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丞相大人,瀚王殿下在京郊起兵,已有很多的大臣将府兵帶去京郊......支持瀚王殿下回京。”

一大早,傳回顏拓耳中的消息,就沒有一個是好的。那些當初擁立他做丞相攝政,甚至還有些想要他奪位的人,現在一個個都跑到了景瀚那邊!

顏拓将杯子扔出去,杯子撞上地,‘啪’的一聲,碎成了好幾塊:“一群見風使舵的廢物!”

“去把楚目叫過來!”

楚目是顏府養兵場的總領,他當初也是随顏拓叱咤沙場,卻因為一念之差,鑄下大錯,被文颢帝下令滿門抄斬。當時負責行刑的顏拓暗中将他救了下來,雖然沒能保住家中人,但是顏拓安頓好了他的獨子。從此楚目便唯顏拓的命令是從。

楚目怎麽說也是上過戰場的人,帶出來的兵自然也是能力不差的。

但是顏拓沒有和楚目說的是,他的獨子的确是當年被顏拓救下來了,但是實在是體弱,再加上年紀小又受驚吓不小,在送出京城的路上,便已經病故了。

楚目雖說現在已經快到不惑之年,但是俊朗的外貌卻是好似一點都沒變一樣,也難怪當年有‘眉間星月楚公子’之稱。

顏拓道:“楚目,我們現在府中的兵馬和暗衛還有多少。”

楚目:“上次我們別院的精兵被景瀚突襲後,只剩我們精心養的死士存活了二十四名下來,但是這些死士都是武藝超群的,就算是與景瀚他們相比,也絲毫不會遜色。”

現在提起景家人,楚目便是一副仇視的模樣。

當初傳到顏拓耳中的是別院的兵力盡數被殺,但是後來楚目發現二十四名死士早在景瀚他們突襲之前,就離開了顏府別院,死士每當休沐日便會盡數回到顏府。

因為死士并不是想當就能當的,按照優勝劣汰的制度,每次一到休沐日,其他人都是放松的,但是對于死士們來說,休沐日便是決定他們是否能繼續活在這個世上的時候。

只有在楚目手下順利走出二十個回合的人,才可以繼續當死士。現在留下的二十四人,便是這麽多年的最頂尖的人,他們的功夫已然和楚目不相上下。

顏拓道:“可否能與景瀚一戰?”

一向自信的楚目眉間也露出少許愁容:“我們府兵還有十餘萬,雖個個都為精兵,可真要與北疆那些蠻夫相比,或許.....未必會占到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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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拓手漸漸握緊發抖:“可有勝算?”

“在兵力上,我們毫無勝算。”

“......”

啓元二十三年二月,瀚王景瀚與淳王景淳在京郊起兵,聯合北疆的珣悅公主與珣恪世子,進

攻皇城,誓要将亂臣顏拓拿下。

“父親!景瀚已經快攻破鳴巒門了!我們派出去的府兵......全軍覆沒!”

顏珞明高站在鳴巒門之上,看着景瀚帶兵一步步逼近。

“楚目呢!”

“......”

“說話!”

“楚目将軍......”顏珞明親眼看見楚目被景淳斬于馬下,但是卻不知如何與顏拓開口,畢竟楚目是當初顏拓冒着被文颢帝責罰的風險保下來的人,是顏拓的摯友啊。

顏拓已是早料到結局一樣,好似沒有了火氣:“說下去!”

“被景淳......斬于馬下......”

顏珞明不敢去看顏拓的臉色,他根本無法猜得到顏拓接下去要做些什麽。顏拓掌權這半年多以來,做的每一件事情,都讓顏珞明深嘆人心。

顏拓語氣疲憊:“下去吧。”顏珞明低頭退出書房的時候,微微擡眼看了一眼顏拓。顏拓手扶額,好似感覺自己已敗一般。

“父親,可否號令皇城禦林軍,二十餘萬禦林軍,或許能與景瀚一戰......”

還未待顏珞明說完,顏拓便擡手止住了他接下去要說的話:“就算我們手中有景颢身上的半塊虎符,但也是無法號令禦林軍的,禦林軍非完整虎符和傳國玉玺不可號令。”

“那我們......”

“出去吧。”

顏珞明心情沉重,正當他準備關門出去,卻被顏拓叫住:“等等,帶上死士,去文宸殿!我們在那裏等着景瀚來找我們!”

顏拓站起來,轉動背後的青瓷花瓶,牆上一道暗格打開,裏面放着一把劍。劍鞘連同劍柄通體清藍,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輪轉,透出深邃的光芒。

顏珞明從未看過如此清淩的劍,甚至此劍的劍氣也是他站在遠處便感受真切。就算是他的佩劍,是宮中司器局所制,但是卻也沒有如此淩澈的劍鞘與劍柄,如此逼人的劍氣。除了陛下在景瀚出征北疆的時候賜給他的赤霄劍,顏珞明還未見過能與此劍相較的。

顏拓拿起那把劍,似乎劍身很輕盈,并不似普通玄鐵劍一般沉重。顏珞明但聽到顏拓說道:“承影啊,你又要見血了。”

顏珞明終是知道了為何顏氏一族在鄢朝地位不可撼動,并不是只憑顏惠的皇後和顏拓的赫赫軍功,原來顏家竟有一把與文颢帝的赤霄劍齊名的!名劍承影!

