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他在冷宮流産
韓振面色凝重，偷偷對系統說：“我懷疑，何瑾然對我有意思。”
系統：“？？？”
韓振：“你瞧這一桌菜，不是暗示是啥？”
系統：“是黃瓜和香腸啊。”
韓振：“……”
系統可能以為他瞎。
飽餐了一頓，韓振還打了個嗝。何瑾然貼心地問他：“飯菜還合胃口嗎？”
韓振道：“蠻好吃的，就是太辣。你少吃點，不然很容易拉脫.肛的。”
何瑾然輕輕一笑，道：“我從不吃辣。”
眼見就快晚上了，韓振正打算起身告辭，忽然聽見外頭傳來婢哥兒細嫩的嗓門：“淑妃娘娘，今兒皇上翻了您的牌子。”
韓振僵硬地轉過頭，說：“是要你侍寝的意思嗎？”
何瑾然點了點頭，道：“你快些從後門溜走。”
韓振拎起桌上那袋黃金就準備開溜，剛把門打開，卻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以及婢哥兒驚慌失措的喊叫：“皇上！您怎麽來了？！”
何瑾然十分冷靜道：“你鑽床底下。”
韓振掀開被褥，望了一眼黑不拉幾不知道多少年沒有打掃過的床底，瑟瑟發抖。
“這裏面，不會有小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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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何瑾然蹙眉道：“快些躲進去，不然被皇上看到不好解釋。”
韓振深吸一口氣，壯了壯膽，一口氣沖進床底下。何瑾然替他蓋好床單，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吱呀。
門被打開。
韓振趴在地上，嗅着陳年灰塵味，只能瞥見厲大海明黃色的中跟鞋。他捏着鼻子，對系統說：“怎麽辦，我好想打噴嚏。”
系統說：“憋着。”
韓振：“……我憋不住。”
系統：“憋不住你就得死，你選哪個？”
韓振淚流滿面。但這世上有兩樣是人無法控制的，一是拉，二是打噴嚏。
所以下一秒，他忍不住打了個巨響的噴嚏。
厲大海皺眉，道：“愛妃，這是什麽聲音？”
何瑾然很淡定地回答：“皇上，打雷了。”
厲大海猶疑道：“這雷聲…着實有些響，看來要下大雨了。”
“是的，皇上。”
厲大海坐下，看着一桌殘羹冷炙，忍不住感嘆道：“愛妃，你吃得好多。”
何瑾然：“太醫說臣妾太瘦，要補補身體。”
“朕好久沒來你這了，下回吩咐溫太醫給你送些補藥。”
“不用了，皇上。臣妾的身體還未虛到如此地步。”
氣氛一時有些尴尬。
“愛妃，你不會還在怪朕吧？”
厲大海目光沉沉地望向何瑾然。
“怎麽會。”何瑾然道：“臣妾有何資格怪罪皇上。”
厲大海猛地一拍桌，怒斥道：“朕最讨厭你這種陰陽怪氣的态度！朕并不是不想和你洞房……只是，朕、朕最近身體不大好。”
“沒關系的。”何瑾然說：“皇上您慢慢養身子，身體重要。”
床底下，韓振深深地嘆了一口，對系統道：“男人這方面不行也太悲慘了。”
系統：“造化弄人。”
韓振：“我還怕聽到什麽十八禁的東西，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下一秒，韓振聽到了劇烈的嘔吐聲。
厲大海拍了拍何瑾然的背，擔憂道：“要不要請溫太醫給你看看？”
何瑾然搖搖頭，說：“老毛病了，不礙事。”
韓振猜測他這應該是孕吐。兩人又聊了幾句話，厲大海提出就寝的要求時，空氣靜默了兩秒。
韓振：“……我該不會要在床底呆一晚上吧？”
系統：“有可能。”
何瑾然說：“皇上今日怎麽這麽早就想睡了？”
厲大海道：“最近燕國不安分，還提出要聯姻……煩心事太多了，還是愛妃這舒适。”
“您打算把玉珍公主嫁出去？”
“不知道。”
嘎吱一聲。
韓振很明顯地感覺到床往下震了震，遂跟系統吐槽：“厲大海的屁股可真大。”
系統陷入了沉思，“不應該啊，厲大海可是主角攻。按理說，屁股大的是受才對。”
