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進擊的影後

此刻,在工作人員禁止那位娛記問這個問題,并且要表示不回答時,陸之韻擡手制止,輕描淡寫地說:“年輕人敢于做夢,是好事。”

“那您覺得她的夢會成真嗎?”

陸之韻淡淡一笑:“這個問題,要交給時間來回答。”

随後,她又點了其他記者提問,岔開了。

“您為什麽會選擇方言這個角色?”

“很多人都覺得,我要過氣了,我只能去演三姑六婆、去做比小我幾歲的男演員的媽。我選方言,就是要告訴這些人,只要化妝技術過硬,我想演多少歲就演多少歲。你媽媽還是你媽媽。”

“所以,您是排斥演符合您年齡、或是是比您年齡大的角色嗎?”

“我排斥的,只有爛角色。因為沒有一個劇本寫出了這個年齡的女性應該有的風采,全都在圍着男人和孩子轉,沒有深挖她們的內心世界,人物塑造過于單薄了。”

……

如是,娛樂新聞版的頭版頭條又被陸之韻的新聞屠了,全網都在刷陸之韻在發布會上的耿直語錄。

紀修文在看到采訪視頻出來時,整個人都懵逼了——這他媽還是陸之韻?

如果連他對她的那點了解都不再有用武之地,那他還有什麽辦法去引起她的注意?難道就真的只能等待?等待歲月的無情去收拾陸之韻?等她風光不再脾氣卻與日俱增的時候?

還能等得到嗎?

如果說,以前紀修文以為自己終會有同期地位比陸之韻的高的一天,現在,他有些不确定了。

以前的陸之韻不可能退圈,那等待她的又沒有好劇本,那最終只會有一個下場——糊!但是,如果她再創巅峰,在巅峰期引退,以後只接适合她年齡的、人設豐滿的角色,那她将會是神級人物,哪怕将來某一天她熱度不再,也會被大衆在神壇上。

“文哥,開始下一場了。”

他還在拍夜戲。

擰了擰鼻梁,他應聲:“馬上來。”

白靈素看到視頻時,正在一個聚會上。在做過必要的社交後,她一個人在角落裏點開微博刷起來,就刷到了這個視頻。

當她看到陸之韻說“年輕人敢于做夢,是好事”時,明知陸之韻在諷刺她白日做夢,卻不得不承認,陸之韻有這個資本。

她的面頰有點紅,是酒後的紅暈,也是被諷刺後的羞窘,更是清晰地看到彼此的差距後的野心和不甘。

她還在靠讨好紀修文拿資源,而陸之韻離婚後卻照樣精彩照樣吊打紀修文。紀修文在她心目中的光環又黯淡了些。

與此同時,她又很是羨慕——什麽時候,她才能像陸之韻那樣,憑實力專治各種不服,不用在接受采訪的時候體現“高情商”呢?

在紀修文和白靈素的情緒被陸之韻牽動時,陸之韻根本就沒把這些當個事兒,她甚至沒想起他們。

只是在發布會後,心情頗好,沒有參與片方籌備的晚宴,讓司機去打車,她自己開着車,駛入了夜色。

車外,周圍是高樓大廈,是虹霓,是車水馬龍,是聒噪的室外廣告,是萬家燈火,是人們每天都在拼命向前沖的急切。

車內,車載音響中不斷地飄出音符。

“Pretty woman walking dowreet

Pretty woman the kind I like to meet

Pretty woman I dont believe you

You're not the truth

……”

而夜風,如斯溫柔。

她和她的車,迎着風,在音符中,一路上飄飄蕩蕩,像是一個自由的靈魂疾馳在歸途,而在那歸途的終點,會有一個人等她。

陸之韻體驗到了那種感情,不僅僅是心動,沒有親密關系帶來的恐慌,只是期待,期待一個有人陪伴的未來。

紀子晉明天就要高考了。

王姐一再到書房門口催他:“之韻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能不能回來也都說不定,就別等她了,明天就要高考了,你先去休息。這是人生中的大事。”

紀子晉的十指噼裏啪啦地在鍵盤上敲着代碼,口裏說:“我心裏有數,您先去休息。”

王姐嘆息一聲,欲言又止,想問:“你是不是對之韻有不該有的想法?”

但考慮到他明天他就要高考,又沒問出口。

他還是個少年。

他還是個孩子。

然而他安靜地坐在燈下的模樣,卻已有了沉穩的氣質,不知是何時沉澱而來。到晚上十一點多時,玄關處傳來響動聲,他的手指登時便停下來,唇角不由自主地有一點上翹。

他走出書房,進客廳,站在燈光下,俊秀的容顏向着她的方向,雙眼靜靜地看着她:“順利嗎?”

心底,是“意綿綿靜日玉生香”的溫柔。

陸之韻點頭:“很順利。”

她問:“還沒睡?”

紀子晉說:“正準備去。”

他和她一起上樓,沒怎麽說話,彼此各自回房間。他把門打開,剛要進去時,她突然閃身過來,堵在門口,擡手摁在他單薄的胸膛上,往後一推,問:“明天考試?”

