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直播第四十天
直播第四十天·【二合一】小橘貓的主播馬甲叫……
第二天, 方越中帶着小娃娃準時上門了。
屋子裏，一貓一狗端坐在大門口，嚴陣以待。
藺動變回了原型，一只軟乎乎的橘貓看起來毫無威脅，聳拉着一對正三角的薄耳朵片，渾身上下都散發着“今日我很喪”的氣息。
用藺動的話來說，就是用原形方便搞小動作。
至于是哪方面的小動作, 這就是小秘密了。
一貓一狗難得的在同一件事情上達到了一致。
“進來吧。”陸錦川打開門，看着門外單手抱着小娃娃、另一只手上提着食材袋的方越中，說道。
“小哥哥好！”懷裏的小娃娃比方越中還先一步打招呼, 燦爛地沖着陸錦川咧嘴笑，和身後方越中臉上似乎永遠缺點表情相比，反差極大。
陸錦川笑眯眯應了一聲，拿出事先準備好的小酥糖放到小娃娃的手心裏。
“謝謝小哥哥~”小娃娃脆生生道謝。
這邊小娃娃一進屋兩句話都已經說完了, 那邊還杵在門口的方越中還一句話都沒開口。
“呵呵，進來吧, 站門口做什麽。”陸錦川又說了一遍，順便把大門關上。
方越中有些不自然地點點頭，低低道了一聲謝後，彎腰把小娃娃放下來。
小娃娃鞋子邊邊上有一個淡藍色的圓形按鈕, 按下去後就有一層幹淨的薄膜覆蓋在鞋底上，是小娃娃出門溜達的必備神器。
方越中脫了鞋進屋，低聲說道，“打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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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錦川還沒回話, 小娃娃就輕輕拽着方越中的褲腿，迫不及待地問道，“哥哥哥哥，我能吃嗎？”他手心裏攥着陸錦川剛剛塞給他的酥糖，一顆只有小手指指甲蓋那麽大。
“是低糖分的。”陸錦川說道。
方越中點點頭，對小娃娃說道，“可以。”
小娃娃立馬彎起眼睛眉開眼笑的，酥糖外面裹了一層紙衣，剝開後小口小口地舔着糖，稀罕得不得了。
方越中看着小娃娃吃得開心，像家裏從來不給他糖吃似的，他看看陸錦川，真怕陸錦川當他們在家虐待孩子了。
“小哥哥的糖好好吃，小哥哥是在哪兒買的哇？”小娃娃邊舔着糖邊問，說話的邏輯和能力比起普通五六歲大的孩子，強了不止一分半點。
“是小哥哥自己做的。”陸錦川摸摸小娃娃的腦袋，受用地笑起來，“喜歡吃的話，走之前讓你哥哥打包帶走，都送給寶寶好不好？”
小娃娃眼睛一亮，用力點點頭，扯着方越中的褲腿，比劃着手說道，“哥哥有好多錢，我們買下來。小哥哥不能白做。”
方越中無奈地看了眼小娃娃，倒是非常有交易的概念。
陸錦川笑容更加明顯，看得邊上一貓一狗心裏警鐘大作。
“小哥哥，我叫方育恩，哥哥都叫我恩恩。”小娃娃認真地看着陸錦川，報上自己的大名，對待自己的姓名十分鄭重的模樣。
陸錦川點點頭，摸摸小娃娃的西瓜頭，帶點禮尚往來的意思說道，“那恩恩叫我陸叔叔吧？叫小哥哥和哥哥會分不清的。”
方育恩皺起淺色小小的眉毛，“可是小哥哥看起來只像小哥哥啊。”
他扭頭又看了一眼方越中，糾結了兩秒後說道，“那我叫哥哥小叔叔，叫你小哥哥好不好？這樣就分得清了。”
陸錦川一愣，順着小娃娃的視線看過去，見方越中似乎也愣住的模樣，只不過那張臉不茍言笑，哪怕是有些呆愣的表情放在上面，看着都嚴肅得緊，他摸摸下巴，自覺比起表面來看，他似乎是比方越中“嫩”一些。
