在非必要時期, 童磨并不喜歡棍棒教育。
畢竟和小彌生不同,伊之助是脆弱的樹葉啊。
美麗又脆弱。
就和他的母親一樣。
稍不注意, 就會咔嚓一聲碎掉。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炭治郎已經驚呆了!
他躲藏在陰影處, 小心翼翼将頭部受到重擊真正暈倒過去了的善逸扶到大石後。
對眼前的場景産生了疑問。
他們認識?
不不, 稍等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好像伊之助是有說過的, 養育他長大的鬼, 因為實力弱小不得不選擇依附于實力強大的鬼的麾下。
伊之助的養母依附的是上弦之貳?
那現在是怎麽回事?
竈門炭治郎痛苦地捂住頭, 覺得自己就要炸了。
不行了, 他感覺到腦袋上已經冒起了了了青煙,再想下去頭腦就要過負荷了!
不管怎樣,伊之助幹得漂亮!
就這樣拖住時間。
這樣罪孽深重的家夥,絕對不會讓他再去殘殺無辜者了!
既然他的實力還不夠的話,那就拖延時間,等待柱到來幫忙!
伊之助倒是完全沒想那麽多。
他只是發自內心的不能理解。
到底是誰給童磨的勇氣, 敢于挑戰權威的?
他身上是帶着符咒了。
雖然嘴上說着毫不在意,但對自己辛辛苦苦養大的幼崽,花開院彌生也不可能真的不給這孩子準備一些保命手段。
只要捏碎香囊中的符咒,彌生就能感應到他的危險。
然後就能借助鳴女的幫助,瞬間前來搭救。
看在一起生活多年的情分上,伊之助發出最後通牒,“本山主給你最後一次機會!”
我方承諾不率先使用大規模殺傷力武器。
但不排除使用可能!
童磨以扇掩面,露出半張臉龐,如怨似泣,整張臉上都寫滿了吾兒叛逆傷透吾心。
內容引起人生理性不适,舉報了。
童磨嘆了口氣,收斂神色,難得正經起來,冰冷無機的七色眼瞳倒映着他的獵物,“乖孩子,不要讓我失望哦。”
不然他不确定自己會不會采取強硬措施。
伊之助:“為什麽?”
為什麽一定要讓他回去呢?
童磨嘆息一聲,伸出手撫在了不知疾苦的少年的臉頰上,“因為小彌生就要死了啊。”
伊之助:“這是什麽意思?”
童磨拍了拍手,“小彌生沒有和你說過他的計劃嗎?”
他可是一直都知道的哦。
看似毫無威脅,就像綿羊一樣溫順無害的那孩子,眼底一直燃燒着一團火焰。
大概只有黑死牟閣下和無慘大人才會認為有着那樣一雙眼睛的小彌生,會是被人馴化,溫順無害的小貓了吧。
那樣的話,是會翻車的哦。
至少目前為止,在還沒找到有趣的替代品之前,童磨并不想花開院彌生去送死。
想要取代那位大人的話,是要付出極其昂貴的代價的哦。
伊之助歪着腦袋,看着童磨的眼睛反複在看一個智障,“哈?”
麻煩說人話謝謝。
童磨嘆了口氣,為自家崽子的文學素養深深嘆氣,實在是沒有想通。
按理說,不論是他還是小彌生,都算是文化人。
為什麽養出的崽崽卻不喜歡動腦呢。
完全就是一個野獸派思維啊。
童磨輕拍雙手,“好,解釋的也差不多了,現在該回家了哦~”
伊之助:“絕對不要!”
童磨嘆氣:“是嗎,那真是太可惜了。”
根本不給伊之助反應的時間,以肉眼無法捕捉的速度,童磨閃身到了伊之助背後,一個手刀劈下,在伊之助錯愕的目光下,接住了陷入短暫昏迷的幼崽。
回收完畢,現在可以啓程回去了~
然後他的肩上落下了一只蝴蝶。
纖細優雅的蝴蝶翩翩落下。
“蟲之呼吸·蜂牙之舞·真曳。”
力度足以刺穿鬼堅硬頭骨的細刀從天落下。
接到鎹鴉傳達信息,第一時間趕來援助的蝴蝶忍參戰!
