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夜春風過後,終于心滿意足再次爬上周景的床的李墨知偎在周景的懷裏,摸着他身上的腹肌,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裏。
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跟着周金主的第一天就被折騰到連眼睛都睜不開。
他夢裏都是金燦燦的黃金,盡情揮霍,對着他的周金主一把撒去,現實中包不了周景,夢裏總得過把瘾吧。
李墨知流着口水笑醒了。
周景一早醒了,靠在床頭刷新聞。李墨知頭枕在他的小腹上,不知道做了什麽夢,毛絨絨的小腦袋不停蹭着,嘴角還微微翹起,口水流了周景一身。
“做什麽夢了?”周景笑他。
李墨知一看他小腹上被自己打濕的一灘水,不由臉紅起來,也太丢人了吧,“美夢,可美了。”
周景笑着捏了捏他的脖頸,跟提起個小貓一樣。
周景在床上算得上是個合格的情人,從各方面來說。雖然有時候他不那麽溫柔,甚至有些粗暴,但至少在李墨知看來,他喜歡這種粗暴,那會讓他感覺到自己在被周景全身心的占有。
李墨知被周景“包養”的日子過得悠然自得,他每天帶着他的小王八吃周景的,穿周景的,住周景的,巴不得生命中的每一件事都能和周景扯上關系,然後花得周景傾家蕩産。
可惜周景資産雄厚,李墨知用一點跟從他身上拔了跟頭發似,不痛不癢的。
他和周景又回到了原來的關系,李墨知覺得這樣也好,他又可以和周景住在一起,過兩人的生活,雖然周景也并不是每天都在。唯一的不同,是李墨知再怎麽鬧,周景也不敢兇他了。
起因是前兩天,李墨知打掃衛生的時候不小心把周景珍藏的一個新煙灰缸打碎了,本來也不是什麽大事,但周景似乎格外在乎那個煙灰缸,說了李墨知兩句。
“你能不能小心點!”
李墨知覺得自己委屈,他本來就屈尊給周景收拾書房,打碎了這麽個破玩意還被周景給說了,一時咽不下那口氣,“不就是個破煙灰缸嗎?我給你買十個!”
周景淡淡看了他一眼,“那不一樣。”
李墨知自知理虧,他只是委屈,他不明白一個煙灰缸能有哪裏不一樣,就是再好看也就是個煙灰缸,“哪個情人送你的啊?”
周景的臉色不出意外變得很難看,淩厲的眼神挖了李墨知一眼。
李墨知吓得一哆嗦,知道自己又說錯了話,可如今也拉不下臉去求原諒。
周景自己把他摔碎的煙灰缸撿了起來,在書房呆了一上午。
李墨知不想跟周景吵架,他一跟周景鬧別扭,心髒就隐隐不舒服,憋的難受。周景出來的時候見李墨知躺在沙發上捂着心髒,臉色一遍,問他“怎麽了?心髒不舒服?”
李墨知憋屈了一上午,又不敢去書房打擾周景,瞥了他眼故意道,“還不是被你吓的。”
周景竟然坐下來給他揉了半天心髒,溫柔得簡直不像他自己,他跟李墨知道歉,“抱歉,不該吓你。”
李墨知以為他會追究剛才自己又說錯的話,但周景沒有。他給李墨知揉了半天心髒,又親自下廚給他做了午飯,讓李墨知懷疑早晨發生的一切都是假象。
自從這件事以後,周景收起了他的脾氣。一是李墨知畢竟是李明瑞的兒子,被李家人含在舌尖上的寶,他怎麽也不能對李墨知像對原來那些人一樣。二是李墨知的小心髒實在受不了他兇。
周景可算看出來了,李墨知那脆弱不堪的心髒真是嬌貴,整個一定時炸彈,
李墨知在一周後回到了學校,果不其然被李明瑞的人逮了個正着。
李墨知回了家,才一周沒見,李明瑞看起來卻老了好幾歲,本來就生着白發的他頭上又多出許多銀絲。陳兆珍也是一樣,仿佛一夜變老。李墨知見了他們,內疚得說不出話,陳兆珍只是拉着他的手小聲啜泣,而李明瑞則什麽也沒說。
中午吃過了飯,李墨知在自己房間裏畫設計圖,陳兆珍端着切好的水果進來了。
李墨知放下手中的筆,懂事地接過她手裏的盤子,“媽媽。”
陳兆珍看起來帶着些倦色,李墨知沒回家的這幾天她連覺也睡不着,李明瑞只是說兒子很安全,卻不告訴人在哪裏。
“寶寶回來了就好,安安全全的比什麽都重要。”陳兆珍大概也能猜到李墨知去找誰了。
李墨知看着她眼角加深的皺紋,“對不起媽媽……”
“媽媽不怪你,但是寶寶你要保護好自己。”陳兆珍第一次覺得自己生了個男孩比生個女孩還操心,“那個周景,以前聽你爸爸說過,人是很成功,商場上也有手段,但對感情太不專一,而且你還小,是猜不透他的心,媽媽怕你受傷。”
李墨知乖乖點頭,“我知道的。”
陳兆珍嘆息一聲,她這個傻兒子,什麽都沒經歷過,能知道什麽?
“可是媽媽,我真的喜歡他。”李墨知向陳兆珍吐露心事,“他雖然有時候很嚴肅,但對我很好。”
“那是因為他知道你是我們李家的兒子,他忌憚你爸爸,才對你多有照顧。要是放到別人身上,他還會對人家這樣好嗎?”
李墨知想,不是這樣的,“我不是別人,別人也不會喜歡上他的。”
陳兆珍笑了,“是,就你傻,就你喜歡他。”
李墨知抱住她,陳兆珍從小就寵他,恨不得将他綁到自己身邊,可是兒大不中留,李墨知早晚要離開她自己飛翔的。
“你和我爸爸為什麽不再要個孩子,萬一我……”
陳兆珍連忙捂住了他的嘴,“不許說不吉利的話。”
李明瑞和陳兆珍不是沒有想過,但李墨知本來就是兩人年近四十才有的,再懷也實在不容易。李墨知身體不好,再要一個難免會被別人覺得他們不疼李墨知,李墨知又實在乖巧,沒人舍得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