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無名山上無名仙

極招相接,煙塵萬裏,遮蔽視線,眼前烈芒未散,風回中,已聞兵響铿然。

雙兵交接,交擊之聲翁鳴耳畔,奏響一曲殺音。

雙方短兵相接之時,樓至韋馱受血剎如來一掌,登時負傷再次加重。

樓至韋馱也不示弱,亦還擊血剎如來一掌。

血剎如來吐出淤血:“以少數犧牲換取勝利,你也是極端之人。”

樓至韋馱嘴角朱紅不斷:“極端,只為斬惡!”話落,奧義吠陀劍身入地,一道龐然劍氣襲向血剎如來,後者擋住劍招,天佛之劍已在眼前,随後又是兵刃相接。

巧招,亦是險招。兵刃相纏,交織刮耳聲響,稍有失神,若非魔兵戮聖體,便是聖器斷魔身!

再次一擊,兩人各退數步,兵刃紛紛被震脫手。

取回罪犀,血剎如來高喝一聲:“僞佛,聽判。”

樓至韋馱臉色凝重,亦高舉奧義吠陀!

旁觀衆人議論紛紛:

劍布衣:“若無意外,極端,将至了!”

果不其然:“鬼禪六斷,衆相唯滅!”

佛愆呼鬼,犀角逞威,至聖鬥場頓現獄景!血色,逐漸暈染夜空!

同時樓至韋馱負劍身後,粘印胸前,一股輕柔佛耀化旋風之勢,蘊辟魔之力。

“禪天九定,無量光寂!”

極招交接,樓至韋馱手上受傷,随後劍光揮出,血剎如來吐血退後數步,雙方誰都未能占據上風。

随着戰局膠着,如來之巅開始産生變化,地貌與地氣逐漸被洪力破壞,竟出現崩毀之兆,而兵刃交接仍在繼續!

戰場上,功體歷經消耗的樓至韋馱,魔焰加持已失的萬罪佛愆,持續着生死惡鬥。

血剎如來:“吾不能輸,只要贏了此戰,吾就是唯一能握鬼言者,吾便是唯一的佛!!”

樓至韋馱也不甘心:“吾怎能在此停步,怎能!蘊果谛魂之願,由吾樓至韋馱替伊完成!”

不能輸的理由,不能讓的堅持,在意識漸趨彌留的當下将彼此逼上絕路,不死不休。

雙方傷勢越來越重,氣力将盡。

餘力只剩最後一招,生死也在最後一招,彼此心知,當黃昏再臨,将有一人隕落。

樓至韋馱血灑神劍,再提威能:“禪天九定,極光淨土遍法音。”

“鬼禪六斷,梵鬼同悲!”

雙招極會,撼天動地,如來之巅難以承載,崩毀之象現,觀戰衆人一時險象環生。

明心揮動花枝,木靈出,地底根系湧出,迅速穩住如來之巅,巨大的樹參天而起。

極招,終招,生死招!同時,伴随一聲驚愕與判定!

“斬!”奧義吠陀正中血剎如來。

同時,樓至韋馱亦受傷,當奧義吠陀脫手後,血剎如來已然倒下!

血剎如來敗!

然而戰局最終,天道的選擇依舊不由人。

“哈哈哈哈,天,不選擇吾,容不下鬼如來,至始至終,吾,毫無歸處,哈哈哈!”最後,帶着遺憾緩緩閉上雙眼。

明心帶着胎體水靈,無視衆人詭異的目光,飛至如來之巅,釋放出蘊果谛魂之魂魄:“其實歸處始終與你同在!”鬼如來睜眼,見到的卻是以為早就不在的人。

鬼如來慘笑:“我将身亡,血池獄景亦毀,你自由了。”

蘊果谛魂伸出手:“是你自由了,帝如來!”

佛途崎岖難行,最終仍是帝相鬼相盡此身。

既不曾分別,此生又何勞?唯有歷劫一朝,方知個中味!

蘊果谛魂看向明心,後者點頭表示知曉。

“三生果報自凡根,六界姻緣無了痕,善逝從來非本相,枯榮生滅盡空門。”血路一身,最終,還是回歸了帝如來,找回自己我的人,不枉世間走一遭!

望着血剎如來屍身,明心五靈珠出體,環衛四周,最重要的聖靈珠自識海而出,懸于明心頭頂。

“至佛。”明心眼神看向奧義吠陀,樓至韋馱二話不說将武器遞過去。

明心手握着劍刃,金色神血浸透劍身,聖靈珠亦在此時嵌入奧義吠陀,金色的佛劍此刻滿是聖潔極淨之氣。

反手握劍,只見明心将奧義吠陀刺入鬼如來之屍身心口,剎那間,佛氣與邪氣迸發于整個如來之巅。

不能相融的兩種力量本該拉鋸不止,佛氣得到聖靈珠加持,無盡淨化之力協助佛氣爆發,一舉淨化周遭狂暴的邪氣。

血剎如來的屍身,最終回歸了帝如來之法相,随後,化佛能消散于天地。

在場的所有人卻不知道,名為帝如來的魂魄被聖靈珠收起,只待日後複活!