“找到你了哦。”
溫柔細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童磨略帶驚喜地回頭,然後看到了振翅的蝴蝶。
為了這難得的美景,童磨甚至忘記了躲避。
于是細刀刺穿了他的手掌。
随即而來的是疑惑不解。
這位趕來援助的柱,刀上的力度,甚至比不過帶着朱赤痕跡的小鬼。
實在是太有趣了。
他于是放開了伊之助,好心提醒:“這樣是殺不死鬼的哦。”
蝴蝶忍當然知道自己的劣勢所在。
因為體型原因,她天生就無法像岩柱那樣使出巨大的力氣,就連日輪刀,都必須必尋常隊員的更輕更細才行。
她揚起一抹微笑,“這就不勞您費心了。”
【蟲之呼吸·蜻蛉之舞·複眼六角!】
第二波攻擊随之而來,“要是再東張西望的話,是會死的哦。”
童磨向後退去,展開金色鐵扇——
【血鬼術·蓮葉冰】!
空氣中的溫度驟降,冰晶彙成朵朵蓮花,形成冰牆抵住了攻擊。
童磨向後急退,歪着腦袋,“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這張臉的話,他好像有一點印象。
翩翩起舞的蝴蝶啊。
好像是曾經有過這樣一個孩子。
蝴蝶忍:!
她眼底壓抑許久的火山終于爆發了!
毀掉了姐姐原本健康的身體,殘忍挑斷了她手筋的鬼竟然連姐姐的名字模樣都無法想起。
多麽讓人惡心啊。
蝴蝶忍望着那家夥臉上近乎天真的笑,甚至生理性的反胃。
那是剛剛來到此世,尚且不知黑與白,善與惡,是與非的稚童才會有的爛漫的笑容。
此時此刻卻突兀地出現在了殺人無數的鬼的臉上。
胃部的胃酸開始翻騰奔湧,然後化作熊熊燃料。
膽敢傷害她的家人!
絕對不會原諒!
啊,就是那雙充滿怒火的眼神。
他想起來了。
在若幹年前的煙花大會上,偶遇的那只蝴蝶。
因為被伊之助先打上了記號,所以放走了的那只大蝴蝶。
“啊,我想起來了。”為自己回想起的記憶由衷感到欣喜的童磨拍手,“那個叫香奈惠的孩子是你什麽人?是姐姐嗎?”
沒有得到回答,反倒迎來了更迅猛的連刺。
童磨一心二用,在回閃連刺的同時,另一只手,揮舞金色折扇,輕輕一揮,雪白的冰晶就開在了從背後偷襲而來的炭治郎的傷口上。
猛地一口血吐了出來。
內髒似乎因為之前的沖擊,稍微有些破損。
光是呼吸就帶着疼痛。
等等……
炭治郎在瞬間想到了什麽,“蝴蝶忍小姐請小心,那家夥的血鬼術似乎有毒!”
但是已經晚了。
為了能夠更快揮出足夠的細劍,将更多毒素注入上弦之貳體內,蝴蝶忍在進一步壓榨着肺部的氧氣。
蟲之呼吸全開!
混雜在冰晶中的毒素早已悄無聲息的蔓延。
和尋常毒素不同,童磨血鬼術中蘊含的毒素,是會破壞肺泡的哦。
最重要的是,“是在好奇為什麽我還沒有倒下嗎?”
從一開始童磨就感到奇怪。
像忍這樣嬌小的小家夥,甚至連砍斷鬼腦袋的力氣都不具備,到底是如何斬殺鬼的呢?
他冷靜地指出了一點,“是用的毒吧。”
從紫藤花中提取的毒素如果濃縮為一定劑量的話,就能夠将鬼殺死。
在戰鬥中他聽到的咔咔聲,也是在調制毒素?
“秘訣就在特制的劍鞘中對嗎?”
