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上車不
二月份的巴黎和國內的氣溫相差不大，下了飛機并沒有感到什麽不适應之處。從戴高樂機場出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停在兩人面前。陸維明把行李搬上車，從白人司機手中接過鑰匙，坐上了主駕。
陸維明看着雷萊德系好安全帶，開動車子：“還是自己開車舒服，沒人打擾。坐了這麽久飛機，先吃飯還是先休息？”
“吃飯吧。”雖然飛機上也吃過一些，可雷萊德覺得那不是一頓正經的晚餐，一定要讓陸維明好好吃飯才行。
春節是中國游客的旅行高峰期，基本各處都能看到中國游客的身影。兩人降落的時間比較合适，剛好錯過了午飯高峰，餐廳食客稀少，陸維明示意侍者把菜單給雷萊德，雷萊德接過菜單，随便點了兩樣，因為根本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陸維明加了幾個，侍者拿着菜單離開，陸維明看着雷萊德笑：“媳婦，你這個身高，真不敢相信居然有一半歐洲血統。”
雷萊德：“滾滾滾。”怎麽這麽招人嫌呢！簡直一無是處！
陸維明：“……”網絡害人！以前小矮子只會生悶氣，特別可愛。現在都被微博上的段子手和鍵盤俠帶壞了！調戲不動了！
旅游這種事實在不能紮堆進行，各大景點人山人海，巴黎作為藝術之都，她的美大多是靜态之美，需要細細欣賞，兩人出行了兩天，雷萊德就興致缺缺。他實在對擠成一團的活人提不起興趣，活人總是讓人煩悶。
一趟出國之旅很快變成了出國宅在家裏。
陸維明嘆氣：“哎，我一定是中了你的毒了。以前每到放假我都滿世界亂竄，宅在家裏看電視不适合我。”
雷萊德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你只是老了。”
陸維明：“……我現在是壯年！壯年好不好！”
雷萊德“哦”了一聲，非常敷衍。
陸維明坐直身體：“你這個态度讓我很不爽！”
雷萊德白了他一眼：“那你想怎麽滴！”
陸維明：“……”嘿呀，反了他了！小弱雞的挑釁，不就仗着自己寵他！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陸維明以後在家裏的地位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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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維明的吻總是能讓雷萊德意亂神迷，可陸維明一直很克制，點到為止，雷萊德腦子裏繃緊的弦也就慢慢松了。反正陸維明的吻很舒服，陸維明的味道也很舒服，陸維明這個人都讓人很舒服，自己雖然不想談感情，但是享受一把也沒什麽不可以，亡靈法師又沒有什麽禁欲的要求。
因為陸維明這次也很讓人舒服，所以放任理智遠去的雷萊德居然沒有發現陸維明的陰謀！
“嗚嗚嗚，客人客人，少兒不宜，少兒不宜，我要關機了，您召喚我我就會開機了，再見。”超可愛哭着關機的聲音在腦海裏晃了一下，并沒有在雷萊德一團漿糊的腦子裏留下什麽印象。
“寶貝，新年快樂。”陸維明啞聲道，親吻雷萊德失神的眼睛。
一瞬間的疼痛喚醒了雷萊德部分的理智，他迷迷糊糊地看着陸維明的眼睛，突然覺得疼到難以忍受：“你幹嘛啊？好疼啊，你在幹嘛？”
他緊緊摟着陸維明的脖子，聽到自己抽泣着不斷地問陸維明“你在幹嘛”，不斷地哭着喊疼，像聽着另外一個不相幹的人在暴露自己的軟弱。
然後，他仿佛進入了那個不相幹的人的身體，感受到了那個不相幹的人的感受，又被軟弱和欲望彈出了那具身體，反反複複，意識浮沉，難以自控。
随着陸維明的安撫，自我被推開，軟弱和欲望徹底占了上風。
不知道過了多久，意識從九天之外回歸，雷萊德花了一點時間才明白現在自己的處境。耳邊是熟悉的節奏極有韻律的心跳，全身是身邊人的味道，自己蜷在這個男人的懷裏，一條腿還搭在男人的腿上，兩人身體相連的部分，有點疼。
獵人和獵物的身份瞬間颠倒。
雷萊德要爆炸，動了動，身上酸的要命，缺乏運動的亡靈法師感覺被迫做了一年的運動量！而且，總覺得有什麽讓人羞恥的東西在流出來！
“你醒啦。”陸維明低着頭，看着懷裏的人，滿面笑容。
雷萊德一巴掌糊上去。
陸維明笑容不變，這一巴掌實在沒什麽力度，更像是在調情。
雷萊德：“……”感覺這一巴掌沒有發揮好！胳膊酸死了！
雷萊德憤怒道：“你這個大變态！”
陸維明笑容不變。這一句罵軟綿綿的，更像是在調情。
雷萊德：“……”這一句罵也沒有發揮好！嗓子幹得要命！
