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會長捉奸

關玉兒早就想學習外文,因表妹在外留學, 此前寄信回來說國外如何如何廣大, 能漲多少見識,讓關玉兒覺得仿佛不去留學, 将來會被比下去、看不起。

萬一她張口閉口一句外文,聽得她雲裏霧裏仿佛個土包子, 仿佛将她摒棄在另一個世界, 那可是憋屈。

關玉兒雖說身體不好,但她依舊是關黎兩家,讀書最好的孩子, 她從小就好面子、要強, 當然不能被人比下去,而且表妹的言論是,守在家裏當媳婦的女人會“沒本事”,“成為男人的依附品”。

關玉兒從前認為她所言極是, 所以她努力不變成“沒本事”的人, 也曾想過去外邊念書。但現在她成了婚,也覺得自己有點本事了, 她也能出來工作, 方金河并不将她作為一件依附品。

關玉兒所知所見, 大多數男人都會本能的認為女人是一件“物品”,交易、調.教、擱置等等, 他們會有更多的“物品”, 比方說“姨太太”, 比方說“小情人”等等。

但是方金河并不如此,他什麽都會遵循她的意願,看起來也不會找什麽姨太太。

這就像在關家一樣,她事事被寵着,如今和方金河結了婚,她也是被寵着的。

關玉兒有個特性,但凡琢磨清楚的對方的秉性,或是有了倚仗,就會越來越嬌氣矯情。

她的嬌氣也會看人,若是方金河是另外一個樣,事事冷待她,或是對她不好,她也是能硬氣的,就好比在外邊對着外人一般,關玉兒有的是智慧手段。

好在方金河完全合了她的意。

她現在想的就是事事和方金河要好,還要給他出頭,當然不能給他丢臉。

所以她才學越來越多的好,免得方金河被人看輕了。

關玉兒學的非常認真,鐘言也教得好。

關玉兒對念書學習向來如此,她不喜歡給老師添麻煩,大約是兒時為了得表彰如此已經習慣了,她向來在學問上比別人多琢磨,鐘言給了她學習的基礎,關玉兒一有空就琢磨着單詞語序,她還用鋼筆抄寫鐘言借給她的英文小故事。

她的漢字早就帶了風骨,丹青也水準很高,她寫的英文除了适應的前期,後來越寫越好,跟打字的模板一般,有時還帶着花樣。

她記性又不錯,鐘言為了讓她長進,在日常對話也與她說些英文。

鐘言在倫敦待了四年,腔調十分标準,關玉兒如此聰慧,不久就有了些模樣,再加上她勤奮,水平也越來越高。只是離标準還是有些時日,尚需堅持。

那日方金河帶了飯菜,關玉兒特意囑咐多一份,在商會的竈臺熱了些許,關玉兒與鐘言吃了午飯,又在辦公室看書學習。

在語言方面,能用得到的地方,日常的能教的鐘言也教了,再長進也主要是靠關玉兒自己來記和積累。

關玉兒喜歡新的東西,她也喜歡看西方的一些故事,政治、宗教、童話、神話、專業,什麽雜七雜八都看,她覺得新奇,就像緊鎖的大門轟然打開,呈現出缤紛的大千世界。

這個世界寬廣得超乎她的想象,她終于理解了表妹寄來的書信言辭激動的描寫了那些花花世界。

關玉兒雖說不嫌棄如今,但是她也明白此前真是眼界狹窄。

關玉兒看洋文書很慢,她看洋文還不熟練,算是很吃力,時常在查字典,偶爾有鐘言提點一二。

這日鐘言又帶來了一本新書,那新書是一本故事書,名為《花》,封面也做得別致,她神神秘秘笑嘻嘻給關玉兒看。

“這可是我偷偷藏起來的,你肯定沒看過這樣的書。”

關玉兒翻了一頁,全是英文,“這是什麽書呀,我得查字典,好多生僻詞彙。”

鐘言說:“嘻嘻!玉兒肯定會喜歡的,你有丈夫呀,還能和丈夫一塊實踐!”

關玉兒瞧了幾個語句,又翻了幾頁,看見了張畫,她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

她嗔笑地去打鬧鐘言:“言言好壞!居然還要教壞我!”

鐘言也過去和她打鬧,她見關玉兒坐着椅子上,笑得臉紅紅的漂亮得讓人想戳戳,便過去撓她胳膊。

這可是關玉兒的死穴,方金河都沒發現,只和黎家幾個姐妹玩鬧的時候被人鬧過,她哥哥也知道,如今多少年沒人如此玩鬧了,沒想到鐘言一開就被她發現了。

她一撓關玉兒就笑個不停,只有求饒的份。

關玉兒笑得躲來躲去,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叮咚作響,幸好現在是中午,樓下沒人,也擾不了民。

鐘言扮做個大老虎,兩個女孩子在屋子裏玩得正開心,關玉兒被捉在角落裏撓癢癢,正笑得眼淚沁了出來。

“不玩了不玩了!言言我錯了!”她笑得跟銀鈴似的,又嬌嬌軟軟喘着氣沁出了眼淚,“哈哈哈哈哈言言求你了——”

屋子裏氣氛正是歡樂,正在這時,外頭的門突然“嘭”地一聲,打開了。

響聲之大簡直像有人要拆房子!