他明白過來小娃娃的想法後，笑容就收斂不住了，方越中随後也聽明白了方育恩的意思，一張臉黑漆麻烏的。
陸錦川站起身，退而求其次道，“那就叫我陸哥哥吧？”
方育恩脆生生應了聲，陸錦川笑眯眯地把小娃娃推給一貓一狗，說道，“恩恩和狗狗貓貓玩一會兒好不好？我和哥哥做飯飯給恩恩吃。”
葉繁和藺動早就被陸錦川打過預防針了，踩着不情願的小步伐走過來，表現得極配合。
方越中看了眼葉繁，有些猶豫，“那個，安全嗎？”
陸錦川扭頭看看已經撲到小撕家身上去的方育恩，小撕家雖然一臉的不情願，但還是乖乖任小娃娃趴在自己身上，他點點頭，說道，“繁繁很喜歡孩子，是個溫柔的狗子。”
溫柔？方越中木着一張臉，那一言不合就咬他一口的狗子是誰？
繁繁？葉繁也木着一張狗臉，小愛豆取的愛稱好難聽哦。
藺動在邊上笑得打跌，“喵喵~”繁繁~
“汪汪。”動動。
小狗崽語氣平淡地吼了回去。
藺動：“……”
一貓一狗很快自覺地打住了擡杠話題，視線轉到方育恩的身上，開始轉動腦筋，想着怎麽才能讓小娃娃在阿川/陸哥這兒的印象打個折扣。
方越中見方育恩的确和一貓一狗相處得不錯，放下心來，随着陸錦川走到廚房。
陸錦川開口問道，“你過來是想知道，我做的菜有什麽魅力？”
方越中點點頭，“他們都願意重複下筷。”
方越中指的是考官和之前的評審員，還有他家爺爺。
考官是方家的門外顧問——當然考試歸考試，是不摻和水分的——方家的門外顧問，本來從事的職業就是餐飲相關，嘴都是吃刁了的，尤其在評審的環節，幾年來都沒遇到過不知不覺想動第二筷的情況；
選拔賽上的評審員呢，本身就是星級廚子。有句話叫“同行相遇，分外眼紅”，不刁難一下已經是出于直播的原因，十分克制了，在直播評審的過程裏卻接連下筷，簡直讓人不可思議；
然後是方紹堂，他落敗後回家，本以為方紹堂會有一番訓話，卻沒想到自家爺爺摸着下巴只感嘆了一聲，說是敗給對方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聽起來好像他差了陸錦川一大段距離。
方紹堂說他做的菜品裏缺了一點東西，就是這一點東西，讓他做的菜始終差口氣，比不上陸錦川做的。
方越中沖着方紹堂這句話，在選拔賽結束後牟足了勁，想要找出缺的那點東西。
方越中本來以為自己有進步的，不光是直播間裏的觀衆反饋，就連一向挑嘴的師傅也點頭，結果沒想到在考試的時候，他再次與陸錦川狹路相逢。
倆考官的态度讓他意識到，哪怕他進步了，依舊差點東西。
方越中說道：“我想知道為什麽。”
陸錦川微微點頭，臉上同樣端着認真嚴謹的模樣，說道：“既然這樣，不如你我都做一道菜，比較了之後或許能夠明白一點。我覺得，自己感悟出來的東西，要比其他人直接告訴你，更有用。”
方越中想了想，點頭同意。
陸錦川舒了口氣，轉身進廚房，心裏對于方越中說的“魅力”一頭霧水。要是方越中真向他要個說法，他還真編不出來。
兩個大人在廚房裏忙碌，方育恩倒是如魚得水似的，開開心心地和一貓一狗玩到了一塊兒去。
葉繁和藺動引着小娃娃進了小陽臺，移門一拉，就是他們的作戰基地。
葉繁張嘴露出尖尖的虎牙，一串低吼威脅着方育恩，試圖把對方吓哭。
會哭又愛鬧騰的五六歲大的小孩子最煩人。
方育恩伸出帶着嬰兒肥的小胖手，一點都不怕小狗崽的威脅，還要去摸摸葉繁的尖牙。
葉繁被小娃娃虎虎的動作一吓，反而怕自己真把小娃娃嫩白嫩白的爪子戳破血，趕緊閉上了嘴。
