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堕落的交歡

方澄回到家,兩眼水汪汪,一副委屈無辜的樣子。他撒了謊,嚴廷晔告誡過他,不能撒謊,不能無故不回家,不能讓他找不到。結果,他哪條都沒做到。嚴廷晔有些情緒崩潰,他一言不發,方澄更小心翼翼。他挨蹭到男人身邊:“對不起。”

嚴廷晔讓自己冷靜,他不能這個時候再沖孩子發火。經歷這一晚,不知道又在那脆弱的心靈上造成怎樣的沖擊。他有些怪林昀了。他不知道家裏的狀況,就這樣胡來。可他又能怪他什麽呢?他只能責怪自己。

他想摸摸孩子的頭,指甲摩擦到沙發上驟然斷裂,不知不覺他已經在房間走了好幾遭。

“去吧,去洗澡吧。”

“你不生氣了?”方澄問。

“不生氣,去吧。”

他把孩子推進浴室,在房間深呼吸。命運的大手仿佛扼着他的喉嚨讓他喘不過氣,在找不到孩子的時候,他壓抑、焦慮,過得很艱難;好不容易找到了,卻又是另一場災難的開始。人生,就是這樣,從一個牢籠走入另一個牢籠,周而複始,毫無用處。

晚上怕是又要睡不着。

方澄冷飕飕地只穿着個小內褲就出來了。

“穿上衣服。”男人在後面囑咐。

“不,我要到你房裏睡。”他哧溜一下像條魚一樣溜進男人的卧房,三兩步蹿上床去,鑽進男人的被窩不動了。

嚴廷晔的被褥裏有種沉年的香氣,房間的裝修灰色調,簡潔、大方,棕色沙發上有只壁燈,照着一方光影,很溫暖。這和他的房間不一樣,他的床上經常散着餅幹、蛋糕屑,薯片、果脯、糖果,床腿還粘着只碩大的口香糖,無端的香氣馥郁,甜得發膩。他睡在床上,就像是睡在糖水裏,但願甜夢不複醒。

這下他鑽在男人被窩裏,周身都被男人的氣息環繞着。簡潔、幹淨,還有被太陽曬了的溫暖香氣。他叫他:“爸爸,來。”

嚴廷晔放下書,穿着衣服躺在床的一側摟住了他。

方澄安心地躺在他懷裏,手指勾勒着他的襯衣,想要嘬男人的乳`頭。

嚴廷晔眉頭一皺,阻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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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不要到林昀那邊去了。”

“為什麽?你不是很喜歡他?”方澄明知故問。

“好好上學,別讓我擔心。”嚴廷晔沒說什麽,但是方澄知道他們是和林昀漸漸遠了。

“那你是不是也不去了?”男孩眨着眼問。

嚴廷晔沒松口。方澄兩只大大的眼睛裏澄淨無邪,看得他無處躲藏。

男人嗓子裏嗯了一聲,男孩微微笑,笑容越來越大,他欺身吻上男人的唇。

“想吃糖……”

嚴廷晔推開他的頭,把他按進被子裏。他從被子底下爬出來,四仰八叉地,不屈不撓做着鬥争。兩人正鬧着,嚴廷晔發現他屁股後面一塊紅印。

“這是怎麽了?”

方澄小狼似的咬住他的下巴,牙齒咬噬,狠狠磨砺,在父親身上不斷試探。

“他們掐的。”

“誰掐的?”男人一凜,語調忽然冷了下來。

方澄磨夠了,伸出舌頭柔軟地一勾,兩人的舌尖一觸即離。

“不知道,那麽多人呢。”

方澄一臉滿不在乎,嚴廷晔卻發怒了,他翻來覆去查看男孩身上的痕跡,屁股上兩處掐痕尤為明顯。可想而知,在那種環境裏他遭遇了什麽!