他一貫的面無表情:“嗯。”

她唇角勾着一點笑:“那你好好考。”

說完,手臂橫在他腰上勾了下:“考完,送你個禮物。”

紀子晉嗓音有些發幹:“好。”

她身子一扭,只聽“砰”的一聲,身影便消失在房門裏了。

只留他站在自己的卧房門口,對那扇打開門。

他突然想起自己背過的一句詩——

“我打江南走過

那等在季節裏的容顏如蓮花的開落

東風不來,三月的柳絮不飛

你底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

恰若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響,三月的春帷不揭

你底心是小小的窗扉緊掩

……”

他的門,開了,且一直對她敞開。

第二天早上,仿若從前的無數個平常的清晨,除了陸之韻沒有使喚他以外,沒什麽兩樣。

吃過早餐,紀子晉一如既往,對陸之韻說:“我走了。”

陸之韻颔首,也沒多說什麽。

他去高考了。

可能是因為紀子晉太優秀,也可能是陸之韻的財富足夠花幾輩子的,對于普通人而言是人生大事的高考,在她眼裏什麽也不是。她有財。

對紀子晉而言,也什麽都不是。他有才,高考對他而言不是必須去刷的boss,只是一個經驗小怪。

兩天時間很就快就過去。

高考結束後,就是等待成績的時間。對很多人而言,這個時間是漫長的,對紀子晉而言,和平常沒什麽關系。

他很自信,并不關心成績,連答案都沒對過。

他關心的只有——

在陸之韻的私人泳池邊兒上,紀子晉穿着緊繃繃的泳褲,露出他清瘦纖長的身材。他的骨架很好看,一層薄薄的肌肉修長柔韌地裹在上面,讓他整個人的線條都非常流暢。

觀賞性很強。

他坐在椅子上,一邊用毛巾擦着頭發,一邊期待地問:“不是說考完送我個禮物?”

陸之韻從水中冒了出來,一身比基尼襯得她腰纖腿長前凸後翹,她瓷白的肌膚水中顯得更柔潤了。

紀子晉低頭望着水面,并不敢直視。

陸之韻微微一笑:“禮物麽,就是請你游泳。”

紀子晉:“……”[微笑][微笑][微笑]

他一頭紮進了泳池中,像是一尾靈活的魚,所到之處,水花四處飛濺。

十分鐘後。

陸之韻趴在泳池邊兒的躺椅上,叫紀子晉:“幫我塗潤膚霜。”

紀子晉抿了抿唇,說:“我是一個男人,你應該注意點兒。”

陸之韻斜眼一瞟:“難道你會對我有什麽想法?”

可不是有麽?

但紀子晉羞于承認,亦不願意否認,只擦了擦身上的水,往房間裏走。陸之韻翻過身來,仰頭看着撐在自己身後的遮陽傘,唇角無聲地扯開,臉上的笑容漸漸擴大。

這是一個豔陽天。

約莫兩分鐘後。

紀子晉出來,面無表情地拿起了她椅子旁邊的潤膚霜,像是在賭氣一般。唯有臉上那些許不自在的神色洩露了他的心緒。

他不敢讓陸之韻看出她的真實想法。

萬一她發現,她一手将他養大,他卻對她有企圖,要把他趕出去怎麽辦?

然而他又這樣渴望接近她。

他的手指粘了白色的潤膚霜,緩緩地,沒有任何阻隔地抹在她身上,呼吸都慢了,唯有心跳在加劇。

而她惬意地閉了眼,令他不必過于擔心暴露自己的狼狽。

泳褲輕薄而緊繃,倘若她多注意一些,他的心思便會暴露無遺。

而她在輕輕哼唱着,像是唱出了他的心聲:

“Pretty woman won't you pardon me(漂亮女人,能打擾一下嗎)

Pretty woman I couldn't help by see(漂亮女人,我總是情不自禁地看你)

Pretty woman That you look lovely as be(漂亮女人,你已經沒法再可愛了)

……”

他本來專心致志地塗抹着,忽然不知道怎麽地,就擡了一下頭,看到陸之韻正饒有興致地盯着他。

他手一抖,潤膚露就掉在了地上。

而她伸腿,用腳背擡起了他的下巴,并順着他的脖頸緩緩下滑,從胸膛,到腹部,要看要到小腹時,他突然抓住了她的腳,盯着她的目光像是在冒火。

他深吸一口氣,說:“別玩了。”

她忽然覺得他有點可憐。

于是,她收回了腳:“好了,不逗你了。”

紀子晉垂頭耷耳,擰開一瓶礦泉水喝了兩口,真的很想說:要不,還是逗吧。不必憐惜我。

然而,他畢竟還有一點自尊,還有一點少年人的羞赧,還對她有一點畏懼,沒有說出口。

有時候,他甚至會想,只要她不趕他走,就這麽讓他在她身邊待一輩子,不必談情說愛(那簡直像是天方夜譚),也不必有那種事,他也是願意的。

只要她在。

在這天之後,陸之韻收斂了些許,沒太撩撥紀子晉。時間不緊不慢地流逝着,仿佛生命在歲月的長河中一點點地漸漸消亡。

紀子晉的高考,不出他和陸之韻的意料。

成績出來時,紀子晉成了燕京市市狀元,并獲得了市裏以及學校給他的獎金。不多,比起陸之韻的財富,簡直是九牛一毛。

但他還是上交給陸之韻了。

陸之韻近期相當于半退隐,除了要去海外的一個A類電影節做評審,基本都不營業。不營業的原因麽,是老調重談——好劇本永遠都缺,拍完了一個,下一個還是得繼續找。

于是,她賦閑在家的時間一超過半個月,又變成了人嫌狗厭的模樣。

她最近在追英劇《Kill Eve》。

面對紀子晉遞過來的卡,她看都沒看一眼,甚至連個暫停鍵都沒按,頭也不回地說:“你自己拿着吧。”

紀子晉抿唇,她的注意力沒分給他半點,于是,他冷笑着說……

作者有話要說:  補齊。

抱歉晚了這麽久才補上,主要是昨晚喝了酒今天腦殼很昏,碼字速度比從前稍微慢了許多。明天中午會一次性更齊,以後的更新都改在中午十二點,麽麽大家

下一個世界寫起點男主x女扮男裝的大小姐奸夫,征集男主名字~

有想法的小夥伴兒們,該你們上場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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