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陰差陽錯(一)

範靈芝一聽是喜糖來了精神, 自從來到七零年代, 能稱為朋友的人不多,而且可以談自己從前熟悉的藝術和環境的朋友更是少之又少,于是目光灼灼的等着謝清說下文。

謝清見範靈芝聽見宋遠洲耳朵尖都豎了起來, 雙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己, 一副求消息投喂的模樣, 心裏一點點酸, 于是扭頭換了一個話題說:“明天你該上班了, 今天教案準備好了嗎?”

範靈芝看謝清別扭的模樣, 想起來從前兩人戀愛路因為宋遠洲起的曲折,看着這會兒故作一本正經的轉移話題, 便清楚再問下去謝清的醋壇子要翻了。

于是強行按捺住心裏蠢蠢欲動想打聽宋遠洲的想法, 也一本正經地同謝清說:“準備完畢,請領導指示。”

謝清被範靈芝這一本正經的怪模怪樣逗笑了, 仔細想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小氣, 自己都同範靈芝結婚了, 現在宋遠洲也結婚了,還別扭個什麽勁兒。

但看了看範靈芝眼底掩飾不住的快告訴我快告訴我的熱切, 謝清嘴角帶了笑問:“芝芝真的想知道宋遠洲的情況?”

範靈芝聽見這話狐疑的看了謝清一眼,被謝清跟個花狐貍似的笑容晃花了眼, 謝清叫芝芝準沒好事兒,疑心謝清又要逗自己。

于是範靈芝強忍心底瘋狂想知道的欲望,面上一副我不感興趣你別告訴我,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的模樣, 回答謝清:“不想知道。”

謝清本來是想直接告訴範靈芝來着,這會兒見範靈芝一臉拒絕的小模樣,也來了興致,頭低了低湊近範靈芝的耳朵充滿誘惑地說:“芝芝真不想聽?”

範靈芝被這突如起來的靠近吓了一跳,往後一退,左右看看,四處沒人,才松了口氣,更覺得謝清是無事獻殷勤,只搖搖頭說:“不想聽。”

謝清見範靈芝渾身上下都透漏着拒絕,就打定主意不再提這件事,兩人回去的路上,範靈芝看了謝清一眼又一眼,謝清有所察覺,心裏憋着笑,面上帶着疑惑地問:“芝芝是不是有什麽想問的?”

範靈芝說完不想聽,結果謝清個狗男人就真的不講了,心裏氣得很,但是想想是自己說不想聽,于是偷看謝清一眼又一眼,來示意謝清主動講,結果狗男人狗的很,又把球踢了回來。

範靈芝這會兒小脾氣也上來了,心想我就不問,就不信你不說了,于是雲淡風輕地同謝清說:“沒啊,只是在想趙寶珠沒了,剩下一個老師的名額怎麽選?”

謝清聽這話有些懷疑範靈芝是真的放棄聽這個消息了嗎,如果逗貓的時候貓放棄了逗貓棒那還有什麽意思,眯了眯眼睛仔細打量了範靈芝一眼,瞧見範靈芝在磨牙就又放下了心。

謝清想了想同範靈芝說:“上次村裏選拔的時候,當時女同志有初中學歷也就兩個,因為一個嫁到外村,所以沒怎麽争議就選了趙寶珠,上面的意思比較明确男女比例一比一,所以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會在女知青裏面選一個。”

範靈芝聽見謝清的話,心情有點兒複雜,一次選拔都能翻出來這麽多花樣,讓女知青宿舍氣氛冰火兩重天,現在還要再選一次?那豈不是地球大爆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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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清看範靈芝聽完自己的話,臉上糾結又複雜的表情,因為這會兒到了家裏,毫無顧忌地伸手就捏了捏範靈芝的小鼻子,笑着說:“別想那麽多,左右我們搬出來了,這事兒和我們關系不大。”

範靈芝被捏了鼻子,又聽見謝清的話,心想也是,左右都搬出來了,但是還是有點兒擔心李秀秀,私心是覺得李秀秀很适合,但又想了想有趙峰在,自己現在想這些用處不大,等選拔标準定下來再看。

轉頭打算同謝清說說空間的事情,這會兒瞧見謝清去了廚房做午飯,原打算去廚房幫忙洗菜燒火,眼一掃瞧見了桌上的大白兔奶糖,想起來了宋遠洲的事情還沒問出來個一二三四。

範靈芝這會兒沒耐心同謝清繼續繞圈子,只去了廚房踮了踮腳給謝清捏捏肩膀溫柔中帶着威脅地說:“謝清,宋遠洲結婚具體是什麽情況?”