長久無言的沉默。
童磨歡呼了聲,“看來是我答對了~”
“但是完全不起作用哦~”
畢竟他可是為了不省心的幼崽,有好好接觸紫藤花的哦~
身體也有一定基礎的抗藥性。
“真是太遺憾了。”
如果不是時間不夠的話,他一定會邀請小忍也和他一起通向極樂世界的。
但是再不回去的話,要被發現了。
“所以,只能請小忍先死在這兒了。”
【血鬼術·玄冬·冰柱】
尖銳的冰柱出現在竈門炭治郎上空,“現在來做一道選擇題吧~”
不知何時,層層冰霧升起,阻擋了人的視線。
“這片冰霧中有濃度超高的毒素,只要三秒時間,就能破壞80%以上肺泡。”
而從蝴蝶忍到炭治郎之間的距離,至少也需要三十秒。
“小忍會……”
根本無需多想,蝴蝶忍沖了出去!
随之而來的是一聲悲鳴,“忍小姐!”
童磨揚起了笑容,歡呼,“真是太感人了~”
他都落淚了。
為了以防萬一,就讓那兩個孩子陪着他們玩兒吧。
結晶之禦子,繼承了童磨巨大部分攻擊力,相當于影分/身的存在。
童磨扛起伊之助,現在可以回……
“您在幹什麽呢?”寡淡到幾乎于零的氣息,帶着白色紅邊狐貍面具的花開院彌生從門裏走出,平靜地開口,“童磨大人,請您告訴我,您在幹什麽?”
童磨轉過身,聳了聳肩,“作為監護人,我當然有權利帶我家小孩兒回去啊。”
“無慘大人很生氣。”
“是無慘大人在生氣,還是小彌生在生氣呢?”
啧。
花開院彌生啧了啧舌,他果然和童磨這家夥氣場不合。
花開院彌生:“請您放下伊之助。”
童磨歪着腦袋:“要是我說不呢?”
作者有話要說:
彌生:我勸你看我還在微笑,最好見好就收。
抱歉,有點卡文了
☆、商業互吹的第八天
花開院彌生嘆了口氣, 拔出了木刀,做出了迎擊的姿勢, 卻異常遵循古禮, 就仿佛他們只是站在道場上普通切磋一樣,“請多指教。”
童磨:“這樣的刀可是殺不死我的哦。”
這個簡單的事實花開院彌生當然知道, 畢竟要是堂堂上弦這麽容易就死了的話, 到時候頭疼的就是屑老板了,所以他真誠地說道:“要是您死了話,會很麻煩的。”
各種意義上的麻煩。
最重要的是花開院彌生并不算是精通劍術。
好吧, 這一點才是最關鍵的,
所以現在還不到童磨死的時候。
童磨是個相當聰慧的家夥, 所以理所當然地知道這個淺顯的道理。
只是他從來都是一個惡趣味到了極點的人。
在讓人感到惡心的功力上無出左右的強。
七色琉璃中帶上了光, 童磨歡呼拍手, “小彌生是在關心我嗎?我真的好開心~”
就是這樣啊。
一直,一直看着他就好了啊。
教主大人會聆聽教徒們煩惱的呀, 只要将身心全部交給他就好了。
為什麽還要去思考那些令人徒生煩惱的事情呢。
只要一直看着他, 他就會給教徒們帶來幸福啊。
為什麽要露出這樣悲傷的眼神呢。
努力活下去, 不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嗎?
為什麽想要死去呢。
到了那個世界的話, 不就什麽都沒有了嗎?
童磨不能理解。
雖然他對死亡也并沒有多少畏懼之心就是。
但拼命想要活下去,哪怕如此艱難,也依舊掙紮,這不是人的本能嗎?
花開院彌生輕輕地笑了出聲,就像循循善誘的師者,站在課堂上為他的學生答疑解惑。
“因為我們根本不能被稱為人了吧。”
童磨:“原來如此。”
在談話間, 木刀就揮了下來。
帶着雷霆之勢,宛如怒目金剛,展開三頭六臂,向着人間極惡的存在降下神罰!
那是神明對招搖撞騙的僞神的懲罰!
童磨迅速轉身躲避,反手揮出巨大冰晶抵擋。
瞬間六擊被阻攔。
他以扇掩面,“真是好過分啊小彌生,說人家是僞神什麽的。”
從一開始不就是愚昧無知的世人,将他捧上神座的嗎?