小娃娃被吓哭、和小娃娃被自己傷到了疼哭，這兩者有着本質性的差別，前者是阿川對小娃娃的好感下降，後者就是阿川對自己的好感下降了。
權衡利弊，葉繁覺得，面對那麽虎的小娃娃，還是換個方式吧。
方育恩家裏養着三頭大型犬，從小就和大狗玩到大，根本不覺得小撕家的尖牙有多吓人，反而當是小狗崽和他示好，讓他摸摸尖牙，表示兩人從此就是好朋友了。
方育恩盯着小狗崽玩，反而對一旁的小橘貓沒多大興趣。
藺動一開始見小娃娃不纏着自己還挺開心，但是時間久了，看狗子那麽受小娃娃待見，反而心裏有些酸溜溜的。
他矜持地翹着尾巴，在小娃娃的面前晃來晃去，晃了好幾個來回，小娃娃都沒擡頭看他一眼。
藺動不滿地把毛茸茸的粗尾巴探到小娃娃面前，掃了好幾下，逗得方育恩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貓一狗如臨大敵，看着小娃娃垂下一根透明鼻涕。
葉繁&藺動：“……”
藺動夾着自己的寶貝尾巴，滿心卧槽。
方育恩身後背着個小雙肩包，只有巴掌大小，一開始葉繁和藺動都當是小孩子的穿搭裝飾，這時候就看到方育恩自己把雙肩包摘下來，從裏面抽出一張紙巾，擦了擦鼻涕。
“五六歲大的小孩動手能力那麽好？”藺動對着葉繁喵喵喵。
葉繁翻個白眼，他又沒帶過孩子，怎麽知道？
方育恩清理好自己後，又笑呵呵開開心心地去追一貓一狗，兩只動物崽子都嫌小娃娃會打噴嚏，繞着小娃娃躲。
方育恩覺得你追我趕的游戲好玩，繞着小陽臺跑上一圈又一圈都不覺得無聊。
倒是藺動，被方育恩追了五六圈後躺倒不幹了。
小娃娃的腿比他貓身長兩倍好嘛，跑起來可快了好嘛，朕跑不動了。
藺動趴在地上裝死，被小娃娃抱了個滿懷。
葉繁看小橘貓被方育恩抓進懷裏，立馬停了下來休息——小娃娃懷抱小，只抓得下一只崽子。
暫時安全。
藺動不滿地看着狗子在邊上休息，完全沒有想把他解救出來的動向，他沖葉繁喵喵喵叫喚，說好的統一戰線呢？
葉繁吊着三角眼看着小橘貓，在舍身取義和明哲保身之間，果斷選擇了後者。
廚房裏，正好爐竈有兩個，安置在臺面的正中央，兩個人就各自占用了一半的空間。
方越中不由得生出了一點比試的較勁，做了自己最拿手的一道菜，什錦炒飯。
陸錦川想着餐桌上多了一個小孩，除了之前說好的酸辣魚外，又多做了一道口味清淡些的小菜，清蒸蛋羹綴蝦仁。
兩人做好了菜後端到餐桌上，陸錦川去把方育恩叫來。
他拉開小陽臺的移門，就見到小娃娃和藺動葉繁躺在地板軟墊上，睡上了午覺。
小娃娃懷裏抱着橘貓，腦袋邊上枕着小狗崽的肚皮，睡得可香。
方越中見陸錦川在陽臺門口站着沒動靜，好奇走過來，見到方育恩就這麽在別人家裏打起了盹，有些不好意思地想上前，把方育恩喊醒。
陸錦川攔住方越中的動作，輕輕拉上移門，低聲說道，“就別鬧他覺頭了，大概玩累了。”
方越中點點頭，臉上微有些尴尬，“那……”
他話沒說完，小陽臺的移門就被挪開了，方育恩邁着步子走到方越中的邊上，兩只小胳膊抱住方越中的小腿，睡眼惺忪，“哥哥，肚肚餓。”
陸錦川看向方育恩身後站着的一貓一狗，兩只小崽子無辜地看過來。
陸錦川無奈地搖搖頭，讓方越中帶着小娃娃先去餐廳，等人離開後，他蹲下.身看着葉繁和藺動，低聲道，“你們兩個做什麽了？”
“哄他睡覺。”一貓一狗回答得出奇一致。
葉繁說道：“最多是讓他覺得周圍安靜放松而已，我們什麽都沒做。”
藺動點點頭附和。
