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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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剛結束,王者團就馬不停蹄開始了演唱會。

工作量不算很大,只有國內的幾場。世界性的巡回演唱會安排在了明年三月。

東京都的兩場,神奈川,大阪,京都,北海道。

主題是“回歸”,也算是“showcon”,除了幾次專輯的大熱歌曲之外,還各自準備了solo舞臺和限定組合的舞臺,每個地區的特別舞臺也各不一樣。

至于演唱會之後的拍手會,則靠抽簽拿到名額。

演唱會從東京開始,大熱曲《kiss》當然不能少,用新專的歌開頭也很适宜。

專門準備的紀念歌曲反響很好,特別舞臺是分成了兩組的組合。仁王,丸井和切原一組,幸村,真田,柳,柳生一組。

“簡單的來說,就是dance組和vocal組?”丸井拿着話筒自然地做着演唱會中途的MC,“不過我覺得換一種說法更恰當呢。”

“什麽說法?”

“我們是Yteam,也就是younger Team啊。”丸井在原地跳了兩下,轉過頭,“所以你們是Elder Team啊。”

“理由呢?”柳握着話筒平靜地反問道。

丸井指了指旁邊還在擦汗的切原,“忙內在這兒呢。”

“這個我承認。”柳點了點頭,“還有仁王,從年齡來算也确實是倒數三位之內。不過你的話……”

“我?我至少臉長的小啊。”丸井理直氣壯把話筒對準了粉絲,“你們說是吧?”

“是!”整齊響亮的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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丸井笑起來。

幸村這才舉起話筒:“聽你這麽說,我總覺得有點吃虧啊。”

現場笑聲一片。

安可的歌選了他們正規專輯時預備做後續曲,音源成績爆炸,卻從來沒有在現場唱過的歌。

《晚安》。

電臺時開玩笑說,這首歌柳生讓大家錄音了幾百次,結果最後七個人在錄音室輪流崩潰發火。

“沒辦法,大概再也不會寫出這麽複雜又符合心意的歌了。”柳生推了推眼鏡一本正經。

結果被其他人吐槽:“你這就是炫技吧。”

“有很多情感的啊。”

“和聲寫的那麽複雜……我們不是阿卡貝拉合唱團啊。”

“所以,如果有走調的,不符合CD的地方,你們就當做,這首歌原本就是這樣吧。”仁王難得在唱歌上發表看法,“不過每首歌就應該每次都唱的不一樣的,piyo~”

“你那是什麽奇怪的口音,這首歌你也負責的是rap啊。”

“我要用rap對上你們的和聲,很難的好嗎。”

這首歌唱到後面,粉絲們不由自主地捂着臉哭了。

幸村一直是主音,副歌時也有那麽微不可覺的哽咽。

仁王念着rap轉過頭,燈光照的他很熱,汗水讓視線模糊。所以他也看不清幸村臉上的表情,但嘴角的弧度還是上揚的。

幾片金箔紙花黏在幸村的頭發上,汗水讓臉上的妝有些斑駁。

“是真實的嗎?請不要深究這究竟是不是夢。如果說不出口愛你這句話,那就堅持說晚安吧。”

rap和vocal的歌詞是一樣的,五部和聲雖然和最初的版本不太一樣,但也是和諧的。

仁王突然也覺得鼻酸。

下臺時觀衆的安可聲還在繼續。

可歡呼聲被隔在幕布之後,又顯得虛幻了。

仁王擡手抹了把汗,借着微弱的燈光看見手心裏眼影的顏色。

他走在最後,前面先下臺的切原已經抱住了柳,聲音帶着些哭腔地說這些亂七八糟的感想。

身前是幸村單薄的背影,随着呼吸起伏。

他原本不是喜歡肢體接觸的人,此時卻很想做點什麽。

想抱抱他。

于是思考的時間大概只有一秒甚至更短,仁王向前跨了兩步抱住了幸村。

頭發上定型水的味道和舞臺服被香水處理過的味道并不好聞,兩個人身上也都有汗。

可仁王還是執拗地收緊了手臂。

幸村在仁王抱上來時愣了一下。

“怎麽了?”他沒辦法側過頭,仁王有些濕的頭發的頭發蹭在他肩窩和脖子上,癢癢的。

環在腰間的手臂收的很近,緊到他甚至覺得仁王在發抖。

“你也想哭嗎?”他聲音很輕,卻帶着笑意,“還是突然想撒嬌了?”

