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節

來給他:“上來吧。”

于是好端端地出門,又是以傷員的身份回去。

“又崴腳了!”宿齊胡亂解釋。

齊眉趕過來把他接着,心疼地抱怨:“缺乏鍛煉就缺乏鍛煉!誰能十全十美啊!明天不跑了!”

聲音很大,顯然是說給蘇天昊聽的。

蘇天昊無奈地喝了一口茶。

放下宿齊,蘇銘邁步走開。

無條件的寬宥,是更為細膩深沉的愛。

誰不想,被愛溺斃。

中午飯宿齊是和蘇銘一起吃的。他發現珠串原來不止一個,套在蘇銘的左手上,和他的那串一摸一樣。

“咦?你又買了一個呀?”

“不是買的。”蘇銘把盤子裏的肉菜夾給他一半。

做的時候宿齊總說餓。

“不是買的?那怎麽有兩個?”

“別人送的。”

“誰呀?”

蘇銘似乎不習慣做太多解釋,敲了敲他的盤子,讓他好好吃飯。

宿齊撥了撥飯菜,湊到蘇銘耳邊:“我吃這個不頂飽!”

“那你要吃什麽?”

宿齊傻笑了兩聲。

蘇銘點頭,送了一口飯在嘴裏:“等一下吧。”

12.

返回教室的時候,蘇銘遲到了。高三教學樓在校區的最東邊,安靜也偏僻。用盡全力地跑,也沒追上鈴聲。

班主任橫了他一眼,不願意中斷正在進行的談話,用眼神示意他在走廊上等着。

罰站。

是在說志願填報的事。

凜城是先報志願,後考試,沿襲着最傳統的選拔順序,為了避免退檔,一共可以選填五個志願。填報技巧被解析得異常詳細。

蘇銘站在門邊,看見對面窗子上飄進來一片落葉。

班主任的聲音像和他隔着山與海,模糊渺遠。

他心裏想着剛剛宿齊又叫痛又叫餓的樣子。

“戴了佛珠會餓得更快。”他把腿環在他的腰上抱怨,“還很疼。”

“一直疼嗎?”

“像小針在紮,疼久了就疼忘了,但你一給我舔,又疼了。”

衛生間的隔音效果很差,他們特意挑了平時沒有人來的一層。

蘇銘讓他把佛珠暫時摘了,放在他的上衣口袋裏。口袋在左,恰巧在心髒的位置上硌着,宿齊還是會被一下一下地燙着,只是很像蘇銘的心在燒。

宿齊卷着身子去親吻那團火熱。

珠子戴在他自己身上的時候,他是不願意碰的,被蘇銘揣着,他就想了。蘇銘躲了一下,沒躲開,被宿齊用舌尖推着珠子抵上來。

心髒被間接地擠壓。

宿齊舔了兩下,就燙得難受。苦着臉吐了吐舌頭。

白色的布料被浸透,把佛珠的紋理也顯出來。聖潔得猙獰。

蘇銘胸膛起伏,兩根指頭夾住了他的舌尖。看着他柔軟的舌肉微微瑟縮。

這一看就看得太久,到了鈴聲驟響,他才從宿齊的身體裏退出來。

宿齊說佛珠戴久了,像有小針在紮。

他又不是鬼,為什麽心上也像有針在紮?

那片葉子終于從窗臺邊上滑下來,帶起一點灰。

班主任的訓斥聲在他耳邊響起:“剛剛去哪了?還有二十多天就高考了,怎麽一點緊張感都沒有?”

“我緊張啊,”蘇銘比班主任高出大半個頭,垂着眼漫不經心地笑,“緊張死了。”

鈴聲響的時候宿齊死命一夾,張着嘴險些漏出尖叫。

飽足的尖叫聲,蘇銘生怕自己用手都按不住他。

射在宿齊的身體裏。

而且這次也不再是清水了。

他盯着自己手上的佛珠串,思考着屬于少年的欲/望和愛。

蘇銘身上的味道在變濃,蘇天昊卻始終找不到他所接觸的可疑之人。眼看着他逐日消瘦,臉上隐隐帶着一點青色。連齊眉也忍不住憂心。

“晚上也別學到太晚吶。”

宿齊扒飯的筷子停了,仔細打量着蘇銘的臉色。

确實不好。

“對啊,哥,早點睡嘛。”

蘇銘不自覺地敲着桌子,覺得好笑,意有所指地回答道:“不餓就不會晚。”

旁人聽不懂他在說什麽,宿齊連忙繼續扒飯。

“是餓得睡不着嗎?那阿姨給你準備一點夜宵,你餓了晚上吃,好吧?”齊眉盡力合理化他的解釋。

“別慣着他,自己的身體,自己應該管理好!”蘇天昊一句話終結了所有讨論。桌子底下的大腿被齊眉掐了一下。

疼,但是竭力維持了父親的尊嚴。

13.

