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一回合的交鋒,算是平局結束
對上的便是司徒政犀利的眼神,直覺的點點頭。看到他點頭,司徒政才松手。
“你有暴力傾向啊?”不滿意的揉着細弱的胳膊,陳方圓直瞪他。
司徒政倒是不在乎,一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她是今天才走的,為什麽今天才走呢,還一個人悄聲無息的走?應該不是他的原因,因為自己是今天才來的。這幾天,路東棠夫妻很是配合的也沒了蹤影,連他都是現在才聯系上,那麽童佳唯肯定是不知道。如此說來,就是別的原因。他腦中回放起近日的事情,從兩人醫院回來吵架分手後想起:
那時候她走了,他一邊找她一邊着手插入醫院的事宜,短短幾天,在他的蓄意幹涉下,車振宇的院長職務已被罷免,是他以事故糾紛為理由逼得他自己請辭,這還不算,他想走他也不讓,硬是留下他讓他做一個跑腿的實習生、小助理。連洛驚風都忍不住損他“會不會太過了?人家好歹也是堂堂院長,你讓人家做起打雜的來了,太傷人自尊。”這是實話,因為司徒政不懂醫院經營,就把他拉了回來。前日一場醫院例行大會,他硬生生的逼車振宇辭職,以不熟悉醫院事務為由留下他做自己的助理。本來他還奇怪司徒政怎麽這麽大的閑情逸致連醫院的事情都要幹預,原來是因為醫院危機他出了大力氣才有發言權。而且,那位下臺的車院長好像敢怒不敢言,他這麽欺負他,他明明不甘願還是忍下來了。直覺告訴自己,這兩個人之間,肯定有貓膩。果然,後來他在醫院轉了幾天,小護士對他們之間的八卦也聽了不少,感情是情敵,落井下石呢。
他則輕蔑回應,“比起他的作為,我還算客氣的了。”他晾車振宇也不拒絕,畢竟現在是他理虧,甚至于,他抱着贖罪的想法。洛驚風倒是不明白他們之間還有舊仇,只是笑話他小氣,老婆都搶到手裏了,還不放過人家。
“對了,他近日老往腫瘤科跑,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不知道搞什麽。”因為司徒政讓他多關注車振宇的行蹤,他便多留意了些。随口嘟囔了句,洛驚風不以為意,“你說你真無聊,我這麽忙,偏把我抓來在這破醫院受罪。”
“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怎麽玩,替我好好招待他。”司徒政幽幽回應着,想着他所說的話。老去腫瘤科跑,莫不是車兆陽有事?如果是這樣,那麽她可能也在那裏!
想到這裏,司徒政眼睛放光,“我知道她在哪裏了。”話沒說完,人就跑了出去。
“喂,等等我。”路東棠急着大喊,趕忙追出去。見他這般不理智,他很是擔心。雖說他知道他對童佳唯是真心,但是她能哭着過來便表明兩人之間有了很大分歧。将前因後果都看在眼裏,他也為他着急。想是他當日說了什麽不該說的傷了佳唯,他害怕他沖動之下再做錯事,急忙要跟上去。
看着兩個男人一前一後跑出去,陳方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是搞什麽,個個玩起了啞謎。不行,她也得去看看!結果是,司徒政開車疾馳,路東棠載着她在後面追。
“搞什麽,急着投胎啊?”沒好氣的說,陳方圓一臉不屑。
路東棠無奈笑笑,絲毫不敢放松,他得跟緊他不能丢了。
“咦?怎麽來醫院了?”看着眼前的大字,陳方圓不解,路東棠下車直接拉着她的手跟上去。奇怪,剛剛明明看見司徒的車開進來,怎麽一轉眼他就不見了蹤影。
“小唯懷孕了?”她猛然想到這麽一種可能,是不是她懷孕了,但是司徒政變心了有了別的女人,然後不要她的孩子,所以他們才大吵一架,然後小唯離家出走?