“……他都站不起來，咋做攻？”
系統震驚了，“此書有毒！”
一人一統再次仔仔細細研究了一遍那本《落跑皇妃：陛下您輕點》，忽然産生了一個逆cp的可怕想法。
系統用數據咽了口口水，不可思議道：“這本書竟然還有下冊！”
“卧槽。”韓振吃了一驚：“被凍死的何瑾然還能複活？”
“剛從總部傳來的消息。”系統說：“那個作者還沒動筆寫，只表達了會開下冊的想法。”
韓振猶豫了一下，戰戰兢兢地說：“我咋感覺，厲大海不是主角攻？”
沒想到系統竟表示了贊同，“這年頭不流行渣攻賤受文了，流行那種自強不息受收獲忠犬攻。”
韓振呆了呆，說：“我咋感覺，我就是那忠犬攻？”
“沒錯，我們都想岔了。”系統道：“固定思維害死人，其實，你才是主角攻！”
“我的媽！”韓振震驚地合不攏腿，“所以作者下本打算跨行去寫靈異神怪文嗎？讓我和何瑾然在地府滿血複活？！”
“……有可能。”
系統道：“我們最好祈禱作者卡文寫不出來，否則我怕我們下個世界又被分配到她寫的小說裏。”
韓振憤怒道：“騙誰呢你！明明你可以改變世界的！！”
“不。”系統淡淡道：“我只能改變自己。”
韓振：“……”
別以為他書讀得少就能驢他！好歹他也曾是得到過北大錄取通知書的男人！！
緊接着，又一個屁股壓了上來。韓振認出這個很輕的屁股是何瑾然的，無力地癱倒在床底，雙目失神：“我感覺我好髒。”
系統：“你是真的髒。”
韓振覺得自己現在灰頭土臉，一定像剛搬完磚回來的農民工。
更可怕的是，他還要在這片髒污之地繼續呆下去，也許還要在這裏睡覺。
所幸他很快便聽到了厲大海的呼嚕聲。床單被拉開，何瑾然把頭伸到床底，小聲說：“你——”
“媽呀！有鬼啊！”
被突然吓到的韓振慘叫出聲。
何瑾然：“……”
他耐着性子道：“皇上睡着了，你快點出來。”
房間裏僅有燭火搖曳着微弱的光。韓振輕手輕腳地爬出來，回頭看了何瑾然一眼。男人只着白色亵衣，即便披頭散發，依舊俊美到令人無法移開目光。
他光着腳站在冰涼的地板上，對韓振道：“你過來。”
韓振走到他身側。
“再近一點。”
韓振差點跟他鼻尖對鼻尖。湊近看了，才發現何瑾然的睫毛簡直長到逆天。一雙黑葡萄似的眼像含着萬丈燦爛星漢。
何瑾然的耳尖有些紅了。他輕聲在韓振耳畔道：“明天晚上再來我這裏。”
韓振反射性問：“你想幹嘛？”
“你說幹嘛？嗯？”
韓振：“先說好，脖子以下的事我不幹的啊。”
何瑾然仿佛被逗笑了，目光流連在他的脖頸處，說：“我明天要服用藏紅花，你陪我。”
“行吧……”
韓振皺眉說：“流産會不會很痛？”
“可能吧。”何瑾然随意道：“我不信任別人。起碼現在，我能相信的也就只有你。”
“說真的。”韓振道：“你要不考慮下跟我回燕國？”
何瑾然低低一笑，沒當回事，給他開了門，道：“夜已深，你快些回去。”
……
外面露水深重。韓振踏着夜色，迎面碰上了起來如廁的小李子。
小李子揉揉眼，不敢置信道：“你怎麽還在這裏？”
“噢…”韓振道：“我剛才過來給皇上送碎冰冰吃。”
小李子瞧了瞧四處無人，附在韓振耳旁說：“你小心點，最近宮裏傳言有燕國密探。”
“啊？怎麽會？”
韓振裝作一臉訝異：“燕國如此手眼通天？”
小李子點點頭，壓低聲音說：“趕緊回去吧，這麽晚還在外邊晃不安全。要不然，你先跟我睡一屋？”
想起小李子之前的“深情告白”，韓振覺得跟他睡一屋恐怕更不安全。
“不用不用，我這就回去。”
韓振落荒而逃。
回到房間，韓振先去洗了個澡。深夜的澡堂就他一個人，不免有些詭異。他倒不怵，讓系統在他腦海裏播了一集俄羅斯世界杯球賽回放，看得津津有味。
洗完澡，他回到屋子，敏感地發現有人來過了。他“卧槽”一聲，對系統道：“有誰來我屋裏？”
系統：“我咋知道。”
韓振望着滿地腳印，“他們也太嚣張了吧！！”
系統：“放心，沒事。這就是部狗血戀愛劇，雖然有宮鬥，但不存在任何智商超綱的劇情。”
韓振想想也對，沒那麽害怕了，鋪開被子躺在床上，摸到了一張小紙條。
小紙條上寫着幾個龍飛鳳舞的字：最近宮中在查密探，小心為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