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脆皮鴨奮鬥史
總而言之, 韓振的這篇小說在網上引起了一陣熱潮。很多慕名而來的觀光網民特意去J.J上圍觀, 一夜之間, 韓振就爬上了自然榜。
J.J文學網的自然榜判定标準是積分或者收益。韓振在短短時間內就狂漲到五萬收藏, 惹得不少人眼紅。
——每個世界總有一些自己沒本事還硬要說別人沒本事的杠精。
于是，韓振就被黑了。他的文在碧水論壇被人置頂, 底下留言一片腥風血雨。
【#扒一扒某個刷票刷分的作者#】
樓主：［圖片］有圖有真相，這個名為愛喝AD鈣的爽歪歪的作者居然給自己買了三萬塊的地雷！給她投地雷的ID叫愛喝爽歪歪的AD鈣，這麽猖獗，還真當我們眼瞎了？
經常刷碧水論壇的大多是J.J作者。同行自古是冤家, 這種能黑別人的好事不能錯過。
韓振往下刷，看見一大堆人同仇敵忾棒樓主罵他。越罵越烈, 最後還莫名其妙地給他扣上了一頂抄襲的帽子。
這年頭抄襲作者最受讀者憎恨。可網絡小說這一塊本來就互相抄來抄去的，誰能獨善其身？譬如穿越，假如第一個寫穿越的鼻祖還在, 完全可以說其他穿越文都是抄襲黨。
有個人還給《我在古代賣零食》做了一個調色盤，拼出來的東西還挺像模像樣的, 說這本書就是一鍋亂炖大雜燴, 不僅抄襲各大名著還抄襲了某知名網絡小說《我在宋朝xxx》、《我在唐朝xxx》……
乍一看韓振看了都差點信了。這潑髒水的技術還真夠天衣無縫。
只不過……連“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這種比喻句都專門标出來說他抄襲也太過分了吧？
韓振撸起袖子正想跟人講講道理，然後發現他的讀者們已到達戰場開始火拼。
說起來他現在的死忠粉還挺多的。包括以前“我愛吃肉肉”的老粉，少說也算是耽美界的一只小粉紅。這群粉絲的戰鬥力杠杠的, 快速與對方展開激烈火拼, 三兩下便贏得了勝利。
實在是這些杠精太冤枉人了……明明白白的雞蛋裏挑骨頭。
韓振這段時間聽說過很多J.J作者都曾背上過抄襲罵名。人紅是非多嘛, 如果粉絲讀者厲害能幫忙頂回去, 這事兒就算過了。
也有很多沒人幫頂的, 最後平白無故落了個抄襲狗的千古罵名，從此隐退封筆。
這事兒鬧得轟轟烈烈，導致這本書的名氣更上一層樓。韓振一下子變得紫紅紫紅，鈔票源源不斷，也不用再像當初那樣還得靠AD鈣兄的霸王票接擠了。
為此，何瑾然還特意打電話來叫他開通微博。
“我有微博，但裏面發的都是私人照……”
韓振有點不情願。他最近閑着沒事很喜歡刷微博，經常會轉發一些很智障很沙雕的東西，發發自家金毛呆狗的醜照。
這些都涉及個人隐私，他認為沒必要共享給讀者們。
“這些都可以删掉。你現在這麽火，應該趁讀者興趣還沒完全流失掉時留住她們。”
韓振知道何瑾然說的很對。他看見好多J.J作者都懂得經營微博，讀者互動、黏性大，好處多多。
他想着自己一大男人還怕啥洩漏隐私，大概被上個世界坑害慘了，那心理陰影至今沒散。
“行，我待會就改文案附上我微博名。”
“你先告訴我，咱倆互關一下。”
“呃……你搜可口的爽歪歪。”
韓振其實很嫌棄這個名字，原主的畫風，不服不行。他這個號之前改過微博名現在不能改了。重新創一個微博還得綁定手機號，賊麻煩，他就只好将就着用了。
“好的，我已經關注你了。”
韓振點開微博頁面，在看到“美味的AD鈣”時滿頭黑線。他問何瑾然：“你臨時改的名字？”
“沒有啊，估計碰巧吧。”
韓振：“……”這特麽也太巧了！
“怎麽不說話？”
韓振深吸一口氣，開口道：“ID愛喝爽歪歪的AD鈣的讀者是不是你？”
何瑾然也沒裝瘋賣傻，道：“是。”
他這麽直接反而讓韓振有點不好意思了。畢竟最開始那段時間要是沒了他霸王票的接濟，他絕對活不到現在(T_T)。
“呃……謝謝你。下次別破費了，有一半的錢要給J.J公司呢。”