“怎麽可能!”簡直要被她亂七八糟的想法逼瘋,路東棠急的要跺腳,一方面是因為找不到司徒政的影子,另一方面是因為她的天馬行空。
“怎麽不可能!”陳方圓白了他一眼,拉着他的胳膊就要去婦産科。她就奇怪呢,怎麽兩個人都這麽反常,原來是因為這件事。不行,她可要快些走,要是司徒政不要孩子,那小唯可是兇多吉少。這麽想,人也加快了腳步,直奔住院部。
路東棠欲哭無淚,話也不敢和她說太明,既然童佳唯都選擇了不開口,他也知道不能和陳方圓全部坦白。但是她這是要鬧什麽,他們的初衷是要跟着司徒政的呀。
不想,陳方圓這次是誤打誤撞,在住院部門口撞見了司徒政,他正猶豫着,要不要上去。上去呢,有可能見到她,但是,也會見到他。雖然幾日他也來醫院晃了幾圈,都離住院部遠遠的,不想看見車兆陽,一是心煩,二是怕心軟。
“你真在這裏?”看見他,陳方圓不由得驚呼。
猛然回頭看了陳方圓一眼,司徒政沉默不語。
路東棠也是驚異,難不成他想錯了,圓圓猜測是對的,不會吧?他拍拍他的肩膀,走近低聲問他“怎麽回事?”
“他住院了。”猶豫再三,司徒政解釋了一句。
他,還是她?路東棠頭大,“是佳唯?”
奇怪他怎麽問起她來,司徒政狐疑的看他,咬牙切齒,“車兆陽。”
恍然大悟,路東棠一副了然于胸的樣子,“你是說她也在?”話外之音就是,車振宇也在喽?
不情願的點點頭,司徒政沉默不語。
“喂,你們倆嘀嘀咕咕說什麽呢?”看着前面兩個大男人竊竊私語,陳方圓不滿了,直接開口問他“司徒政,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不要孩子?”
不明白她哪裏來的這樣的想法,司徒政不想理她。
看他這麽一副不願意搭理人的樣子,陳方圓火大,他這臭臉是擺給誰看呢?看着她發怒,路東棠急忙把她拉到一邊,低聲耳語幾句。不知道他說了什麽,陳方圓方才愠怒的臉上挂起了不好意思的笑。吐吐舌頭,她讪笑起來,不再亂說亂想。
作者有話要說:
☆、用心做判斷
“司徒,你是不是和佳唯說了什麽?”看司徒政懊惱的在門口走來走去,路東棠忍不住問道。
正是因為說了不該說的,司徒政眉頭皺死,“我口不擇言。”
“那你和她解釋了嗎?”
“她不想聽。”她不想聽,直接選擇了走。
“喂,你這樣怎麽行?”一聽路東棠急了,“難不成你真要和她就這樣下去?”
他也不想的好不好,只聽得他後悔的語氣,滿腹委屈“她甚至想要離婚。”
連離婚都說了?路東棠暗叫不好,急忙拉着他的胳膊往裏面拉,“你要和她解釋清楚啊,還不快走!”
司徒政心裏亂的很,腳步就是不動。
“她和車振宇朝夕相對,正好現在傷心處,車振宇對她又那麽好,你不怕他趁虛而入?”他急了,瞎說一通來激他。這一番話聽了,司徒政心裏更不是滋味,本來他不怕的,但是在傷害了她以後,連他自己都沒有把握了。
于是,他猶豫亂想的時候,人就被路東棠拉上了樓,直奔腫瘤科病房。
正巧,童佳唯出來打水,一行人在樓梯間相遇。
“路大哥,圓圓,你們怎麽來了?”見到他們讓她奇怪,她只是出來一下,沒必要他們這麽快追過來吧。
将司徒政推到她面前,路東棠一使眼色,陳方圓立即會意,劈手奪過童佳唯手裏的暖壺,“我幫你打。”然後将兩人往一起湊。被他們的舉動弄的無語,童佳唯深深看了一眼他,“我們到那邊說吧。”說完,便不理他一個人走到拐角處。身後,司徒政猶猶豫豫,看她走遠又舍不得了,快步跟上去。
“看他們這樣,我都着急了。”陳方圓不由得感慨,路東棠淡笑着攬住她的肩膀,“知道了吧,想當初我追你是吃了多少苦頭。”
沒好氣的白他一眼,陳方圓将暖壺一把塞到他懷裏。
“你怎麽樣?”沉默再三,司徒政總算說話了。
嘴角漾着苦澀,童佳唯視線飄向遠方,“我以為你不會來了。”
“我找了你好幾天。”以為她是傷心他對她不管不顧,他急忙辯解。
淡淡一笑,她視線收回落在他臉上,“不是說我,是車伯伯,我以為你不會來。”他的确不想再來,不過因為她的關系,他還是來了不是嗎?“要不要看看他?”看他一臉平靜,童佳唯思忖片刻問他。既然來了,看他一眼也好。車伯伯這幾天狀态不大好,除了癌症的關系,還發現了惡性腫瘤,因為身體太過虛弱,也不能開刀,就這麽一直僵持着,神智也不清醒,時而就昏過去了,不過他該是很想見他,有意識沒意識都念着他的名字,她總是聽着他蒼老無力的聲音,他叫政軒,政軒,政軒。
“我想和你道歉,對不起。”司徒政深吸氣,低低開口,手慢慢握住她的雙手。他不想提及車兆陽,因而轉移了話題。出奇的是,童佳唯并沒有掙紮,她的順從讓他一愣。
“你沒做錯什麽。”她的話音仍是淡淡的,淡到他根本猜不透她的情緒。
“那你會不會原諒我?”他力道加了一分,緊緊将她握住。
察覺到他的在意,童佳唯擡眸直視他,就那麽一直看着,看的他有點心慌。一直是那麽平靜,她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反問他“你會原諒他嗎?”
