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且以深情共白頭

趙寶珠驚呆了, 眼睜睜看着範靈芝搶過自己手中的信, 按在空氣裏,但範靈芝手和信卻被慢慢的浸濕了。

仿佛空氣中有一條自己看不見的河,對于未知的恐懼讓趙寶珠的肢體僵硬, 一時之間只眼睜睜看着範靈芝銷毀了那封信。

趙寶珠看的目眦盡裂, 手裏唯一的籌碼被範靈芝毀掉了, 範靈芝還偷了自己的空間, 心中的憤怒蓋過了恐懼。

見範靈芝要跑, 憤怒讓趙寶珠的力氣出乎尋常的大, 就伸手抓住了範靈芝的胳膊,将範靈芝往後拉, 另一只手順勢掐住了範靈芝的脖子, 用力的收緊。

趙寶珠掐住範靈芝的脖子臉上帶着幾分癫狂同範靈芝說:“你不是撕了我的信麽,倘若你今晚死在這裏誰還知道你撕了我的信?”

“你這個卑鄙的小偷, 小偷, 偷了謝清的心, 偷了我的空間,你這個卑劣的小偷, 去死,去死吧!”說完把拉住範靈芝胳膊的手松開之後兩只手掐住了範靈芝的脖子。

範靈芝沒來七零之前是豪門範家的女兒, 出入随行都有保镖司機生活跟随,安全系數極高,加上大學專修的藝術類專業。

所以并沒有很高的武力值,一時之間手上并沒有什麽武器之類, 所以被憤怒的趙寶珠制住了。

随着趙寶珠的手用力地收緊,氣管裏的空氣越來越少,範靈芝看着趙寶珠因為憤怒氣紅的臉,便知道趙寶珠這會兒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唯有努力的保持冷靜才能自救。

但因為缺氧而産生的暈眩讓範靈芝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在即将昏厥的時候,範靈芝張了張嘴,艱難的說:“空......空......空間......的......秘密。”

趙寶珠聽見範靈芝說空間手上用力的收緊的動作有些遲疑,但也只是遲疑,對範靈芝的憤怒已經讓趙寶珠失去了理智。

此刻,趙寶珠心中只有一個念頭:殺了她,自己重生的秘密,謝清的信被銷毀的事情就沒人知道了。

範靈芝見趙寶珠已經不管不顧,便明白了趙寶珠生出了殺人滅口的想法,想抓住身邊的凳子制造出聲音自救,但因為缺氧的窒息感讓範靈芝沒有一絲一毫的力氣。

範靈芝知道自救無望,即将昏迷的那一刻想了很多,也很少,最後的念頭在想自己死了的消息如果被謝清知道,希望謝清不要太難過。

等範靈芝再有意識的時候,還是輕飄飄的在空中,看見身處的白色病房,和病床上躺着的現代的自己,看起來瘦了點兒,因為久不見陽光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既陌生又熟悉。

範靈芝猜測自己這是回來了?範靈芝想着便讓自己往床上身體上躺,坐起來的時候依然沒有實體感,範靈芝反反複複試了幾次,依然沒有反應,便飄着去了外面來聽聽自己到底是怎麽個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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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飄到走廊,便瞧見一群白大褂的醫生往隔壁跑,正想瞧瞧隔壁是怎麽個情況,便聽到謝清的聲音。

範靈芝再有意識的時候,謝清正抓住醫生的胳膊确認範靈芝今天能不能醒來,醫生只說範靈芝窒息後昏迷時間稍長,至于醒不醒的來,什麽時候醒的來,看病人自己的意志。

範靈芝聽見這些話,想睜開眼睛,但覺得眼皮有千金重,于是先是努力的動了動手指,沒聽見謝清的動靜,又因為沒辦法睜開眼睛只能吃力的轉了轉眼珠子想同謝清表示自己醒了。

但謝清似乎沒在看,範靈芝眼珠子轉的十分吃力,見謝清也沒反應,便不再努力做小動作,只暗暗地積蓄力量等着睜開眼睛。

謝清送醫生出了病房,慢慢的走了回來,坐在了範靈芝的病床旁邊,先是目光專注的看了看範靈芝因為窒息而有些發紫的臉色,心疼極了,往下又看到脖子上觸目驚心的手印,便不忍再看。

只用以胳膊肘為着力點雙手撐住額頭放在床上,慢慢的捂住了想要流淚的眼睛,聲音有些哽咽的說:“芝芝,是我沒護好你,我以為.....我以為......”

謝清壓抑住心中的悲傷,繼續說道:“我以為她只是恨我對她的糾纏無動于衷,我以為她只是想借信逼我就範,我以為只要我遠離你你就安全了。”

謝清的臉上交織着痛苦和懊悔的神色,但仍同病床上一直不醒的範靈芝說着:“你不知道,當我回去看到你被趙寶珠按在地上,意識全無的時候,我心裏怕極了,怎麽叫你你都不醒。”

“芝芝,你快點兒醒過來,你醒過來我們就結婚,什麽都不管了,只要你醒過來,我什麽都不騙你了,芝芝,你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開始關注你了。”

”別的新知青都對這邊的飯嫌棄的不行,只有你把飯泡軟,雖然看起來臉色鎮靜到不行,實際上像只小奶貓似的,小口小口的吃,秀氣的很,我當時就覺得心都化了。”

“晚上迎新的時候,無意間又瞧見了你,你倒是警惕的很,把每個人都隐秘的打量了一遍,真是可可愛愛的。”