其實韓振差點說，不如直接打給他錢吧！
可他自認是個自強自立的好青年，這種嗟來之錢，不要也罷。
“沒事，反正我也不缺錢。”
韓振沉默了。這等肥豪，不宰白不宰啊。
何瑾然：“你也別有什麽太大負擔，就當給縮小社會貧富差距做貢獻了。”
韓振弱弱地開口：“你接下來不會叫我做啥事吧？”
“倒還真有個事兒。”
韓振心裏一驚，暗自感傷，出來混總是要還的，他也不能白拿別人錢。正想說出利息還給何瑾然……
“過兩天J.J公司有個野外釣魚活動。很多作者都不願意來，上頭下達了定額指标，我這邊還差幾個，不如你賣我個面子來一趟？就在隔壁市的xx水庫，公司包車接送。”
韓振再度沉默了。因為過往的經驗告訴他，何瑾然絕對不是一個好人！他背後肯定隐藏着巨大的陰謀！
系統這時開口道：“這你就冤枉人家了。上部是刑偵劇，變态燒腦一點是應該的。這裏就是普通世界，也沒有萬人迷設定，你別太自戀。”
韓振：“……”原來是他自戀了嗎？他真的以為何瑾然又喜歡他……嘤嘤嘤。
何瑾然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到底來不來？”
“來來來。要去幾天？”
韓振心想，不就釣個魚嘛，慫啥。
“兩三天吧，你這邊方便嗎？”
韓振道：“我家裏有條狗不放心，可以一起帶過去嗎？”
“嗯可以的，公司說拖家帶口沒事。”
韓振：“……”他可沒說這狗是他家那口子啊。
兩人又說了會榜單的事情然後挂了電話。
韓振去冰箱裏拿了點速食加熱吃，AD鈣安靜地趴在他腳邊。
“汪汪汪！”
韓振把小家夥抱到膝蓋上，發現它這幾天又長高了。幼狗長得快，只要營養充足，沒多久就會變成大型犬。
他莫名很失落，非常不舍的小家夥長大。肯定很醜。狗狗還是小時候最可愛。
他撫摸着狗頭，說：“爸比過兩天帶你去吃魚魚好不好？”
AD鈣仰起頭，“汪汪汪！”
“你要坐車車喔。”
“汪汪汪！”
“乖一點就有肉肉吃。”
“汪汪汪汪！”
韓振逗了一會就沒興趣了，感覺自己像個智障。他草草地收拾了一下廚房，坐在電腦前開始碼字。
他一般在零點更新。因為聽別的作者說零點手動更新有一定幾率可以蹭玄學，也就是上榜單。
以他如今的成績完全不需要再這樣做了。但時間一長，讀者都會在這個時間點來看更新，韓振還是保留了這種習慣。
他很少在作者有話裏留言，今天特意标注了一下自己的微博號，一下引起了轟動。
韓振自己不曉得，他更新完就睡覺了。一覺醒來，發現微博的漲粉提示簡直可怕。
他本來總共25個粉絲，現在突然變成2w多，讓他有點害怕。
那些曬狗照和沙雕轉發并沒有删除。韓振看了看底下的評論，絕大多數都在誇他家狗可愛。
有些評論很逗。韓振看着看着笑出了聲，忽然覺得微博好好玩。怪不得那麽多人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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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哇哈哈市場營銷部。
王經理一如往常地走進辦公室，翻閱着員工連夜做出來的企劃方案。
最近，他們公司的産品名被牽扯着連上了兩次熱搜。這對他們而言百利而無一害，不花一分一厘便能提高知名度。
事情的起源是一位名叫“愛喝AD鈣的爽歪歪”的J.J文學網寫手。他在自己文中給臭菇肥牛打了軟廣，然後致使對方網店收益翻倍。
哇哈哈發展到今天也是一個大品牌了。公司旗下各類零食産品打出的口碑衆人皆知，但市場營銷卻最近才興起。
公司的守舊派秉持着要靠産品口碑提高銷量的想法，重視零食質量，物美價廉。譬如AD鈣、哇哈哈這兩種飲品已成為不少人心目中的童年回憶。
