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1)

毛絨絨的幼崽是世界的瑰寶。

被毛絨絨包圍本來應該是一件治愈的事。

但如果換個環境就更好了。

這已經不是治愈而是治郁了啊!

就該怎麽說呢。

在被一團毛絨絨的小家夥們圍住的時候, 花開院彌生突然有了一種自己仿佛電視劇中三心二意的渣男。

還是吃着碗裏的,想着鍋裏, 放在論壇或者博客上, 是會上X美吐槽君,供萬人吐槽的那種。

讓我們将時間線往前撥上一段時間。

在花開院彌生為如何向無一郎解釋他家族中過于生草混亂的親屬關系感到苦惱時。

“請稍等一下!”

稚氣滿滿的孩子, 穿着褐色鍛打, 帶着面具從身後的樹林裏跳了出來,“請問,您知道這個機關人偶對嗎?”

“這是我家先祖制作的機關人偶……”小孩兒就是被無一郎從手中搶走了發動鑰匙的小鐵,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關于機關人偶更多的情報。

這是先祖誓死也要守護的寶物。

只是因為後輩的無能,讓維修技藝消失了。

緣一·零式就要‘死’了。

明明只是機關人偶, 卻被用上了死字。

因為先祖在離開前, 曾說他留下了太陽最後的光熱。

小鐵在翻閱查看先祖留下的手劄時, 一直都不能理解。

「墜落的太陽最後的光是從月身上摘下」

那是手劄寫在扉頁的話。

小鐵實在不能想象,以自家一貫粗犷豪放不羁性格的家人, 會寫出這樣富有詩意的話。

所以這句話一定是他修複緣一·零式的關鍵所在吧。

只是參悟了快三年的小鐵, 到現在還沒有頭緒。

雪上加霜的是, 零式被霞柱發現了。

鑰匙也被人奪走了。

花開院彌生:?

所以少年你是哪兒來的勇氣大聲嚷嚷這是你的私有財産?

無一郎眨了眨眼, 毫無自覺,依舊是四平八穩不為所動,“鑰匙在我這裏。”

“那是你搶走的!”小鐵大聲嚷嚷。

花開院彌生點了點頭,也差不多将事情的前因後果猜了個七七八八了。

果斷出手,他實在是不太想參與一場小學雞吵架。

“如果沒什麽事的話……”

“請等一下!”“不許走。”

花開院彌生嘆了口氣,“好吧。”

“所以這位不知名的小小刀匠先生, 你想知道些什麽呢?”

小鐵:“叫我小鐵就好。”

花開院彌生:“嗯嗯。”

小鐵:“請問,您知道零式嗎?”

彌生:“馬馬虎虎算是知道些吧。”

他其實對零式并不怎麽了解。

倒不如說,對緣一·零式前面這個名字比較熟悉。

但這個彌生同樣也沒法解釋。

畢竟那位也是四百年前,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同樣也成為了不可說。

“能告訴我嗎?”

花開院彌生:……

“在下的先祖……”

話在開頭之後,就變得簡單多了。

“在下的先祖曾是鬼殺隊劍士。”

“雖然資質平平,但因為活得時間久遠,在臨終前寫下了一本回憶錄。”

“然後呢?”

“在那場大火将祖宅燒毀之前,我一直是将先祖的回憶錄當做是志怪小說來看的。”

大概是因為那股隐隐約約的熟悉感,無一郎并沒有選擇離開。

他反而很有興趣,催促道,“為什麽是志怪小說。”

花開院彌生:“因為在先祖的回禮中,說有劍士光是揮出一劍,就能斬殺三百餘人。”

無一郎:“騙子。”

花開院彌生歪着腦袋:“在下說的都是事實。”

小鐵也在一旁作證,“這不是騙人的!”

