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卡格爾的觀察日記
1784年12月22日。
今天是正式開始觀察研究的第一天，三號房間，四號房間，和五號房間，都住進來了新的病人。
三號病人的症狀比較輕，只有在接近月圓之夜的時候，他才會徹底獸化。
我讓他每天服用我最新調配的解藥，這種解藥是由魚人的斷指，獸人的眼球，嬰兒的眼淚，以及三種輔助藥草按照比例混合而成。
三號病人服用解藥的第一天并無異常，或許這次的解藥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
四號病人基本已經半獸化，他失去了語言能力，行為舉止也變得暴力粗魯，但有一些特殊的詞彙他依然能夠聽懂，比如我每次說出他女兒洛莉的名字，他都會乖乖的坐下。
五號病人已經不能再算是人類，至少在我看來，他已經沒有任何治愈的希望，但他還是可以留下自己的價值，所以我對他進行了活體解剖。
獸人的皮膚比人類要堅韌很多，但是用特質的水銀刀具可以輕易割開他們的身體。
聽說不少獵人也都是用水銀子彈，在獵殺之夜對獸人們瘋狂收割。
“原來是水銀。”
看到這裏，楊柯終于明白黑夜組織對付獸人的手段。
雖然以他的身份在現代社會不能持槍，但他完全可以準備幾把水銀刀具用來防身。
這樣一來一旦面對獸人，他也不用非要割破自己的手才能對他們造成傷害。
楊柯現在只想盡可能避免使用自身的自愈能力，因為他怕自愈次數越多，就越有獸化的危險。
另外，卡格爾在日記中提到的解藥配方，為什麽都是些奇怪的材料？
嬰兒的眼淚他還算能夠理解，畢竟現實當中也流傳着童子尿的傳說，但魚人的斷指，和獸人的眼球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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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魚人又是什麽？
美人魚麽？
楊柯實在想不通，只能接着往下看。
1784年12月23日。
解藥失敗了。
三號病人突然狂化，變成了一只半獸半魚的怪物，他的身上魚鱗和獸毛混雜在一起，五指長出了利爪，同時手指之間又長出了魚鳍，他的額頭上長出了一顆額外的眼睛，但根本不受控制的胡亂轉動。
我嘗試和他溝通，但他只想攻擊我。
這是一次失敗的嘗試，好在他還有解剖的價值。
1784年12月24日。
通過五號病人和三號病人的解剖對比可以發現，獸人的獸化，是一個不可逆的過程，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将他們體內的黑血抽出，并用人類的血液進行替代，今天七號房間來了一個新病人，我準備用他的血液，來對四號病人進行治療。
1785年12月25日。
換血過程非常成功，但我忽視了血液的排異問題，四號病人在換血後不久，只正常存活了三十秒時間，便突然抽搐身亡。
不過至少已經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我看到了治愈獸疾的希望，哈麗特，相信我，你很快就會沒事的。
日記的譯文最終就到這裏。
楊柯看完後心情有些複雜，他沒想到卡格爾在做了這麽多慘無人道的實驗之後，得出的結論依然是換血。
雖然現代社會的換血技術已經非常發達，但在合法途徑下，換血手術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批準的。
他一個正常人沒病沒災的，去醫院換血，人家會同意才是怪事。
但不管怎麽說，至少有這麽一個備用辦法。
等他實在走投無路的時候，再去嘗試吧。
可是治愈獸疾的線索到這裏貌似就中斷了，難道接下來真的只能去嘗試接觸黑夜組織，看看他們有沒有這方面的進展？
貿然接近一個未知的組織，有着太多的不确定因素。
還是先把卡格爾的觀察日記都看完再說吧。
接下來楊柯對照着譯文和原文多默念了幾遍，雖然很多單詞他都讀不出來，但至少先記住這些詞大概是什麽意思。
楊柯不知看了多久，突然感覺腦袋有點陣痛。
而且不知為何，他總是隐隐約約的聽到咯吱咯吱的聲音。
好像遠在天邊，又好像近在眼前。
楊柯疑惑的擡起頭看了看，發現搖椅在自己搖動，咯吱的聲音似乎是搖椅傳來的。
獨眼書并沒有醒來，難道是風吹的？
可書房的窗戶是關着的。
楊柯之前嘗試打開過窗戶，發現書房的窗戶是鎖死的，根本打不開。
搖椅無風自動的情況莫名有些詭異，楊柯看到之後再也沒法靜下心來默記，只能起身走動走動。
但當他走到搖椅正前方時，卻驚訝的看到搖椅上坐着一個小骷髅，它一邊擺着雙腿，一邊搖晃着身體。
這個小骷髅大概只有楊柯小腿那麽高，它沒有眼球，但卻好像擁有視力，因為楊柯移動的時候，它的視線始終跟随着他。
它的嘴是張開的，給人感覺一直在笑。
而小骷髅的腦袋頻繁的左右晃動，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正是楊柯所聽到的。
這是什麽東西？
楊柯下意識後退兩步，将書桌旁挂着的拐杖拿在手裏。
但小骷髅似乎根本沒有襲擊他的意思，只是單純的坐在搖椅上晃動。
楊柯就這樣和小骷髅僵持了半個多小時，結果它硬是一下都沒有動，就連嘴巴開合的大小，都沒有變過一絲一毫。
難道這個小骷髅和獨眼書一樣，只要滿足了它的需要，就不會再有攻擊的欲望？
可它的需求是什麽？
坐在搖椅上搖晃自己？
楊柯不敢掉以輕心，他拿着拐杖重新坐回到書桌旁，然後警惕的觀察着小骷髅的一舉一動。
不知過去多久，楊柯的視線有點模糊，他知道自己即将醒來，這只小骷髅到底是什麽，等他下次做夢再去确認吧。
等他重新睜開眼時，耳邊正響着手機的鬧鈴。
這次做夢沒有什麽意外發生，果然只要不去亂闖那些奇怪的房間，就不會讓自己陷入險境。
楊柯起床準備洗漱，突然聽到一陣頻繁的咯吱咯吱咯吱聲。
他心中一驚，急忙把燈打開。
只見那個小骷髅此時正坐在楊柯床邊的電腦椅上，擺動着雙腿，嘴角帶笑的盯着他。
咯吱咯吱咯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