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回來那天周景直接去了公司,讓司機把李墨知送了回來。李墨知覺得自己一個人在家也是無聊,讓司機把自己送到了林則那裏,他走之前把小烏龜寄養到了林則家。
他沒有提前打電話,家裏只有一個阿姨在,說林則去學校了還沒回來。李墨知在客廳等他,他從小就常來林則家,出入都跟自己家一樣,依舊找了上次的游戲來玩。
林則回來的挺晚,手上轉着籃球,看到李墨知一愣,“寶寶你怎麽來了?”
李墨知正玩到關鍵時刻,沒有擡頭看他,眼睛繼續盯着屏幕道,“來找你玩,順便看看慢慢。”
林則覺得後一種才是主要目的。李墨知異常在乎那只叫慢慢的烏龜,他知道林則基本沒養活過什麽東西,臨走時囑咐了幾百遍一定不能養死了。
“怎麽也不給我打個電話,等了很久吧?”林則光打球少說也打了兩個小時。
李墨知搖搖頭,他摸到了游戲基本就沒了時間概念,“只有一小會兒。”
阿姨通常是五點走的,李墨知又沒他家鑰匙,肯定五點之前就來了,現在都七點多了。李墨知平時摸不到游戲,只能來林則家的時候過把瘾,自然不會在意自己已經等了兩個多小時。
“對了,烏龜我給你放寵物店了。”林則脫下外套道,“我怕我給養死了。”
李墨知關了游戲,揉了揉有些酸的眼睛,“它沒有那麽容易死的。”
他還記得上次他的小兔子死的時候,小烏龜餓了好幾天都沒有事,李墨知想過再買一個小動物陪着慢慢,可是他害怕自己養不好,又把人家養死掉了。
提到這個話題,林則一頓,恨不得扇自己兩巴掌,他們一直極力避免在李墨知面前提跟死亡有關的字眼,害怕李墨知傷心難過,沒想到自己嘴一快,還是不小心提到了。
林則連忙轉移話題,“我明天就去接回來,你吃飯了沒?”
李墨知自己反倒沒有他那麽敏感,搖了搖頭。
林則不會做飯,李墨知更不會,冰箱裏有食材也沒辦法。自己怎麽說也是主人,林則怪不好意思的,“我給你叫個外賣吧,挺快的。”
李墨知正要點頭,電話響了起來。
周景晚上有個應酬,這種場合難免又要喝酒,還烏煙瘴氣的,他本來不想來的,但拗不過對方的執意邀請。飯桌上談生意這種習慣,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改了。
飯吃到一半,他才想起來家裏還有個李墨知。
李墨知又不是傻,餓了自然會找吃的,但周景總覺得不放心,好像沒了他李墨知就吃不上飯了似的。而且平日裏一到下班點這小孩就一個個電話催着問什麽時候回去,今天竟然一個也沒打,周景着實有些意外,拿着電話撥通了他的號碼。
“吃飯了嗎?”周景找了個安靜的地方。
“沒。”李墨知正在想吃什麽,林則還拿着手機等他,李墨知沖他擺擺手,意思是不用了,沖電話道,“還不餓。”
“在公寓?”雖然那裏基本已經成了周景的半個家,但他依舊不習慣稱之為“家”。
李墨知看了眼林則,聲音綿綿道,“不是,我在林則家。”
林則......周景在腦海裏回憶着這個名字,想起來上次李墨知也是去找林則,不由皺眉。他還沒說話,李墨知自己就先按耐不住了,連忙解釋,“我是來接小烏龜的。”
林則:“......”
他聽周景那邊聲人聲嘈雜,問他,“你沒在公司啊?”
周景說沒有。
江顏跟李墨知說周景喜歡安靜,不喜歡太鬧,于是李墨知不敢不打擾周景,便給王粲打了電話,而王粲說周景在加班。
估計這是周景對待情人一貫的托辭,王粲以為李墨知是周景養的小情人,照樣拿出來用了,大概他也沒想到有被拆穿的一刻。
拆穿他的還是那個謊言創始者。
周景大概也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被自己打臉還是有些疼的,風輕雲淡轉移了話題,“我過去接你。”
李墨知乖乖答應了。
周景挂了電話,招手讓服務員拿了菜單,又點了兩個菜打包。
他要提前走,誰也不同意,有人調侃道,“這連局還沒開呢,周總急着去哪兒啊?”
周景接過打包好的飯菜,微微笑了一下,推辭着他們的挽留,“家裏的貓還沒吃飯呢。”
一群人哄笑着,也不敢真不讓他走,畢竟周景他們得罪不起,罰了他杯酒才放人。
周景開了車去接他的貓,這回沒找代駕,他就喝了最後那一杯,腦袋還是清醒得很。照着上次的地址開過去,到了也沒見李墨知,一打電話他才拿着外套從小別墅裏跑出來。
林則跟在他後面提醒他慢點,李墨知跟他再見,一頭鑽進了車裏。
他身上只穿了件保暖的小毛衣,大衣搭在手上,周景回頭看了眼他凍紅的鼻尖道,“把衣服穿好。”
李墨知只是把大衣搭到身上,“開了暖風,好熱。”
周景懶得再說,別看李墨知人小,倒是非常有主意,他不聽你再說也沒用。周景啓動了車子,再次叮囑不知道說了多少次的話,“系好安全帶。”
李墨知乖乖系好,聞見了飄來的香味。
“你給我帶飯了?”李墨知問他。
周景把放在前面的飯遞給了他。李墨知聞見味就覺得餓了,拆開要吃,被周景警告,“別在車裏吃,味太大。”
李墨知委屈,李明瑞都讓他在車裏吃東西的,“我要餓死了!”
周景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麽孽,攤上了這麽個小祖宗,把窗戶開了個小縫,松了口,“就這一次啊。”
李墨知歡喜地拆開了盒子,滿意地吃到了晚飯。他還真的跟只小貓似的,吃飯也是小口小口的,沒兩口就飽了,徒有一顆饕餮的心。
吃飽喝足了,車也停下來了。李墨知不穿外套,被周景裹在大衣裏往家走,聞到他身上混着煙酒的味道,不滿地蹙眉。
周景一開門,他就跑進去了,躲得遠遠的。
“你跑什麽?”
李墨知撅着鼻子指着浴室的門,讓他進去洗澡,“你又喝酒了,臭死了。”
周景難得想跟他親近一次,還被嫌棄了,左右聞了聞,就是酒味,沒別的。
但李墨知就是聞不得酒味,周景也沒辦法,去浴室沖洗幹淨了才進卧室,李墨知嗅着鼻子半天才讓他抱。
在劇組的幾天條件不好,人也多,周景忍着沒碰李墨知,被人看見了又得出新聞。今天加上酒精的作用,興致更加強烈,壓着李墨知在床上做了兩次。
李墨知剛才炸着的毛全被周景的侵入捋平了,腰軟得跟柳枝似的,兩條腿架在周景的肩膀上淅淅瀝瀝喊他周叔叔。
今晚窗外月色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