顏拓拔劍出鞘,只是一瞬,顏珞明還沒能看清劍身是何樣,只是眼前感覺閃過的劍刃寒如霜雪,劍柄一轉,眼前的桌子便已被一劈兩半,只聽見劍入鞘的聲音。

名劍承影,出鞘無聲,有影無形!

景瀚一行人帶兵攻破鳴巒門,一路直入文宸殿,卻是暢通無阻。

景淳一把拉住疾行的景瀚:“不對,宮中有古怪。”

“怎會一人都沒有?”珣恪也是深感奇怪,按照顏拓的行事作風,這一路應該是會安排衆多

的人來阻攔他們,畢竟顏拓最擅長的,就是打拖延戰了。

“難道顏拓對父皇!!”

“不會的。”景淳制止了景瀚的想法,“傳國玉玺還在父皇手中,若非父皇,顏拓是無法拿到傳國玉玺順利承位的。”

珣悅四處張望了一下:“不是說你們皇宮中會有很多的什麽軍嗎?怎麽現在都不在啊?”

景瀚搖頭,從腰間拿出半塊虎符:“虎符不全,無法號令禦林軍,除非......顏拓拿到了傳國玉玺。”景瀚停頓,“不過傳國玉玺就連皇後都不知道放在哪裏,自古只有大限将至的皇上才會将傳國玉玺的所處告訴即将登基儲君,因此除了父皇,無人知道傳國玉玺在哪裏!”

景瀚握緊了手中的赤霄劍:“無懼!”

而這時的顏府中,橘白慌忙地跑到裴靜姝的屋中,進門時還稍不留神被門檻絆倒,摔在地上。

紫苑趕忙将她扶起來:“你這是做什麽,慌慌張張的,有什麽事情不能慢慢說嗎。”

“夫人!夫人!您将小姐放出來吧,小姐已經好幾天沒吃過東西了,小姐房內的水我都不知道有沒有了,夫人!您再不救小姐,小姐真的要出事了!”

裴靜姝趕忙放下正在喝的安胎藥,急匆匆地快步朝顏珞晞的屋子走去,連紫苑的手都沒來得及扶。

“哎呀夫人,您把藥喝了再走啊!”紫苑小跑追上去,“夫人慢點,小心腳下。”

“夫人,恕小的們難從命,丞相大人下的命令,小的們不能違抗。”

裴靜姝在顏珞晞門外叫喊了許久,顏珞晞在房內卻是一點聲音都沒有,這可急壞了裴靜姝:“你們膽子倒是不小!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父親現在‘公務纏身’,已是多日沒到過後院。這府中自然是我說了算,若是珞晞有個好歹,你們擔待不起!”

家丁們面面相觑,久思以後,才開始撬釘在門窗上的木板。

裴靜姝看着家丁一塊塊卸木板,手中絞着帕子,心中既是擔心,又是焦急:“你們快點!”

紫苑輕順着裴靜姝的後背:“夫人莫急,小心身子。”

待家丁卸下木板打開門,裴靜姝便走進去,四處張望卻也沒看見顏珞晞。

“珞晞?你在哪兒?快出來吧!”

裴靜姝只聽見背後小跑的聲音,轉身過去,卻看見顏珞晞跑遠的背影,門外的家丁還在拆着木板,均未來得及攔住顏珞晞。

“珞晞!呃......”裴靜姝正要追上去,卻忽感下腹一墜,只得坐下來,“快!紫苑橘白,你們快去......攔住珞晞!”

橘白聽此便跑了出去,但紫苑卻站在原地不動:“夫人,恕奴婢說句不當講的話,小姐是顏家的人,還是瀚王殿下的心上人,任老爺少爺和瀚王殿下如何,他們都不會傷害小姐的。以現在的情形,夫人您這個孩子......很重要!”

紫苑話中有話,裴靜姝的孩子對于現在的顏家來說,很重要!

顏府的人均被顏拓和顏珞明帶到了宮中,顏珞晞被關在顏府許久,已不知現在的局勢有多麽的嚴峻,她一心擔心許久未見面的景瀚。景瀚在北疆身負重傷,顏拓又是戰場經驗豐富,若是景瀚和顏拓對峙起來,在顏珞晞心中,景瀚是怎麽都無法占得上風的。她現在趕去宮中,只是希望能勸說顏拓放過景瀚。但是顏珞晞不知道,一切都是在朝她所想的反方向發展......

景瀚幾人剛踏進文宸殿,便有一道淩寒的劍氣朝景瀚而來。

“小心!”

景淳一把推開景瀚,劍氣化刃,全數落在景淳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全世界最好的淳王哥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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