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火花25
一晚上歡樂自由的燒烤過去,幾個人麻利地收拾了吃下的殘渣。
導演助理将第二天需要拍攝的任務卡遞上去。
還是葉棋接了任務卡,大聲朗讀上面的任務,他将開頭肉麻兮兮的各種溢美之詞略過,挑着任務的重點讀:“請各位嘉賓明日攜帶節目組準備好的帳篷背包以及水和幹糧,一邊游覽那裏那海島附近的山景,一邊登頂,紮帳篷,在山上迎接馬裏那島最美麗的日出。”
葉棋讀完倒抽一口氣,半靠在陸時川肩膀上,十分悔恨,他一邊狠狠抽打自己的手,一邊大聲後悔:“我可以當做從來沒有接受過任務嗎?”
導演笑而不語,顯然用無聲地微笑告訴他:你這是在做夢。
傅清淮見葉棋過度的反應,料想大多數的O最多就在家裏跑一跑圈或者走一走跑步機,譬如戶外的運動是能少參加就不會參加。
和葉棋一樣看起來也不強壯的林棠夏,同樣也不擅長爬山這種需要體力和耐力的運動,更何況是需要背着自己的帳篷和食物。
他皺着眉問導演:爬山的高度由我們自己選嗎?”
導演剛用眼神制服了一個葉棋,便有些飄了,得意的笑揚在眉尾發須,還沒等“當然是越高越好”這句話出口,就被傅清淮冰冷的眼神刺到,收回自得的表情,勉強應了一聲:“是的。”
算了,誰讓你是大佬,你有特權,你說的都對。
也全然不光是因為這個,還因為吃人的嘴短!
導演砸吧了一下嘴裏燒烤殘餘的滋味,這原先就有放水的想法和“被迫”改變的想法,怎麽琢磨怎麽不稱心。
導演沖林棠夏友好地笑笑,“好心”地提醒着:“糖糖要是在路上背不動背包了,可以找alpha幫忙背着分擔哦。”
是吧?這樣就稱心了!
這alpha絕對不會因為他的一句提醒心有不快,畢竟這是甜蜜的負擔!
果然,葉棋聽到可以由alpha幫忙分擔的時候,小小聲歡呼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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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棠夏比較矜持,想的也比較多。
alpha雖然素來力氣大,身體強壯,也是保家衛國的中堅力量,但他們也是人,即使他們再強壯再厲害,也是會累的。
如果一份負重能夠讓他們輕松爬到最頂上,那如果背上雙重的重量,而且在過程中還要幫助他們這些體力不是很好的B和O……
他抿了抿唇,他也不是柔弱的Omega,他是可以自己完成的。
回程的路上,就聽見葉棋在後面跟陸時川商量着上山背包重量的事情。
“陸大哥,倆個帳篷你來背,剩下的水和食物我來背吧?”
“不用,倆個帳篷的重量再加上水也不會有多重。”
……
後面他們的聲音便漸漸聽不見了,大概是他們走上了不同的路回自己的小屋。
林棠夏沒說話,低着頭緩慢地走路,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傅清淮靠近了一點問他:“明天我一起背了,你就在後面慢慢地跟。”
林棠夏頓時像是個被發現了領地的小鼠一樣,豎起身上的毛,小爪子甩得飛快:“不不不不,傅大哥,你別看我好像細胳膊細腿,我就是看着瘦巴,其實我平時特別愛運動,爬山也不是一件難的事情。”
傅清淮低下頭看他,像是在無聲地打量。
林棠夏在傅清淮的眼神裏漸漸低下聲音:“我……我可以自己背。”
“那山我白天看過,說是山,其實和丘陵差不多。”
傅清淮将他的話頭截住,他顯然已經理解透了為何他會撒這樣一個小謊,他的眼睛裏含着笑,無情地拆穿他:“糖糖,有沒有人告訴過你。你不适合撒謊?”
林棠夏疑惑着擡起頭來:“诶?”
其實林棠夏全程低着頭,夜晚的燈光微弱,哪怕面上有什麽羞愧或者紅暈,借着昏弱的光也不甚分明。傅清淮這話只是想詐詐他。
他果然以為自己哪裏露了餡,臉上露出了茫然的表情:“很明顯嗎?”
傅清淮沒回答他,只是停下身握了握他的肩膀:“所以你擔心什麽呢?明明知道海拔不高,說不定還有建造好的石板小路。”
“我能背上倆個重量的你,在這樣的小山上面奔跑着來去。”
林棠夏仍然擰着眉,傅清淮沒轍,只好小心靠過去:“你道傅大哥這些好看的肌肉都是擺設嗎?”
他看了眼後面跟拍攝像大哥的距離,低下聲音含着笑:“你不是都見過嗎?”
林棠夏紅了半張臉,也轉過頭去看了眼後面的攝像大哥,嫌他們的距離有些近了,便拉着傅清淮快步向前小跑了幾步。一邊跑一邊小小聲地問:“沒看明白,待會我能驗證一下嗎?”
傅清淮被他拉着沒有反抗,倆個人像是熱戀不被家長同意私奔的小情侶,細碎潮濕的海風從他們的耳邊游過,那尾音的纏綿似浪的尾巴,被海風從空氣裏割離出來,吹進了他耳朵裏,癢癢的,像羽毛。
他聽見自己問:“用什麽驗證?眼睛嗎?還是……”
林棠夏松開他的手,邊大聲笑邊回頭:“小孩子才做選擇,我當然是倆個都要!”
傅清淮追上去,倆個人慢慢跑在晚風裏。
後面的攝像大哥被迫也只得慢慢地往前跑,扛着鏡頭,表情還有些懵:為什麽一言不合就跑了起來!
