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晚上項臻洗完澡回到卧室, 就見梁鴻坐床邊上摸摸這按按那,一副不知道幹什麽好的樣子。他抓着人先親了一口,笑着問:“剛剛跟宋也聊動畫片聊的不高興嗎?”
他去洗澡的時候宋也正在叨叨光頭強。
梁鴻心想哪裏是聊的動畫片,動作片還差不多。他臉色有點發紅,小聲交代:“沒,剛剛我跟他比大小呢。”
項臻:“……”
梁鴻忙解釋:“不是比我倆的, 是比你倆的。”他把宋也借東西的事情說了一下,眼珠子來回轉, 心虛的不得了。
項臻聽明白後心裏要笑死了,也不知道這倆人腦回路是怎麽長的,連這個都能比一下。他轉身反鎖好卧室的門, 這才回來推着梁鴻一塊躺床上。
項臻故意逗他, 問:“你真覺得我的大啊?”
梁鴻一本正經的點頭:“肯定啊, 當然啦。”
項臻瞅他:“敢情還有比較啊, 你還見過誰的?”
梁鴻一怔, 弱弱地嘀咕道:“我自己的。”
項臻更要笑死了,翻身壓到他身上,又親了一口,然後湊道他耳邊低聲道:“今天有客人,你晚上聲音要小一點。”
梁鴻很驚訝,伸手推他:“今晚還做啊?”
項臻用手撐在他的肩膀兩側,居高臨下地看了一會兒,道:“肯定要做,我都憋了三四天了。”
梁鴻也很想, 但是總覺得家裏有外人放不開,又怕宋也過來聽牆角。
誰知道項臻卻有些幸災樂禍得安慰說:“他哪有功夫聽牆角,夏醫生夠他喝一壺的。”
項臻雖然沒和夏醫生深入聊過,但是大概能猜出這倆的交往模式——一個來去随意但無心,一個深沉內斂卻有意。
平時或許看不出來,但是一遇到點什麽事情,那個“有意”的就會想很多,想多了便會瞻前顧後,多方考量,而不是僅僅遵從與自己的情感。
他想的明白,另一邊宋也卻完全當局者迷——他進房間的時候夏醫生正好在安安的小書桌上看手機,于是趕緊趁這個機會把潤滑油和套套一股腦兒得塞到了被窩裏。
等把東西藏好,這才和夏醫生打招呼:“看書吶?”
夏醫生“嗯”了一聲,只拿着安安的小鉛筆在一張白紙上寫寫畫畫,頭也沒擡地囑咐道:“”被子已經鋪好了,你先休息就行,頂燈随時都能關,我這邊用臺燈。”
宋也看了眼,幹脆現在就把頂燈關了,卻不上床,反倒站到他身後探頭探腦:“你看什麽呢?”
夏醫生覺的他腦袋離太近,忍不住往一旁偏了偏身子,說:“我查一下資料。”
宋也拿了一堆東西可不是為了過來看他當好學生的,裝模作樣地看了眼,繼續問:“你這個詞是英語嗎?”
夏醫生搖頭:“拉丁語。”
宋也故作誇張:“你們都懂拉丁語啊。”
他邊說眼珠子邊亂轉,想着怎麽把話題過渡到夜生活上去。看了會兒,腦子裏靈光一現,這才想了個馊主意,問夏醫生:“你們學拉丁語,那會不會拉丁舞啊?就趙老師那個三步一回頭,五步一招手的那個?你會的話教教我呗,我都不懂。”
他滿嘴混話,拿着探戈當拉丁,說完就去拉夏醫生的胳膊。
夏醫生讓他繞的還沒聽明白,沒等反應過來就被人拉了起來。
宋也用了蠻力,趁着夏醫生發愣的功夫一把把人推到了旁邊的牆上,二說沒說親了上來。夏醫生等到回神,想擡手推他,卻又沒舍得用力。他們倆除了上床之外還沒有過這種親密的行為,雖然都是接吻,但感覺還是有些不一樣。
他慢慢放下推拒的手,轉成虛虛地摟着宋也的腰,跟他親了會兒。
過了會兒倆人親完,宋也卻又突然伸手去解他的腰帶。
夏醫生這下一個激靈,立刻清醒了,連忙按住宋也不老實的手,震驚地問:“你要幹什麽?”
宋也反倒一臉詫異地看着他:“你說呢?”
“這是別人家!”夏醫生難以置信,又指了指房間裏的東西,“而且還是孩子的房間,這怎麽能胡來?”
宋也仍不當回事,笑嘻嘻地去拉他:“反正床具都是新的啊,不行回頭再給他一套好了。”
夏醫生卻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趕緊躲開。
宋也好不容易耐着性子哄了會兒人,眼見到手的肉快要飛了,頓時有些不耐煩:“你什麽意思啊?不做的話我死乞白賴地住下來圖什麽,難不成為了跟你蓋着棉被聊天嗎?”
“不是,”夏醫生微微一怔,随手低頭扣好腰帶,道:“沒打算跟你聊天。就想着蓋着棉被睡覺來着。”
宋也:“……”
“更何況外面路況是很不好,我怕你……我怕項臻他們擔心你,”夏醫生嘆一口氣,認真道,“真的,今晚真不合适,這樣太失禮了。”
宋也郁悶死了,皺着眉問他:“今晚不合适那明晚呢?”
