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離開波洛後，快鬥帶着柯南站在波羅咖啡廳對面不引人注意的地方停下來。

柯南頗有一些草木皆兵的感覺，小聲問：“你發現什麽了？”

相比之下，快鬥就顯得有幾分悠閑了。他嘴角噙着笑，眼神卻很嚴肅，“名偵探，我問你，那位卧底的安室先生為什麽會到這裏來做事？”

柯南回答：“他來調查毛利叔叔。”

快鬥緊接着問：“這是他自己的意思還是那個組織的意思？”

“應該是組織的命令吧，”說起這個，柯南到現在還心有餘悸，“上次跟黑衣組織交手的時候不小心把叔叔暴露到他們面前了，幸好……”

“的确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快鬥的眼神柔和了些，“不過，既然已經有人在監視事務所了，聽你的意思安室先生這個卧底的地位還蠻高的，既然這樣，那麽為什麽之前我們周圍還會有那麽多人呢？”

柯南瞳孔一縮，“安室先生他……”

快鬥無奈地說：“看他的樣子應該還沒暴露，不過這種事情還是寧可信其有比較好。”

“琴酒是個非常敏銳多疑的人。”柯南眉頭緊皺，作為對手的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對琴酒的評價都非常高，他跟琴酒雖然只有幾次短暫的接觸但也能看出這是一個多麽棘手的敵人。如果琴酒已經開始懷疑安室先生的身份，那就麻煩大了！“你剛剛在咖啡廳裏發現什麽了？”

快鬥說：“有人在監視那位安室先生。”

柯南皺着眉開始回憶咖啡廳裏的客人，因為是上午所以客人不多，一共只有四個男人七個女人。其中有三個人在用電腦，兩個人在聊天，四個人在玩手機，一個人在看報紙，還有一個坐在他們的視覺死角，是哪個？柯南有些挫敗伸手抓亂了頭發，可惡！想不到！

快鬥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一開始也沒注意到他在監視，我是先發現有個人易容了，然後才注意到他的目的。”

柯南疑惑地問：“他？”說起易容術，他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貝爾摩德，不過柯南轉念一想，貝爾摩德也不是第一次變裝成男人了。柯南聯想到怪盜基德也易容的時候也更喜歡女裝，難道這是什麽共性嗎？

“也許是她也不一定。” 快鬥眯起眼睛，用手拽了拽柯南的臉，“你是不是在心裏偷偷說我壞話？！”

“你連這個都知道？”被說中的柯南脫口而出，随後咳了一聲，一臉正經地說，“是易容的話，很可能是組織裏的千面魔女，貝爾摩德。”

快鬥毫不意外地說，“聽你的口吻，你們也應該挺熟的吧？”

“算是吧。”柯南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他跟貝爾摩德之間的關系，“所以我們就在這裏守株待兔？”

快鬥聳聳肩，“沒辦法，誰讓那兩個人不是一邊的呢！不過應該不會等太久。”

“這倒是。”柯南點頭贊同，“這個時間一直待在咖啡廳裏太可疑了。”

果然，沒過多久，快鬥一拉柯南的手，“他出來了。”

柯南盯着那個剛剛從咖啡廳出來的男人，蠢蠢欲動地說：“我們跟上去！”

快鬥拉住柯南的手更用力了，“不要動！我們繼續等。”

柯南疑惑地說：“還等誰？”

“你們是在等我嗎？”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柯南猛地轉身，“你早就發現了？”

已經撕下易容的貝爾摩德笑了笑，“我的易容術可瞞不過怪盜基德。”

快鬥仰着頭露出一個甜甜的笑，一朵玫瑰在他的手心中綻放。他舉起玫瑰遞到貝爾摩德眼前，“美麗的女士，感謝您之前出手相救。”

柯南睜大了眼睛驚訝地看向快鬥。

貝爾摩德接過玫瑰，像上次一樣別在胸前，對兩個孩子微微一笑，紅唇比胸前的玫瑰更豔麗，“畢竟你是老師的兒子。”

“老師？”柯南眨眨眼，懊惱地說，“易容術……你姓黑羽……我早該想到的！”

這次驚訝的變成了貝爾摩德，“已經互換姓名了嗎？真是意想不到的進展呢！”

“沒辦法啊！”快鬥語氣輕松，“我有個問題，之前的藥物資料，是不是你故意留給我們的？”

貝爾摩德伸出食指輕輕壓在紅唇上，輕聲道：“A secret makes a woman woman.”

柯南直截了當地問：“那個偷盜寶石的組織是跟你們合作了嗎？”

“組織不接受合作，只接受臣服。”貝爾摩德興致盎然地問，“我倒是很好奇，那顆寶石真的能讓人長生不老嗎？”

快鬥漫不經心地說：“所謂長生不老只是人類永遠的幻夢吧！”

貝爾摩德帶着幾分悲意的目光，輕描淡寫地從他們身上掃過，“那你們這種狀況又算什麽呢？”

快鬥平靜地說：“我們這種狀況對壽命有沒有影響還不能下決斷吧！”

“也是！”貝爾摩德勾起紅唇，一個閃身從兩人面前消失。

柯南看着貝爾摩德消失的方向，不解地說：“我不懂，她一邊放過我，一邊又想殺灰原；她會透露組織的情報給我，又不會真的背叛。”

“因為感情吧！”快鬥想起剛剛貝爾摩德看過來的眼神，只那一瞬間，他幾乎對眼神中透露出的悲傷和桎梏感同身受。“有些人只能存在于黑暗中，他們向往陽光，但永遠不能生存在陽光下。”快鬥眨了一下眼睛，眼中流露出的苦澀被冰封在眼底深處，蒼藍色的眼眸又變回了陽光普照的天空，“這種感情不足以支撐她徹底背叛。”

柯南不錯眼珠地看着快鬥，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中劃過，讓他不自覺地出聲道：“快鬥？”

快鬥微笑着看他，若無其事地問：“怎麽了？”

柯南沒有回話，擡起腳默默跟上快鬥的步伐。他推開了思維宮殿的大門，追尋他剛剛的靈光一閃，之前經歷過的畫面像幻燈片一樣反複在腦海中播放。突然，柯南的腳步一頓，好像意識到了一個事實。他的目光落在快鬥的後背上，剛剛他話裏所謂的不能生存在陽光下的人，是不是也包括怪盜基德？

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快鬥停下腳步，“名偵探？”

“……沒什麽。”柯南生硬地說，他被不可思議的感覺籠罩，強烈的直覺卻告訴他他的想法是正确的。面對着快鬥狐疑的目光，柯南腦子一亂，選擇了戰略性撤退，“我去提醒一下安室先生，你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