沒有多餘的話,下一刻,木刀從背後襲來,直擊那顆跳動的心髒。
那是不被察覺的第七劍。
退避不能的鬼,只能盡可能伸出右手阻擋,鋼筋鐵骨一般的手臂在這一攻擊下,宛如削泥一般被人砍斷了。
冷白色的月光下,綻放的是猩紅的血色蓮花,以及層層鋪下地滿地冰霜。
花開院彌生揮了揮刀,将木刀上的血珠混雜着冰涼的冰晶揮掉,平靜又冷淡,無悲無喜。
就像是行走于月光下的捕食者露出了幽幽的光。
冷靜自持,然後一擊必中。
而童磨就是那只被鎖定的獵物。
捕食者和獵物之間的關系瞬間發生了轉變。
但是緊随而來的是捕食者鋪天蓋地的咳嗽。
仿佛要将五髒六腑咳出,花開院彌生像是煮熟的蝦弓起身子。
肺部的氧氣被壓榨到了極致,甚只是輕微呼吸都像是刀剮一般。
殷紅的花點綴在了腳邊。
多麽諷刺啊。
花開院彌生看起來甚至比剛剛被削掉了胳膊的童磨看起來還像是重症的病患。
童磨伸出手,接住了一滴血珠,平躺于地上,仰視捕食者先生,“這是怎麽回事呢?”
他的捕食者先生看上去狀态不太好呢。
該不會是之前的那一招,對身體的負荷太重?
可是如果是這樣的話,為什麽一定要使用完全不符合小彌生風格的劍術呢?
那樣大開大合,宛如火焰一般,要将一切燃燒殆盡的劍術,充滿了強烈的違和感。
完全讓人想不明白。
如此大費周章。
童磨的疑問注定無人回答,因為花開院彌生下一擊攻擊已經來了。
作為鬼的優勢大概也就是那怪物一般的自愈能力了吧。
肺部的創傷迅速愈合,直到恢複最佳狀态,然後揮刀,接着再次崩壞!
如此循環。
點點滴滴的鮮血順着面具流下。
大開大合的攻擊再次迎來。
于是童磨的左臂再次被砍,也就在瞬間,超速再生。
同時花開院彌生的背後硬生生挨了一擊冰錐。
泛着青黑的毒素注入體內,肆意破壞肺部細胞。
“沒用的哦童磨大人。”童磨的血鬼術是為了封印呼吸法進化,直接破壞人體肺泡。
但在毒素進入肺部破壞肺泡的那一瞬間,花開院彌生就已經開始了自我愈合再生。
一切就又回到了原點。
童磨不甘示弱地揮了會已經完全長出的左臂,“這句話也要送給小彌生才對~”
花開院彌生:“啧。”
艱難地背着重傷昏迷的蝴蝶忍小姐從冰霧中穿越而出的炭治郎,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見識了一場怪物間的厮殺。
劍與鐵扇。
鮮血與超再生。
幾乎将他吊打的上弦之貳竟然會被人逼到如此地步?
這場戰鬥,是人類絕對無法插手的戰鬥。
在那一瞬間,竈門炭治郎就已經得出了這個結論。
是兩個鬼在厮殺?
但是這是為什麽?
內讧?
太多太多的疑問将炭治郎的腦袋塞滿。
他無法得出結論。
只能小心翼翼地躲藏自己的身影。
不管如何,至少現在他們得救了。
比竈門炭治郎先一步醒來的是伊之助。
他滿眼不耐地站在大石上,又不得不承認,現在的自己,是無法插手這樣的戰鬥的。
光是這個認知,就讓人不爽到了極點。
但伊之助眼中卻燃燒着熊熊的戰意。
總有一天。
總有一天,他會達到那樣的高度的!
但是,“啊!!!!果然還是好不爽啊!”
哐當一聲,一腳将石頭踢到一旁,石頭于是咕嚕咕嚕地滾到了山崖下,發出了巨大的聲音。
炭治郎簡直要吓出一聲冷汗了。
“噓噓,伊之助你在幹什麽啊。”小聲又急促的提醒,炭治郎滿頭大汗。
這個時候他們應該安靜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畢竟逃跑并不是一件可恥的事情。
如果是為了保護同伴的話,戰術性撤退是比不顧同伴安慰魯莽行事更值得稱贊的事。
伊之助跳下岩石,“你終于醒了?”