因為在他小時候,也曾好奇,為什麽零式會有六只手臂。

「因為那樣的劍技,已經超越了人的領域。」機關人偶終究只是機關人偶。

這就是記憶中父親的回答。

也因此,小鐵非常能夠理解花開院彌生幼時的困惑。

如果不是親眼看見,他也絕對不會相信這些,只會認為是先祖們誇大其詞。

甚至因此迅速單方面拉近彼此距離。

即便是隔着面具,無一郎也發誓,他看到了那個該死的狐貍面具眼裏的笑意。

那家夥絕對是在嘲笑他。

但畢竟是他理虧。

“啧。”

短暫而急促的啧舌,顯示出了少年對現狀的不滿。

可惜無濟于事。

幹啥啥不行,裝傻第一名的實力派選手花開院彌生,就當自己是個聾子。

誰都知道無一郎口中的騙子到底是什麽意思。

時透無一郎的世界被粗暴的一分為二。

不感興趣的事物就會被大腦自清除,然後進一步加固對問題的處理。

狐貍面具的家夥對機關人偶表現出的熟稔,絕對不像是他自己說的,只是單純在從先祖留下的手劄中看到過,因此感到熟悉。

是比這更為深沉的情感。

就像是溺水者死死抓在手中的稻草。

但失去了過去記憶的無一郎卻無法理解,他只是本能的感到不喜。

為這樣的情感發自內心的感到恐慌。

和劍術的天才霞柱不同,世世代代都生長在刀匠之村,沒有意外,甚至不會踏出半步的小鐵,雖然為了鍛刀,力氣和耐力要遠超常人。

但依舊太弱了。

時透無一郎心裏湧現些許焦灼之情。

但如果這個時候不顧小鐵的話,事後是會讓主公大人感到失望的吧。

真是相當麻煩的家夥。

在心裏給小鐵貼上了這樣一個标簽後,無一郎身體向後一仰,靠在了大樹上。

“說說吧。”

從另一方面來講,無一郎又相當執拗。

或者說繼國家的孩子,性格都相當執拗。

固執又不聽勸,總是一意孤行,然後不得善終。

簡直就像是詛咒一樣。

花開院彌生嘆了口氣,艱難的繼續編寫着花開院家家族史。“只是太過驚訝。”

沒想到書本上以為只是一句誇張的修飾,竟然會是真的。

因為驚訝,進而感到驚喜。

畢竟這也算是另一種方式的故友重逢?

如果不是時機不對,他大概會選擇和零式來上一壺清酒。

不知道緣一·零式能否飲酒?

要知道緣一他的酒量就不算太好。

只是那孩子喝醉之後,神色和往常一樣,看起來十分唬人就是。

彌生第一次和緣一喝酒的時候,就被那家夥一本正經的樣子給吓到了。

後面還發生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事情。

要是那個時候有手機可以錄像的話,繼國緣一反黑站大概會一擲千金購買,然後銷毀錄像。

神之子大人自然方方面面都是完美的!

這一點不容辯駁!

“實在是太像了啊。”一聲喟嘆溢出嘴邊,“原來已經過去這麽久了啊。”

久到曾經驚才絕豔的天才,都變得查無此人。

“啊,找到了!”

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了一聲驚喜的聲音,和小鐵約定好三路追蹤,一定會從無一郎手裏把鑰匙搶回來。

只是看起來小小的村子,沒想到竟然會這麽大。

炭治郎差點要迷路好,好在風帶來了信息,為炭治郎指明了方向,“小鐵原來你在這兒!”

暖烘烘就像是小太陽一樣,小鐵畢竟還只是個孩子,對于溫暖和陽光有着本能的向往。

“炭治郎,這邊!”雙手抵在嘴邊,做喇叭狀,小鐵同樣興奮極了,“到這邊來!小心樹叢裏的荊棘草!”

赫色短發的少年興奮的回應,揮舞手臂,招呼同伴,“伊之助這邊!”

從鼻翼間傳來了熟悉的氣味。

這個氣味!

記憶已經變得模糊起來,但氣味是不會騙人的。

那是炭治郎是如今位數不多能夠存放在腦海中播放出的美好回憶了。

是漫漫長夜,指引鞭撻他前進的力量。

那是父親的友人身上的味道。

宛如紅寶石一般的眼瞳眼裏裝着星星,炭治郎十分真誠的道謝,“真是許久不見!多謝您這麽多年給我家裏寄來的藥草!”

至少讓父親在最後的時刻,沒有任何痛楚的離開。

終于玩了個盡興的嘴平伊之助,□□着上半身,頭戴野豬頭套,滿頭大汗的跑來,嘴裏還大聲嚷嚷着什麽。

然後在穿過了遮擋視線的灌木叢,看到了本來不應該出現在這個地方的家夥。

伊之助:!

