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對了,這位是梁夫人。”
面前走過一位端莊的婦人, 向修宜蘭行了個禮。
修宜蘭給邱若斐和梁夫人引薦了一番, 就先去忙了別的事。
邱若斐記得關序亭說過要一起去青州辦案的就是梁大人,便開口詢問梁夫人的夫君是否就是關序亭的上司。
梁夫人慈眉善目, 笑着應是,“屆時我也會随着他前往青州, 你們且剛新婚不久,怕是也會一同前往吧?”
邱若斐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我和夫君皆是未安城人士, 上京之後也有些日子未回去看看了, 便想借此機會回去一趟,見見家人。”
梁夫人了然, “那也不錯。到時路上咱們也好做個伴,也不至于陪着幾個大老爺們索然無趣。”
邱若斐倒覺得自家夫君還不錯, 但此時說出來就顯得不太好, 因此只是笑着附和。
沈妍曦也來了, 見邱若斐和梁夫人說着話, 就直直走了過來,跟梁夫人打了招呼後, 挽起了邱若斐的手。
“你最近都在忙什麽呢?想約你去逛逛都約不到。”沈妍曦佯裝生氣。
邱若斐眨着笑眼給沈妍曦道歉,也沒有明說是分店和減肥館的事攔住了她的腳步。
等從青州回來,邱若斐還打算開始涉足餐飲、書屋等等行業。奶茶鋪子即使生意再好分店再多,利潤空間也比較有限。
邱若斐是想着,反正一個商人身份都被人看不起了, 倒不如把這個身份發揮到最大的價值,既然你們看不起我從商,那我就讓我的事業涉及到生活中的大小行業,讓你們這些趾高氣昂的嬌小姐,以後離開了我家産業出産的東西就活不下去。
只是在還未有好的成就之前,邱若斐還不能讓這些人知道自己手中所做的事情。
所以沈妍曦怎麽問都好,邱若斐也只說是自己剛開始一個人管家,府裏的事情還打理得不是很好,才沒那麽多時間出來玩。
沈妍曦表示諒解,她自己有公婆在上,府裏大小事務都是婆婆在管,雖然只給她分了一些簡單好處理的部分,她都覺得有些乏力,更別說邱若斐年紀和自己相仿,就要撐起這偌大一個關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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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沈妍曦向邱若斐投向憐愛的眼神,還拍了拍邱若斐的胳膊,“辛苦你了。”
梁夫人看在眼裏,忍不住笑出了聲,“這管家的門道其實不難。”
說完這句梁夫人張望了一下,帶着二人到一旁的亭子裏坐下,傳授起了她多年的關家經驗。
起先邱若斐和沈妍曦還聽得很認真,結果梁夫人說着說着就說到了如何管理妾室方面去了。
沈妍曦還好,接受度非常高,雖然以她娘家的勢力,自家夫君多半是不敢納妾進門的。
而邱若斐見她二人一個說得認真一個聽得真切,再聽不下去也不敢自己先走,只好硬着頭皮坐在一旁發呆。
之後又在公主府裏逛了一會兒,欣賞了一下風景,衆人才前去吃午宴。
這日天氣極好,修宜蘭就把午宴擺在院子裏頭,座位都是排列好的,由丫環一個個帶到自己的位置。
席間邱若斐聽坐在一桌的婦人說,公主府的主廚是宮裏撥給她的,那廚子原先可是給聖上做菜的人。
邱若斐計較着,就把桌上的菜都嘗了個遍,心中不免對這個宮中禦廚起了敬畏心。
明明是差不多的菜色,可吃起了就是多了一些更不一樣的味道,甚至讓你覺得,這道菜本就該是這樣的。
然而宴席上大家吃得都很克制,邱若斐不敢表現得太過異類,只好淺嘗過後就放下筷子。
宴席結束後,邱若斐告別了修宜蘭,就匆匆出門上了自己的馬車。
馬車駛離公主府的街巷,邱若斐就讓車夫往附近的酒樓去。
邱若斐選了個包廂,點了一桌的菜,吃飽後才滿足地回府。
得知關序亭在書房,邱若斐就順道把自己打包的幾樣小吃帶了過去。
“夫人回來了。”關序亭手裏正提着筆,見邱若斐回來,擱下毛筆就到盥洗盆處洗手。
邱若斐吃飽了心情就很好,“夫君我給你帶了好吃的!”