謝清以為範靈芝忘了,就沒再提起,看着中午到了,自發的去了廚房做飯,這會兒剛打算切菜,結果範靈芝就過來搗蛋。

謝清回頭瞧了範靈芝一眼,知道再吊着範靈芝的胃口,範靈芝就要被惹毛了,于是十分幹脆地說:“之前宋遠洲因為家裏的情況,需要回去聯姻,定了親。”

“衛家非常疼愛宋遠洲定親的衛家大小姐,所以宋遠洲這算是給宋家拉了一個強有力的盟友,讓盯着宋家的人心生忌憚,解了當時的燃眉之急。”

“但前日宋家老爺子不知道是政見不合氣急攻心還是天氣漸冷的緣故進了醫院,宋家宋小叔是新生力量,還沒上去,老爺子這會兒萬一倒下了,宋家可就是一塊肥肉,所以宋小叔意思是早晚成一家,不如這會兒結婚,讓關系更為穩固。”

範靈芝聽謝清這麽說,頓時了然了,身處大家庭,享受了多少富貴和權勢,也要對應的做出相應的貢獻,這才是家族能興旺繁榮下去的長久之道。

範靈芝雖然非常明白這個道理,仍然忍不住問謝清:“宋遠洲呢?他自己怎麽想?”

謝清回憶了一下衛蘭和宋遠洲打來鬧去相處的模樣,又想到宋遠洲經常抱怨衛蘭卻又不允許別人抱怨的模樣,同範靈芝說:“他意思是心裏不樂意,但我瞧着喜歡而不自知。”

範靈芝聽見謝清這話注意力被帶偏了,輕輕的揪了揪謝清的耳朵質問:“你怎麽懂這麽多?哪兒學的?”

謝清摸了摸鼻子,覺得自己無辜得很,但也是對範靈芝十分了解了,知道這種問題不能正面回應,一旦回應就進了套了,學了也不是,沒學也不是。

于是謝清淡定的轉移了話題,同範靈芝說:“桌子上包裹裏面還有一封宋小叔的信,你去打開看看。”

範靈芝剛剛聽完有關宋家的事,心裏有些好奇,這會兒聽見謝清這麽說便出了廚房去桌上找出了宋小叔的信。

範靈芝快速的浏覽了一遍,表情先是哭笑不得,後是有些凝重,又看了看廚房裏炒菜的謝清一眼,覺得這人有些神奇。

在範靈芝的認知裏,謝清就是一個礙于國家形勢而沒辦法繼承祖産的富二代,而且隐姓埋名用旁人的身份生活,自己唯一的親爹也不知道下落,真是時運不濟小可憐。

但看了這封信,這會兒瞧着謝清都散發着金子般的光,謝家哪怕是經過謝老爹的散盡家財四處打點以後還能讓京市幾大家蠢蠢欲動的垂涎,疑心謝家是斷尾求生,而苦苦尋找謝家人的下落。

就在範靈芝用金錢的視線瞧着謝清的時候,謝清端着菜出來了,看範靈芝看自己的眼神跟看財神爺似的,覺得渾身發毛,便問範靈芝:“宋小叔信裏寫了什麽?”

範靈芝并沒有回答,只用一種稀奇的目光地專注的看着謝清,然後問:“你原先家裏很富裕?”

謝清聽這話明白了,也沒兜圈子,只說:“我爹說這是祖上很多代人積累的産業,經歷了清朝,民國,一直到了新華國,所以會比平常人家富裕一些。”

範靈芝聽這話,深感自己見識少,範家發跡不過三代,範老爺子白手起家,到第二代已經有了固步自封的跡象,三代更是私生子女亂七八糟,烏煙瘴氣。

雖說外皮上瞧着範家一派花團錦簇,實則內裏空虛得很。這會兒聽到謝家史覺得感興趣極了,怪不得旁人垂涎,實在是局勢動蕩的時候,這塊肥肉又實在太肥,誰不想撕下來一塊兒?

範靈芝這樣想更佩服謝老爹,敏銳的政治嗅覺,散盡家産的果決和魄力,想想原劇情,謝清回城的時候,謝老爹還是健健康康的同謝清回了城,安穩度日,也就是這樣的謝家人能讓謝家長長久久的傳承下去。

謝清見範靈芝好一會兒沒說話,也好奇信裏到底寫了什麽讓範靈芝露出這樣的神色,也不打算先吃飯了,拿起來桌上的信浏覽了一遍,看完信面上有些凝重。

原來信裏主要講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前一段時間宋老爺子在醫院,宋小叔十分繁忙,并未同謝清寄信,也從未查及謝老爹的下落。

第二件事,宋遠洲即将結婚,宋小叔擔心宋遠洲心态上不情願,宋遠洲聽謝清的話,所以想讓謝清開導。

第三件事,京市局勢現在不明,有人順着宋遠洲查到了謝清,但關于謝清身份的部分,謝老爹辦的滴水不漏,所以明面上幾家互相牽制不會出手,但是可能會做一些小動作,讓謝清自己小心。

謝清看完信對範靈芝從只言片語中猜測謝家來歷倒是不稀奇,只是十分疑惑,之前趙寶珠手裏的那封信,如果不是宋小叔寄的,難道是趙寶珠自己代筆模仿?可是趙寶珠從哪裏知道自己的身世呢?

謝清同範靈芝說了自己的疑惑,範靈芝否定了謝清的猜測,只說那天撕毀信件的時候趙寶珠想掐死自己足以說明那封信的真假與趙寶珠無關。

作者有話要說:  最近工作恰飯,等我休息那天搞雙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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