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喪屍進化

打死陸維明的計劃再次無限期的延長了，倒是陸維明自己整天早出晚歸，一副快要挂了的樣子。

“我都畢業這麽多年了！”好吧，博士畢業至今也就只有三年，“為什麽還要忍受一群不是我導師的人的□□！”

雷萊德覺得陸維明就是在秀，簡直不秀不舒服！沒讀過博士的雷萊德心裏酸的冒泡，能怼一句是一句：“讓你幹點活怎麽了？能不能有點尊敬師長的态度！”

一向勤奮好學，向來在成績上傲視同齡人的亡靈法師表示，到我的世界，你也就是個文盲！

“我尊敬師長啊，可是這些師長自己沒有學生嗎？！整個實驗室就我自己一個年輕人是幾個意思啊？我學的根本不是軍工自動化啊，我萬一調試錯了弄死人算誰的責任啊？”陸維明也就是抱怨一下，抱怨完了還是得老老實實幹活。整個開發中心八位老教授，負責三個項目，就陸維明一個年輕人，老教授們玩起槍都是溜溜的，年輕人簡直要跪了，一把年紀了，能不能不随便拿槍指着人啊，幹活還不成嗎？！

雷萊德立刻反駁：“你也不是年輕人了啊，你都三十了，是中年人了。”

陸維明：“……”這媳婦，親的。

陸維明從一個繼承了億萬身家的富二代總裁搖身一變成了窮學生加班狗，雷萊德倒是沒什麽心理落差，該吃吃該睡睡該拯救世界還是得拯救世界。

根據小骷髅的回饋，城裏的喪屍并沒有餓死，正在努力的自相殘殺。可見新鮮的人肉雖然美味，腐爛的人肉也不是難以下咽。可雷萊德和超可愛都不相信事情有這麽簡單，但是目前喪屍都在自我消耗，對人類也沒什麽壞處，雷萊德和超可愛還是決定暫時靜觀其變。

“我居然開始研究核物理了！”某天，陸維明捧着一堆書回家，簡直要崩潰了，“隔壁的物理學家需要在導彈裏寫入自動識別程序，嫌我不懂導彈，非要我了解基礎的物理學知識，給了我這麽多書！這麽多書！本科四年的書，讓我一個星期交論文！實驗環境都這麽簡陋了，還這麽挑剔是想怎麽樣，你說寫在哪個階段我就寫啊，我只想好好寫個程序不行嗎？！”

雷萊德更嫉妒了：“你到底整天都在幹什麽啊？為什麽身邊有這麽多大師？！”

“因為末世！”雷萊德快瘋了，“柔弱的科學家們都死了，科學家免疫力低，是最容易被感染的人群，留下來的都是被精心保護的大師，而且留下來的都被集中在了那一棟樓！”

南京基地研究中心，基地裏的人都在說，能在裏面工作的人沒有普通人，每一個進去的人都要經過層層考察，即使是南京基地的首長，對裏面的人也要禮遇三分。因為陸維明在裏面工作的緣故。連雷萊德出門買水果都不會被缺斤短兩。

不知道別人怎麽樣，對那五層的小紅樓，雷萊德是很向往的。任何一個世界的大師都是值得敬仰的，就是不知道陸維明這個假總裁是怎麽混進去的，真是拉低大師們的水平！

在抱怨中，陸維明又抱回來一堆微生物學課本：“我快受不了了，我只想好好寫一個病毒變異模拟程序，有必要給我這麽多書？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什麽叫一兩句話說不清楚，動不動就扔課本是什麽意思？說不清楚你就別去計算機實驗小組要人啊？讓自己組裏的年輕人學計算機呗。”

嫉妒已經使雷萊德面目全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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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懷嫉妒的雷萊德終于接到了小骷髅回饋的異常消息。

随着喪屍的內部自我消耗，喪屍的智力好像在逐漸提高，而且，小骷髅發現，有幾只吃了很多同伴但還沒被同伴吃掉的喪屍好像有了短暫的交流。

“異域之神的計劃果然沒有那麽簡單，”雷萊德在心裏默默道，“如果是智力低下的喪屍，人類只要閉門不出，就會陷入僵局。可是一旦喪屍有了與人類相等甚至超出人類的智力，喪屍就可以主動找到人類的避難所，發起進攻。”

超可愛道：“利用吞食的喪屍的能量刺激大腦細胞，只要能量是守恒的，的确仍然符合飒沓小王子的規則。在這個星球可能難以想象，但在一級文明星球，科技的确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可是一級文明對此一直有個道德上的争議，那就是，複活了的死人，還是以前的那個人嗎？他的大腦細胞是全新的，以前的記憶細胞已經全部死亡，這個人是否有權取得這個身體以前的財産，是否能夠理所當然的與身體的妻子成為合法夫妻？很多被複活的人性情大變，但也有很多人似乎除了失憶又和以前一樣。”

雷萊德撇嘴：“不管怎麽樣，既然是喪屍了，就算是有智力的，記憶細胞全部死去，同時并不身處一個文明的社會，也就代表人性已經全部喪失并且不可能有機會得到教導。喪屍對人肉的渴望是欲望，沒有人性的高智商動物面對欲望，你覺得會做出什麽事？萬一記憶尚存，人性未失，知道自己是怎麽得到智力的，也該被自己惡心死了吧。別管什麽倫理道德了，反正喪屍就該死，我們就好好地拯救世界吧。”