陸維明親了親雷萊德的額頭，坐起身，柔聲道：“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雷萊德：“！！大變态！你穿衣服啊！！！”
陸維明張開雙臂：“來來來，別臉紅啊，看看看看，老公身材怎麽樣？”
雷萊德縮進被子裏：“你神經病啊！滾！”臉皮太厚了！太無恥了！簡直沒眼看！
陸維明撲到被子上，還要不依不饒，追着讓人看自己，雷萊德死死抓着被子：“我怕長針眼！不看不看！”
陸維明只好作罷，披了件睡袍去倒水。
昏天昏地的日子過了幾天，陸維明提出回國：“既然不玩了，我們回去吧。”
屈服于武力和現實的雷萊德巴不得能下床走走，連忙點頭：“回國回國。”
回國就搬回自己家去！這貨也不需要保護，留個感應魔法算了！
真不知道這貨說有人買他的命是真的還是假的！
飛機降落在中國的地面，雷萊德拖着行李就走。
“媳婦，幹嘛去啊？”陸維明拉着行李，跟在雷萊德身後。
“回家！”雷萊德招手攔車。
陸維明不要臉的跟着上車，雷萊德瞪他：“你車不是停在機場了嗎？回你自己家去！”
陸維明美滋滋：“我就是回我家啊，我媳婦在哪，那就是我的家。”
司機師傅目視前方，仿佛什麽都沒聽到。
雷萊德：“……”心好累，這顆心要得怎麽這麽難！
回到許久未回也未想念的公寓，雷萊德試圖把陸維明攔在門外，卻被對方成功用武力擠了進來。五彩缤紛的地面落了一層薄薄的灰，雷萊德：“……”
就算是落了灰也掩蓋不了這間公寓妖豔賤貨的本質！
陸維明艱難道：“媳婦，我必須說一句，你以前的審美真的很獨特。”
雷萊德：“……”
繞了一圈還是回了陸維明家，小區裏已經裝飾上了喜慶的紅色，別人家門前都挂上了對聯和象征吉祥的燈籠，陸維明的別墅冷冷清清，一看就是沒人在家。
“明天就是除夕夜，今天去買點年貨吧。”陸維明以前一直在國外，對于春節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愫，大多就是自己吃頓餃子就算過年了。今年回國的時候，陸維明也沒有想到，這個春節，自己居然有了和人一起守歲、迎新的幸福。
人生就是這麽奇妙，以前的一個人很好，現在看來，居然都是可憐的無人陪伴的孤獨罷了。
冰箱裏沒有存糧，雷萊德點頭同意。
年前的超市人滿為患，陸維明提着兩串毛絨絨的火紅的辣椒看，雷萊德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是想把這個挂在哪？”
“就大門啊。”陸維明理所當然道。
雷萊德：“……你不覺得這個和你的簡約風別墅不搭嗎？”
陸維明：“沒覺得啊。”
雷萊德：“……”好好好，你買，你買，挂在你們家歐式的純白大門上，造個盤絲洞算了！
陸維明又拿了兩個大紅的燈籠。
陸維明又拿了兩個巨大的大紅色的年獸玩偶。
陸維明又拿了幾串毛絨絨的玉米。
雷萊德：“……”管不了管不了，丢人的不是自己，丢人的不是自己。
雷萊德拿了一排萬聖節剩下的骷髅玩偶。
陸維明：“……”媳婦對魔法的熱愛還是一如既往。
推着幾大購物車的玩偶離開超市的兩人把玩偶塞進車後座和後備箱，坐上車又下車，灰溜溜地回到超市去買菜。
再從超市出來，陸維明看着滿滿當當的車，掏出手機打電話，不一會，一輛黑色的越野車晃了晃車燈，兩個壯漢從車上下來，接過陸維明手裏的推車。
“老板，你們兩個人，買這麽多年貨？”
陸維明笑道：“天冷不想出門嘛，兄弟們辛苦了，明天放假吧。”
光頭的那個道：“最近是消停了一點，但是渾水摸魚的少了，大角色都開始出動了，大過年的太亂了，接了老板的生意當然要對得起老板給的價錢。幹我們這一行的，名聲比命重要。您就安心過年吧，兄弟們都習慣了。”
陸維明只好道：“辛苦。”
兩個壯漢把東西裝好，站在越野車旁道：“應該的。”
回了家，陸維明挂燈籠，雷萊德在門前擺骷髅。
陸維明：“……媳婦，大過年的，你擺一排骷髅，會吓壞小孩子的。”
雷萊德充耳不聞。
陸維明把兩只巨大的年獸擺在骷髅兩側：“好啦好啦，年獸和骷髅大軍厮殺，兩敗俱傷，能過個好年了。”
雷萊德不服氣：“明明是小骷髅比較厲害，小骷髅數量多，不會死。”
陸維明一邊把骷髅和年獸都用繩子固定住，一邊道：“年獸作為大怪獸可是很厲害的，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
雷萊德：“就是骷髅厲害！”
陸維明：“就是年獸厲害！”
兩個人像幼兒園的小孩一樣争了半天，最後以陸維明堵住雷萊德的嘴結束。
寒冷的冬天，溫暖的室內總是容易讓身體感到放松，身體的放松直接使人內心感到舒适，連簡單的飯菜都變得更加可口。陸維明把碗碟扔進洗碗機，抱着雷萊德笑：“水是很珍貴的資源，我建議一起洗澡，節約水資源。”
雷萊德：“……”老子信了你的邪！
作者有話要說：
我有一萬字的小黃文，不敢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