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獨發

53獨發

那一瞬間, 雲昭覺得自己的周圍全是玫瑰花海,她置身其中, 火紅的裙擺輝映,即使越過荊棘,踝骨流血, 她也要去到他身邊。

內心的渴望遮掩不住,她想要他,想要真真切切的感受,想要情到濃時的迷離。

只要是他就好。

她毫無保留, 甘願奉送。

褚瀾川的手貼着布料下移, 裙擺反複飄拂,輕輕掃過掌心,帶來酥麻的癢意。

兩人氣息相交, 可他偏偏錯開半寸, 看着少女紅潤的唇生出些許罪惡感。

盡管他看着克己複禮, 但某些壓抑已久的想法昭然若揭。

他想要極致占有,看小姑娘在他懷裏失控。

小姑娘顯然沒有意會到此時的男人有多危險,不合時宜地提起了雲伽:“跟蹤我的人......”

褚瀾川的手掌仍一動不動地停在那裏,指窩按在軟潤的皮肉上,溫度透過薄薄的裙子布料, 将她燒的一塌糊塗。

其實, 提及這件事,他是有些惱意的。

更何況,屬于兩人的時間裏, 他不喜歡她分心。

褚瀾川先是屏着氣息安撫說:“有我在,他傷不了你半分。”

但下一秒,很多事情就偏離了軌道。

五指分開,帶着薄繭的虎口摩挲,觸感比面團更軟糯。

他需要将指節全部伸展開來才能覆蓋。

雲昭一時間幾近潰不成軍,無論怎樣咬着唇,喉腔還是溢出一絲小獸的哼聲。

這樣的聲音無疑取悅了倨傲在上的男人。

思及至此,男人的眼底流露出些許自得,貼着她耳垂,最後在耳蝸處低聲:“哥哥給你買的牛奶補的不錯。”

補的哪處,自然是不言而喻。

雲昭哪裏聽過這麽直白的渾話,頓覺在黑暗裏暈頭轉向,眼冒金星,暗暗淬他一口:“老混蛋。”

但身體仍在不由自主地予以他配合,腰際擡離,與他的胸膛貼近。

柔軟的腿根靠近西裝褲一側的縫合線上,男人的雙腿筆直修長,線條流暢,摸他脊椎的時候雲昭就感覺到了,他像一只豹子,四肢軀幹都有着足夠收斂的力量感。

小姑娘稍顯退縮,心猛地被揪緊,仿佛含了一顆薄荷糖,清亮的通透感絲絲密密在喉管漾開。

他不許她躲,一手固定住了少女屈着的膝蓋,将兩人之間的距離壓縮至零。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他的手沿着少女粉軟的膝蓋向上探,溫熱的氣息如潮水湧動。

每離禁區近一分,她就像被收入蜘蛛的網中,作繭自縛,欲罷不能。

終于,男人停在了最後一關前,棉質布料帶着少女甜美的風格。

興許是停了電,屋內沒空調制冷,他的汗珠一路蜿蜒,沒入脖頸,仿佛身處桑拿房。

雲昭也不必他好受多少,進退兩難,只能僵在原地,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接着,她被一把抱起,好在褚瀾川夜視能力不錯,沒有多少磕絆就把人輕輕松松扔到了綿軟的被子上。

腳腕被束起,重量全靠上半身支撐,她腰抵木頭邊緣,恨不得浸在冰火兩重天內。

火紅的裙子下像緊閉的蚌殼,吐納着瑩潤的珍珠。

他稍微一按,她就不可控制地顫抖了。

“別......”她無力蹬着雙腿,說不清是舒服還是別的感受。

與貝殼的溫熱相比,他的指尖涼薄,只停頓了須臾就開始往貝殼更深處探尋。

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腰擡起數寸,可又如同塌掉的高樓,恢複平整。

漸漸的,動作加快,每一下都直中要害,如同銳利的柳葉刀撬開緊閉的殼。

雲昭再也抵抗不住,雙頰紅雲密布,軟成一灘爛泥。

“哥哥......褚瀾川......”她叫的急切,混合着破碎的嗚咽聲。

原本幹燥的沙灘被海水侵蝕,潮落後,千般黏稠。

她別無倚靠,只能抓着他的手臂,如同雨打的浮萍。

他哄着說:“乖,脫了......”