倉皇将頭扭開,他争辯,“這不一樣。”
“怎麽不一樣?”她走近一步,“車伯伯他不是故意的。”
“我也不是故意的,佳唯,你要相信我。”他回答的很快,急切要表明他的心意,生怕她誤解。
看出他的慌亂,她笑出聲來,“相信什麽?相信你對他的恨是真的,還是……你對我的情是真的?”
司徒政不語,只是深情注視她,拉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處。他說的緩慢,一字一句“什麽是真什麽是假,如果眼睛看不明白,就用這裏看。我從不相信緣分,幸福要靠自己争取,如果不是我的堅持,我們不可能走到今天。我承認我動機不純,打從一開始就沒有忘記要複仇,但我不後悔這麽做。”
“你究竟想說什麽?”她眨眨眼睛,面色凝重的問他。
“佳唯,我對你,是真情還是假意,用心去判斷。”司徒政的回答很簡單,童佳唯明白這就是他的解釋,像往常一樣,他還是把選擇權利交給了她!
因他深情的注視而心慌,她低下頭去,“好,我會認真想想。”
“那你會回去嗎?”司徒政開心起來,只要她肯正視這段感情,他就有信心。
說到回家,童佳唯神情凝重的看他“暫時不會。”從司徒政眼裏看到失望,她嘆口氣解釋道,“他情況很不好,有時候突然昏迷,可能沒有多少時間了。其實,他很想你,總是念叨着你的名字,你進去看看他好不好?”因為醫院的人事變動太大,連童佳唯也聽到了一些傳言,問車振宇他也搪塞着圓過去,她心下便明白,該是他出手了。車兆陽有時候清醒一些,就拉着她問長問短,還語重心長的和她說讓她好好照顧他。只有車振宇,看他還是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老年人沒想那麽多,但是他一定是想到了,因為他對她說,如果過的辛苦,可以離開的,他來照顧她。車振宇話說的這麽明白,她知道他肯定将她和司徒政的關系猜的差不多了。
後來,她無意中聽見他們兩個在吵架,振宇大聲對他吼“你想做什麽就沖我來,別對佳唯下手。”
“不從你身邊人下手怎麽行?車振宇,別忘了你現在這一切都是從我手中偷來的,這醫院是,佳唯是,那老家夥也是。你有什麽立場和我說這些話?”
“你想要什麽你盡管拿去,就是不能傷害佳唯!”
“車先生,這是我們夫妻倆的家務事,你這個外人好像管不着吧?”
“你娶她是別有目的,別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為了要報複我,你才接近她的是不是?”
司徒政嗤笑,“你都知道了又何必問出來,莫非還不死心,別忘了,她心裏的人是我,不管我是司徒政還是車政軒,她都是我的人,不是你啊。”
“你這個混蛋!”他氣的想打他,司徒政卻沒給他機會,接下一拳他玩笑的拍拍他的肩膀,笑容很是斜肆,輕輕吹氣,“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說呢?”
