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脅迫還是綁架
(一)
暑假結束,和每次放假一樣,帶着老媽輝煌的養殖成果,我圓潤的歸來。經過一個暑假的調整,整個人都變得神清氣爽起來。
現在的我已經恢複了自己原本的作息,每天家、實驗室兩點一線的生活,雖然單調,卻很安穩。
書呆女仍然每天都複習考研,灑脫妹也依然每天神龍見首不見尾,仿佛一切都從未改變過。
回來之後我就沒有再遇到楚楊,雖然知道他就在樓上,晚上偶爾也會聽到拖鞋聲,但是總覺得我們就像屬于兩個世界一樣。
有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真的很奇怪,當你絞盡心思的想避開一個人時,總是會陰差陽錯的遇上。而當你覺得遇到遇不到都無所謂的時候,反而就再也見不到面了。
就比如我和楚楊。
九月,我花費了幾乎一個月的時間,最終在月底将論文改好,得到了老師的肯定,然後滿懷希望、又極其忐忑地投了出去。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現在唯一能做的,除了叨念兩句阿彌陀佛外,就只能安心的等待。
不過心情還是很好的就是了。
我這個人,心情一好,胃口也就跟着好了起來。買了一堆的零食,準備好好犒勞一下辛苦了兩年的自己。
哼着小調,我慢悠悠的往家晃。
單元門口,老奶奶對我笑的很欣慰,我對老奶奶笑的很勉強……
我就知道,只要是我想偷懶早點回來,一準就會遇到老奶奶,而且絕無意外地會趕上她買菜。
看看她那依然裝的滿滿當當的小車車,心中長嘆了一口悲涼氣,不等老奶奶說話,我直接就上手給她搬了上去。
五講四美三熱愛,我可真是一個都不少,果然是好青年!
饒是九月,酷暑的餘溫還在。抹了抹頭上出的一層薄汗,跟老奶奶告別,我轉身要往樓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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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要下樓,一個人轉了上來。
他低着頭,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頭頂軟軟的頭發,還有淺色的休閑衫。他手裏拎着一兜菜,有紅有綠。看着它們,我似乎聞到了食物誘人的香氣。
他擡頭看向我,我有些愣神。
似乎真的是好久不見了,明明還是那張臉,卻有些感覺有些陌生。
他好像瘦了,但不太明顯。
我沖他點點頭,算是打招呼。可他面無表情,一點回應都沒有,像是沒看見一般地直接從我身邊走了過去,然後停下,拿鑰匙,開門。
我一直盯着他的身影,直到“咔噠”開鎖的聲音傳來,他依然沒有回頭。
轉過頭,自嘲地聳了聳肩,太自以為是了,不過這也正常。
擡起腿,繼續哼着小調,轉身就要下樓。
忽然胳膊被大力拉住,一拽一推,我驚呼,待反應過來時,已經被楚楊一把塞進了門裏,而他正眼波爍爍的盯着我。
(二)
站在楚楊家裏,我懵了……
如果說剛才我可以理解為楚楊覺得和我不熟,所以沒跟我打招呼,那麽眼下這個形勢……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了。
楚楊把我像是綁架一般弄到他家,卻又不理我,而是直接換了鞋進了廚房。
我猶豫了一下,也跟着換了鞋,走進了客廳。
還是我之前在他家長期霸占的那雙客用拖鞋,扔放在同樣的位置。幹淨整潔的客廳,看來沒有我的折磨,它終于恢複了以往的模樣。
不知為何,我似乎松了一口氣。
我站在客廳呆呆的發愣,一動不動,忽然楚楊在廚房大聲喊道:
“安安,過來幫忙洗菜!”
這是我第一次聽到楚楊這麽大聲的喊話,有些反應不來。
或許他的心情已經糟糕到了極點。
不敢忤逆,我連忙狗腿地沖到廚房,去所謂的幫忙,只不過是越幫越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洗的菜慘不忍睹了,楚楊卻還是沒有讓我出去,只是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我覺得自己有些緊張。
我這個人有個毛病,就是平時做順手的事情,一旦旁邊有人盯着就特別容易出錯,拿手的也會變得不拿手,所以就更不要提壓根就不拿手的事情。
一股焦灼的熱度慢慢襲遍全身,鼻尖開始冒汗。
楚楊肯定是嫌棄我動作太慢了,因為他一直都不說話,吭都不吭一聲。
(三)
吃飯時,我和楚楊兩個人很安靜,只有筷子和碗的輕擊聲偶爾傳來。
氣氛凝重,我一邊慢騰騰地吃着飯,一邊偷偷注意着楚楊的臉色。
多雲,而且是……很多雲……
這樣的楚楊,不知為何,讓我覺得有汗毛倒立的感覺。幹巴巴的往嘴裏扒着飯,豐盛的菜肴就在眼前,卻不敢去夾。
楚楊忽然擡起頭看了我一眼,那一眼裏正在凝聚着什麽,很暗很深,臉色也随之轉陰。
我看的心驚,連忙抱起飯碗。
楚楊沒有說什麽,只是又低下頭,繼續吃飯,好像什麽也沒發生。
我猶豫再三,終是伸出筷子,開始吃菜。
我們依舊不說話,楚楊的臉色緩和了些。
一頓食之無味的晚飯終于結束了,我剛剛放下碗筷,楚楊就伸手端走進了廚房。我不敢怠慢,趕緊跟着了進去。
安靜的廚房裏,嘩嘩的流水聲格外明顯。楚楊站在水池邊,挽着袖子,動作輕緩卻很利落地洗着碗,我則站在一邊呆呆地看着他。
日光燈在并不寬敞的空間內有些微微刺眼,楚楊的嘴輕抿着,臉色在燈光下有些泛白,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淡淡的陰影,遮住目光,看不出情緒。
我從來沒發現,原來他也挺好看的。
“你……不高興啊?”