幸好眼前是一片黑暗,否則她真的要羞死過去。

剛這麽想着,酒店就恢複了供電。

視線一片明亮,卧室的水晶吊燈照耀,泛着晶瑩的光澤。

雲昭轉身一倒,把臉埋在被子裏,都不肯擡頭看他。

褚瀾川眼神一怔,眼前的景色确實瑰麗,如同幽靜桃花源,門戶緊閉,粉雲飄蕩。

少女的腿如同兩節藕節,肌膚細膩。

但現在的雲昭就是一只小刺猬,死活沒了剛才的坦蕩,別扭的要命。

他埋在少女柔軟的發絲中,略帶鼻音地反問:“悶着被子睡做什麽?”

末了,又好心好意勸誡說:“這樣對身體不好。”

“我不想看......”即使被子隔除,她還是用手背牢牢遮住雙眼。

細聲細氣,看上去怪委屈的。

褚瀾川輕哂一聲,慢條斯理地将手指下移,更過分地繞着打圈。

她腳背猛然一弓,如同彎鈎明月。

夜晚吞噬理智,她快要在猛烈襲來的漲潮中不能自控。

“舒服嗎......”此時的褚瀾川是完全的主導者,他引導節奏,明明嗓子同樣幹癢的不行,可外表仍然冷峻十分。

對于這樣的問題,她半個字的回答都擠不出來。

見她嘴硬,褚瀾川專心變換着花樣,淺嘗辄止,就是得不到讓她更多的纾解。

直到最後,動作越來越快,她簌簌顫抖,渾身蒙上胭脂色。

雲昭像浸泡在一汪熱水之中,耳邊咕嚕咕嚕冒着水泡,從底部升騰,到頂部氣泡破裂。

她發出難耐的長嘆,雙肩一縮,腦袋咚地一聲撞上床板。

男人的眉間不再是皚皚白雪,溫度的渲染讓春風醉人,他好聲好氣地說道:“睜眼。”

她掀起眼皮,看見了他手指上的未知透明。

太壞了!太壞了!不愧是老男人!

“嗚嗚嗚嗚嗚......”她埋首在枕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抽泣。

褚瀾川的躁動未解,就是沒想到伺候小姑娘這活兒還這麽不容易。

他眸色發沉,眉梢眼角盡是笑意:“沒想到我們昭昭這麽敏/感......”

雖然挺羞恥,但她确實是舒服的,渾身如同過電,她還是頭一次有這樣異樣的感受。

痕跡清理完後,褚瀾川捉着她的手,兩人手心貼手背,他頗有暗示性地說:“我們昭昭不是小白眼狼吧。”

她也要讓他舒服麽?!

雲昭淚眼婆娑地看着他,坐起身子,用裙擺遮掩住剛才的瘋狂,一字一頓很認真地講:“可是,我不會。”

褚瀾川把人抱到懷裏坐着,微不可聞地說:“哥哥教你。”

恰好,來電鈴聲響了。

小姑娘像找到了救命的良藥,立刻摁下了接聽鍵。

是蔣巧打來的電話。

蔣巧就在她門外,拍了拍門問:“昭昭,終于結束了潛水,拍了好多照片要給你看!我在外面路過的時候,看見你房間燈亮着在,但我敲門你好像沒聽到,你是不是睡着了......?”

