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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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發布會的當下，幸村正和vocal組的其他人一起錄制回歸期最後一個可視電臺。
他半途看到經紀人接了電話走出去的樣子，表情并不是很好，于是下了電臺合了影就把手機開了機。
根本不需要多搜索，直接是搜索引擎和社交網絡的熱搜頭條。
他匆匆看完了公衆號添油加醋的描寫，臉色倏地變了。
“怎麽了？”柳看過來。
幸村搖了搖頭，難得沒有笑容：“走，我們回去說。”
他們越過粉絲，下樓上了保姆車。
“直接去公司。”幸村說。
駕駛座上的經紀人為難地回過頭：“部長說把你們送回宿舍……”
“去公司。”幸村重複道。
“到底怎麽了？”真田皺起眉。
柳已經開了手機，這時候把屏幕擺在真田面前。
真田掃過兩行字：“……太松懈了！”
他們四個人接下來也沒有行程了，回宿舍休息當然可以，但說要去公司練習也沒什麽不對。
經紀人拗不過幸村，眼看着粉絲就要過來追車，只好啓動了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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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前幾次團內與公司起了争執以後的結果，無奈地嘆了口氣：“你們也不要總是那麽犟，社長他老人家都快要有心髒病了。”
“争取吧。”幸村說。
一聽就是敷衍。
社長辦公室在頂樓，他們從電梯上去。
中途停在公共練習室，上來了幾個練習生，似乎就在議論這件事，見到電梯裏的前輩便瞬間禁了聲。幸村瞥了他們一眼，記住了長相。
他從不覺得自己是個記仇的人，但此刻竟然出乎意料的慌張。
停在頂層時沒有聽見多餘的聲音，但一走出電梯門，社長辦公室的方向就隐約有摔東西的聲音傳來。
幸村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回過頭示意其他人別動。
他敲了敲門。
幾秒後才傳來聲音。
“誰？”
“社長，是我。幸村。”
“……進來。”
他推開門進去時社長正坐在辦工作後面，仁王微低着頭站着，地上散着的大概是劇本。
臉上還帶着怒氣的社長并沒有讓他開口。
“你們回去吧，是我失算了。”他擡眼看了看仁王，“你自己應該知道，這件事就算公司擔了一半的罵名，也還有一半會落在你身上。”
“是。”
“我也不想提什麽懲罰措施，回去反省，回歸好好做。”
他說完揮了揮手，閉起眼一副疲憊的模樣。
仁王轉身往門外走。
他一直低着頭，出去以後幸村才看清他臉側有一道紅痕，在鬓角附近，并不太明顯。
他沒問這是怎麽來的。
用眼睛都能看出來是被書或者劇本砸到的。
那就連前因後果都可以直接推理得到。
“這到底怎麽回事？”真田迎上來問。
“回去說吧。”仁王壓低了嗓音，“練習室，或者宿舍。”
“去練習室。”幸村做了決定，“別回宿舍了，反正也得練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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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道後久違的團體會議，就在練習室裏進行了。
七個人圍了一圈，過了一會兒桑原拿着幾個飯盒打包袋過來，說你們都還沒吃飯呢。
外賣放在中間打開，氣氛就放松了許多。
而原本仁王神色裏就看不出多少沉重，這讓真田難以理解。
他說你們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唐澤君，和你，商量好的？
我還沒有那麽不怕死。
仁王拿了一塊披薩，随意地說。
柳攔住了還想問的真田。他說弦一郎，現在追究這個沒有意義。公司準備怎麽處理才是重點。
他看着仁王。
仁王也擡起頭。
他感受到身上其他人的目光，莫名覺得好笑。
沒怎麽處理，好好練習，好好回歸。
電視劇呢？
換人啊。
……唐澤君果然決定違約？
她說她也要和公司解約了，大概不差一份違約金。
這樣一來，在圈子裏的口碑也不在了，大概以後想要再接戲就不容易了。
還有什麽以後呢？做了決定換一條路走，才會這樣幹脆。
柳生感受了一下仁王的說辭，說仁王，你聽起來還挺欣賞唐澤君這個态度的。
噗哩。是很欣賞。
所以你們真的只是朋友？
啧，我說過的你就沒信？真讓人傷心啊。我們當然只會是朋友。做了完全不同的選擇，還能做朋友都是值得慶幸的事了。
仁王說完停頓了一下，擡手捂了臉很突然地笑起來。
“噗哩，‘好好回歸’這種囑咐……壓力還真大啊。”
“是啊，這種直白的潛臺詞。可這也是你自找的。”
“嘛，多少安慰我一下？”
“別了。”丸井把最後一塊披薩搶到手。
他咬了一大口，聲音便有點含糊：“我和赤也的壓力也翻了幾番，你來安慰我們嗎？”
“好啊。”
沒聽太明白的切原：“……啊？和我有關啊？”
丸井翻了個白眼。
他擡手敲了敲切原的頭：“你可長點心吧！”
“啊，丸井前輩你手上的油！”
“反正不會更亂了！海帶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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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cal組的所有回歸日程都結束了，因此“會議”後除了柳生去了樓下作曲室，其他人都回了宿舍休息。
仁王和丸井，切原又排了幾遍編舞，回顧了一下上午回歸舞臺的錄影。
他說他想一個人再待一會兒的時候丸井沒說什麽，只是點了點頭帶着不明所以的切原回去了。
仁王這才松了口氣。
練習室是讓他放松的。
如果只有一個人在，那真是太好了。
是自己的世界啊，就算失控也沒有關系。
他開了音響，是他最常用的練習音樂，熟悉到身體自然而然就能順着節拍，不用思考。
白天站在發布會的臺上，他拿着話筒，對着記者，第一反應居然不是慌張而是好笑。
是很荒謬的。
分明麻衣說了最真實的話，卻像是愚弄了所有人。
可這個圈子就是這樣。
它不需要真實，需要幻影。
需要illusion.