陸錦川摸摸兩只小崽子的腦袋，他們妖的術法不能直接作用在人類身上，但是用在周圍其他環境、物品上，倒不會對人本身産生多大損益，葉繁和藺動都是有分寸的妖，陸錦川抱住兩只小崽子親了一口，“辛苦你們了。”
一貓一狗不自然地甩着尾巴，害羞得爪子都無處安放了，連尾巴尖都下意識甩着甩着勾到一塊兒去了。
當然，察覺到觸感不太對勁後，一貓一狗迅速彈開了三丈遠。
陸錦川挑了挑眉毛，沒有看明白。
藺動假裝低頭舔爪子平複心情，說道，“陸哥，我等會兒來蹭飯啊。”
他說着，伸了個懶腰，然後從打開的窗戶竄出去，沒過幾分鐘，門外就響起了門鈴聲。
陸錦川摸摸小狗崽的腦袋，“今天就不帶上你了，給你吃那些東西太顯眼，要被懷疑的。晚上等他們走了，我給開小竈，好不好？”
葉繁低低嗚了一聲，輕輕蹭了蹭陸錦川的掌心，然後轉身回自己的小陽臺，背影看起來可憐落寞極了。
要不是藺動的門鈴聲響起來，陸錦川還要再割地賠款抛出一些補償的，結果聽到門外鈴聲響起來，他開口氣音剛出來，就閉了回去，起身去開門了。
葉繁忿忿地扭回身，看着門口人模人樣的小橘貓，爪子在地板上劃拉了兩下。
總是搞破壞的小橘貓！
藺動：拯救陸哥免遭狗爪毒害，從我做起。
方越中和方育恩兄弟兩個坐在餐桌邊，聽到門鈴響，齊刷刷地看了過去。
藺動走過來，就跟是屋子主人似的招呼道，“別看着我呀，我也是來蹭飯的，大家吃。”
方越中猛地臉紅了起來，真低頭一個勁地吃，連坐在自己身邊的小娃娃跳下椅子都沒注意到。
方育恩邁開小短腿跑到藺動身邊，張開胳膊猛地抱住藺動的兩條腿，“貓貓诶？”
藺動瞪圓眼睛，吓了一跳，陸錦川也一時間愣了一下，沒反應過來。
藺動幹笑兩聲，伸出一根食指推推小娃娃，“什麽貓貓？”
方育恩歪了歪頭，大概也有些沒明白過來，明明身上的味道和氣息都一樣一樣的，怎麽貓貓就變大了還會說話？
陸錦川回過神來後，忙打着哈哈道：“恩恩剛才在和小橘貓玩，大概在找它吧。”他說着，蹲下.身，把小娃娃重新抱上椅子，說道，“小橘貓去吃飯了，恩恩也要吃飯了對不對？”
方育恩眨巴兩下眼睛，猶豫了幾秒後點了點頭，手卻伸長了要去拉藺動，藺動無奈地走近過去，手指被小娃娃一把攥住，“你坐這裏叭。”
陸錦川抿嘴笑起來，把椅子挪過來，“那你就坐在恩恩邊上吧。”
藺動深深嘆口氣。
方育恩又開始扭頭到處找狗子，問道，“狗狗不吃飯嗎？”
“狗子吃狗糧，不吃飯。”藺動回道。
葉繁在小陽臺裏抖了抖耳朵，重重哼了一聲。
“狗狗和貓貓一起去吃飯了。”陸錦川說道，看到小娃娃這才乖乖坐好了，拿着小勺子自己吃飯，不由地彎起嘴角。
藺動見哄小孩的任務全都落在他和陸哥身上，随即有些不滿地看向只顧着自己悶頭吃的青年，開口道，“你家孩子，你怎麽不哄着點？”
方越中聽到自己被點名了，才把頭擡起來，耳朵尖通紅，他看了眼乖乖吃飯的方育恩，說道，“恩恩會自己吃飯。”
藺動也看了眼小娃娃，一時間語塞。
小娃娃吃飯吃得的确很好，一勺一口，根本用不着人喂。陸錦川把蒸蛋蝦仁特意分了兩份，一份是單獨的小碗放在方育恩面前，這樣方育恩就跟吃飯一樣，能自己動手了。
“好了好了，開飯吧。”陸錦川調節桌上氛圍，打圓場道，“記得吃了飯後說一份餐後感，我要驗收。”
藺動點點頭，一眼就看中了陸錦川做的酸辣魚。
方越中見藺動第一筷就瞄準了陸錦川做的菜，有些失望地垂下眼。
“這道菜一吃就知道是陸哥做的了，好看又美味。”藺動誇道。
然後第二口，用勺子挖了一塊蛋羹連着蝦仁，“這個肯定也是陸哥做的，陸哥為了小娃娃特意做的吧？陸哥最細心了。”藺動繼續吹。
藺動：今天也要做一個陸哥吹！
第三口，藺動才去嘗了方越中做的什錦炒飯。
