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會就學
阿福微微揚揚眉，奇怪的看向她，似乎她問了一個特別傻缺的問題。
“不應該嗎？”
江慶喜咽了咽口水，傻乎乎的搖頭。
“水源離這兒不近，好不好。通常我爹挑水回來也得需要小半個鐘頭，就是兩刻鐘。我看你怎麽也才用了一刻鐘啊，不科學太不科學了啊。”
阿福看着她大呼小叫，順便琢磨了她的話，似乎好像還真是那麽回事。不過……
“不科學？是什麽意思？”
江慶喜忙擺手，滿眼的興奮，“這不是重點，你老實和我說，你是不是會什麽功夫啊？比如輕功之類的。”
阿福有些迷茫的看着自己伸出來的手掌握拳，搖搖頭，“不清楚。”
噗！江慶喜捂着額頭，跟一個失憶的人說這些，她還真是傻缺！
“得得，當我沒問過。水缸繼續給我裝滿，然後把那塊地給我種了。”她的小手指指水缸，又指了指那塊被江老爹犁好的地。然後墊起腳象征性的拍拍他的肩膀，溜回竈房。
阿福的眉心當即皺成一個川字。“小黃。”
“幹嘛啊？你幹活去，我做飯呢。”人在竈房的江慶喜，忙着弄調料，直接沖着院子裏的阿福喊。
阿福索性放下了水桶，走到竈房門口邊，“你覺得我像是會種菜的人嗎？”
江慶喜沒好氣的瞟了他一眼，雖說穿地是帶補丁的破舊長衫。架不住人長得帥，又是标準的衣服架子。有人是穿龍袍也不像太子，有人穿乞丐裝都能穿出高逼格來，比如他。
哎，江慶喜收回視線，嘟囔着：“不會就學嘛，沒誰生下來就什麽都會的啊。”
“那我只能無師自通了。”阿福卻突然無所謂的聳了下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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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等等，我弄完了，咱倆一起種。”她這個先學先賣的總比什麽都不懂的強吧。可不能放膽讓他幹，別真糟蹋了那些種子。
背對着阿福的江慶喜根本沒發現他勾起了嘴角。
等江慶喜調好了要拌豬頭肉的調料，又做了幾張蔥油餅時，香味彌漫了整間竈房。
早挑完水而坐在院子裏曬太陽的阿福吸了吸鼻子，朝竈間看了過去。沒想到黃毛丫頭一個，矮矮小小的，做的飯菜倒還算入得了口。
阿福想的出神，小歡蹦蹦跳跳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了過來，“阿姐，阿姐，我回來了。”經過阿福時，非常有禮貌的問了聲午安。
江慶喜擦幹手上的水漬，從竈間探出頭，“在裏正爺爺家吃飯了嗎？沒吃的話，洗洗手一會兒吃飯了。”
“阿姐阿姐，這是裏正爺爺給的糖，給你吃。”小歡獻寶般把攥在手裏的糖遞到江慶喜眼前，歡喜的臉頰上泛着淡淡的紅暈。
“裏正爺爺給小歡的，小歡自己吃吧，阿姐不喜歡吃糖。”江慶喜摸摸小歡的頭，越看小歡越打心裏頭喜歡。
“阿姐說謊，阿姐明明喜歡吃糖。小歡知道阿姐是不舍得吃，想讓給小歡吃。阿姐，你看你看，小歡還有呢！”小歡連忙從胸口衣服裏寶貝似的拿出了一塊發黃的糖塊。
看到糖塊的那一刻，江慶喜很沒出息的眼睛熱了。接着耳邊又傳來小歡邀功似的聲音：“我知道裏正爺爺會給幫忙的孩子發糖，我才央着阿爹帶我一起去的。別人都只有一塊，只有我有兩塊呢。”
江慶喜怕小歡看見自己快要忍不住的淚，一把抱住了他，“小歡真是好樣的，阿姐為你驕傲。”她快速抹去眼角的淚，擡眼便看見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阿福。
“我餓了，吃完飯你們可以繼續姐弟情深。”
江慶喜白了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沒點眼力價的玩意兒。
不過被他這麽一攪合，她的情緒倒是恢複了平靜。
江慶喜将糖放在自己的手心裏，摸着他的頭，柔聲道，“謝謝小歡，阿姐收下了，快去洗手，中午我們吃好吃的。”說完朝小歡的臉頰上香了一口。
小歡羞的臉蛋都能掐出水來，他重重的點了下頭，看到阿姐收下糖果，他的心裏都甜出蜜汁來了。
豬頭要留出一部分，晚上好送去田嬸子家加菜，剩下的都被江慶喜擺了盤，好蘸醬吃。
家裏沒蔬菜、沒雞蛋。這兩天不是面條就是吃餅，要不是她冷不丁想起前幾天的豬頭，指不定想起來的時候是聞到臭味了。
主食倒是有米飯和蔥油餅，聞着還算香。
看着一大一小吃的津津有味，江慶喜突然覺得自己還蠻有做菜的天分，不免有些志得意滿。
得幾句稱贊似乎也是理所應當、順理成章的事。江慶喜如願的等來小歡的誇贊。但有一個家夥，偏不上道，他咽下最後一口飯，才道：“勉強還算吃的下，下次努力。”
“拿人手短，吃人最短，你不知道？嫌我做的不好吃，下次自己做去。”這人是不是就不會說點讓人舒坦了的話了，她就沒見這麽不可愛的男人，她懷疑他能長的這麽賞心悅目是不是就是彌補他那嘴欠的缺憾的。
“你放心的話盡管把竈房交給我。”阿福攤攤手，一副無所謂的模樣。話裏話外明顯是在強調：他不保證竈房會不會保持完整。
他都這麽說了，她哪敢賭氣，只能發揮地主本色，發洩對他的不滿。
“你把前院的柴禾劈了，都給我放柴房裏放好。一會兒我們種菜。”她幾乎是惡狠狠的命令，腮幫子都快被她的銀牙給咬酸了。
幹這種粗活，阿福還算聽話的表現，多少安撫了江慶喜險些暴跳的情緒。
她強制小歡去睡午覺，再把碗碟洗幹淨，就去了柴房取出了菜種。
她不是土生土長的農村姑娘，又很少去下鄉玩，對農作物的辨認并不多。
好在她會看一些關于農業方面的科普節目，依稀記得菜種子好像埋在土裏就行，不用像種稻米一樣還要育苗。
反正白菜蘿蔔都好種，也好養活。沒事多施施肥，應該差不到哪去。
院子裏劈柴的聲音此起彼伏，很少斷過。
有時，江慶喜會特意不經意的瞄上一眼，想看看他會不會因為汗流浃背而脫了衣服，結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