超可愛覺得雷萊德的評論有失偏頗，可是在這樣混亂的時代，為了保護活着的一切物種，即使錯殺也不能漏放，也就不同他争論。人類本來就是在地球上來去匆匆的生物之一，他的目的是阻止異域之神從而保護規則，又不是保護人類，一個兩個的，早晚不是要死麽。既然雷萊德自己心裏能夠說服自己，超可愛也就不多費口舌。

等到陸維明從實驗室回來，雷萊德把最新的情況和他分享了一下，并且分享了自己的想法。

“進化這麽快？”陸維明也很驚訝，“我明天和戴軍長說一下，讓大家有所防備。”

戴軍長就是南京基地的領導，是個五十多歲的大爺，雷萊德去找陸維明的時候見過他，是個笑眯眯的小老頭，對研究中心的工作非常支持。

雷萊德覺得有些不妥：“他要是問你你怎麽知道的呢？”

陸維明從兜裏掏出一只蒼蠅，這只蒼蠅渾身漆黑，個頭比一般的蒼蠅大得多，仔細看，竟然是一只金屬蒼蠅。陸維明又從背包裏拿出一臺平板，遞給雷萊德：“玩過航拍嗎？試試。”

雷萊德接過平板，平板上只有一只大大的紅色按鍵在正中心，雷萊德按了一下按鈕，畫面立刻切換為全屏的畫面，畫面左下角是固定的四個方向鍵，雷萊德按了一下左方向鍵，陸維明手心的蒼蠅往左轉動了一下身體。雷萊德十分驚奇，前後左右都試了一遍，蒼蠅在陸維明手裏原地轉了個圈。屏幕的右下角也是固定的四個方向鍵，這次，蒼蠅沒有原地打轉，而是向指定方向飛了出去。

陸維明看雷萊德像小孩子一樣玩的開心，也露出笑容：“就說是我的機器人混在裏面帶回來的消息呗，你以後也可以把這個小東西放出去，這個是拍照，這個是錄影。”

雷萊德才發現屏幕的中央右側還有兩個半透明的選項：“這麽好的東西，為什麽以前不放出去？”

“這東西之前一直處于研發狀态，短距離的無風飛行是沒問題的，但是長期放出去需要考慮的環境因素太多，可能風一吹就沒了，最近才可以用。這個是瑕疵品，按規定是要銷毀的，拿回來給你玩。”

雷萊德覺得明明就做的很精細，陸維明卻說是瑕疵品，簡直是暴殄天物，科技的世界真是任性。

雷萊德玩了一會，放下手中的平板對陸維明道：“你說，如果喪屍的智力一直進化，會不會最終超過人類，滅絕人類？就像人類因為是高智商動物就以地球之主自稱，如果喪屍的智力更高，也許在他們看來，人類就和地球上的其他動物沒有兩樣，都是低等動物。地球上不是有很多物種都被你們人類搞滅絕了嘛。”

陸維明無奈一笑：“這也是有可能的，交給社會學家們去頭疼吧，真到那時候，生物鏈可能面臨大翻盤，但總要達到一個平衡，比人類更高智慧的生物不會不知道這點，只要生物鏈還在，至少地球就還在，只要地球還在，人類就還有生存的希望。”

可人類花了幾千年才認識到的生态環境的重要性，喪屍又要花多少時間才能意識到呢？就像人類，末世前口味不對的食物一言不合就扔，也只有末世後才意識到食物的可貴。

“好了，今天也好累，”陸維明伸了個懶腰，“有時候真羨慕出門救人的軍人，至少任務回來還可以休息一下，救了人還有人感激，誰知道我們這些實驗室裏的人，一天工作多少個小時，多少天沒有休過假了啊。”

雷萊德攥着小拳頭捶了捶陸維明的肩膀：“有這麽累嗎？”

陸維明一臉舒服地抖了抖肩膀：“當兵的人多，實驗室人少，當兵的救一百個，實驗室扛着全世界，不僅累，而且壓力大。我倒不是說當兵的壞話，要不是顧桐他們，我們一路上也沒這麽順利，大家各司其職罷了。現在不止我們，全世界的科學家每天就是研究研究，開會開會，吵架吵架，你是沒看視頻連線的時候，老頭老太太們要不是隔着屏幕，一定已經打死一群了。要不是我媳婦要拯救世界，我才不摻和呢。現在基地就特別怕這些泰鬥們休息不好過勞死，那才是雪上加霜，所以一到九點半就斷電了，讓大家回去休息，護衛中心拉閘限電的袁少将也是可憐，被好幾個組的總工程師罵了一通，也不敢還嘴，就是堅持不給電。”

雷萊德乖乖地捶着肩膀：“大家都是為了這個世界，有争論才會有進步嘛。”

陸維明：“那倒是，感覺這一個多月，科技開始井噴式地發展了，許多新人都湧現了出來。隔壁核物理實驗室今天就來了一個新人，隔壁的總工程師誇得像朵花似的，我是有聽沒懂，不過隔壁也就是來炫耀一下，沒什麽時間吹牛，轉了一圈趕緊回去幹活了。”

超可愛總結：“災難使人進步，亂世常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