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你看我像0嗎?
武澤昊沒有立即答應,文佳軒眨巴眨巴眼睛,期待的神情太過明顯,武澤昊這才緩緩開口道:“不方便帶你。”
文佳軒皺起眉頭:“為什麽啊?”
“把煎蛋吃了。”武澤昊把盤子推到文佳軒面前,任誰也看得出是在轉移話題。
“老板。”文佳軒可憐兮兮地看着武澤昊,滿臉都寫着“拜托拜托”。
武澤昊拗不過他,解釋道:“離出發不到兩周時間,準備來不及。我有日本五年多次往返簽證,可以随時出發,你呢?你的存款和流水都達不到辦簽證的要求。”
“老板,”文佳軒神秘一笑,“我早拿了日本永駐,随時都可以去的。”
武澤昊:“……”
“把牛奶喝了。”武澤昊把玻璃杯推到文佳軒面前。
文佳軒喝了一口熱牛奶,舔走上唇的泡沫,繼續道:“我知道你喜歡一個人旅游,我不會妨礙你的,我就給你翻譯。”
“你在日本住了那麽多年,還想去?”武澤昊忍不住問道。
“不是啊,我不是想去日本。”文佳軒咬了一口煎蛋。
“那?”武澤昊不解。
“我是想跟你一起出去。”文佳軒咬着叉子,頗為真誠地看着武澤昊,絲毫沒意識到他的話就像根羽毛似的,撩動着他老板的內心。
“你想啊,”文佳軒放下叉子,自言自語似的繼續道,“你去其他地方,除非是對中國免簽的國家,否則我都不能去,現在好不容易有個地方我可以去了,我也想跟你一起出去一次。”
“所以你為什麽就想跟着我?”武澤昊簡直頭痛,他感覺自己又要動搖了,他實在不喜歡這種感覺。
“因為你是旅游博主。”文佳軒道,“想跟專業人士出去旅游一次。”
很正常的一個理由,但武澤昊卻聽得無比焦躁。
每次都是這樣,毫不自知地撩人,撩完了拍屁股就跑,壓根不知道自己有多壞。
“文佳軒,你到底知不知道……”武澤昊說到這裏停了下來,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文佳軒從餐桌上收回手,求生欲讓他感受到他家老板好像又不太高興。他剛想說那他還是不去了,然而還未等他張口,武澤昊突然接了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
“你到底知不知道,心跳是家gay吧?”
心跳?
gay吧?
文佳軒愣在原地,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實沒有在心跳酒吧裏見過一個女生。
所以說……
“你、你是gay嗎?”文佳軒呆呆地問道。
“嗯。”武澤昊放松地舒了口氣,就好像積蓄已久的郁結之氣都吐了出來,“我喜歡男的。”
“哦……”這沖擊來得太突然,文佳軒大腦有些宕機,“錢無憂也是gay。”
武澤昊的眼角抽了抽:“錢無憂是誰?”
“我的大學同學,我之前就是把行李寄放在他家,他家是做服裝生意的,家裏可有錢了……”
武澤昊的額頭冒起青筋:“跟我有什麽關系?”
“哦……”文佳軒這才醒悟過來自己說了一堆胡話,他拉回主題道:“不過錢無憂說他是0,你、你應該不是吧?”
武澤昊簡直無語:“你看我像0嗎?”
文佳軒老實道:“不像,像1。”
“嗯,又大又猛的1。”
文佳軒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口水,他突然想到章智濤的話,覺得不太對勁:“可是章智濤說你女朋友……”
“他說我有女朋友?”武澤昊打斷道。
文佳軒又仔細想了想,章智濤從頭到尾用的詞都是“對象”,沒有說明男女,只是文佳軒潛意識裏認為武澤昊的對象就應該是女性。
“他說的好像是‘對象’……”文佳軒底氣不足地說道。
“嗯,都是男對象。”
文佳軒不吭聲了,作為職場小菜雞的他,不明白為什麽老板會突然向他自曝性向。
“你知道看兩個人合不合适,最有效的方法是什麽嗎?”武澤昊突然問道。
文佳軒搖了搖腦袋。
“讓兩個人一起旅游或一起裝修。”武澤昊道,“這兩件事最能看出兩個人的消費觀和價值觀是否合适,許多情侶結婚之後才去度蜜月,但事實上,在結婚之前他們就該一起去旅游一次。”
文佳軒隐約感覺到武澤昊是在給他講大道理,但他一時沒明白這道理跟他有什麽關系。
“你和我去旅游,無非就是兩種結果。”武澤昊環抱起雙臂,傾身向前,将手肘搭在餐桌上,“第一,你我互相讨厭,你看不慣我,我看不慣你,回家之後你直接收拾東西走人。”
文佳軒弱弱地問道:“那第二種呢?”