迅速低頭,想要将自己的衣服穿上,但上衣早在伊之助自由奔跑的時候就嫌棄它是個妨礙,扔到了不知哪棵樹下!

伊之助甚至能夠感受到直直的射在自己背脊上的死亡凝視。

就像考試不及格,又被老師要求必須讓父母在試卷上簽字的孩子,他開始感到焦灼不安。

最後只能掩耳盜鈴一般的将頭套死死拉下。

竈門炭治郎滿臉問號,“怎麽了嗎伊之助,是哪裏不舒服嗎?”

伊之助:“本大爺怎麽可能會有哪裏不舒服!”

他只是有些被吓到了。

憑借多年默契,伊之助從那雙黑色眼瞳中讀取出了完整消息——

等我回去再跟你算賬。

更通俗一點的說法就是把脖子洗幹淨等着。

沒有給伊之助更多心裏建設的機會,一只山主敏銳的發現了違和之處。

聽着自己信任的小夥伴一直在耳邊說着感謝的話。

伊之助驟然發現,似乎有哪裏不太對【貓貓警覺·JPG】

這種場景,就好比你在外面撸了別人家的貓,回家之後被自家小祖宗發現了一樣。

不,或許比這更嚴重一些。

因為花開院彌生不僅撸了別人家的貓,還悄悄咪咪給別人家的貓送了兩罐自家貓傾情推薦貓罐頭。

竈門炭治郎:“總之,真的非常感謝。”

說着少年一臉自責地掏出了淡黃色的護身符,“真是非常抱歉,您送給母親的護身符壞掉了。”

伊之助:!

他猛地回頭,眼裏發出控訴!

他需要一個理由!

花開院彌生:“……”

作者有話要說:

伊之助:夭壽了,我的信徒在外面有別的狗了!

☆、磨刀霍霍的第五天

好在伊之助平日裏雖然熊是熊了些, 在關鍵時候到還是沒有拆臺。

在加入鬼殺隊的這段時間,他或多或少的了解到了普通人對鬼的态度。

雖然他的信徒很強, 但也絕對不想彌生受傷。

但那雙憤怒的綠寶石一般的眼睛裏寫滿了你死定了。

花開院彌生很想扶額, 這都是些什麽事啊。

帶着些許親昵的意味,花開院彌生伸出手, 捏住了炭治郎的嘴巴, 坦誠地打了聲招呼,“炭治郎都已經這麽大了啊。”

時間真是一把具有魔力的刀,只是眨眼的時間, 以前還要躲在媽媽身後撒嬌的孩子,已經長成出色的大人了。

“那麽閑話少說。”

花開院彌生:“天就要黑了。”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無一郎。

大抵神明在創造人類的時候, 也是有偏好的。

對自己喜歡的造物, 總是忍不住給與更多。

類似于一種直覺, 一絲危機正在襲來。

花開院彌生:“無一郎君,來玩個游戲吧, 現在給你兩個個提示吧, 第一個是花瓶, 第二個是數字。”

“裏面一真一假, 要猜猜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嗎?”

時透無一郎:“什麽意思?”

花開院彌生背過手,“有鬼混進了刀匠之村。”

看晚霞,今夜是輪滿月。

真是難得的好天氣呢。

鋒利的刀尖對上了花開院彌生的脖子,無一郎冷了下來,“你到底是誰?”

“無一郎君!”“你這混蛋!”

炭治郎和伊之助同時出聲。

當事人倒是半點都不在意, 甚至上前一步,惡趣味十足,“這是真的哦。”

“他說的是真的!”炭治郎額頭流下豆大的汗珠,卻半點不敢耽誤,快速補充道,“我沒有嗅到謊言的味道!”

所以是真的有鬼混進來了!

“必須保護鍛刀者們!”

即便焦急,大腦中充滿謎團,但炭治郎也無比清楚的知道,當前最重要的事情是什麽。

“啧。”無一郎不得不收回刀,“立即讓鎹鴉送信,請求附近的柱前來幫忙保護。”

“至于這家夥,先綁起來,等我回來後再處理。”

雙手被套上了麻繩。

這是一件非常稀奇的事情。

說不上是憤怒,更多的是覺得好玩?

竈門炭治郎帶着些許歉意,“真是不好意思,無一郎他……”

這孩子是個好苗子啊。

花開院彌生心裏感慨道。

然後被人重重踩了一腳。

嘴平伊之助雙手插兜,滿臉陰霾,“抱歉啊。”

道歉的很不走心。

就差沒将我很生氣寫在臉上了。

怎麽說呢?