我問的小心翼翼,可是又覺得自己如此簡直有些匪夷所思。
楚楊手中的動作頓了頓,哼了一聲,說:
“你還能看出來啊!”
話裏有着濃濃的不滿,讓我想起每次我把小表弟惹生氣後他對我生氣耍賴的模樣。
其實,我心裏面大概猜到了可能是什麽原因,但是面對楚楊,我覺得不太可能。
“為什麽呀?”
楚楊不說話,繼續刷碗,只不過像是賭氣一樣使勁弄了兩下,濺出不少水花。一時兩人又陷入沉默。
我覺得有些尴尬,轉過身,開始看窗子外面的夜景。
如水般沉寂的夜色裏,可以看到對面人家明亮的燈光,偶爾有在燈光裏出現的人影,也是忙忙碌碌。我和楚楊兩個人的身影就這樣寂寥地映在如此的背景之上,在黑亮亮的玻璃上反着光。
我低下了頭,手指在臺子上輕輕劃着,一筆一劃,卻不成個字。
“是……因為我不告而別嗎?”
我的聲音很輕。
身後刷碗的聲音停了下來。我微微擡眼瞄了瞄,窗子裏的楚楊正看着窗子裏的我,只不過臉上似乎滿是郁悶,好像還有點失望。
想了想,轉過身。
“對不起……”
我再次很誠懇、很誠懇地道歉,雖然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能把他氣成這樣,況且道歉的話早就說過了,他還氣到了現在,不得不說他的反射弧很長。
楚楊扭過頭,嘴巴閉得緊緊的,繼續刷碗,并不說話。
“真對不起……”
“……”
“我錯了,要不我把今天買的零食都給你,你別生氣了……”
“……”
我覺得自己都快卑躬屈膝了,可是眼前的人還是連應都不應,真的很難堪。
苦着臉,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看着楚楊手中越來越快的動作,心裏沒了主意。
我翻了翻眼睛,怎麽感覺像是在給司徒淼淼道歉呢?
無奈之下,終于拿出了我的殺手锏。
“那你說吧,我怎麽做你才能不生氣?”
說這句話,我簡直是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情。
為什麽叫做殺手锏,就是因為每次只要我說這話,司徒很快就會喜笑顏開,只不過代價就是我要被慘不忍睹地□□,而且是從精神上到肉體上。
比如某一次,在我說過這句話之後,司徒竟然狠心地拉我去狂K了三個多小時的歌。當然,我是一首沒唱,司徒一人包場。那次下來,我不僅頭暈耳鳴,而且連着幾天晚上睡覺,都好想聽見有人在我耳邊鬼哭狼嚎一樣。所以說,這句話,真的是我的底線。
果不其然,楚楊把手套往水池旁邊一放,長腿一搭,靠在了洗碗池邊看我。
“好,這可是你說的!”
我看着一臉莫測、但是明顯不複剛才壓抑神色的他,顫顫巍巍的點了點頭。
“國慶七天假,你沒事吧?”
“應該沒有什麽大事……”
“那你七天就陪我過吧!”
……
恩?反應過來的我有些被吓到。陪他過?什麽叫陪他過?賣身是不可能了,莫非是要我賣藝?
一時間腦海中風雲巨變。
“可是我也是有安排的……”
我說的很小聲。
楚楊看着我呆愣愣的模樣,嘴邊露出一絲譏笑。
“安排?難不成你安排要睡上七天?”
看着他又變得不善的臉色,我說不出話來。我連說不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唯唯諾諾地應承下來。
楚楊終于滿意的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看着他的背影,我怎麽忽然覺得好像不太認識他了呢?
作者有話要說: 唉,是不是寫的真的很不好……(┬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