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對峙

楚星月着實被這老東西的話吓的心驚肉跳。

這老不死的說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難道是在告訴她,如果她不乖乖配合,他就要吃了她嗎?

靠!吃人吶,他真把自己當野獸了。

楚星月‘咕咚’一聲,不安的吞咽着口水,悄悄地将自己的身子又往裏面移了移。

看出楚星月露出的怯意,卓朗似乎頗為滿意她現在的表情,又是上下打量了一番楚星月,說:“王妃請放心,只要王妃乖乖聽話,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楚星月才不相信這老東西的鬼話,如果他當真不會要她性命,他就不會向她露出如此貪婪垂涎的眼神。

那目光,就跟盯着一塊肥肉的惡狼。

這下,楚星月算是看明白了,落到卓朗的手中,這對她來講無疑是九死一生。

難怪無塵那樣努力阻止她,想必無塵大師早就料到這老貨絕對不會是個善茬,落到他手中必然倒黴。

可是,現在想什麽都不管用了,唯一的辦法就是盡可能的保命。

希望,她能拖到趙淩能來救她的那一刻。

楚星月裝作一副害怕的模樣用雙手緊緊地保住自己的肩膀,瑟縮成一團,連向來都很有底氣的聲音都軟了許多:“國師想要從本王妃這裏知道什麽?”

卓朗就知道,縱然這淩王妃是個膽識過人的,但畢竟是個女人,世間女子大多膽小,只要他略施手段,就能讓她乖乖聽話。

但,他也不能掉以輕心。

貪婪的眼神更濃郁了幾分,想到自己多年的夙願很有可能就要馬上達成,卓朗激動的連身軀都是顫抖的,他能感覺得到,身體裏的血液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奔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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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族人,現居何處?”

楚星月用膽怯的眼神看着卓朗,回答:“剛才國師不是說了,我的族人曾遭受過滅頂之災嗎?遭遇過這樣的災難,又怎麽可能會有人活下來。”

卓朗哼哼笑出聲,“起初,老夫的确也如你所說的那般想,覺得天定一族的人定是死絕了,但是淩王妃,你不是漏網之魚嗎?”

楚星月試探着掙紮了一下:“國師,你怎麽就能肯定我就是你口中所說的天定一族?說句實話,從小到大,我還是第一次從你口中聽到這個詞語。”

卓朗指向楚星月的眼睛:“這雙眼珠,就是你身份的象征,也是答案。淩王妃,難道到這一刻,你還想否認自己的身份?”

楚星月柔弱的垂下頭,聲音嗡嗡:“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我承認我視力好,但是視力好能證明什麽?我家王爺視力也不錯,百步穿楊這種功夫他也能做到。”

卓朗沉默的看着楚星月,像是對她口中的話頗為不滿。

渾濁的目光一轉,落到穆克察的腰間,快步走上去,一把就将穆克察腰上的匕首取下來。

看見卓朗的這個動作,楚星月吓得驚呼一聲,立刻将自己的抱的跟緊,心裏更加忐忑。

不是吧,她這樣就把這只老貨給惹生氣了?這老貨不會是想現在就宰了她吃她吧。

穆克察看見卓朗的動作,頗為不認同,站出來就攔到了楚星月面前,聲音冷冷對卓朗道:“國師,本将軍雖是戰場殺伐之人,刀下亡魂早已不計其數,但自問從未食人肉飲人血,你這麽做,會遭到天譴。”

卓朗嗤笑了一聲看向穆克察:“天譴?将軍可能誤會了,老夫現在還沒打算要了她的性命。”

說完,卓朗就一把推開穆克察,來到楚星月面前,一把就拽住她的手腕,鋒利的匕首在空氣中閃過一道寒芒,當楚星月感受到手腕處傳來一陣刺痛時,滾滾鮮血便從她細白的腕間滾落出來。

楚星月痛的發出一聲低呼,忙用另一只手用力的按壓着傷口,憤怒的擡起頭沖着卓朗怒吼:“老娘都規規矩矩的回答你的問題了,你為何還要動手傷人?”

卓朗無視楚星月的憤怒,只是睜大了那雙渾濁的眼睛,激動地看着她的手腕:“王妃不是說自己不是天定一族的人嗎?請你看看你的傷口,這,就是答案。”

楚星月對着卓朗罵了一聲神經病後,就趕緊低頭一看。

原是被劃傷的手腕竟有漸漸痊愈的前兆,本是洶湧往外流竄的鮮血也開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

這、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卓朗在這時給出了合理的解釋:“天定一族的人向來體質堅韌,面對尋常的傷口,他們擁有着快速愈合的能力;換句話來說,只要不是致命傷,這個族的族人都能很神奇的活下來。”

