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邱若斐一聽,便趕緊的回卧房午休去了。

她還真忘了關序亭是要當官的人, 一想到以後自己可能也會有很多應酬, 就有些頭疼。

燒暖的炕睡起來舒服,可就是不适應。邱若斐午睡醒來時, 覺得自己喉嚨幹癢,隐隐有些咳。

“小姐, 這京城可真比不得未安城,也太幹燥了, 奴婢給你多炖些潤喉的水放着吧。”衣昙等邱若斐一起身就端了一碗雪梨水過來。

“還有這卧房裏也太幹燥了, 要是有加濕器就好了, 這也是個問題。咳咳。”邱若斐說着就又咳了起來,上回雨林庵那個毒到底還是傷了一些喉嚨, 現下天一變化,她就感覺特別不舒服。

邱若斐前世高科技産品用得娴熟, 可還真沒去研究過什麽原理, 所以很多她想要的東西根本就只能當個念想, 什麽都做不出來。

看這情況, 和電相關的一切事物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接觸到了,天色黑下來, 幽幽的燭火,清冷的空氣,讓邱若斐無比懷念前世白熾燈下亮堂堂的夜晚和暖氣房。

穿越的書看了不少,別人的穿越就能發光發熱發明各種超前的發明,甚至帶領整個朝代發家致富走向新的篇章。

邱若斐看了看自己, 嗯,非常鹹魚。

主要是她出了會做些吃的,其他方面幾乎就沒有擅長的,還不如把希望寄托在那個可能同樣是穿越者的人身上,然而那個人目前被邱若斐發現的,也是有關做生意的方面而已,怎麽就不來些科學家之類的呢?

“總會有辦法的,先去吃晚飯吧,你家姑爺回來了嗎?”夜晚的風有些大,衣昙給邱若斐披了件厚披風,往飯廳走去。

“小姐,姑爺回來就去了書房,到現在還未出來。可要讓人傳話請他一起來用飯?”

“去吧,我也有些事想問問他。”

關序亭知道邱若斐等他一起用飯,放下手裏的筆就匆忙趕了過去。

關絮寧院子的小廚房還沒開始使用,便跟着邱若斐這邊一起吃,她還挺喜歡這個廚娘的手藝,說要派個人跟這廚娘把一些特色的菜式學了去,将來也好解解饞。

“也是,将來說不定你哪天就嫁了,感興趣的就學了去。不過想過來我這兒吃我也是歡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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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等關序亭一起,邱若斐還未動筷,盯着眼前的菜色垂涎欲滴。

關序亭來得很快,見桌上的菜還一粒未動,“你們怎麽不先吃,待會兒該涼了。”

“哥哥,嫂嫂可是特地等你一起,不讓我下筷呢。我可是餓得不行,看着這些飯菜流口水。”關絮寧打趣道。

關序亭趕緊在邱若斐身旁坐下,“多謝夫人體貼,夫人快吃吧,別餓着了。”

說完拿起筷子給邱若斐夾了她愛吃的茄盒子。

“你就不能自覺一點?既然回來了到飯點就自覺過來吃飯,我就提醒你這一次,下次我可不管你了。”邱若斐把那塊茄盒子夾入口中,吃得滿嘴鮮香,滿足得不行。

“嫂嫂你剛剛可不是這麽說的。”關絮寧難得見了一次邱若斐口是心非,很有膽子地拆臺。

關序亭本來還在看給邱若斐再添個什麽菜,一聽這話,挑眉看了邱若斐一眼,邱若斐卻假裝沒有看見,認真地吃着碗裏的飯。

便把目光轉向關絮寧,“你嫂子說了什麽?”

關絮寧便要開口,被邱若斐擡頭一瞪,又很慫地閉了嘴。

“罷了,總歸是知道了夫人關心為夫。”關序亭說道。

“你想多了。”邱若斐淡定回答。

用完飯關序亭又繼續回書房,邱若斐跟着他後面一起去。

書房裏點了很多盞燈,案臺上擺了好幾本攤着的書籍,其中有本空冊子上只下筆寫了幾個字,關序亭本打算回來繼續寫。

邱若斐坐到一旁的軟榻上,猶豫着要如何開口。

方才在飯廳時她就想問關序亭一些問題,礙着關絮寧在,她便忍着沒問,接着一路又跟到了書房,還是沒想好怎麽開口。

“夫人是有何事想說?”關序亭似乎看透了邱若斐的心思。

“你還記得那個賣你筷子的人嗎?環保筷子那個?”邱若斐問。

“未安城那個?有些印象的,怎麽了嗎?”關序亭當時是在大街上被主動推銷的,因此印象還是有些深刻,邱若斐一問他就想起來了。

“他當時賣這筷子的時候,是如何喊的你可還記得?”

“環保方便便攜?為夫只記得挺拗口的,意思也不太明白,就多聽了幾耳朵,還記下了這些個詞。可是有什麽問題?”關序亭停下手中的筆,往邱若斐這邊走。

“那個人長什麽樣?是男的還是女的?還是女扮男裝什麽的?”邱若斐接着問。

“夫人可是見過此人?為何會認為是女扮男裝?”

還能為啥,這不都是穿越小說最愛寫的套路麽。我就是一個個猜想猜一遍,怎麽都得能蒙中一兩個的吧。

“為夫瞧那身形是不太高大,但是男是女...還真猜不出來。”

“我感覺這個人也來了京城。”邱若斐直接說道。

把往她這邊走的關序亭驚得楞在原地,“夫人見過此人?”