蔣巧是個話多的,聽在褚瀾川耳朵裏就略顯聒噪了,他眉間擰着,看上去頗有微詞。

“我......”雲昭剛剛啓唇,才發現聲音好像染上了幾分喑啞。

她清了清嗓子:“我不小心睡着了,等我收拾一下,去你房間找你吧。”

誰知褚瀾川故意使壞,掐着她腰間軟肉,似在間接表達不滿。

雲昭發出一聲乞憐的叫聲,裝作惡狠狠瞪他一眼。

褚瀾川骨子裏的孩子氣激起,他把玩着少女偏褐的發絲,用唇語比了兩個字:“繼續。”

在門外的蔣巧不太淡定,她沒直接離開,聲音倒是提高了八個度:“昭昭,你沒事吧?”

雲昭扶額,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撒謊:“嗯,沒什麽事,就是起來的時候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

蔣巧将信将疑,側耳聽了半天門內的動靜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噢噢噢,我還以為你房間藏了什麽人呢。”

雲昭:“......”

不得不說,蔣巧在某些方面的靈敏度還是很準的。

“怎麽可能呢?我今天就一個人在酒店附近的街上逛了逛,擦完藥,曬傷好像好多了。”她咽着口水,只說出了前半部分的事實。

後半部分發生的,自然是不可說了。

小姑娘太不會撒謊了,褚瀾川學刑偵的,真的可以一眼識破,但又得憋着笑意,加上燥熱未得纾解,真的是忍耐的格外辛苦。

蔣巧在電話那頭笑呵呵的,看樣子是被搪塞過了,“沒藏人就行,我先去房間裏整理東西,等你過來。”

她爽快答應:“好。”

真的是太險了。

剛挂斷電話,雲昭渾身還是冷汗,不由得長籲一口氣,忿忿不平地看着眼前的“罪魁禍首”。

褚瀾川好像沒事人一樣,無辜地眨眼,就是讓人生不起氣。

再說了,蔣巧才是那個殺出來的“不速之客”,他都暫時選擇了退讓。

兩廂夾擊之下,雲昭才明白什麽是自作孽不可活。

去找蔣巧之前,雲昭像對待流浪的小動物一樣,事無巨細地跟褚瀾川交待:“你今晚不回去的話,就先在這裏住一晚,不介意的話,用我的毛巾也可以,這邊有沒拆封的牙刷牙膏,沐浴露之類的在架子上,浴袍在房間的衣櫃裏,衣架也在裏面。”

看着她念叨了個不停,褚瀾川聽進去的沒多少,只是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水漬,接着長腿壓下,高大的身影籠下,他眉目在陰影下變得觸不可及。

被控掣在浴室的門上,雲昭只能輕聲警告他:“別亂來......我還要去找蔣巧的。”

他的小女朋友生起氣來都這麽可愛。

褚瀾川的手指捧着她的臉龐,指節上還帶着沒擦幹的水柱,權當把她降溫了。

他蠻不講理地問:“我怎麽亂來了?嗯?”

眼見又有擡頭之勢,男人的呼吸格外沉重。

雲昭自知辯不過他,拍開他的手背,一溜煙跑出去,竟然生出幾分做賊的感覺來。

兩人剛才那樣,蔣巧還在門外,簡直像偷/情。

雲昭被自己腦子裏的想法震驚了,瞬間面紅心跳,駐足在門口,回望了眼不緊不慢從浴室出來的褚瀾川。

男人的瞳孔在光線像玻璃球,印着她的倒影而後逐漸褪色。

能引她入深淵,也能承載她盤旋萬裏。

小姑娘笑的嬌俏,臉龐顏色秾麗:“等我回來。”

褚瀾川聽着關門聲,接着去浴室收拾衣服,他流了不少汗,胸腔像從火爐上滾過,熱意不散。

冷水傾洩,他站在花灑下,單手撐在浴室的瓷磚上。

脖頸仰着,眼前的水珠不斷放大成氣泡。

像極了那年的雨天,這麽大的雨,他也是如此昂頭。

只不過當年少年躊躇,悔恨交織,封閉心扉,現在卻是柳暗花明了。

他穿好浴袍出來,繼續聯系馮常舒。

馮常舒緊急排查數量貨車後還是一無所獲,回複說:“先別打草驚蛇,他們極其狡猾,肯定有更隐秘更安全的渠道。”