“告訴過你了不要亂跑,那種地方你也敢去!”男人焦慮地高聲。

方澄委屈地:“你幹嘛兇我……”

男人的火無處發洩,既心痛又生氣,看到孩子被吓壞了無助的模樣,伸手将他摟在懷裏。

方澄坐在被褥裏,泫然欲泣,似怨似嗔,頭發散亂的模樣頗為可憐。

“他們欺負我就算了,連你也欺負我……”

“好了,爸爸錯了。爸爸和你道歉。”

“我想吃糖……”

嚴廷晔抱着他:“我去給你拿糖。”

“不要,我要你的……”

方澄攀住男人的脖子,癡迷地舔弄着男人的唇,往他嘴裏鑽。男人再無法拒絕,認命地張開嘴,方澄便如同撒歡的小魚般溺入深海,和那條舌頭嬉戲起來。

他們并頭躺在床上,男孩四肢全攀在男人身上,如同一只巨大的吸盤,拼命吸`吮着來自這個人身上所有的糖和養分。他們的唇舌纏綿癡纏,唾液相互交換,方澄肆意地品味着這條舌頭,掃蕩着他口腔裏的所有甜味。他如願以償,像一只吸飽血的血蛭,臉龐圓潤透亮,瑩白如光。

他滿足了。

早上,方澄賴在父親懷裏玩親親,他擺好男人的臉,哼唧着:“你弄好!”

他顯然很熱衷做這件事,有種上瘾的執着。按着男人的臉,唾液濡濕地親了又親。清晨的陽光灑落進來,他望進男人的眼睛裏,像一只妖精吸光他的精氣。嚴廷晔才開始抗拒,但孩子糾纏不放,不斷在他身上實踐着自己的技巧。最終男人摟住了孩子的腰,兩人的舌頭黏膩地糾纏,津液交換,唇齒間麻痹而震撼的甜味像巨大的電流流竄到四肢百骸。

方澄的身子狠狠一抖,仿佛被通電了似的。他睜開眼,從男人的眼睛中也看到了相似的顫抖。

遂即,男孩感覺到有根東西正硬硬地頂着他。他往下一摸,粗大而灼熱的龐然大物抖了抖,男孩了然地一笑,男人面露尴尬。他從沒有這麽細致觀摩過這裏,龐大的一兜,擎天大柱似的撐爆睡褲。林昀就是被這家夥捅得欲仙`欲死嗎?他好奇地碰了碰它的頂端,綿軟的手掌摸索描繪着粗大的形狀,嚴廷晔明顯粗喘了一記,拍開了他的手。從那發怒的目光中,他找到了別致的樂趣。男人不讓碰,他偏要碰。

男孩粉色的舌尖一卷,熱情地撲上,尖銳的牙齒咬住男人的脖頸。牙齒磨破了那塊肌膚,他又伸出柔軟的舌頭舔一舔,又痛又癢說不出的酥麻。男人喉頭滾了滾,摟着他的腰愈發得緊。濕吻一路往下,落下一個又一個的痕跡。孩子一口叼住他的乳`頭嘬弄,吃奶一般地吸咬。熱熱的呼吸噴着他,男孩柔軟的軀體仿佛此刻就融化在他身上,他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男孩的吻落上腹肌,落上睡褲,濡濕的痕跡洇濕了布料,小小的嘴巴半含住他的陰`莖。

男人從靈魂深處狠狠地一抖,推開他往浴室奔去。

方澄舔了舔唇,對着男人的背影意猶未盡地一笑。

方澄一天都魂不守舍,一心都在那事上,連糖都忘記了。中午在學校吃的飯,晚上嚴廷晔來接他,一進車裏,他便将男人撲倒。

“要親親!”

嚴廷晔看着來往的車輛,把着方向盤推他:“小心點,別碰到頭。”

“要嘛!”

方澄才不管,掰過男人的臉吧唧親了一口。

甜膩的吻印在臉上,混着某種融化的糖漿和黏糊的口水,男人皺眉,“吃什麽了?”