範靈芝聽見謝清既難過又懊悔的話,生了一些力氣想睜開眼睛,但還未睜開就聽見謝清話鋒一轉開始講倆人初見的時候。

範靈芝悄悄的睜開一條縫偷看了一眼謝清,平常連個喜歡都難得說的謝清,這會兒瞧着是要深情表白的架勢,當即就打算躺好先不睜眼了,繼續假裝沒有醒。

謝清一邊講一邊回憶兩人的過往,想到範靈芝傻乎乎的模樣面上不自覺的帶了笑繼續說道:“我的芝芝可真傻,宋遠洲走那會兒,我以為你喜歡他,他走了你就不同我親近了。”

謝清聲音帶了些笑意繼續說:“我記得有一天我見你天都黑了還不回來,我擔心你的安危,去尋你,你還傻乎乎的問我出村幹嘛,傻姑娘,當然是找你這頭傻鵝啊。”

範靈芝聽見謝清的第一句說自己傻,就開始炸了,心裏吐槽你才傻,你個頭鐵大直男,大豬蹄子,你才傻,想睜開眼睛捶爆謝清的狗頭。

還未動作就被謝清握住了手,講尋那晚上找鵝的事,範靈芝聽的心頭有些暖,也十分好奇,謝清有多少瞞着自己的小動作和小心思,于是第二次放棄了醒來的念頭。

謝清握住了範靈芝的手,放在臉前,沉默了會兒,又繼續說道:“你不知道你答應同我處對象的時候,我有多高興,我覺得只要你願意,我把我所有的都給你。”

謝清聲音裏帶着憧憬繼續說:“我那時候就在想,我們以後會有一個家,還有屬于我們的孩子,我覺得我一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那個人了。”

謝清說着說着眼角慢慢的有些濕潤,聲音哽咽的厲害,只斷斷續續在說:“我不知道也沒想到同我在一起給你帶來的那麽多傷害,我不知道趙寶珠這麽瘋狂,如果早知道這些,我寧願躺在這兒的是我,芝芝,我......我......”

範靈芝聽見謝清的聲音哽咽,疑心謝清哭了,便掙紮着要醒過來,但急得不行也只能睜開眼睛,謝清緊緊地握住了自己的手,範靈芝拼命的想引起謝清的注意,謝清卻因為自己情緒有些失控,沒再往病床上看,轉身走出了病房。

範靈芝見謝清走出去急了,想努力制造動靜引起謝清的注意,但連蹬被子的力氣都沒有,眼睜睜看着謝清出了病房,範靈芝氣得想捶床,然而因為力氣不夠只能在心裏瘋狂捶床。

謝清出了病房去水管那裏洗了把臉,在走廊邊上的看臺調整了會兒情緒就慢慢的走回了病房。

謝清回到病房的時候,範靈芝已經是一條放棄掙紮的鹹魚,不再努力撲騰了,眼睛也因為只能看白色的天花板而感到枯燥乏味重新閉上了。

範靈芝聽見謝清進門的動靜于是睜開眼準備像謝清示意自己醒了,還未等謝清走近,便聽見了程白琳的聲音,範靈芝的綠茶警報立馬拉響,自己躺床上,趙峰李秀秀還沒跑來,程白琳倒是夠快。

于是範靈芝睜開的眼睛又悄悄的閉上了,只留一條縫觀察在門口的謝清和程白琳。

程白琳原先去學校上班瞧着謝清和範靈芝之前情緒古怪,趙寶珠又那副作态,又聽了謝清的渣男言論,原是想吃個範靈芝的瓜來報一下上次教師名額的吃瓜之仇。

結果萬萬沒想到,趙寶珠她不按套路來啊,上來就開幹,抓住就摁死,範靈芝這會還在躺着呢,想想自己同趙寶珠一起工作好幾天就有些背後發涼。

程白琳這會兒一是代替範靈芝教的班的孩子們來看望範靈芝,二是想看笑話的心迫不及待,于是上午的課剛上完就跑來了。

本來想打聽範靈芝在哪個病房,但謝清就是個鶴立雞群的鶴,遠遠的就瞧見病房門口的謝清,于是叫住了謝清。

謝清轉頭瞧見了程白琳,謝清雖然本質是個大直男,但自從上次被範靈芝打開了對于女同志勾心鬥角世界的大門以後也重新審視了一下女同志這種生物。

這會兒仔細盯着程白琳也隐隐有點兒感覺程白琳并非自己印象中的那樣,但見程白琳手上帶着禮物,牽個孩子過來探望,也是禮貌周到。

程白琳走進病房便瞧見了慘兮兮的範靈芝躺在床上,臉色紫紫的,脖子更慘,倆大拇指印格外深,另外的手指頭握住脖子的印記十天半月好不了,心裏雖然解了氣,但不由的感嘆,這也太慘了點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  (1)今天沒有六點更新是因為我媽昨天收了電腦。晚上九點還有一更。(試圖解釋)

(2)其實昨天寫文的時候,早寫完了,我花了三小時反複修文,來表明一件事:

女主只是一個稍微聰明的姑娘,沒有上帝視角,可以借助對其他人的性格行為進行預判,

但即便是預判以後,出手翻盤的時候也會發生許多未知的變故。

比如說,女主萬萬沒想到趙寶珠沒有靈泉,也萬萬沒想到趙寶珠的空間那會兒不能用了,所以有小天使覺得我對女主進行降智處理了,實際上并不是哦。

因為我們開的是上帝視角,和女主視角還是有那麽一些些偏差的。

如果說實在是降智處理應該死談戀愛的時候,因為情感和理智糾纏到一起的時候,會發現雖然理智上覺得不應生氣,誤會之類,幼稚極了,但情感上就是好氣呦。

(3)另一個朋友看了我的劇情大綱說我的文是年代文裏面的叛徒,簡直有毒。

我:.....

(4)還有就是有的小天使的問題我看到了,是因為有些可能會劇透,于是沒回複。

(5) 對了順便問一下,小天使們覺得幾點更新合适?點數要是3的倍數哦,征集一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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