就真的非常可愛。

如果不是因為雙手被綁住了,花開院彌生應該會使勁兒捏捏那孩子的臉。

肉乎乎的一定非常有質感。

“你這家夥!”

伊之助簡直要暴走了,因為花開院彌生輕視的态度。

他是很認真的在生氣。

炭治郎已經先行一步了。

在确定了花開院彌生沒有撒謊後,就是一系列的排查。

所以現在是難得的游戲時間。

伊之助在很小的時候是真的很熊。

偏偏又很會在犯錯之後睜大蒼綠色的眼睛,恃萌行兇。

幾乎每次都是高高舉起再被輕輕放下。

要說花開院彌生是個合格的家長,那絕對是笑話。

五蓮山山主看了要打人的那種。

好在伊之助并不算太難帶。

哪怕只是個撥浪鼓那孩子都能咿咿呀呀的玩上半天。

到了能跑能跳之後,更是活蹦亂跳的讓自诩進入養老期的彌生感到吃力。

所以為了能夠更快速的消耗伊之助過于旺盛的精力值,花開院彌生最熱衷的‘親子互動’游戲就是我說你找的游戲。

寫出自己需要物品的名稱,然後給出三個關鍵詞,讓伊之助在限定範圍內找出他藏起來的物件。

跟現在的情況如出一轍。

但是,“伊之助。”

“什麽啊!”

嘴上說着生氣,怎麽都哄不好的山主大人,在聽到了呼喚之後就支棱起了小耳朵。

勉強按捺下身上輕飄飄升起的小花花,伊之助努力擺正表情,做嚴肅狀。

花開院彌生:“護身符帶着的嗎?”

“那是當然的!”這可是信徒獻給山主大人的貢品,作為一名合格的山主,要是連自己的貢品都保護不了的話,那不是很失敗嗎!

元氣滿滿的回答讓彌生徹底放下了心。

于是他沒心沒肺的揮揮,“玩兒得開心~”

沒有得到滿意答複的山主大人:!

現在的信徒都是這麽狂妄猖獗的嗎!

山主大人真的生氣了!

等鬧騰的小輩們都走之後,天差不多也黑了。

倦鳥歸巢,月上屋梢。

遠處的村子或明或暗的火把像是一條火龍,蜿蜒于山路上。

期間不斷有人高呼,嘈雜又有序地從孕育了他們祖祖輩輩的村裏撤離。

充滿了人間煙火的氣息。

“不覺得這樣的景色非常吸引人嗎?”

空寂的聲音宛如自言自語一般,吹散于冷寂的夜風中。

“……無聊至極……真是愚蠢……”

“晚上好,黑死牟大人。”

從陰影中走出的高挺峻拔的身影,正是黑死牟!

花開院彌生一點都不意外,甚至高高舉起了被束縛的雙手,黑眸中倒映着醜陋恐怖的六眼惡鬼的倒影,“建議幫我個忙嗎?”

手起刀落。

甚至沒有任何感覺,被打了個死結的麻繩就四分五裂的躺在了地上。

活動了下略顯血脈不通的手腕,花開院彌生真誠道謝,“真是幫大忙了呢黑死牟閣下。”

黑死牟:“嗯。”

畢竟連YouTube上都有日本武士刀切生魚片的視頻,這又有什麽了不起的呢。

溜溜達達從茂盛的樹冠上将自己準備好的清酒拿下,“要來一點嗎?”

“不……”

黑死牟是個相當自律的人。

作為一名拿刀的武士,他不喜飲酒。

酒精可能會麻痹他的神經,讓他反應變得遲緩,消磨人的意志,最後止步不前。

那樣的話,他和緣一之間的差距就更大了啊。

“已經過去…四百年了……”

花開院彌生拿出兩個素白的酒杯,給自己斟上一杯,又在零式面前倒上一杯。

花開院彌生:“敬這四百年。”

黑死牟:“……”

“你不應該将情報…告訴…他們…無慘大人……”

上弦壹苦口婆心,他認為彌生的計劃太多冒險。

“無慘大人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哦。”