蘇銘不好,但宿齊在變好。他居然長個子了,而且胃口也在變大。

他坐在蘇銘床上原打算老老實實地等,但蘇銘太香了。引得他貪婪地吞噬蘇銘身邊的每一絲空氣。

一次已經吃不夠,他把腦袋搭在蘇銘的肩上。

蘇銘還在做卷子。

高三的作業很多。

“哥,你繼續忙,我自己來好不好?”他現下看着蘇銘的眼神,只能被稱作“垂涎欲滴”。

蘇銘笑了一下,筆尖一停,側臉看他:“什麽叫你自己來?”

“我…餓了…”

蹬開桌子,蘇銘雙肘架在扶手上,答:“好啊。”

宿齊擠到桌椅之間,規規矩矩地跪下去,解開他的褲子,含住了,又想起來:“你…你做你的事情…”

蘇銘挑眉,用手托着宿齊的下巴,覺得不可思議:“你要我繼續做題?”

“嗯…免得你睡晚了對身體不好。”

說完了宿齊立即把頭低下去,争分奪秒地進入正題。

蘇銘盯着他後腦勺的發旋,由上至下看過去,看不到眼眉,只看得到睫毛、眉尾、鼻梁,和…嘴。

宿齊偶爾仰頭看他,又被按着額頭壓下去。

他也看不到蘇銘的眼睛。

爾後腦袋上便搭了一件校服外套,蘇銘把他完全地遮蔽起來。

他給蘇銘咬出來兩次,吃了個飽。摸到蘇銘的小腹浸了一層汗。

鑽出來的時候,才發覺嘴角生疼。

苦功白費,蘇銘沒有在做題!

“破皮了嗎?”他摸着自己的嘴問蘇銘。蘇銘把指尖頂在他嘴唇殘破處的一小塊缺口上。肯定是破皮了,手指一摸,那一小塊皮膚被鹽分刺得疼。況且蘇銘常年佩戴佛珠,指尖也有一股檀香味。雙重暴擊。

宿齊輕輕吸了一口冷氣。

蘇銘忽然把他推到床上,用浴巾繼續蓋住他的眼睛,既纏綿又粗暴地使他的唇上的傷口雪上加霜。

他們之間有過許多親吻,但宿齊還是頭一次感到真正的窒息——他的呼吸頻率極低,幾乎算得上不用呼吸。因此窒息感也讓他再一次意識到,呼吸仍然存在,他也仍能算作某種形式上的生命。

是開門聲打斷了這個吻。

不知道是他們兩個誰忘了鎖門。

端着湯碗的齊眉發出一聲尖叫。

碗被砸到蘇銘臉上。

蘇銘的頸側被燙起了水泡。

14.

蘇銘的右手捂在傷口處,一把拉過齊眉:“別告訴蘇天昊!”

然而蘇天昊已經循聲趕來。

“你對我兒子幹什麽了!”齊眉砸他,要掙脫他的束縛朝宿齊撲去。

宿齊搭着浴巾,嘴巴半張,嘴角沾了一點紅,茫然地喊了一聲“媽媽”。

齊眉正要繼續告狀,蘇天昊擡手扇了蘇銘一耳光。

在場的人都以為他是要懲罰蘇銘。

“我帶宿齊去處理傷口。”

除了蘇銘,無人阻攔。

齊眉只是覺得蘇天昊也未免走得太快,連自己都不等,追在後面囑咐着不要随便打破傷風疫苗。

蘇銘臉上的掌印很快充血泛黑。他皺着眉向外沖時又被齊眉拉住。

“你讓蘇天昊帶他走,以後就永遠也見不到他了!”

齊眉這才意識到心裏的不安是源自何處:

宿齊不能去醫院!

風平浪靜的生活使她徹底喪失了警覺。

再給蘇天昊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宿齊不知道自己是被關在了哪裏,一出家門蘇天昊就敲着他的後頸把他砸暈過去。

他的第一反應是:糟了。

但眼下的情況卻似乎沒有糟到難以忍受的地步。

手腕上的佛珠還在,既然已經暴露,那就沒有必要再戴。可他舍不得摘。

他想齊眉,也想蘇銘。

甚至更想蘇銘一些。

他覺得蘇銘好像更需要他,雖然他從來沒有明說。

黑暗無聲的密閉空間裏讓他有大把的時間遐想。想着天臺上蘇銘的見死不救,想着汽車裏蘇銘的有意刁難…想着蘇銘試探他、恐吓他、輕薄他,然後引誘他、供奉他,保護他。

後來他在學校裏就沒再被找過麻煩,應該是蘇銘做的。不知道蘇銘有沒有替他報仇。雖然他私心覺得肯定報了。

他是一只食人精血的鬼怪,蘇銘好像一點也不介意。

他想蘇銘,很想蘇銘。

“你會害死我兒子。”蘇天昊把他關進來的時候這樣說,“他身上有屍體的味道。”

宿齊的眼睛睜着。

那股在他聞起來馥郁香甜的氣味,在別人眼裏,是不詳。象征着與非人之物的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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