“哦?夫人不是去公主府赴宴麽,怎的還能帶回來?”關序亭略顯驚訝。
“不是,是我在宴席上沒吃飽,又去酒樓吃了一頓,順便打包回來的。”
關序亭已經走到邱若斐面前,用自己擦幹的手指輕捏了捏邱若斐的鼻尖。
“不過公主府的膳食是真的好,不愧是禦廚所做,每一樣都很棒。可惜不能多吃。”
邱若斐把食盒一層層打開,和關序亭又分吃完了盤子裏的食物。
而本打算吃完後做一下餐飲店計劃的邱若斐,困意襲來,幹脆就躺在一旁的榻上休息。
關序亭幫她把頭上的珠釵取下,又在她身上搭了條毯子,才回到書案前忙自己的事務。
時不時擡起頭,看着自家夫人的睡顏,關序亭就覺得渾身充滿動力。
他還在為青州的事做準備,這回若是立了功,職位上定能有所調動。
邱若斐是被滴滴答答的雨聲吵醒的,她睜開惺忪的睡眼往窗外看去,許是下着雨的緣故,天色有些暗,書房裏點了燭火,随着窗戶縫隙飄進來的風擺動着。
她伸了個懶腰,四處張望了一番,才發現關序亭竟是就趴在書案前睡着了,側臉貼着書桌,眼睛緊閉,不知夢見了什麽,睫毛輕顫,而手裏還緊緊抓着毛筆。
邱若斐輕聲走上前去,想把毛筆從關序亭手中取出,誰知剛捏住柄端想抽出來,就把關序亭驚醒了。
他睜大眼睛,一副朦胧又被吓到的模樣,瞧清眼前的人是邱若斐後,又松了口氣。
“夫君你流口水了。”邱若斐忽然想逗逗他。
果然還有些懵的關序亭下意識就伸手劃過下巴的位置,可惜什麽都沒摸到。
這才察覺是被邱若斐騙了,有點尴尬地放下毛筆,低頭整理起眼前有些雜亂的紙張。
邱若斐就在旁邊看着他收拾,餘光間瞥見有張紙上似乎畫了畫,她趁關序亭不注意就把那畫搶了過來,定睛一看,心卻仿佛漏了一拍。
畫上女子正踱步在煙雨蒙蒙的巷子中,身後跟着一個比她高很多的男子撐着傘。
那兩人的長相,赫然就是邱若斐和關序亭。
邱若斐看呆了,這畫雖然只有寥寥幾筆,卻把情景和二人的神韻勾畫得栩栩如生。
“夫君,這是你畫的麽?”邱若斐問道。
關序亭這才瞧見邱若斐手裏拿着的是什麽,耳根泛紅,“我就是随意畫的,夫人見笑了。”
“不不不,我覺得你應該把這畫再細細修改一番,塗上顏料,必定會更好看的,到時候還能做個相框裱起來挂在卧房裏。”
簡直媲美現代的婚紗照了!
“既然夫人喜歡,那為夫換個畫紙重新畫吧。”
“沒問題,不過這份我也要收着,我喜歡。”邱若斐把那張畫小心翼翼地夾進自己的冊子裏,打算等下回做個小相框擺起來。
過了正月,京城的雪就少下了許多,氣溫也有回暖的氣象。
書房裏的炭火減少了些,外頭雨聲漸小,偶有翻動書冊的聲音,頗有一副歲月靜好的模樣。
邱若斐也在書房待得舒服,晚飯便直接端到書房。
因覺得總是偶爾心情煩躁,邱若斐近日的晚飯都是清粥小菜,這日也是如此。
可惜只吃了幾口,邱若斐便覺得肚子一陣陣劇痛,痛得她臉色發白不得不用手捂住肚子試圖減輕痛感。
“夫人怎麽了?”關序亭立馬放下筷子過來看邱若斐的狀況。
邱若斐眉頭緊皺,這才想起應該是月事來了,只是這次比往常要痛得多,痛得她額頭都沁出冷汗。
“叫大夫來看看吧。”邱若斐虛弱地說了這句話,就借着關序亭的力氣回榻上躺着。
關序亭喚了衣昙進來伺候,自己則出門請大夫去了。
衣昙幫邱若斐換好月事帶,又讓人煮了姜茶來。
“奴婢該死,奴婢算着日子還早,這幾天就沒有先煮好五紅湯給小姐先喝上,否則也不至于讓小姐痛成這樣了。”
“不怪你,我自己都沒想到會提前,還痛成這樣。”
邱若斐靠在榻上休息了一會兒,衣昙則在她肚子的位置隔着被子放湯婆子。
大夫診脈時邱若斐還迷迷糊糊的,隐約只聽到了幾句什麽氣血什麽虧損的,就又沉沉睡了過去。
等她再醒過來時,是關序亭把她叫醒起來喝藥。
“夫君,大夫說我這是怎麽回事?”
關序亭手裏還捧着藥,“夫人原本身子骨就不太好,加上過于操勞,導致身體氣血不足,若長期以往下去,怕是會氣血兩虧。”
“還有呢?”邱若斐感覺關序亭似乎還有話沒說完。
關序亭舀了一口藥到自己嘴中,試了試溫度,才準備給邱若斐喂。
邱若斐瞧着關序亭大有一口一口來喂自己喝的架勢,便直接把碗接過來,一口悶了後,抓起一旁幾子上擺着的粽子糖過味道。
關序亭把碗放好,臉上卻依舊是欲言又止。
“大夫還說了什麽?”邱若斐催促道。
“大夫問我你平時可有服用什麽藥物,我便告訴他你一直有在服避子湯,大夫讓我把避子湯的方子給他瞧瞧。他看完之後就說,為了夫人的身子骨着想,暫時先不喝為妙。但夫人的身子也不适合懷孕,因此...因此......”關序亭斷斷續續,卻因此不出什麽來。
“戒房事?”邱若斐歪過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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