聽到這裏,她再沒有勇氣聽下去了。司徒政做事一直很正派,至少一直以來他給她的印象就是如此,她真的希望他能保持初心,不要被仇恨所控制。
其實,她還是喜歡他的吧,連圓圓都能看的出來。她相信他,所以願意聽他的解釋,哪怕只有一句話。可他卻不願意聽車伯伯的解釋,即使是看一眼也不情願。想及此,童佳唯重重嘆氣,他一直不說話,她明白他的決定,便也不再為難,“我出來很久了。”說着,就要走。
“佳唯。”司徒政急忙拉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她是不是失望了,因為他的拒絕?
“逃避不能解決問題。你我是如此,你和車伯伯也是如此。橫在你我之間的不只是感情問題,而是一代的恩怨。司徒先生,等這些事解決了,我們再談。”她再次叫他司徒先生,不是阿政,表明她的态度,她不願逼他,卻也不願他一直逃避。
就這麽看着她走遠,想挽留卻開不了口,僅僅幾米的路程,他怎麽也邁不出一步。一句司徒先生,将他與她的關系倒退到從前。她,終究還是失望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落寞男人
一趟醫院之行,司徒政落寞而歸。
悶悶的喝着酒,司徒政心裏煩躁的很,怒氣上湧。旁邊的人毫無察言觀色的意圖,看他一言不發更是上火。“司徒政,你自己回來是什麽意思,小唯呢?”陳方圓叉着腰質問着他,語氣中是濃濃的不滿。
這還要問什麽意思,自然是沒談攏的表現了。路東棠瞥了司徒政一眼,看他無比抑郁的喝酒,心下明白幾分,偏偏他的小妻子沒有意識到這點,不停說話刺激他。
“你以為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了嗎,連個女人都拉不回來,司徒政,你真沒用!”她不住的數落他,見他突然擡眸現出鋒利的眼神,心下一驚,氣勢瞬時矮了三分,說話聲音也小下去。
本來就心煩,耳邊還有陳方圓這樣一個聒噪的女人吵吵嚷嚷,司徒政狠狠瞪她一眼,揮手猛地把酒瓶摔到玻璃桌上,而後大步離去。
對于他這莫名其妙的舉動,夫妻倆都愣了。陳方圓驟然回神沖他的背影吐吐舌頭,“擺個臭臉給誰看!”路東棠直嘆氣,大掌摟着她,有些埋怨“你呀,不能少說兩句。”
老公的抱怨讓她吃驚,他不站在她這一邊反而還怪她多事?于是,她不樂意的甩開他的胳膊,沖着司徒政的背影大喊,也不管他到底能不能聽見。“是男人就拿出男人的樣子來,扭扭捏捏算什麽?車振宇想追小唯還纏了她整整十年,司徒政,你有本事就去呀,你什麽時候把小唯追到手,我就真服了你!”
她的嗓門極大,又是扯開了嗓子嘶吼,司徒政自然聽見了。陳方圓說的都是事實,她嫌棄他沒用,甚至不如車振宇有恒心,他糾纏了她那麽久都不放手,他怎麽可以輕易就放棄呢。只是,童佳唯在對待兩件事的态度不同,對車振宇,她糾結的開不了口,而對他,她說的清清楚楚,要他解決了往事再談。該死,怎麽會這樣!
心裏頭低低的咒罵,司徒政覺得自己很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他知道她的想法,更是讓他心裏慌亂。這陣子,他已經聯系好了合夥人,打算推掉醫院重新開發成商業綜合體,此一舉,便将車兆陽一生的心血徹底摧毀。當初有這一念頭,他心裏很是解氣,因而也着手實施。洛驚風只是暫代醫院的事務,等這筆合約談成,便沒他的事情了。車振宇以為他的動作僅僅是這樣嗎,只是一個醫院小弟就算結束,他會讓他明白一切不過是開始。着手布置的時候,司徒政沒有猶豫,行事果斷,合約已經進行到了關鍵的一步。可是童佳唯這麽一說,又讓他隐忍着下不了手。她說完了再談,這個談論并沒有說她決定和他繼續,如果他真的毀掉了車家的一切,她還會原諒他嗎?還有,她說她會好好考慮,她的決定又是什麽?知道她心地善良,不可能完全放下車振宇,到最後,她會因為同情和他走到一起嗎?