樓至韋馱捂住胸口,傷勢加重,身形搖搖欲墜。

明心收回奧義吠陀,扶起樓至韋陀,一道木靈之氣随着明心的手訣自心口靈種湧入周身經脈,迅速修補受創的脈絡。

另一邊,渡如何等人見事态良好,知道樓至韋陀無事,便随着野胡禪前去攔截暗中窺視的血傀師。

魔皇和殢無傷一個接過樓至韋陀,一個卻對明心說了一個不好的消息。

“神花郡被滅!”

明心一愣:“怎麽可能?!”血傀師人還在這呢。

殢無傷也不知,這是他剛剛在圍觀人群中聽到的消息。

明心道:“你回無名山,神花郡之事我會處理,不用擔心至佛。”

殢無傷經過血傀師之事後,恢複記憶以來就對他抱着很大的敵意,剛才決戰之時就一直防備着周圍。

殢無傷相信明心的本事,沒多說,轉身就走了。

觀衆臺上,圍觀了一場曠世之戰的衆人議論紛紛。

“唉,可惜只死了一個血剎如來,若是僞佛樓至韋陀也一起同歸于盡就好了,武林起碼少了兩大禍害。”

“是啊,不過那個血傀師看着也不像好人。”

“你們聽說沒,剛剛有人傳消息來,說神花郡被滅了,血流成河啊!據說兇手就是之前那個踏着花雨,手持花枝的美人。”

“阿妹喂,這麽兇殘?!母夜叉啊!”

“是啊是啊,這武林越來越不平靜了。”

旁邊,開完賭局的秦假仙聽了一耳朵,瞬間心思就活了。

業途靈:“大仔,你在打什麽歪點子?”

秦假仙二話不說一個頭槌崩了業途靈:“業嘛途靈,我秦厲害這麽正直的人,怎麽會有歪點子呢?我這明明是在分析情報。”

“咦?情報?哪裏有情報?”

秦假仙摸摸下巴,深沉道:“依照我秦厲害的眼光來看,剛剛那位大美人絕對是正道棟梁,絕不可能是滅人一郡的兇手。”

業途靈歪頭瞅秦假仙道:“難道不是你拜倒在了人家的石榴裙下嗎?”

秦假仙一巴掌扇飛業途靈:“瞎說什麽大實話,我秦假仙是那樣的人嗎?”

“大仔,你一直都是這樣的人!”

“思想幹淨一點,根據我秦假仙的情報,這個大美人之前去過神花郡,而且被人客客氣氣的送出來,絕對不會是殺人兇手,所以,這裏面絕對有貓膩!”

業途靈沒聽懂:“所以?”

秦假仙清咳一聲:“是時候讓我秦厲害出馬了~,美人豈能被冤枉?!”

業途靈:“……那還不是你見色忘友?我們不找素還真了嗎?”

秦假仙擺擺手:“素還真多少年都死不幹淨,少一會沒事,現在我們主要的目的就是聯系美人,提供情報~業嘛途靈!還不去找神花郡被滅的線索!”一腳踹倒業途靈,倆人吵吵鬧鬧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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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來之巅之上,血傀師沒得到血剎如來之屍身,已經對明心這個破壞計劃的人上心了,又被野胡禪和渡如何等人堵路,頓時拉開全武行。

而留下的明心和魔皇,則護着樓至韋陀調息完畢。

緩緩舒口氣,一道冷煙吐出,與血剎如來決戰的內傷好了一半。

“想不到佛愆鬼禪六斷如此難纏,竟使吾無法自愈傷勢,看來仍需外物協助,善惡歸源地氣并不适合。”

明心想了想:“那就去青蕪堤吧,青蕪堤的五行金氣,能激化你本身功體而自愈。”

樓至韋陀一愣,随即想到那裏還存留着血胎晶絡,看了看質辛,頓時猶豫了。

明心勸道:“質辛總得知道,不能一直瞞着吧?”

魔皇皺着眉:“汝等瞞着吾什麽?”

明心扭頭:“你的身世!”

霎時間,魔皇眼神一凜:“吾要知道。”

面對明心無辜的眼神,樓至韋陀無奈:“好吧。”

衆人前往青蕪堤暫且不提,被攔路的血傀師此刻狀況不太好。

先前被明心暗地裏揍了3次的內傷外傷沒好全,加上神花郡那次被一道聖氣抽的一鞭子,導致體內邪力一直不穩定,內傷加重不說,連功體根基都有破損的跡象,要不是有聖魔元史頂着,他早就去仙山了。

此時此刻,傷勢未愈的血傀師再遇野胡禪,後有月藏鋒,真是脫身無門。

“血傀師!奸佞小人,吾今日為樓至韋陀讨個公道!”

“血傀師,聽說你知曉世間一切事,請告知吾中陰界界皇子靈兒在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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