畢竟他用了一千年的時間和鬼舞辻無慘相處。

那個男人是絕對的利己主義。

對于人的判斷只有兩種,有用的人和無用着。

“就目前的等級來看,他是不會因為半天狗閣下和玉壺閣下發難的。”

真是太可憐了。

明明玉壺閣下是那樣信任将他從自我懷疑泥潭中拯救出來的神明。

從價值和實用性的角度來說,“大概要我不小心将您殺了,無慘大人才會動怒吧。”

這個話題讓黑死牟本能的感到不喜。

這樣輕描淡寫的話語,就像是将人的性命放在了天平上稱斤叫賣。

好在如果花開院彌生想要說的話,他會是個很好的交流對象。

太多太多的時間,讓他有足夠的時間充實自己。

不論天文地理還是人文風貌,他都有所涉及。

只要他有心,和彌生進行談話,會是一件非常舒服的事。

他從懷裏掏出了一對嶄新的日輪花劄遞了出去。

黑死牟呆呆愣愣的接過了日輪花劄。

心裏突然湧現出一股無法用語言言說的情感。

就像是托起了太陽。

帶着些許體溫的日輪花劄在黑死牟冰涼的手中,卻仿佛是燒紅的鐵塊将他灼燒。

他想要掙脫手,将束縛了自己四百餘年的執念掙脫。

但感性打敗了理智。

黑死牟死死攥住了手裏的日輪花劄。

多麽……

多麽溫暖……

多麽讓他感到惡心啊。

花開院彌生:?

不是,哥你怎麽回事?

前面的走向都很正常,為什麽到了最後一個詞你就這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假如鬼滅有年度總結

上弦壹年度檸檬音樂總結:

嗨,黑死牟你好,今生我們一共相處八十年的時光裏,你一共說了9678次惡心。

相信檸檬的力量,每一天都充滿酸味。

4月1日或許是個特殊的日子,你把《檸檬樹下你和我》這首歌反複聽了222遍,這首歌和你又有怎樣的故事呢?

今天是短短的鹹魚,因為在立春的時候,本鹹魚無名指長凍瘡了_(:з」∠)_

☆、磨刀霍霍的第六天

人類的本質是真香。

鬼也不例外

黑死牟到底還是坐了下來。

大概不是因為不是真人, 黑死牟反倒是在短暫的應激反應過後反而平靜了下來。

等一壺清酒見底後,黑死牟竟然已經不知從哪兒掏出了一把木梳, 跪坐在廊前, 溫柔的一下又一下将零式已經打結的頭發理順。

月灑在了木廊上,反出了銀銀白光。

風吹過, 擾亂了銀潭。

花開院彌生半眯着眼, 臉頰上飛上一團薄霞,“黑死牟大人很喜歡零式呢。”

鋪散在後背的發,毛絨絨一團, 像是一團紅霞。花開院彌生小小打了個哈欠,水光潋滟的眼眸透過斑駁的淚珠讓整個世界看起來都變得光怪陸離。

“……并不讨厭……”

倒不如說, 黑死牟喜愛着零式。

并非是愛屋及烏的喜愛。

而是看着無法言語的零式, 就像是看到了年紀小小, 只能縮在母親身後,捏着衣角, 無法言語的緣一。

身體孱弱的母親在那個時候, 已經連行走都變得困難了。

眼睛也開始模糊看不清楚了。

不哭不鬧的緣一, 就像是繼國家的幽魂。

沒有人告訴他在跌倒後可以選擇放肆大哭撒嬌。

那一頭宛如雜草般茂盛的頭發, 也只能粗魯的鋪散在後背。

總是喜歡跑到道場來窩在角落裏,宛如死灰的紅眸在這個時候總是帶着微弱的光。

就像紅寶石一樣。

飽滿紅潤的寶石。

“緣一的眼睛真的非常好看。”

小小一團的岩勝捧着弟弟的臉,仔細觀察後得出了結論。

正在玩着翻花繩的緣一歪着腦袋,似乎不太能夠理解這句話。

“和父親大人得到的寶石一樣。”

那是部下送上的戰利品。

據說是億萬年的時光才凝聚而成的珍寶。

所以,緣一是兄長大人的珍寶?