“你們在做什麽!”

宛如一瞬間按了停止鍵,只看見方金河氣勢洶洶走了将門一踹,直将門踹得抖了三抖,他直沖沖地大步跨來,冷着張臉盯着兩人。

鐘言終于停了手,關玉兒也止住了笑,兩人莫名其妙地看着方金河。

關玉兒睜着眼睛看着他,方金河宛如只要來咬人的大狼狗,這模樣活像是來捉奸!還自己給自己畫了個大綠帽子!

方金河把目光對準關玉兒,他已經在外頭聽了好久,如今進來一看,果不其然,關玉兒正被壓在角落,不知道在做什麽!

瞧着模樣又哭又笑,小臉紅撲撲的,衣衫還有些許淩亂,眼角還有淚水未幹!

“你怎麽了?還哭了?”

方金河又委屈又酸,想過去瞧瞧關玉兒,但是鐘言拉着關玉兒,擋在她身前,很是懷疑的盯着方金河:“我和玉兒在做游戲呢,倒是會長,怎麽在這裏?現時間也不是上班,會長不會連這個也管吧?”

關玉兒也跟着說:“我們在玩呢!”

方金河看着關玉兒,語氣有點兒兇問:“玩什麽呢?做什麽游戲呢?又哭又笑的,怎麽不見和我做游戲?”

鐘言這一刻被這位方會長的臉皮和無恥給震驚了!該不會這人趁着大家不在,想圖謀不軌吧!要不然怎麽說話如此直白?

“和我做游戲”?這話一聽就不正經!唐突又變态,難道這個人還想還關玉兒玩什麽游戲嗎?!鐘言腦袋一靈光,突然嚴肅思考起來了方金河為什麽這樣早就來了辦公室!

關玉兒最近都悶在這裏看書,這家夥該不會是摸清楚關玉兒的作息,趁着大家不在,想行什麽不軌吧!

關玉兒瞄了瞄他,軟軟的說:“和你有什麽游戲玩的?”

鐘言內心哎呀一聲,心說玉兒你怎麽這麽軟,聲音還輕輕的,這個時候應該罵他變态!

方金河有點兒酸,他覺得自己在媳婦心中的地位已然有所下降,他瞧見她手裏拿了本書,又問:“你手裏是什麽書?又是洋文?給我看看。”

“不給不給!”關玉兒連忙護住,“你又看不懂!”

方金河的确看不懂,就随便問問,但是關玉兒護得更寶貝似的,居然還不給他看!

他冷冷盯了眼鐘言,一定是這個鐘言給她的,鐘言給她的就這麽寶貝嗎?

這家夥的确是個女人,但是方金河左看右看都覺得這人不對勁,天天來找玉兒說話玩鬧,還關在屋子裏說說笑笑,甚至還在教她寶貝玉兒學洋文!

那歪七扭八的洋文他一看就頭疼,這輩子也學不會,這個鐘言心機好重,該不會教他家玉兒學了洋文之後,把她拐去國外吧!

方金河聽說關玉兒在嫁給他之前是有意要去國外念書的!

方金河也是見多識廣,他在上元也見過同性戀人!這鐘言該不會是……

鐘言被盯得渾身起了冷意,但是她性格向來強勢,少有服軟,只回瞪着他,她打算要撕破臉皮:“怎麽要給你看呀,你是誰呀?方會長?你管的也太寬了吧!”

方金河冷悠悠的開口:“鐘小姐,我是誰?玉兒,你說說呀!”

方金河憋屈得緊,他覺得自己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小情人”,而這個鐘言都快成“正宮娘娘”了!如果再不讓人知道他身份!這些阿貓阿狗都要上天了!

關玉兒瞪了他一眼,她也沒想瞞着什麽,只一開始不想方金河給她開後門,而後方金河也不說,她也忘了。她過去拉拉鐘言的手,小聲的開口:“我先生。”

“什麽?”鐘言确實沒聽清。

方金河得意洋洋:“玉兒是我媳婦兒。”

鐘言大約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

“什麽!?”

這一刻詫異極了!她一直很好奇關玉兒丈夫是誰,沒想到居然就是方金河!

她瞥了眼方金河,心裏暗想,這方金河看起來就是個裝模作樣的,一副人模狗樣,也不知道內裏多少門道,關玉兒又軟軟地十分單純模樣,不知道這家夥是怎麽将人騙到手的!肯定是使了什麽壞手段!

好可惜!

這家夥剛剛還說什麽“玩游戲”,不知道他背地裏怎麽對玉兒呢。

鐘言提防的盯着方金河好幾眼,又和關玉兒說了會話,才回了自己辦公室。

方金河見鐘言一走,“啪”地一聲将門關上,又鎖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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