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小說

關了燈,只剩屏幕投出的光,在空蕩教室裏深深淺淺的變化。

我和顧轶并肩坐在中間的位置,視野絕佳。門外不時還有學生經過,甚至探進頭來瞧上一眼,除此之外,整間教室像是與世隔絕,好過任何一家電影院。

他看着電影,同時有一搭沒一搭地跟我說着話,倒不像剛才那麽專注了。

“今天怎麽會過來?”臉上好像打光了一樣,略微側過頭。

這問題讓我卡了殼,想了幾秒鐘才回答,“不知道,想見到你就來了?”

顧轶伸出手,輕輕把我腦袋靠到他肩上,過了一會,好似無意地來了句:“如果有什麽困擾可以跟我說。”

我心裏越想這話越覺得不對勁,語氣也怪怪的,不由得仰頭看他表情——

明顯心思沒在看電影上,臉上恨不能寫着四個字:意有所指。

“什麽困擾,你指小缪的事情?”我直起身。

他看了我一眼,又伸手把我腦袋按到肩膀上,說,“對。”

“你看見音樂節視頻了是嗎?”再次掙紮起來,這樣靠着講話沒辦法看到他的表情,我就得不到最直接的反饋。

顧轶停頓了大概有5秒鐘,點點頭,“嗯,學生在看,我碰巧聽到的。”

傳播得這麽快。看來王記者說得不無道理,都市報的活動只是順勢,不是造勢,搞不搞對事件熱度沒太大影響。

“沒什麽困擾。”抿了抿嘴,“網友的注意力周期很短,你知道吧,我就是學這個的。”

“我不是說視頻...”

“顧教授”,我笑着打斷他,“你說話拐彎抹角的,都不像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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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轶也有被人噎到的時候,想反駁好像無從下口。他眼睛快速眨了幾下,随後把眼鏡摘了,嘆口氣看着我說,“實習生你準備怎麽辦?”

您可終于問出來了。

“是不是擔心一天了?”我湊近。

他冷了冷臉,吐出幾個字:“一陣子。”

“一陣子?”這是個什麽表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我頓時來了興趣,“一陣子是多久?”

顧轶臉上陰晴不定,好像随時要忍不了我的得寸進尺,“回答我的問題先。”

看這嚴肅加受氣的樣,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控制不住自己雙手突然伸過去捧住他的臉。

“你幹嘛?”他猝不及防,下一秒拉開我的手,假裝生氣很明顯:“不要試圖蒙混過關。”

“咳,小缪的事情算不上困擾,沒有困,一直就沒覺得難以選擇。擾更說不上了。”

我坐回位子看看他,接着說,“下午我在報社遇見他了,把話說開,這不就來找你了。”

顧轶垂眼想了一會,第三次把我腦袋按在他肩膀上。

“一陣子是從酒吧接人開始,也可能更早”,他說。

——

周五去報社,發現小缪的吉他沒有拿走,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只好拿到了主編辦公室。

老頭也沒多問,就擺在了角落,放在了一堆舊報紙上。

他最近沒空管我的閑事,據說我們要改版了,各個版面都要壓縮,同時成立一個新媒體部,試圖往線上發展。

紙媒的生存空間太小了,走媒體融合的路不可避免。

新媒體部的記者,更像我們平時說的“小編”,基本是新聞的搬運工,改改抓眼球的标題,重新包裝排版上線。

大家都不想去。選題會上老頭透了點口風,改版後我們人手将有富餘,搞不好會有同事被調走,一時間人心惶惶。

當然了,報社也未必喜歡我們去搞新媒體,就像王記者說的,“腦子不夠活”,所以估計要大規模招人,我們社年輕人缺口很大。

後來果然,年底的時候忙了一段時間校招。因為我本身是跑學校的,熟門熟路,跟着人事部參與了好幾場。

校招的事情暫且按下不表,那是2個月之後的事了。

——

但這兩個月中都發生了什麽呢,我居然記不清了,幸福的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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