最後一絲希望也沒有了。

褚瀾川淡淡應聲,挂斷電話後累極。

他這段時間一直在調查“山鷹”的後繼人,一門心思撲在上面,好不容易看到點苗頭,現在再次回到起點,所有的成果趨近于無。

男人站在海景房的玻璃窗前,浴袍領口微敞,鎖骨隐隐可見。

霧氣霧滿了玻璃,看不見海上的波瀾。

他擡手,在霧化的玻璃上畫着毒販走/私最有可能的運輸道路。

如果不走陸路,加上謝钊槍擊現場位于江城碼頭......

褚瀾川腦子裏警鈴大作,幾乎是将手頭的推測一氣呵成。

他們通過陸路運輸家具,目的只有一條,那就是掩人耳目。

水路運至碼頭,很可能将毒品藏匿在大宗貨物中。

尤其是中緬邊境,湄公河穿梭,江城水流不息,無疑為水路運輸提供了極好的條件。

他立刻給馮常舒撥了電話:“馮隊,關于謝钊案發的碼頭,我想還要值得挖掘的地方。”

蔣巧帶了一大堆零食回來,吃着鍋巴的同時遙手一指,含糊不清道:“昭昭,你今天沒來潛水,但我給你帶了套潛水服,你留着呗,說不定之後有用。”

雲昭欣然接過,給她遞了張紙巾過去:“你呀你,小饞貓。”

蔣巧擦拭完嘴角餅幹的殘屑後,眼珠子一轉,奇怪道:“昭昭,今天我回來的時候,有個男人問我是不是跟同學一起來大理旅游的。”

她停下收拾衣服的動作,直起腰來,迅速地問:“他有沒有問你別的,或者對你圖謀不軌?”

“那倒是沒有。”蔣巧咂摸了下:“他問完之後就走了,當時天太黑,我都記不清他長什麽樣。”

其實不用蔣巧記得,聯系到褚瀾川說有人跟蹤她的事情,肯定是雲伽已經動用力量找到了自己身邊的親友。

雲昭焦急地叮囑道:“蔣巧,這段時間無論誰讓你單獨出去或者詢問你的信息,你都要小心警惕。”

“怎麽了......”蔣巧還是不明所以。

事關重大,雲昭有所隐瞞,但安撫道:“按我說的來做好不好,相信我。”

蔣巧雖有疑惑但沒再發問。

回到房間後,雲昭仿佛沉入一潭死水。

可想而知附近有多少雲伽的眼線,保不準她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眼皮子底下,群狼環繞,只待有一天伺機下手。

褚瀾川半倚在床頭,渾身帶着夏日獨有的清亮氣息。

洗了個澡,他身上的馬鞭草味還是馥郁的。

他在本子上寫寫畫畫,神情專注,她都不忍打擾。

“愣着做什麽?過來。”他招手,目光仍落在設想的圖紙路線上。

雲昭扭捏着過去,小聲嘟囔:“我還沒洗澡......”

她被他抱在懷裏,看到了紙張上男人迥勁的柳體。

剛勁有力,筆筆精到,難怪說字如其人。

這麽一比,她的字就顯得小家子氣了。

正欲開口說些關于雲伽的事情時,雲昭的餘光瞥到了桌子上的一個小盒子。

她定神,看到了盒子上寫的“超薄”及“003”字樣後才紅了臉。

住了幾天,她一直沒留意,今天這種情形下,她想不注意也難。

又不是小孩子,自然知道酒店準備一盒物件是提供給什麽的。

褚瀾川覺察到了她的分神,順着小姑娘的視線看過去,心中一陣了然。

他擱置下筆和本,長臂一攬,把小盒子拿到她面前。

雲昭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快,辯解時說話都快咬到舌頭了:“我,我之前沒注意......剛剛才看到。”

褚瀾川的指節抵上她的唇,眼尾一揚,絲毫不顯輕挑,反而是一本正經地說:“不用看了,太小了,不是我的尺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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