“沒有啊,我猜的。就是在京城裏見到了類似那人以前賣的東西,挺有興趣的。想說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罷了。”

“你忘了就算了,将來還有機會的。你先忙你的,我随便看看。”

關序亭似乎真的有要緊事忙,聽了這話就回到案臺前坐下提筆寫字。

邱若斐在手邊抽了本書來随意翻了幾頁,是畫本,只是邱若斐看不太懂究竟畫的什麽,便随手又放了回去,又換一本,沒有目的地亂翻一氣。

她思索着如若一直見不到那個自己認為是穿越者的人,那就得找個機會找些洋人的書籍,借着這樣的由頭,才能給自己将來做一些在現下看來是稀奇古怪的事情顯得不那麽意外。

邱若斐也是來了京城才知道,緒朝也是有洋人的,似乎還有跟洋人的國度建交,只不過只是聽聞,邱若斐并沒見過,也不知道是什麽國家的來頭。

外頭夜色漸晚,燒了炭火在角落的書房暖意陣陣。

關序亭終于放下了手中的筆,把有些雜亂的案臺收拾整齊,擡頭間,發現邱若斐靠在軟榻上竟是睡着了,手邊的書散落下來,搭在榻邊上。

邱若斐呼吸均勻,似乎已經進入了香甜的夢鄉。

關序亭看着自家夫人的睡顏,有些舍不得把人叫醒。軟榻是之前關序亭趕考時特地尋人定制了放在這兒休息的,上頭寬闊着。

關序亭把邱若斐輕輕放平在榻上,又找了床被子給她蓋上,熄了燈火,在外側躺下。

邱若斐在睡夢中調整了一下睡姿,轉過身,飄了幾根發絲在關序亭臉上。

關序亭把發絲撥開,手搭在邱若斐的腰上,也閉眼跟着睡去。

邱若斐醒來睜開眼看到書房的屋頂還吓了一跳,她猛地從床上坐起來,驚醒了旁邊的關序亭。

“你怎麽不叫我回房睡?”邱若斐皺着眉,語氣裏帶了些嗔怪。

“我瞧夫人在這兒睡得也挺舒服的,就不舍得叫醒夫人。”

“是你忙得太晚了,我想等你的,結果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主要是夜裏風大,兩人一起回去,關序亭還能擋擋風,當然這樣的話邱若斐是不會說出口的。

“我把那青州的事禀了上去,太子那邊會安排人着手去查,但願是我們想多了吧。”關序亭一本正經地說着,手卻撫上了邱若斐的臉頰。

“我覺得你忙的不是這個事,老實交待吧。”邱若斐把那只修長的手抓住,甩了開去,準備喚人端熱水來洗漱。

“夫人等等。”關序亭及時捂住了邱若斐要喊人進來伺候的嘴。

對上邱若斐不解又有些憤怒的眼神,才解釋道:“難得今日起得早,又沒有別的事忙,夫人陪為夫再躺躺可好?”

邱若斐搖了搖頭,關序亭無奈地把手放下。

“你怎麽會沒事忙?你不是應該忙起了麽?我鹹魚就算了,你一個馬上要有官職的人不應該有些上進心嗎?”說到上進心,邱若斐就想起了徐嬷嬷提到的柑橘,“是了,連柑橘一個陪嫁丫環都那麽有上進心,你這樣消極的态度很是不對!”

“柑橘?陪嫁?”

關序亭正換了個姿勢把邱若斐攬在自己懷裏,頭抵在邱若斐的肩上,說話間呼出的熱氣噴灑在邱若斐而後。

邱若斐只好把頭往另一邊縮,“那丫頭不是去偶遇你好幾次了?你不知道?”

“為夫沒有印象。”關序亭這麽答,卻是想起了之前好幾次不小心撞到自己的那個沒規矩的丫環。他還以為是魏氏安排的人,沒想到卻是邱若斐的陪嫁丫環,等等,陪嫁?

關序亭有些愣住,先前怎麽沒聽過還有這回事?

邱若斐察覺到關序亭的心口不一,翻了個身脫離了關序亭的懷抱,“你騙人!”

“好吧,為夫是記得有這麽個人,只不過我以為是母親那邊安排的人呢,想說哪日得空就清理了去,實在是不懂規矩了些。”

關序亭邊解釋,邊往邱若斐的方向挪去,“夫人,我錯了,我不該瞞着你。”

“你沒錯的,本來那丫環就是留着給你的。”邱若斐就事論事,只是躲貓貓般閃開了關序亭的靠近。

“夫人,為夫從未有那種想法。以後也不會有。”

關序亭見邱若斐繼續躲,也不惱,只繼續往她身前湊。

邱若斐扯了扯嘴角,給了個假笑,“信你才怪了。你現在也就圖個新鮮,等哪天新鮮勁過去了,再來幾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往你面前一站,我看你怕是就看直了眼走不動道兒了。”

“畢竟這個世界沒有人能永遠年輕,但永遠有人年輕呀。”邱若斐依稀記得這話是前世某本小說上看到過的,不過這話用在這會兒也沒什麽不妥。

前世的一夫一妻制還那麽多出軌的,何況這個妾合法的朝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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