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楚楊是個悶騷男(四)
第二天,安安看起來精神不錯,我卻因為被折騰了大半夜,還無緣無故的被揍了一頓而精神不濟。
吃早飯時,應該說是午飯,我琢磨着,接下來的時間到底應該怎麽過,才能讓安安既不能把我當空氣忽視,也不會用極端的方法吓到她。
思來想去,方法有很多,但是出師有名很重要。
我正思考着,發現安安總是一眼一眼的瞟我,她肯定又是有事情想問我,而這個事情她有不太好意思問,能讓她不好意思的問題——我心裏了然了個七八分。
果不其然,她張了口就問我,難道不需要陪男朋友嗎?
之前安安也轉彎抹角的問了幾次關于男朋友的問題,我都含糊的推掉了,我又沒有男朋友,怎麽講!
不過這次靈機一動,一個計劃在腦子裏形成。
于是我打電話給趙樂天,讓他就算從牙縫裏擠也要給我擠出一下午的時間,帶着他的那又不知道是怎麽認識的妹妹陪我看電影。
我的語氣很嚴肅,趙樂天笑的很沒心沒肺,他說,我終于也有這麽一天了。
看得出,安安不是很樂意,但是也沒有拒絕,她不是那種會輕易食言的人。
看電影的時候她呼呼大睡,不知不覺把頭就倚在了我的肩上。大屏幕上演的什麽我完全不知道,只是感受着肩上傳過來的溫度,還有那種被依賴的感覺。
她的發絲撫在耳邊,略微的有些發癢,我動了動肩膀,她就像只小貓一樣蹭來了蹭,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就在也不動。
看着明滅當中安安的容顏,心裏像是蓬起來的棉花糖,柔軟一片。我嘴角慢慢楊起,然後也輕輕地用頭靠住她,閉上眼。
電影院裏,無數的人們醉心于看着大屏幕上別人的故事,或悲喜,或感嘆,或唏噓主角們坎坷崎岖的命運,卻不想自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成另一些人的故事。
或許人們都是這樣,喜歡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上,冷靜客觀地看着與自己無關的戲碼,甚至津津有味。而對于自己演繹的劇本卻如霧裏看花,模糊不清。
我和安安,我們也都是普通人。在這段她無心、我有意的劇目裏,雖然前路依然不明,可能也會有意外産生,甚至因為安安時不時的自欺欺人而更顯撲朔迷離。可是我願意緊緊抓住她,就算一步步帶着,也要一起奔向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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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沒想到,意外來的很快。
羅雨珊不知道怎麽想的,又開始頻繁的與我聯系。
我經常被趙樂天說是冷酷無情,其實我倒是想問問他是怎麽做到那麽多情的,不煩嗎?
和我斷了關系的人我一點都不想再聯系,無論是誰。上次接羅雨珊的電話也實屬無奈,然後也就沒有再有什麽聯系。誰知道十一過後,她幾天就會給我打一個電話。
從剛開始一些無關痛癢的細碎回憶,到我們彼此都認識人的詢問,到最後問我的一些私生活的近況。說實話,我對這些問題有些不耐煩。每次和她說話有事說事,沒有事也就借口很忙,然後三言兩語打發過去。
可她依舊锲而不舍,甚至發展成一天幾個電話。
有時正和安安在一起時她也會突然打過來。不想讓安安有所懷疑,我耐着性子走得遠遠接她的電話,不想讓安安聽到。
終于有一天,我忍受不住了,因為她竟然跑到公司來找我。
公司裏所有人都知道了有一個美女來找我,有幾個臉皮厚的後輩下屬還笑嘻嘻的跑到我們面前,調侃我是不是未來的嫂子。
她含羞輕笑,低頭不語,我從前很喜歡她這樣,可是現在看到忽然很來氣,總覺得她搶走本來應該屬于安安的東西,而她原本連碰的資格都沒有。
我鄭重告訴羅雨珊,不要再來找我,也不要再打電話,我們完了,從那個聖誕節的夜裏就都已經完了。
她哭,問我怎麽能這樣。我心裏覺得好笑,這女人如果想鬧起來還真是不講邏輯。我只是正常的提出作為一個普通人不想受到騷擾的要求就被認為是過分了嗎?她當自己是誰?
這個世上沒有誰會在原地等誰,錯過了就是錯過了。你當初選擇放棄我就是覺得自己遇到了更好的,而現在我也遇到了更好的,難道我不應該牢牢地抓住嗎?
話,我已經說的很清楚,希望她能明白。
但是我想的太簡單了,也太低估了傷心女人的戰鬥力。
當天晚上,她竟然不知從哪裏打聽到了我現在的住址,直接闖到我家。
打開門,看着已經欲語淚先流的她,我的第一反應竟是:安安發現了怎麽辦!
警惕的向廚房瞥了一眼,安安并沒有動靜,流水聲音“嘩嘩”響着,她還照常的在洗碗。
微微放下心,把門關好,冷下臉,抓着羅雨珊把她往樓下帶。
羅雨珊應該是喝了酒,身上散發着淡淡的酒氣,想想她第一次找我哭訴的時候似乎也是因為喝了酒,我皺了皺眉頭,她什麽時候開始這樣了?
她開始無休止的提及從前我們的一切,我們第一次表白,第一次約會,第一次牽手,甚至第一次接吻,事無巨細。
我面無表情的看着她哭的紅腫的臉,聽着以前讓我心痛的回憶,現在的感覺已經很淡了,只是成了一段不甚清晰的記憶而已。如果說非要有什麽感覺的話,還是覺得很麻煩。
就在我的忍耐要到達極限時,安安出現了。
我最擔心的事……
安安驚訝的看着我們,半天沒說出話。雖然很快,但是我還是在她的眼裏捕捉到一抹異色,原本有些失措的心裏忽然泛上來一絲欣喜。
然而這絲欣喜還沒有擴大,還沒來得及細細探究那抹異色中的涵義,安安就恢複成以往無比鎮定的神情。
她三言兩語,不惜撒謊,急急的和我撇清了關系,然後沖回了家裏。
看着她消失的背影,心裏好不容易凝聚出的一點溫度也被帶走,重新變得冰涼一片。
安安,我到底該怎麽做才能讓你心裏真正的有我,真的只有血與肉一般的融合在一起,你才不會輕易将我剝離嗎?
接下來的日子裏,安安刻意對我疏遠,我知道她是對那天事情耿耿于懷。
可是我更希望她能來主動找我要解釋,那起碼說明她還是在乎我的。但是很多天過去了,她一直沒有。
每天回家空落落的,做飯一個人,吃飯一個人,轉來轉去還是一個人。我仿佛又回到了從前自己一個人住在公寓裏的時光,只是現在更加沒有辦法再一個人繼續生活。
唯一還算是特別的,就是我悄悄地躲在陽臺上,遠遠地看一看晚上安安回來時的身影,而且還要在她擡頭眺望時猛地跳到一邊。
為什麽就不能當着她的面說清楚呢,我覺得,自己真的是病的不輕……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