“想抱抱你。”

“我可不需要安慰啊。”

“和那個沒關系,就只是想抱你。”仁王聲音很低。

“都是汗。”

“你嫌棄我嗎?”仁王說完自己笑了。他把下巴搭在幸村肩上,吹了吹幸村耳釘上的流蘇:“噗哩,辛苦了。”

“……”幸村有些驚訝。

而說完這句話後,仁王就放開了手。

他有些喘不過氣,又像是松了口氣。

旁邊的staff在遞水,順便催促他們會休息室換衣服準備接下來的拍手會。

幸村回頭看了他一眼,背着光,他看不清表情。

不過無所謂,這時候看不清表情才是好事?仁王這麽想着,越過幸村的身邊去拿水喝。

拍手會分成了AB兩組,幸村和仁王分在了兩邊。

不嚴格地說,他們兩個算是團裏現在的ACE,大概有些媒體還喜歡寫的誇張一些,好的方向是“TWO TOP”,不好的方向就是“中心之争”。

這樣的競争對公司的好處自不用說,因此有些發展也是在默認中進行的。

仁王此刻感謝這樣的競争。

他心情太複雜了。

暫時不知道在這種複雜心情下,要怎麽和幸村做“營業”。

所以不在一組真是太好了,噗哩。

拍手會結束已經是深夜了,粉絲圍着一直到他們上了車,搖上車窗。

亢奮讓他們并不困,但也沒什麽力氣鬧騰。

仁王選了靠窗的位置,又眼明手快拉了柳生在身邊坐下。

幸村最後上的車,含笑看了仁王一眼。仁王摸了摸鼻子轉頭看向窗外。

柳生面無表情:“你不會又做了什麽壞事惹到幸村了吧?”

“噗哩。”

“看起來不太像。”柳生自顧自說着。他擡手拍了拍仁王的肩膀:“不過你躲避一時也躲避不了一世,別忘了你們一個房間。”

“……你怎麽這麽八卦啊,僞紳士。”仁王嘁了一聲。

房間是幾個月之前練舞時定下的,仁王原本以為只是明年海外的房間,沒想到國內房間也順勢按了這個順序。經紀人可真會偷懶。

但這本來也沒什麽,前幾年他的演唱會或者海外行程,他都是和丸井或者柳生一個房間,也不會每次都改動。

我到底為什麽想躲幸村?

不就是抱了抱他嗎?

仁王抿了抿唇,拒絕深思。

他靠着車窗閉目養神,又實在無法平靜心情,便拿出手機。

社交網絡上關于他們演唱會的新聞已經發了不少通稿了,粉絲們徹夜狂歡,搜索引擎的熱搜上就一直有他們的名字。

而到場的朋友們,比如冰帝的一些正好在休息期的夥伴,也發來了認證照和後臺合照。

還有麻衣在演唱會開始之前就發來的祝福短信。

仁王看着停留在短信頁面的屏幕,突然想起了幾個月前在練習室時的場景。

“你有想過戀愛嗎?”他按着鍵盤打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猶豫了幾秒後點擊了發送。

那頭的回複很快就來了。

“我有戀愛的時間嗎?”

“沒有。”

“所以,我沒想過,你開始想了嗎?”

“我不知道。”仁王微阖了眼,指尖染上一點汗,“我沒打算要戀愛。”

“我勉強相信好了。可你也不會無緣無故問出這樣的問題。”

“麻衣,我們兩個現在這種行為,就很像戀愛啊。”

“別開玩笑了,仁王。我是怎樣的人,你是怎樣的人,彼此都再清楚不過了不是嗎?”

我是怎樣的人,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仁王吐着槽把短信全部删除,只留下最官方的祝福短信。

酒店很快就到了。

第二天在當地還有簽售會,才沒有直接開車到機場回東京。

但距離天亮也沒有幾個小時了。

“簽售會是下午,你們好好休息吧。”經紀人這麽說。

“沒有宵夜嗎?餓死了啊。”丸井半是開玩笑地抱怨道。

黑皮膚的經紀人摸了摸後腦勺,為難地摸出手機:“餓的話,我給你們叫個外賣?”

“算了吧,這個點就別吃了。”仁王算了算隊伍裏奉行養生的人,直接開口道,“文太,你不能再胖了,可別再吃宵夜了。”

“多吃一頓又不會胖十斤。”丸井哼了一聲。

他們一路聊一路走回房間,仁王心不在焉和丸井鬥嘴。

但這份心不在焉,在刷了卡進房間以後突然變了。

他沉默下來,坐在了床沿。

幸村關了房門,挂上了安全鎖。

“你先洗澡嗎?”

“……你先吧。”

“想和我談心嗎?”

“不。”

幸村微笑起來。

他打開行李拿出自己的睡衣和浴巾,又找出随身攜帶的洗漱用品:“挺好的。”

“噗哩?”

“別愁眉苦臉了,情緒失控又不是什麽丢臉的事。我是不會把你撒嬌當做梗在放送裏說的。”

“什麽啊。”仁王揚起了頭。

他看了看幸村,又眨了眨眼:“情緒失控的,又不是只有我。”

“你比較稀奇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感情轉折點。

我還是很愛這篇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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