真是讓人開心的事情啊。

繼國緣一于是伸出手,像是子啊催促一般。

這次輪到兄長來解花繩。

招數的長男老成地嘆了口氣, 到底還是尾指輕挑,上下翻轉,新的花式就出現了。

紅色的光變得更亮了啊。

就像被擦掉了蒙在寶石上的灰塵後,開始綻放光芒了。

但那個時候繼國岩勝還毫無察覺。

他只是單純的為弟弟欣喜崇拜的目光感到自豪。

畢竟緣一那麽弱,作為兄長,他當然要保護好弟弟才行。

在那個時候,也是他每天晚上趁着月色溜出房間,敲開了三疊小屋的門。

繼國岩勝也曾想過,要是緣一一直都不會說話,沒有展露自己的才能該多好啊。

那樣的話,他可能會一直沉浸在自我感動中,努力保持好兄長的人設吧。

岩勝甚至想過,等他擁有足夠的話語權之後,就會将被強制送到寺廟出家修心,消除身上罪惡的緣一接回。

他會養緣一一輩子的。

這是母親交給他的責任。

世事難料。

在發現他一直以為需要人照顧呵護的弟弟其實根本不需要人照顧,那本就是高高在上的太陽啊。

而太陽的光芒太過明亮炙熱,是會将試圖靠近太陽的凡人灼傷的。

作為長子,繼國岩勝差點崩潰了。

他其實并不被需要。

但是現在,在緣一·零式身上,黑死牟再次擁有了存在價值。

于是月亮落在了地上,灑下銀光。

“好了,零式。”放下木梳,零式原本雜亂的頭發被束起了一個高高的馬尾。

原本炸開蓬松的頭發也變得服帖。

“就算這樣,您也得不到回應的哦。”花開院彌生好心提醒。

六眼惡鬼擡眸,看了眼斜挂着狐貍面具的少年,“我…當然知道。”

或者這才是他和緣一唯一能夠保持平靜之心的渠道吧。

畢竟在此前許久,他的弟弟一直都是這種狀态。

用童磨說的那句時髦的醫學詞來說是自閉症?

無論繼國岩勝說什麽,他的弟弟都沒有任何回答。

這個狀态持續了整整三年時間。

花開院彌生:“……”

他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先自罰一杯吧。

小鐵還是不太放心。

哪怕已經被炭治郎押去避難,但要要撤離的人實在太多了,小鐵趁亂跑了。

他人小,身體也較為嬌小。

只要往人群裏一鑽,就像是如水的魚兒,尾巴一甩兒,就不見蹤影了。

小鐵必須回去!

為了祖祖輩輩留下的寶物!

他現在還沒有能力能夠修複這件珍寶,但小鐵相信,總有一天,他會成功,重現寶物的榮光。

山路崎岖,夜色茫茫,在視線嚴重受阻後,其他四感就會變得格外敏銳。

村子裏的老人們在炎炎夏夜會選擇在村口閑聊。

而志怪話題永遠都是經久不衰的熱門。

人的想象力是無窮的。

小鐵一路瑟瑟發抖,小心翼翼前進,他從來都知道人的力量是有極限的。

和能夠在前線正面和鬼厮殺的劍士們不同,他們是只能在後方努力補足生産物資的普通人。

但是,哪怕只是普通人,他也想要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也想要留下些什麽,證明他曾經來到過這個世界。

好在小鐵對這一截小路非常熟悉。

所以在努力克服心理恐懼,邁步向前走出第一步後,剩下的九十九步就變得簡單多了。

“花開院先生,請跟我一起……”

穿過了樹林,小鐵一路奔來。

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幕,讓語言都變得蒼白。

那是在月光下進行的盛大的比鬥。

小鐵發誓,零式內部零件早已損壞,根本發揮不出原有的能力。

但是在他眼前發生的這一切,到底是什麽?

僅僅只是他的夢嗎?

“噓。”他的嘴被人捂住。

就像是被滑膩的蛇死死纏住,勒住了他的腰板,冰涼的手帶着淡淡的酒味,讓還未到飲酒年紀的小孩兒都感到暈暈乎乎了。

“稍微安靜一些。”

被按下了暫停鍵的舞臺劇,在此時此刻,又被人按下了播放鍵。

在确定了于月下起舞的人沒被打擾後,彌生松開了手,示意小鐵坐過來一些。

這場盛大的告別舞會,需要見證者。

“安安靜靜地坐在這兒就好。”

小鐵死死捂住嘴巴,為了防止驚呼聲溢出,他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是一場比鬥嗎?