喘息聲漸漸蓋過音響裏的音樂。
仁王額前全是汗水，視線也變得模糊。
他快要跟不上節奏，就咬着舌尖走到練習室前面去關音響。
低血糖讓他眼前有些發黑，他開始想丸井是不是有放零食在練習室的櫃子裏。等會兒去找找看？
他彎腰去拔音響的電源。
直起腰時往後退了一步，有些踉跄。
一雙手在他後腰的位置扶了一下，仁王站穩回過頭，才發現是幸村。
“你怎麽來了？”
“我看你還沒有回來，就來看看。別總是在練習室通宵啊。”幸村不贊同地說。
我并沒有準備通宵啊。
仁王想這麽說。
但他咽下了這句話。
總覺得說了也不會有人相信。
至少眼前的人不會信。
但他到底是表現出了怎樣的态度，才讓所有人覺得，他是一個會在練習室裏待一整晚的人啊？
“我哪裏有那麽勤奮。”
“你只是讓人擔心。”
我哪有。
這句沒說出口的回複太過明顯，幸村彎了彎眉眼。
他把扶着的手換了個方向，推了推仁王：“去換衣服，回家。”
“你等我？”仁王挑了挑眉。
“我等你。”幸村笑道。
這句話如果不是這個場景，可就太讓人心動了。
……不，放在哪個場景，都很讓人心動。
仁王害怕自己維持不住表情。
他轉過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會喜歡上幸村根本不是我的責任啊。
他漫無邊際地想着，讓熱水從頭頂沖下來。
這個人溫柔成這樣，又怎麽能讓人不心動？
你分明知道他不是對每個人都這樣溫柔，也見過他對別人冷漠的樣子。
你也知道他不是永遠那麽強大，也會有脆弱的模樣。
更糟糕的是，他笑起來那麽好看。
顏控真是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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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王換了衣服出去時幸村正蹲在練習室的櫃子前面，聽到聲音背對着向仁王招了招手。
“噗哩？”
“找點吃的。”幸村說。
練習室的櫃子一般是助理會定期放零食進去，而丸井每一次都會提建議，以至于到了後來幾乎都是“文太定制零食櫃”了。
仁王靠近都覺得膩，一股甜味。
他往前走了兩步：“不是要回去嗎？”
“你不是低血糖嗎。吃點宵夜吧。”
“會胖。”
“那不是剛好嗎？”幸村說着站起來，手裏拿着一盒巧克力餅幹。
他拆開包裝，拿了一片出來，幹脆就送到仁王嘴邊。
仁王遲疑了一下咬住了。
幸村便彎起眉眼，看上去挺滿意。
他們關了櫃門，又檢查了練習室的門窗，關上燈鎖了門。
穿過走廊時幸村就一塊一塊地往旁邊塞。
一人一塊，半袋餅幹也很快不見了。
走到電梯時仁王實在有些受不住，就握住了幸村的手腕，反着遞回去。
他下樓以後在大廳的自動販賣機買了兩罐熱牛奶，給了幸村一罐。
幸村不太情願地接了。
“別挑食啊。”仁王揚起眉道。
“這種話你有資格說嗎？”
他們又重新下到停車場，一左一右上了車。
仁王原本想去拿車鑰匙，被幸村趕去了副駕駛座。
“別疲勞駕駛了。”他自己上了駕駛座。
淩晨的路燈透着一股冷淡的意味，車子裏沒有開燈，仁王借着閃爍的路燈側過頭看幸村的側臉。
握着方向盤的人意外地認真。
他仿佛能感覺到幸村在屏氣。
仁王便想，家裏那些人居然放心讓幸村自己開車出來？
是被幸村說服了嗎？
這樣子可像是還有一些車禍後遺症。
但微蹙着眉，抵抗着心理和生理的排斥，要克服障礙的幸村……
原來我也能這樣喜歡一個人。
仁王細細品味着，舒展了眉眼。
作者有話要說： 好像是第一次寫幸仁的時候讓狐貍先動心。
等狐貍控制不住就要出手了。
他可不是會默默暗戀的類型……就算不說也會搞事的。就是死嘴硬，愛搞事，hhhh
完成日更5/7成就~
不知道能堅持到第幾天，先打個卡~
我真是太棒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