方越中臉上微微泛紅，雖然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但是多少還是染上了幾分緊張，看着藺動的反應。
藺動動着腮幫子，一勺子飯裏混着肉丁、筍丁、青椒丁，貨色不少，塞了滿滿一嘴，跟倉鼠似的微鼓起來。
他見方越中盯着自己看，嘴上動作一頓。
emmmmm一不小心塞多了。
藺動咽下嘴裏的飯，高高一挑眉頭，“你盯着我看什麽？”
方越中脖子也跟着紅了起來，不過聲線倒是很穩，淡淡問道，“味道怎麽樣？”
藺動頓了頓，剛才光顧着有些尴尬，忘記味道了。
不行，他還要幫陸哥找場子，找茬呢，得言之有物。
藺·黑子·動很有職業道德，他抿抿嘴，又舀了一勺放進嘴裏，這回打算細細品嘗。
方越中眼裏閃過一抹亮光，第二筷了！
“嗯……味道還行，口感不行，飯粒都黏在一塊兒了，軟塌塌的。”藺動皺着鼻子挑刺，頓了頓說道，“比起我陸哥，還差點火候。”
其實方越中做的什錦炒飯已經相當不錯了，不然藺動的挑刺就不會只有這一點點，還給出了個“味道還行”的評價。
方越中聽到藺動說的，微微垮下肩膀，他舀了一勺炒飯放進嘴裏細細地嚼，口感的确沒有顧及到，但是原因出在哪裏，他卻毫無頭緒。
他微皺起眉頭，本來就少有表情的一張臉，一皺眉，就顯得更加嚴肅有距離感了。
“其實你做什錦炒飯就已經錯了一步了。”陸錦川開口，“什錦炒飯要用到的是冷飯，就是我們常說的隔夜飯，但你用的是剛出爐的新米。新蒸出來的飯水分更多，米粒之間更加粘一些，炒飯就顯得口感軟塌塌了。”
方越中看向陸錦川，有些詫異，“你在告訴我訣竅？”
“……常識吧。”陸錦川笑了下，說道，“做飯不僅是做的過程重要，從一開始食材的選擇上就得斤斤計較，每個環節都很重要。”
方越中點點頭，看了眼吃蛋羹都吃得津津有味的小娃娃，低聲說道，“謝謝。我明白了。也許我缺的東西，是為食客考慮的細致周到。”他說着，又看向藺動。
藺動輕咳一聲，見方越中看過來，他不自在地比了比小拇指的指尖，說道，“你也不用太沮喪，你離陸哥是差點火候，不過不多，就這麽點了。”
陸錦川好笑地看了眼小橘貓，這是安慰上了？
方越中耳朵尖又紅了，他點點頭，低低道了聲謝。
吃完飯，臨走前，方越中站在門口，猶豫了半晌開口，問道，“你是主播橘不胖嗎？”
藺動臉上表情微僵，注意到送出門的狗子和陸哥都露出了謎一樣的笑容，決定回去就把主播名兒改了。
“我是。”藺動惜字如金。
方越中下意識攥了攥手指，微咳一聲，“我邀請你與我一起連麥，怎麽樣？”
“美妝主播和美食主播連麥？你……怕是傻了吧？”藺動撲哧一聲，沒好氣地擺了擺手。
陸錦川挑挑眉頭，與狗子對視了一眼。
“那，我們交個朋友吧。”方越中又說道，這回語氣倒是沒之前對陸錦川說話時那麽氣人了，反倒有些局促緊張，看得陸錦川和葉繁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交。”藺動啪地把門一關。
被關在門外的方越中眨眨眼睛，手掌心被方育恩抓着戳了兩下，“哥哥，橘不胖不是小姐姐嗎？”
方越中輕咳一聲，臉上罕見地露出一些讪讪，“你……你什麽時候看到的？”
“哥哥一直在看啊。”方育恩抱着方越中的頭頸，西瓜頭頂着方越中，打了個哈欠，“哥哥喜歡小姐姐。”
“那是小哥哥。”方越中說道，紅着耳朵抱着方育恩走下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