但王經理卻并不同意這些守舊派的觀點。質量的确要跟上。但随着信息時代的飛速發展，廣告已成為人們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一千萬的廣告費，有時候能讓企業間接獲得幾百億的銷售額。
譬如“腦白金”“海飛絲”的廣告，深入人心，打造了極致的品牌效應，後續銷量當然源源不斷。
哇哈哈的廣告市場還存在巨大的開發潛力空間。
尤其是這個作者，一看就是哇哈哈的狂熱愛好者。不僅作者名是公司旗下的兩款産品，甚至在文中多次提起過哇哈哈的品牌。
王經理看完企劃案後很滿意，點開J.J文學網，準備看看這個作者寫的小說怎麽樣。
沒想到，他剛看了開頭就被吸引了。
王經理一般很少看網絡小說，他是個工作狂。可不知道為什麽，他竟然難得産生了一種想要看完再去工作的想法。
跌宕起伏的情節和鋪墊的爽點令人欲罷不能——仿佛嚼了炫邁，根本停不下來！
目不轉睛地看完幾十章，小說就此而止，後續還沒更新。王經理感到失落，恨不得抓住作者逼問她存稿的下落！
這種撓心撓肺的感覺真的很惱人啊！
滴滴滴。
王經理一個內線電話撥到了員工那裏。
“麻煩替我聯系那位爽歪歪作者，公司決定跟她簽訂廣告合同，聘請她為哇哈哈網文界小說形象大使。”
頓了頓，王經理接着說：“在幫我問一問，她還有沒有存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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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房地産公司。
早晨的工作區總是忙碌的。電腦鍵盤噼裏啪啦響個不停，頂着黑眼圈白領麗人從茶水間取回一杯速溶咖啡，很快又投入到了工作的激情中。
厲大海坐在辦公室裏，仔細端詳着電腦屏幕，有些難過。為什麽他的公司不生産零食？
傷心，不能讓爽歪歪大大打廣告了。
他心裏是無比遺憾的。因為他抱着想要借此一睹大大真容的想法。
厲大海今年已經27歲了。作為一個已經對家人出櫃的gay，他不用承受催婚催生的高壓。可他一直沒男朋友……也是很寂寞的呀。
說出去他這麽個高富帥還是處男多丢臉。
厲大海左思右想，還是舍不得。爽歪歪大大寫的小說陪伴他度過了左右手最美好的青春時代。
他每次想起都會臉紅心跳加速。書上說，這是戀愛的感覺。
于是厲總撥通了秘書的內線電話。
“我要找個人做廣告，他叫爽歪歪。”
秘書：“……啥？”
厲總快速道：“不會的你xxx（草莓味牛奶），務必在今天下班前給我搞到他的聯系方式。”
此時的厲大海還不知道，他讓草莓味牛奶摻進這事兒是個多麽錯誤的選擇。
……
下班前，厲大海順利獲得了爽歪歪大大的電話號碼。他猶豫了好久，甚至在鏡子前弄了個自認為很帥氣的發型，才萬分忐忑地撥通電話。
他很害怕對方是個女的，又很害怕見面之後多年的春.夢會破碎。這種心情，難以言喻，無比複雜。
嘟嘟嘟-
“喂？您這邊是大海海産品公司對吧？”
電話那端傳來的低沉男聲喚醒了厲大海的神智。
“對對對是的！您是爽歪歪大大……”
厲大海的聲線不知不覺有些顫抖。
男人笑了笑，“我叫何瑾然，你叫我筆名還挺怪怪的。”
“嗯，是這樣的，我們公司想請你做個廣告，可以當面談一談嗎？”
“我是S市的。”
厲大海很驚喜，“我也是！那約個時間？”
“我最近沒有空，過兩天吧，你先加我微信好了。您貴姓？”
“我姓厲，厲害的厲，全名厲大海。”
電話那端詭異地沉默了一下。男人在報完微信號後就挂了電話，一句話也沒多說。
厲大海碰了一鼻子灰。以他的脾氣，在往日肯定要大發雷霆。但今天他卻很開心，盤算着面基那天要穿什麽衣服噴哪種香水做什麽樣的造型……
啊啊啊啊啊爽歪歪大大居然是個男的！
而且聲音還那麽好聽！！
這一刻，厲大海感覺自己陷入了愛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