方澄嘴巴裏咕哝着:“糖。”

他伸出舌頭給他一看,又将那只糖球卷回去,粉紅色的舌尖挑戰着男人的神經。嚴廷晔眉頭緊皺,忍了半路。方澄變本加厲,爬到他面前吃,非要擠到駕駛座來。

紅綠燈,兩人發生争執,模糊的車窗裏男孩和男人纏鬥着,嚴廷晔被狠狠吻了一臉口水。

男孩被老老實實驅逐到後座,嚴廷晔清理了那些又髒又黏的口水,整了整衣服,方澄也安靜了。

興奮度一下子降落下來,少年顯得憂郁而沉默。

兩人無話。

回家,方澄撲到男人身上,掂着腳親他的嘴。房間裏昏暗一片,誰也看不見誰的臉。男人一把将他推開。方澄死皮賴臉纏上,兩人撞倒了沙發座椅,跌落在地毯上。借着明滅的光,男人壓着他在地上接吻,他們都有些激動,将彼此拆吃入腹一般。方澄還稚嫩,在男人的攻勢下連連敗退,但他毫不氣餒,不斷地試探、模仿與沖撞。男人的舌頭溫柔地攫住他,耐心地引領教導,方澄學得很快,轉瞬如魚得水,沉迷于這上瘾的甜蜜中。

兩人長長的一吻結束,晦暗中,男孩灼灼目光興奮地望着他。他狡黠地一笑,又往下摸索。男人把他雙手扣住往上,懲罰地親了他一下。兩人玩鬧似的親來親去。方澄笑,擡頭撞男人的頭,身子扭動蹭着男人,軟軟地叫:“爸爸……”

房間燈一亮,男人從他身上起來,從熱情到冷淡不過一瞬間。

嚴廷晔到廚房一看,問他:“想吃什麽?”

方澄道:“想吃你。”

“好好說話。”

“随便咯。”

嚴廷晔做了三菜一湯,喂着他吃完半碗飯,才發現他沒洗手。方澄挑得米粒到處都是。半張桌子濺滿了油漬,而他白襯衣的袖子就渾然不覺蹭在上面。

男人眉頭一跳,拉過他來換衣服。而男孩嘴裏鼓搗着糖,吃到一半,吐出來又粘在了新衣上。男人前頭收拾,他後面破壞。男人忍了又忍,在他又打翻一只盤子,奶油蛋糕掉在木地板後,男人提着他按在水池裏發火了。

“和你說了多少次了,這些壞習慣為什麽不改呢?”

男人忍無可忍地責備道,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教得有點起色又付之一炬。他不是不灰心的,仿佛不論他做什麽,都改變不了方澄,不能讓他變好一點。

男人抓着他,用洗手液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搓。

方澄吃痛:“疼、疼,都紅了……”

“以後這些事不能忘,洗幹淨手才能吃飯。”

“可是紅了!”

男人不理他,又脫他衣服,按在浴缸裏洗澡。方澄最不喜歡男人這一點,強迫症一樣,家裏的東西必須保持幹淨整齊,連同他一起,一旦違反了規則就會被懲罰。

浴室裏鬼哭狼嚎一陣騷動,方澄又痛又委屈,抓着男人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但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眉頭依然皺着,洗完把他從水裏拎出來,用浴巾裹了抱到房間。

方澄怨怼地看着他,察覺到自己的過激反應,男人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語重心長地對孩子道:“你聽話一點好嗎?爸爸只希望你和其他孩子一樣健康快樂就好了,這個要求能答應我嗎?”

方澄堵住他的嘴,舌頭一勾碰到他的舌尖。那津液如同甜絲一樣,顫動的眉睫下眼神幽暗魅惑,給了他一個暗示。

男人滿心失望,放棄談判:“你睡吧。”

“我要和你睡。”

方澄仰着臉,攀上他的身體,把他撲倒在床上。

夜裏,方澄蒙着被子在裏面親他,他們翻滾着,壓抑着,模仿着情侶般地探入對方口腔汲取甜液。黑夜給了最好的外衣,扭曲了原來的本質,陷入一場堕落的交換。

方澄很滿意這樣的生活,甚至有些得意忘形,忘乎所以了。

直到林昀焦急萬分地找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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