“第二種麽,”武澤昊頓了頓,“你徹底賴上我,不想回去考試了。”
“那怎麽會。”文佳軒立馬否定,甚至覺得荒唐,“你別看我這樣,我可是事業型男人,我肯定會……等等。”
文佳軒突然覺得不對勁,他奇怪道:“我為什麽要徹底賴上你呢?我又不是gay。”
“誰說你不是?”武澤昊反問道。
這次這句反問是實實在在的否定含義。
“我自己說我不是。”文佳軒硬氣道,“我最好的朋友是gay,不代表我也是。”
“那我問你,你交往過幾個女生?”
“我……”文佳軒支支吾吾地說,“我幼兒園牽過女生的手。”
武澤昊輕笑了一聲,文佳軒聽出了一丢丢的嘲諷。
“那之後呢?”武澤昊又問。
“那之後我專心學習,我……”
“也就是沒有了。”武澤昊直接打斷道。
“那也不代表我是gay。”文佳軒小聲嘟囔道。
“你知道昨晚我為什麽抱你下來嗎?”武澤昊問。
“你怪我睡覺不老實?”文佳軒還隐約記得昨晚武澤昊扯他被子來着。
“有一部分吧。”武澤昊道,“不過更多的還是因為,我要是再不抱你下來,你今早就起不來了。”
“為什麽啊?”文佳軒歪起腦袋,搞不懂其間聯系。
“因為我會操得你下不來床。”武澤昊輕描淡寫地說道。
文佳軒頓時呆若木雞,就好似一道驚雷劈在了他的頭上。
他說什麽?
這人剛才說什麽??
誰來給他解釋一下???
“操得你腿都合不攏,整晚叫哥哥。”武澤昊又噙着笑補充道。
文佳軒一臉震驚地盯着武澤昊,身子一動也不動,就跟石刻雕像一般。
武澤昊實在繃不住,笑出聲來:“逗你的。”
文佳軒繃緊的肩膀這才放松下來,他不敢相信地瞪着武澤昊道:“你怎麽開這種玩笑啊?”
“你說你不是gay,”武澤昊收起笑聲,“那我說操 你,你臉紅什麽?”
“我我我哪有啊,你你你別胡說。”
武澤昊又笑了起來:“要給你找面鏡子嗎?”
文佳軒不自然地看着別處道:“才不需要!”
武澤昊沒再多說,站起身來朝客廳走去,不過在路過文佳軒時,他随意地用食指輕輕勾了下文佳軒的下巴,說道:“把碗收拾了,過來看我給你改的文章。”
武澤昊去了工作臺,而文佳軒還僵在原地,下巴上似乎還殘留着那一閃而過的觸感。
武澤昊說他臉紅,他不是感覺不到。
雙頰就跟燒起來了似的,連耳尖都在發燙。如果說這都還算好的話,那武澤昊剛才的那一下觸碰,讓他的心髒就像油門踩到底的跑車一般,飛速地跳動起來,洶湧而上的血液讓他頭暈目眩,耳邊甚至響起了嗡嗡的蜂鳴聲。
“還沒收拾好?”武澤昊在工作臺那邊問道。
文佳軒機械地洗好碗,強迫自己收起亂七八糟的思緒。
我是直的。我是直的。我是直的。
做好思想準備後,文佳軒回到沙發上,拿出工作的态度問武澤昊道:“文章是發我郵箱了嗎?”
“嗯,你看看。”
文章還是之前文佳軒寫的那篇文章,但主旨和邏輯顯然都通暢了許多。
武澤昊删掉了不少詳細的歷史事件,都簡要地一筆帶過,并調整了幾個段落的順序,最後加上了一段總結。明明大部分文字仍是文佳軒的文字,但武澤昊稍加修改之後,立馬變得和之前不同。
直到這時文佳軒才意識到,原來寫文章,思路比文字更加重要。
“看完了嗎?”武澤昊開口問道。
“嗯……”文佳軒有些受打擊,“我寫得好差,怪不得申論挂了。”
“多練就好。”武澤昊道,“讓你整理的東西整理好了嗎?”
“整理好了,不過我還想多找幾處給你備用。”
“先把整理好的發給我看看。”
武澤昊說到這兒,工作臺上的手機突然震動了起來。他微微皺了下眉,對文佳軒說了一句“發我郵箱”,接着就拿着手機走到了院子裏。
這大清早的沒有開空調,好幾扇窗戶開着,武澤昊在外面說話,文佳軒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要說多少遍我不去……二十八怎麽了……你逼我也沒用……說多少次了……行吧僅此一次……什麽時候……知道了。”
武澤昊走進屋裏,文佳軒好奇地轉過頭去:“你要去做什麽嗎?”
“聽到了?”
“我不是故意的。”
武澤昊走到工作臺坐下,吐出兩個字:“相親。”
文佳軒:???
作者有話說:
老武開始反擊,不能再讓這小禍害為所欲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