心頭交織着數個疑問,擾的司徒政靜不下心來。不知不覺走到酒吧,他擡頭看了一眼招牌,果斷走進去。
燈紅酒綠,眼前滿是迷亂,他卻毫不關心。一個人默默走到角落裏,他要了幾瓶酒獨自啜飲。
遠遠的,有兩個男人看着他議論。打從他一進門起,他們的視線就盯上了他,這兩人正是季允風和高順斌。
身子輕倚着護欄,季允風抿了一口紅酒,看樓下司徒政沉悶的樣子不禁奇怪,開口問着身後的男人,“順斌,你家主子情場失意啊?”司徒政喜歡安靜,平時不常來酒吧喝酒,要麽也是自己開了一個包間,現在竟然這麽随意坐到場子裏了,看他喝酒那樣子,怎麽覺得苦大仇深呢。
聞言,高順斌急忙上前一看,不禁吃了一驚。季允風說的還真是對,少爺怎麽突然變了,而且他哪是品酒,簡直是灌。莫非他不在了一段時間,少爺身上發生了什麽?
“怎麽不見童佳唯呢?”季允風皺着眉,觀察了片刻發現了症結所在。他和她總是一起出現的啊,怎麽只有他不見她呢。因為司徒政的俊朗相貌,樓下不時有女人上前搭讪,他好像不願意,那些女人過來又走了,可是就是這樣,那些女人還是如虎狼一般往上湧。
季允風這麽随口一句,讓高順斌回神,急着要奔下樓去。站在上面他也看的清清楚楚,因此要過去幫他擋住那些歡場女子。且不說少爺不喜歡陌生女人,就算是為了少夫人,他也得幫主子守住聲譽。
高順斌拔腿就走,哪知季允風突然拉住了他的胳膊。他扭頭一看,只見他笑容斜肆,“我們幫幫他怎麽樣?”說是要幫忙,他總覺得他笑的過于詭秘。
見他幹愣着,季允風上前幾步沖他耳語幾句。
聞言,高順斌的臉上滿是尴尬,猶豫的問他,“季先生,這樣好不好啊?”
“你不相信我哦?可別忘了,是誰出謀劃策救的你,要不是我出手,你現在還被童佳琪逼着和甫君毅的人糾纏不清。”季允風得意的一笑,大掌拍着高順斌的肩膀,眨着眼睛告訴他放心。
說起他的幫忙,高順斌還真是無話反駁。自從他受命跟着那個神經大條的童三小姐開始,就沒有一天寧靜過。那天她受了不小的刺激,喝多了酒竟然跳了河,因緣際會被蒼郁所救後就不正常了,天天纏着他要去新野會找人。這位大小姐是不是有英雄情結啊,怎麽見一個愛一個,先是司徒政後是蒼郁,真搞不清楚她心裏怎麽想的。某天恰巧遇上了季允風,在他幫忙下兩個人使計謀把童佳琪打包丢給了蒼郁,也讓他得以脫身。知道新野會看在少爺和少夫人的面子上不會對童佳琪怎麽樣,他也放心交差了。
即使是不敢認同,他還是點點頭示意。于是,兩個人一前一後下了樓。
很是随意的一屁股坐到司徒政的身邊,季允風的手搭上他的肩膀,有種調戲的意味,“怎麽搞的一個人喝酒,我陪你。”
“不必了。”司徒政沒有看他,只是冷冷的回答。看來他還沒有喝醉,季允風莞爾一笑,對他的不客氣毫不在意,微微傾身對他笑語嫣然,“那你陪我?”
“沒空。”男人還是冷冷拒絕。
連吃了兩次閉門羹,季允風的臉色微變。雖然司徒政面對他一向出言不夠客氣,但是他此刻的言語分明突出了他心情很差。怎麽搞的,是欲求不滿?玩味的笑着,他劈手搶下他手中的酒杯,笑容詭秘,“何必這麽不客氣,好歹我也是你的大媒人,不能好好說話麽。”
不由得擡頭望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司徒政猛一發力揮開他的手,警告他,“別煩我。”
作者有話要說:
☆、苦肉計
還真是心情不好,季允風心下明白幾分,故而也揚手要了一個杯子,自顧自的倒了一杯同他的一碰,有點讨好的意味,“同是孤家寡人,一起喝?”