入侵的鬼其實有三個?

理性告訴小鐵,他這個時候應該不顧性命,大聲呼喊,讓劍士們注意。

但到底還是個孩子,會感到害怕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所以他只能拼命點頭。

于是他得到了一聲稱贊,“good boy。”

在這個月夜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夢一樣。

小鐵已經看呆了。

該如何形容這場安靜的比鬥呢?

就像日月交替,陰陽融合時的壯闊。

每一個招式間都沒有多餘的動作,幹淨利落,化繁為簡。

這是一場搏殺,更是一場久別重逢的相遇。

花開院彌生:“很美不是嗎?”

小鐵咽了口口水,卻也不得不承認,“是的,非常的美麗。”

美麗到了甚至可以用震撼一詞去形容。

花開院彌生笑笑,為小鐵斟上一杯酒,推到了小孩兒面前,“要嘗嘗嗎?”

突然湊近的臉讓小鐵吓了一跳的同時,他突然發現,藏在狐貍面具下的花開院先生長得十分好看。

是不折不扣的大美人。

就像行走的寶石一樣美麗。

小孩子的臉一下就紅了。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這是對美好事物最單純的欣賞,以至于他昏頭昏腦間就接過了酒杯。

等适應美色沖擊後,略顯懊惱。

小鐵在平時,一直都是老實本分的孩子。

好孩子是不可以喝酒的。

村長有說過,喝酒是會長不高的。

“沒關系的。”彌生半撐着腦袋,手上在打着拍子,“今天是難得的慶典。”

稍微放肆一點也是可以理解的。

說不好奇,那是不可能的。

那是尚且稚嫩迫切希望邁入成年人殘酷世界的孩子,探頭探腦的在新世界裏探尋的影子。

他到底還是拿起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

好甜!

舌尖有些刺刺麻麻的感覺,下了小鐵一大跳。

這個味道,出奇的吸引人啊!

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并沒有所謂的暈頭轉向?

那是當然的。

東亞地區最為著名而且通用的大概就是酒桌文化了。

花開院彌生也曾經是其中的受害者。

雖然前同事非常喜歡酒,但酒量是真的不行。

至于前狗比老板?

呵,男人。

對于祖國未來的花朵,還是需要靜心愛護的。

透明的,冒着泡泡的清酒,不過是一壺水蜜桃氣泡水罷了。

要是喝醉了的話,這樣盛大的舞會不就錯過了。

“但是。”小鐵想不明白,“零式明明已經……”

雖然并非劍士,但小鐵也能夠一眼看出六眼惡鬼很強。

說句喪氣話,這個鬼說不定比柱還要強上許多。

就是這樣的家夥,竟然只能夠和早已破損的機關人偶打得難舍難分。

這不是駁論嗎?

花開院彌生:“是啊,這是為什麽呢?”

“喂,是我在問你問題!”

将略顯炸毛的小家夥的毛一一捋順,花開院彌生眼裏帶着濕潤的笑意,“這個世界上是否真的存在死後的世界呢?”

為善者往生極樂,為惡者堕入地獄。

“相傳在一些偏遠地區,若是血肉骨親去世,以自己鮮血為引,輔以咒術,在以亡者生前重要之物壓陣,就能喚魂。”

只是失敗率太高。

而且被召回的魂魄,心智不全,甚至毫無生前記憶。

“喚魂?”

小鐵并不太能理解這個回答和他的問題之間的關聯。

花開院彌生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當然沒有什麽關聯,你該不會信了吧?”

小鐵:!

“少年,少看志怪小說,多讀書。”

不要整天去想這些有的沒的才是真理。

小鐵決定收回之前的話,這位行走的寶石美人,性格真的相當惡劣了!

作者有話要說:

制作零式過程大揭秘!

一哥鮮血兩滴,主要是刀匠畫技太好,一哥泛檸檬咬破嘴唇

咒術一份——日月神教傳教大師友情提供(據說是提高幸運值符咒)

一哥一只(畢竟刀匠年紀大了,有些重物搬不動了)

一哥貓貓不解:我明明沒有放任何東西在上面!

這就是神之愛子的力量嗎?

彌生:……哥,你清醒點哥,你弟弟到底重視什麽,你心裏沒點AC數嗎?

大噶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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