山主大人雙手叉腰,“這一局是本大爺贏了!”
洋洋得意的樣子,甚至讓人不忍苛責。
畢竟伊之助就還只是個寶寶啊。
就真的完全不在狀态內。
他甚至饒有興致地掏出了珍藏的肉幹,分了一小截給炭治郎用來補充食物。
炭治郎:“……”
現在是吃肉幹的時候嗎?
但從小到大都被母親教導不能浪費食物,炭治郎還是下意識地接過肉幹,後知後覺地說了一聲,“謝謝?”
可以說完全被帶偏了啊長男!
像是一只倉鼠,嘴裏的肉幹将嘴巴包裹的滿滿當當,花炭治郎含含乎乎,“那是怎麽回事?”
伊之助想了想,決定用通俗易懂地方式解釋,“家暴現場?”
炭治郎一臉問好:“哈?”
說真的這個解釋還不如沒說。
可憐可憐山村孩子上學困難問題吧,炭治郎他有點沒聽明白。
這些字每一個分開他都能理解,為什麽合在一起之後,他就聽不懂了呢?
伊之助于是挑着重點,給差生補課,“帶狐貍面具的是将我養大的鬼。”
炭治郎:“……哦,原來是這……等等?”
那個能夠和上弦之月打得不分上下,甚至游刃有餘的家夥,是伊之助口中纖細柔弱,需要人保護的弱小的家夥?
竈門炭治郎努力保持微笑,絕對他所理解的弱小和伊之助嘴中的弱小之間存在一點點差距。
就差那麽一點點·JPG
炭治郎覺得問題有點大。
伊之助不能理解,為什麽同伴會如此不淡定,“可是彌生真的很弱啊。”
只是揮刀就會吐血的弱小的存在。
炭治郎:“……”
這樣的弱小,他也想要得到。
就在炭治郎崩潰的那短短時間,戰況愈演愈烈,在猛烈攻擊之後,木刀斷了。
炭治郎不禁提起了一口氣,然後他看見帶着狐貍面具的鬼扔掉了被折斷的斷刀。
只是一個腿風掃過,碗粗的大樹就攔腰折斷。
就是這樣的攻擊,竟然被上弦之月徒手擋住。
竈門炭治郎咽了口口水,柱們在他不知道的地方都是和這樣的怪物們戰鬥的嗎?
這是多麽讓人絕望的事情啊。
但是,漸漸的炭治郎腦海中中雜念就已經被剔除了出去。
帶着狐貍面具的鬼的步伐還要呼吸,給人以異常的熟悉感。
月光下揮舞着木刀的鬼,宛如在進行着一場聖潔的禱祝,那是——
火神·神樂!
賣炭郎家的孩子每到了冬天春假将至的時候,因為常年累月是和火打交道的行當,所以要向火神大人祈禱平安進行禱祝。
從月入當空開始起舞,直到太陽升起。
是父親即便病重也沒有暫停過的儀式。
炭治郎從來不知道,那樣的禱祝之舞,竟然只需要靠一把木刀就發揮如此巨大的威力。
不,更準确的說,就好像家族世世代代傳承的火神·神樂,原本就是由未知名的劍術衍變而來。
如果是這樣的話,到底是誰能夠擁有這樣的能力?
帶着狐貍面具的鬼,和他們家又有什麽樣的關聯?
謎團就像滾雪球一樣,越來越大。
就在這時,原本應該無休止的戰鬥,也被戛愕地畫上了休止符號。
因為新的鬼加入了進來。
古典端莊的武士腰挎長刀,從樹林中走出。
那是多麽美麗又可怖的鬼啊。
像是不可觸及的月,高懸于夜空。
六只眼睛的鬼拔出了長刀,以肉眼都無法捕捉的速度,只是一擊,就砍下了那個奇怪的,自稱拯救衆生于苦海的家夥的腦袋。
“……無慘大人……”
“回…去…命令……”
一字一頓的做出仲裁。
在即将到來的大戰拉開帷幕之前,不論是花開院彌生還是童磨,都是寶貴的一次性戰時資源。
不論是他還是誰,都是無慘大人的私産,是沒有資格決定自己生死的物件。
至于看到了這一切的小家夥……
黑死牟一直都相信一個事實,只有死人才不會說話。
黑死牟以絕對的武力值鎮壓住了下位者的暴動,然後開始料理引發的一系列後續。
只有死人才是不會開口說話的。
至于伊之助?