哼了一聲,司徒政沒理他。誰說他是孤家寡人,他明明就結婚了,這個季允風明知故問。
看他的樣子,季允風很想笑,敢情他還玩起了深沉,所以他決定繼續刺激他,故而一拍腦門做恍然大悟狀,“我差點忘了,我們的司徒大少爺已經名草有主了,不過沒關系,反正童佳唯不在,難得出來玩玩,不如盡興點?”說着,他大掌一拍,身後的手下立即上前。
“挑幾個幹淨點的來,記住了,要清純的。”比對着童佳唯的個性,他吩咐着手下人去找小姐,為的就是能合司徒政的眼。
對于他自作主張的行為,司徒政壓根不想理會。怎麽回事,想一個人靜靜喝幾杯酒老有人搗亂,他這是招誰惹誰了。
季允風忽而打量起他來,片刻後詭秘的笑着和他低語,“看你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是不是覺得無聊?要是童佳唯不行,咱們可以換個女人麽,我手下的你喜歡哪個就拿去,不用客氣。”
他的一番話簡直讓他氣炸,因而他聽後一張臉冷了下來,沖他狠狠一瞪眼,“你胡說八道夠了沒?”
“哪是胡說八道,我這是關心你啊,男人麽逢場作戲,怕什麽,大不了一拍兩散,憑你的本事,什麽樣的搞不到手。”季允風冷哼一句,不甚在意的翹起了二郎腿,舉杯一飲而盡。
說話間,幾個漂亮的女孩已經帶到。雖然季允風明令找的人要足夠清純,這些女孩子還是經過過場訓練的,因而她們幾個自發分成了兩組,一半圍着季允風,這男人倒是來者不拒,将幾個美眉抱在懷裏,上下其手。那些女孩呵呵笑着,樂的他不由得感嘆,“外表清純,不知道水平怎麽樣,不夠性感妖嬈可是入不了我的眼吶。”他話音一落,那些女孩表演的更是賣力。本就是一場交易,她們出力,男人出錢。
只是,另一邊,她們蠢蠢欲動想接近司徒政的時候,男人冰冷的眼神射過來,讓她們都驚吓了一番,想不到這麽一個優雅的人竟然不好接觸。其中一個膽子大一些的女人鼓起勇氣上前,司徒政眉頭皺緊,正欲走開,被季允風拉住了胳膊。
“怕什麽?”男人不高興的嘟囔了一句。
“季允風!”他不高興的低吼,一手甩開他的控制,“別逼我發火!”
“還難得見到你動怒,真不容易。”季允風輕輕笑開,揮手示意她們,“他就是這個樣子,喜歡裝冷酷。像他這樣的寂寞男人,最少不了你們的柔情似水,誰把他伺候的好了,我重重有賞。”
“你!”司徒政眼睛眯起,憤恨的看着面前漾着笑容的男人。
手指輕敲着杯壁,季允風大掌一揮,女孩們紛紛退下。嘴角噙着玩味的笑容,他倒是不如他一般動怒,幽幽的說着話,聲音綿長“司徒政,你就承認好了,不是童佳唯,誰都不可以!”
被他直接剖析了內心,司徒政臉上難掩尴尬,沉默不語,他又喝了一瓶。
“你夠了沒!在這裏裝什麽死人,別的女人看不上眼,就盯緊你家那位啊!”猛然推了司徒政一把,季允風也不悅的嚷嚷起來,随手揮起一瓶酒猛的扣在桌子上,“扭扭捏捏像什麽樣子,別說你酗酒不是因為她!”
“你懂什麽!”司徒政火氣本就很大,被他這麽一吼也沉不住氣了。
“我是不懂,但是你懂。以前的司徒政會去争取,哪怕是騙婚都騙的理所當然,現在的你呢,就像一個可憐蟲,畏首畏尾!”毫不客氣的大聲吼回去,他說的很是無懼,絲毫不怕司徒政要殺人的目光。“你自己在這裏買醉,童佳唯知道麽?還是說她不管你了,一心一意陪着她的前男友?”
她知道嗎?司徒政不由得想,她想知道嗎?該是不想吧,或者要說是不在乎。季允風說他騙婚,算是,但是她也将他騙走了,兩個人算扯平。現在,他突然恨起季允風來,這個死男人,胡說八道幾句說的都是真的。
見他沒反應,季允風走上前一把揪起他的衣領來,“說話,怎麽不說話?說啊!”