他以為的是他們倆個人心照不宣地開始奔跑,仿佛在玩着什麽最新的戀愛追逐游戲,但他們其實是想要快速地将節目組和攝像關在門後,躲進房子裏去做一些“眼見為實”的科學論證去了。
關在門外的攝像大哥并節目組:……呵呵,你們也太小看我們了。
很快,覺得被小看的節目組發現他們放在客廳的攝像頭畫面一黑,只能聽到客廳裏傳來的窸窸窣窣摩擦布料的聲音。
“好看嗎?”這是傅清淮的聲音。
過了半晌才傳來林棠夏的聲音:“嗯,挺結實的。”
工作人員咬小手絹:貌似還上了手,可惡,看不到!
傅清淮低聲警告:“下面不能摸了!”
工作人員狼血沸騰,天哪天哪,要進入正題了。
導演面無表情地過來将監控端關掉,面無表情地道:“少兒不宜了,不能播。”
工作人員抓狂:啊啊啊,人幹事!不能播他們聽一下又不會怎樣!
林棠夏瑩潤的指尖從傅清淮流暢的肌肉線條蜿蜒而過,激起了傅清淮腹部肌膚的戰栗小顆粒,倆側的人魚線的末端延伸下去,隐沒在肥大的沙灘褲裏探不分明。
林棠夏指尖來回穿梭,趁傅清淮不注意就要往下伸去,被眼明手快的大手截獲。
傅清淮頗有深意的眼神看過來,他的眼眸很深,幽幽得像一壇酒,盈着醉人的色澤,從瞳孔處渦着漩兒,能把人吸着卷進這抹深裏。
他将林棠夏溫熱的手納在手心裏,開口時聲音有些沙啞:“別鬧。”
傅清淮将他的手拿起來像新得的玩具般把玩,摩挲過一個個小巧的指節,他原先沒有仔細瞧過別的人的手,從不知beta的手也是這樣的小巧可愛。
林棠夏早就溺在他的眼神裏,被他完美的腹肌,好看的臉迷惑,竟忘了将手抽回來。
第二日他們需要先坐着游艇到山的那一頭去。
葉棋尤其興奮,他的包放在艙裏,跑到甲板上,張開雙臂迎接鋪面的海風。
其他幾個也從艙裏出來,陸時川替他将頭上的帽子往臉上扣緊了一些。
葉棋不舒服地轉轉腦袋想把帽子甩出去。
陸時川聲音平穩,也沒有勸說,平靜應好:“聽說海風吹久了會變黑。”
葉棋是個Omega,也酷愛臭美,聽完果然乖乖那幾乎将視線遮緊的帽子,沒一會就嚷着要回去了。
陸時川勾勾唇,陪着他往艙裏去。
林棠夏從游艇的扶手邊坐下來,倆條腿交叉擱在甲板上。
傅清淮坐在欄杆旁邊低下頭看他。
葉棋從艙裏的窗裏探頭出來問:“糖糖,你都不怕變黑嗎?”
林棠夏笑眯眯地轉頭:“沒有,我都曬不黑。”
話音才落,葉棋便怨念地将窗拉上了,像個耍脾氣的小孩,假裝不跟林棠夏玩了。
可惜也就堅持到了山腳下。
那山路果然被這裏的居民開發過,一層一層的石子小路階梯盤旋而上,山路平坦的倆邊往往都栽着果樹,上頭墜着泛紅的芒,青中帶紅,羞澀的一顆挨着一顆。
他們從山腳下,一人一個背包,慢慢往上走。
葉棋是個活泛的,沒個人說話,到底是堅持不住了,就問林棠夏:“糖糖,這芒是可以摘得嗎?”
林棠夏:“節目組沒說,應該是得到過同意,能摘得吧。”
葉棋便轉過頭去看導演,導演板着臉沒有說話,他只當默認了,便撒了歡似的竄進芒樹林裏,看看這個,隔空指指那個,和跟在身邊的陸時川讨論。
“陸大哥,這顆好看嗎?襯不襯我?你站過去一些,給我和這棵樹這個芒拍個照。”
另外倆對也不能抛下他們就走了,也随意地逛逛,但到底不和葉棋似的到處亂蹦。
這說高不高說低不低的山還有的需要體力攀。
他們就在就近的好看的樹邊拍照。
這小半路玩過去,葉棋果然在臨近第一個休息點的地方,邁不開腿了,他靠靠這顆樹,一會大喘口氣。這修繕好的石子臺階雖然平穩,卻像一條通往天邊看不到去處的漫漫長路,能消磨人的意志。
陸時川早料到他會沒餘力,撐得比他想的要久一些,他将背包從背後換到前面,在葉棋面前半蹲下身:“上來吧。”
葉棋圓圓的黑眼睛看了一眼陸時川,林棠夏以為他好歹會推辭一下,誰知他高興地蹦了一下,異常熟練地跳到了陸時川的背上,甩了甩腿,甚至口裏還念了個“駕”字。
林棠夏:“後期可以給陸大哥配個字幕——任勞任怨忠犬獎。”
“你要背嗎?”
林棠夏搖搖頭,用手抹了抹額頭的汗:“我能走。”
導演助理拿着小喇叭在後面喊:“前面馬上就到休息點了。”
傅清淮皺了眉仿佛有點不放心,林棠夏右手伸出去,小指勾纏上他的小指,沒一會就被傅清淮整個包裹進了掌心裏。
倆人牽着手緩慢地走臺階。
所有的喧嚣頃刻間像潮水般退去,全世界只剩下彼此的聲音。
吐氣,吸氣,像海邊的風,像山間的日。
作者有話要說: 每天最希望有一臺能夠讀懂意念的機器,能夠将我腦子裏的情節一夜之間全部變成稿子,嗚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