新的同伴總會出現的。
時間是撫平傷口的最好的方式。
物以稀為貴,只有孤品,才具有收藏的價值。
這是每一個古董收藏家們都陌生的收藏潛規則。
能夠從上弦手中逃過的人,有伊之助一個就夠了。
嘴平伊之助緊張地張開了尖刺,他拿起了日輪刀,做出了抵禦的姿勢:“喂,你要幹什麽?”
黑死牟沒有搭理伊之助的想法,從本質上來講,高懸于夜空的月,本來就就是傲慢至極的存在。
哪怕人他拼命掩藏僞裝。
說到底,弱就是原罪。
“抱歉……”嘴上說着告罪的話,但手裏的刀已經高高舉起。
已經來不及了。
正是因為無比清楚的知曉六眼惡鬼的能力,伊之助才會在這一刻感到絕望。
他無法相信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次偶遇,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就像孩子在學走路跌倒之後,第一反應就是向父母長輩求助。
伊之助說到底也還只是個孩子。
他下意識地回頭,想要尋求花開院彌生的幫助。
竈門炭治郎渾身汗毛炸立,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機。
甚至因為恐懼,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但是他不能退。
他身後就是重要的同伴。
現在炭治郎只希望祢豆子她不管聽到什麽聲響都絕對不要出來!
蝴蝶忍小姐為了救他,身負重傷,現在還沒醒過來。
他必須保護大家。
作為長男……
盡自己最大可能,竈門炭治郎忍受着五髒六腑的叫嚣,戰戰巍巍站了起來,舉起了漆黑的日輪刀,迎擊新的敵人。
但是六眼鬼高高舉起的刀,卻遲遲沒有落下。
仿佛石化了一般。
黑死牟不可置信。
“……緣一?”
在這一刻,搖搖晃晃的少年的身影,與黑死牟心中的那塊心魔重合在了一起。
作者有話要說:
在看到日輪花劄之前一哥:抱歉,少年,弱就是原罪
看到之後的一哥:緣一啊我...
再看看磨磨頭和長毛貓貓之間的差別待遇,
結案了,黑死牟:雙标,我們是祖傳的
☆、商業互吹的第九天
童磨不能理解。
鬼有千般面, 面面殺磨磨?
大家都是給屑老板打工的,為什麽所有人都只針對他一個人呢?
作為人民的好同事, 童磨覺得他有必要提醒一下, “那個黑死牟大人……”
不是說好的一個不留嗎?
這怎麽按暫停鍵了啊?
這是在玩時間暫停游戲嗎?
童磨覺得這樣不妥。
非常的不妥。
希望組織可以多多照顧孤寡老鬼,謝謝。
黑死牟已經完全喪失失控能力了。
他伸出了手, 近乎虔誠地捧起了那對日輪花劄。
那對日輪花劄上有着時間流逝的痕跡。
炭治郎緊張地不上了眼。
但是空氣中的氣味是不會騙人的。
這是怎麽回事。
為什麽會有那樣悲傷的氣味呢?
那濃厚地連風都吹散不開的悲傷, 又是因為誰的原因呢?
童磨仍舊不死心,作為好同事,他有責任和義務提醒他的好朋友黑死牟閣下不要犯錯, “黑死牟閣下?”
黑死牟回過神來,收回了手, “…閉嘴童磨。”
“回去了。”
童磨:“但是?”
這群小鬼就真不理會了嗎?