司徒政只是死氣沉沉的任他搖晃,沒有半點開口的意味。他這副樣子,讓季允風火大,用力将他扔在了地上。“不敢找她是不是,我幫你。”說着,他翻開手機查找起名片夾。
“她不會想見我的。”該是不想,所以才執意留在醫院裏,連他們的家都不回。
季允風沒理會他,手上動作不停。
“季允風,夠了!”看他将手機貼于耳側,司徒政終于淡定不了,掙紮着起來沖上前奪他的手機。他想要,季允風卻不給,兩個人就這麽争執起來。電話已然撥通,看着屏幕上童佳唯的名字,司徒政更是急着要搶過來。他們推搡間,一個男人偷偷從後面走出,拿起桌子上的酒瓶猛地一擊。正是因為他們争執間注意力集中,才不容易發現身後的異樣,而且這是季允風的地盤,司徒政才放下了警戒心,因而高順斌順利得手。
男人身軀一震,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要将他永遠記在心底,“你!”他只吐出這一個字,就倒了下去。看着司徒政倒下,吓的高順斌把碎裂的半截酒瓶一扔,趕忙扶住他的身軀。
見高順斌要把他往沙發上擡,季允風皺了下眉頭制止道,“順斌,把他扔地上去。”
高順斌額頭爬上三條黑線,他讓他把少爺打暈就夠狠了,怎麽還要扔地上去?擡頭,他不相信的問他,“季先生,這樣是不是太狠了?”
狠?季允風倒是不覺得,聳聳肩無所謂的說,“做戲要做全套,你以為你家少夫人是傻瓜嗎?”
一番話說得高順斌只得乖乖聽從,輕手輕腳的把司徒政放下,靠在了沙發邊上。看他這樣動作輕柔,季允風有些不耐煩了,大手把司徒政一推,這樣一來,他直接躺在了地板上,咚的一聲悶響,是頭磕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地上酒水肆流,這麽一番折騰,司徒政也狼狽不堪。
此時,電話終于接通,童佳唯狐疑的看着上面的陌生號碼,接起只有一句,“我是季允風,你男人喝醉了,過來接人。”
看着眼前的男人收起手機,高順斌視線又回到司徒政身上。少爺一向愛幹淨,他把他弄成這副模樣,還動手打了他,他要是醒來算賬,他可是難免被罵。蹲在旁邊,高順斌在自我忏悔。他可是為了他和少夫人的和好才下的手,可不是他的主意啊。都是季允風,說要幫忙,美男計不行就上苦肉計,按照他的說法,他越慘越能激發少夫人的同情心。
心下一陣惡寒,高順斌伸手摸摸他頭上剛才被砸中的地方,好像有個包,酒瓶應聲破裂,紅酒流了他一身。糟了,少爺好像流血了!
突然發現司徒政的頭部有暗紅色的血流下來,順着臉部輪廓流到地上,他急的去找紙巾擦,不想季允風拉住了他,“會有人處理的。”
“可是——”他有些猶豫。
“可是什麽,童佳唯一會兒就來了。”
“血好像流了很多,止不住怎麽辦?”
“要的就是這種效果。”高順斌的擔憂全部被季允風回絕。
作者有話要說:
☆、心疼
等童佳唯趕到酒吧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司徒政這麽一副慘樣。由于高順斌喋喋不休,季允風破例讓醫生先把他的頭包紮了一下,還讓他趴在了桌子上。不過,該有的效果一個都沒缺,比如,他為了逼真還動手打了他兩拳。做完了這一切,季允風就走人了,把現場演出的任務光榮的交給了他。
“阿政,阿政。”童佳唯着急的跑上前,擡手輕輕搖着他,想将他喚醒。
“少夫人。”旁邊站着高順斌,不好意思的開口喚她。
童佳唯下意識的擡頭,見到他很是奇怪,不過顧不得太多,單單問了他,“他怎麽會這樣?”
高順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不敢承認是他打的,按照季允風交代的說辭,他支支吾吾開口,“我也不知道,是季先生先發現的,說他喝醉了和客人打架。”
聽了他簡單的解釋,童佳唯嘆氣,看着他的樣子,心裏思緒萬千。“順斌,幫我一下,送他去醫院。”雖然他的頭有包紮,她還是不放心,先去醫院檢查下才好。
“是。”高順斌立即答應,蹲下來在她的幫助下背了司徒政,兩人開車送他過去。
門口,季允風突然出現,看向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