說到這裏,卓朗的眼神中浮現出一抹詭異,連粗啞的嗓音都跟着變的微微尖細。

“像你們這樣的人活在這個世界上就像是一個異類、怪胎,為世人所不容;而你們唯一存在的價值就是讓人類發現你們身體裏潛藏的秘密,從而造福于萬物衆生。”

看着這樣眼神瘋狂的卓朗,楚星月覺得這家夥有點類似于現代社會的科學怪人,偏執的想法讓他們不惜劍走偏鋒,哪怕是踏上一條不人不鬼的道路,也要執着的走下去。

楚星月攥緊了受傷的手腕,沖着卓朗說出自己的想法:“若我真的是你口中所講的天定一族的人,我覺得我的存在根本不是異類。”

楚星月伸出自己受傷的手,讓他看着自己被匕首劃傷後如嬰兒小嘴般張開的傷口:“你看,我有血有肉,知道疼、知道難受,這些感情都是人類擁有的,我跟你們一樣是個人,有權利生活在這個世上。”

“你口中所言,我是個怪胎之類的言辭不過是你自己為自己的行兇找的一個說法而已。”

看着到這時候還敢小小掙紮的楚星月,卓朗倒是一點也不意外。

如果她真就被他的三言兩語給打擊到,他反而還要懷疑了。

現在這樣的她,才是他認識的淩王妃。

“無所謂,王妃想怎麽想、怎麽說,老夫都不會阻止,因為你現在不管如何掙紮,都逃不出老夫的掌心。”

卓朗‘噹啷’一聲丢掉手中的匕首,也絲毫不管楚星月的傷處,而是繼續開口:“現在王妃不再懷疑自己的身份了吧,說吧,你的其他族人,到底藏在什麽地方?”

楚星月看着卓朗眼神中的兇光,不答反問:“國師知道這些要做什麽?對了,我想起來了,國師剛才說,天定一族的人曾被人分食,難道是國師也想這麽做?”

卓朗像是被人戳中了心底最真實而陰暗的想法,立刻臉色變了幾變。

“你無須知道這些,你只要告訴老夫,那些人在哪裏?為什麽他們能從百年前的滅頂之災中逃生?現在還有多少人生活在這世上?”

楚星月打量着自己漸漸止血的傷口,吹了下依然傳來鈍痛的傷處,“我真的不知道,我剛才對你說的話是真的,天定一族這四個字,我是第一次從你這裏聽到,又怎麽可能知道的更多?”

看着楚星月晶亮的眼睛,卓朗的眉心狠狠的擰在一起,他知道這個女人向來狡詐,縱然是被他所控制,恐怕在短時間內也未必會給他講實話。

不過沒關系,他有的是時間跟她消耗,而且,他也有辦法讓她乖乖束手就擒。

“既然淩王妃不肯相告,那老夫就只有找別人問了。”

卓朗露出陰鸷的笑容:“淩王妃還有一個兄長吧,既然王妃是天定一族的後裔,那麽你的兄長楚赫,應該也是天定一族的人了?”

楚星月霍然睜大了眼睛,整個人都狠狠地繃緊。

這個老怪物,他說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他是準備向遠在青州的楚赫動手?

“卓朗,你別逼我!”楚星月怒瞪着這老貨。

卓朗惬意的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須,神色得意洋洋:“老夫說過,只要王妃聽話,将老夫想知道的答案據實相告,王妃的性命老夫可以保全,而王妃的親人,老夫也不會去動。”

楚星月咬緊了牙關,第一次覺得,自己碰上了棘手的對手。

毫無疑問,卓朗是嗜血殘忍的,他不會像一些只會耍陰謀詭計的女人那樣好對付,因為一旦将他逼急了,他就會毫不猶豫的舉起手中的屠刀,直接殺人。

此時此刻,看見這樣的卓朗,楚星月平和的心裏,第一次有了殺人的*。

……

看着沉默盯着自己的楚星月,卓朗一改先才的态度,不再逼問她。

而是帶着穆克察朝洞外走,只是剛走兩步,又回頭警告:“淩王妃,老夫知道你智慧過人,但是,在老夫的眼皮底下,你最好少耍花招,這樣,接下來的日子你才會好過一些。”

說完,卓朗頭也不回的就轉身離開。走到洞外,穆克察臉色不愉的來到卓朗面前,指向洞內那個形單影只的身影,質問:“國師,你不會真的想将她吃了吧;你可知道,食人肉、飲人血,此乃天理不容之舉,長生天也不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

卓朗早就被心裏的魔障湮滅了良知,看着敢跳出來阻撓他的穆克察,第一次對自己人露出了兇狠的一面。“老夫的所作所為,就算是長生天也管不了,如果這世間真有懲罰,老夫也不會活到今天;将軍,你只要按照老夫交代的去做便好,等将來事成,老夫自然不會虧待你;可如果你想阻撓老夫,老夫勸你,別

無事生非,不然就別怪老夫連你也不容。”說完,卓朗便甩袖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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