夏醫生看着他:“你能不能別總想着這個。”
宋也浪起來臉都不要了,往椅子上一坐,氣道:“我不想這個想哪個?再說了現在正年輕,這時候不多想想,以後瓜也軟了菊也松了,還享受什麽享受。”
“……那明天吧,”夏醫生看他不依不饒,轉開臉想了會兒,輕輕嘆了口氣,“明天我下班後給你打電話。地方你定,只要不去你家就行。”
宋也這次沒吃上,但是一聽這人竟然明晚可以,心裏不覺松動了幾分。再一想在梁鴻家的确不太好,他一到興頭上就愛喊各種髒話,萬一隔音不好,讓別人聽見也有些丢人。這麽一想心裏安慰了一點,也忘了問夏醫生為什麽不去自己家。
宋也從椅子上起來,卻也不讓夏醫生繼續看了,催促道:“那就睡覺睡覺,你也別學了。你們報名還有十來個月呢,至于嗎這麽積極。”他說完又想起晚飯前的事情,好奇的扭頭問,“對了,你今晚要去哪個朋友家?”
夏醫生收起手機,如實道:“是我一個大學同學。”
宋也頓時警惕:“你在這還有同學?大晚上的,又下着雪,你去同學家裏幹什麽?”
夏醫生說:“有點事拜托他幫忙。”他含糊其辭,擺明了不想細說。
宋也卻更覺得有貓膩,非得追着問。問了兩三遍,夏醫生終于不勝其煩,只得全交代了:“還有幾天就過年了,我今年除夕那幾天要值班,我爸媽想我,所以說要來找我一塊過年。我去同學那是想問問,能不能借一下他的房子住幾天。”
宋也問:“住你同學家幹什麽啊?住酒店不就行了。”
夏醫生神色稍窘,轉開臉沉默了會兒,才低聲道:“酒店太貴了,我爸媽前後要住十幾天。而且老人習慣自己做飯,在酒店不一定吃的慣。”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錢。不好的酒店賓館他不放心,就巴掌大的一點地方,除了睡覺的床之外也沒什麽東西,倆老人住着肯定不舒坦。可是但凡大一點好一點的客房,酒店費用就不低,十幾天下來也是一筆不小的費用。
夏醫生算了下,最後只得跟同學求助。那同學過年正好出去旅游,他跟人借住幾天,然後給些租費。只是同學雖然答應了,卻也沒顯得很熱情,夏醫生本來就敏感,又怕給人添麻煩,或者對方礙于面子才不拒絕,因此這才有了晚上過去拜訪一下的想法。
如果同學不是很情願,他也就再想別的辦法了。
只是沒想到大雪封路,他不僅沒去成,還不得不跟着同事回家借住一晚。這種時候別說他和宋也本來就有點問題,就是倆人幹柴烈火,他也沒心思在同事家裏做這個。
宋也沒多想,聽他說的不像是假話,這才“哦”了一聲,然後脫掉衣服鑽到了被窩裏。他以為自己會很難睡着,誰想一沾枕頭一閉眼,沒幾秒就呼嚕起來了。
第二天宋也一直睡到九點鐘才醒,手機上有幾個未接來電,微信上好幾條留言,無非是助理在上班前問他到哪兒了,以及确認他沒上班後給他發的工作彙報。宋也翻了翻見沒什麽事,撿了兩條回過去,幹脆心安理得地在賴床。
梁鴻聽到動靜過來看他,忍不住啧道:“你還睡呢,這都幾點了。”
宋也動了動胳膊,嘆氣說:“不是不想起,是起不來。”
梁鴻瞪大眼,一臉震驚:“哇哦。”
“……”宋也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倆昨晚什麽都沒幹。”他說完伸腿踢了踢,從被窩把那幾個套套給踢了出去,個個完好無損。
梁鴻低頭看了看,忽然好奇地問:“你倆到底是什麽關系啊?只是基友嗎?有沒有一點喜歡的感情在呢?”
宋也挑眉:“什麽喜歡?”
梁鴻說:“就是正常的喜歡啊,我看你倆都挺在意對方的,為什麽不名正言順當男友啊,那樣多好。”
宋也一臉高深地搖了搖頭:“那方面和諧,未必兩個人就合适。”
梁鴻說:“夏醫生哪裏跟你不合适?”
“不好說吧,我就沒想過找他那樣的,”宋也看着天花板,想了半天,“打個比方哈,我本來想找一匹赤兔馬,結果碰上了張果老的小白驢。”
梁鴻覺得難聽,嘀咕道:“什麽馬和驢啊,也太不中聽了,夏醫生明明也很好啊。”
“所以才說是張果老的小白驢嗎,仙界的,”宋也說,“主要意思是他跟我想要的不一樣。”說完自己琢磨了琢磨,忍不住又慨嘆,“不過驢鞭是真好……”
“別亂抖機靈了,”梁鴻勸他,“合不合适處一處才知道,你要是一點兒想法都沒有,那就幹脆別招惹人家。要不然等最後雞飛蛋打,有你好受的。”
宋也嘁了一聲:“哎到時候再說,想那麽多幹嘛。你們家項臻呢,昨天沒收拾你?”
梁鴻頓時想歪了,紅着臉小聲說:“就收拾了一下下。”他說到這又想起正事來,啊了一聲,“對了,他說讓我這兩天準備準備呢。”
宋也問:“準備什麽啊?”
“準備登門,去他家,”梁鴻又緊張又激動,搓着手道,“醜媳婦要去見公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