他真的非常中意那只蝴蝶小姐呀~
翅膀被折斷的那一刻, 一定非常美麗吧~
真是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美麗的時刻呢。
黑死牟拔出了長刀, 堪堪擦過了童磨的手指,“我說…回去了…”
一字一頓, 黑死牟冷靜到執拗, 內心中翻湧的情緒太過濃郁, 甚至讓化身為鬼的上壹感到難以忍受的苦悶, 卻又找尋不到宣洩點。
他率先起身離開。
随即跟上的是花開院彌生。
被留在了原地的童磨,在美食和同伴之間左右為難。
最後還是狠心,朝着伊之助比了個wink,時尚又國際化的輕浮地送出一個飛吻,揮揮手離開了。
他們走進了樹林,早已開啓的傳送的大門就隐藏于樹林深處。
黑死牟疾步走在最前面。
他的頭腦思緒現在很亂。
就像是臺風刮過的小島上橫七豎八擺放着的各類樹木、生活用具一樣。
他已經自己早已放下。
但很明顯, 黑死牟低估了名叫繼國緣一的神之子對他的影響。
光是這個認知,就已經讓黑死牟感到了難以宣洩的難受。
四百年的時光裏。他仍然從未逃離過名叫繼國緣一的陰影。
多麽可笑啊。
曾經汲汲營營,想要将月之呼吸傳承下去的自己,連名字都被抹去。
而他的弟弟,神的寵兒,從未關心在意過自己超凡劍術,但在四百年後,依舊有後繼者出現。
糾纏着嫉妒、憤恨以及難以言說的思念等情緒,讓黑死牟常年冰冷的體溫上升,臉部發熱,眼眶酸痛,若是有人在這個時候迎面而上,大概會驚奇的發現,上壹黑死牟大人快哭了。
黑死牟絕望又惱怒地閉上眼睛,掩耳盜鈴一般,為這樣無能醜陋的自己感到深沉的羞愧。
花開院彌生嘆了口氣,通過意識和鳴女交流片刻之後,一直在身後努力制造噪音的某個渣滓,終于消失了。
童磨:?
為什麽走着走着,前面的小彌生和黑死牟閣下就不見了?
他迷路了?
解決掉第一個問題之後,開始解決第二個。
花開院彌生摘下了面具。
他停下了腳步,輕聲喚道,“岩勝閣下……”
已經快四百年沒有人呼喚過這個名字了。
黑死牟,或者叫他繼國岩勝稍微有些不太習慣,受到驚吓的貓貓在那一瞬間會是呆呆的,乖乖地應下聲哦。
“什麽事?”
花開院彌生:“真是非常感謝您前來幫助。”
如果不是黑死牟前來幫助的話,還真就不好辦了呢。
黑死牟:“你對童磨下殺心了對吧。”
花開院彌生略顯詫異,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您在說什麽啊。”
重要的同伴是需要保護的存在,他們也只是在打打鬧鬧而已,怎麽會做出格不利于無慘大人的事呢。
黑死牟沒有出聲,只是伸出手,拔出了少年藏在長發中的簪子。
輕輕劃破了食指指腹。
那樣微小的傷口,本應該在眨眼間就迅速愈合的。
但是現在……
傷口卻依舊存在。
就算是普通人,都能夠迅速結疤幹涸,然後長出新肉。
黑死牟攤開手,看着不斷有紅色血珠冒出的手指,擡頭看了眼一臉無辜的長毛貓貓,等待一個解釋。
既然被發現了的話,那就沒什麽好解釋的了。
花開院彌生接過發簪,重新藏回長發間,從懷裏掏出白色瓷瓶,小心翼翼倒出些許粉末,塗抹在黑死牟劃傷的指腹,對傷口進行包紮。
對鬼來說,進行包紮是多麽新奇的一件事啊。
黑死牟已經快要忘記這個詞語原本含義了。
畢竟對鬼來講,傷口只分為兩種。
一種是可愈合的。
另一種是無法自我愈合的。
第二種情況詳細請參考日輪刀刮痧頭部按摩系列。
但是在他伸出手的那一瞬間,黑死牟感到了時光的錯亂。
在剛剛加入鬼殺隊的時候,還未掌握呼吸法的繼國岩勝,想要追逐太陽。
也就因此身體受到的傷口,比尋常隊員還要多上許多。
初代蟲柱是個溫柔膽小的孩子,常年處于上位者自帶威壓不自知的月柱大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