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傾訴

勾沉坐在床邊抱着酒壺不撒手,見楚靳走過來,對他笑了一下,嘴裏喃喃着喚了一聲:“阿靳……”

燭光下,眼前人美得驚人,發冠歪在一側,衣衫半敞,露出大片光滑白皙的皮膚,臉頰暈着兩團勾人的紅暈,一雙上挑的鳳目含着能融化冰雪的笑意,勾沉,勾沉,果真勾人沉迷。

楚靳喉嚨一陣發緊,他極力控制住直接将人按倒的沖動,俯下.身,按在了勾沉的發冠上。

他感覺到師父的身體一僵,然而很快又恢複過來,便也沒有太在意。

他第一次為師父解發冠,動作自然小心得不能再小心,生怕弄痛了自家師父,而勾沉就這般靜靜坐着,像一個瓷娃娃一般。

他将發冠解了下來,看見勾沉額間藍寶石閃爍着,他伸手想将那額飾摘下來,勾沉卻阻止了他:“這個就不用解了。”

他不懂師父為何不讓摘那額飾,不過師父既然不讓摘,那他便不摘。

他将發冠放在一邊,讓那一頭長發散下來,顯得美人整個輪廓嬌小了幾分,燭火下的肌膚更加白皙如瓷,額間的藍寶石熠熠生輝。從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美人那長而濃密的睫毛輕輕顫抖着,多了些楚楚可憐的味道,他看着美人,輕聲問道:“師父可還記得今日是什麽日子?”

“今日……”

勾沉歪着頭想了一會兒,似恍然大悟一般,“啊!今日是你的生辰!阿尋的飯菜該買好了,為師還在織女那裏給你訂做了一件衣服,你等着,為師這就去給你取回來!”說着,搖搖晃晃便要站起來。

楚靳一把将人按住,看着那雙勾人鳳眸,低沉道:“徒兒今年不想要衣服。”

勾沉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問道:“那你想要什麽?”

楚靳盯着那白皙的胸膛看了一會兒,最終移到那粉紅色的唇上,“你給徒兒親一下。”

勾沉愕然:“剛才你不是……”

楚靳輕笑了一下:“師父果然還記得。”

他方才為師父解下發冠的時候察覺到師父身體的僵硬,便有些懷疑,所以才沒有直接表明自己更深的意圖,只試探性地問了一句,如今聽見師父的回答,便已十分确定了。他不知師父的酒何時醒的,只知道師父竟然騙他!那他之前做的那些豈不如跳梁小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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陡然被自家徒弟戳破,勾沉臉色有些不自然,咳了一聲,道:“為師……為師困了,要睡了,你回去罷。”說罷,便來推楚靳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

楚靳自然不會回去,既然已經戳破,那麽……不嘗點甜頭豈不是太可惜了?

他将那只手握在手裏,強硬地挑起勾沉的下巴,點在美人柔軟的唇上,戲谑地道:“徒兒想親這裏。”

勾沉一怒,伸出另一只手将他的手拂過去:“不行!你放開為師!”說着,開始劇烈地掙紮起來。

楚靳索性将人按倒,抓住勾沉的兩只手按在頭頂,眼神陰沉:“今日本來是徒兒的生辰,可師父今日卻去赴西王母娘娘的瑤池宴,喝得爛醉被天帝扶回來,還險些忘了徒兒的生辰,最後還裝醉騙徒兒,你說這些賬,徒兒要怎麽算?”

勾沉被制得動彈不得,只得道:“為師……為師沒忘!”

楚靳繼續問:“那徒兒想要生辰禮,師父為何不答應?”

勾沉似要被氣暈了:“你……你……這不成體統!”

楚靳反問:“那師父被天帝扶回來就成體統了?”

勾沉被自家小徒弟的話搞糊塗了:“這兩件事有何關系?”

楚靳不答,他盯着勾沉的眼睛問:“師父,你喜歡天帝嗎?”

八年前的事,他一直不敢問,一來他怕師父真的與那天帝有什麽,二來這八年他也沒看見師父與那天帝接觸,便沒問過。但這件事在他心裏一直是一個疙瘩,當今日他看到師父被天帝扶回來,這個疙瘩一下子被無限放大,如果師父真的……

勾沉沒想過楚靳會問他這個問題,當下怔住了。

而楚靳卻急于知道答案,狠狠捏着那雙纖細的手腕,喝道:“說!”

二者甫一接觸,那纖細手腕上本來隐藏的黑氣忽地冒出一絲來,像是尋到了什麽美味一般,在二人未察覺之時,湧入了楚靳的體內。

“你……!”勾沉感受到手腕上的疼痛,想罵卻生生忍住了,偏過頭冷冷道:“這是為師的私事,你無權過問!”

勾沉語氣中的冰冷刺痛了他的心,師父從未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果然,果然,天帝在師父心裏是不同的,說不定,師父真的跟天帝有過,而且這八年不知道背着他跟天帝偷偷會過多少次……

眼睛盯着那片白皙胸膛,閃過一絲嗜血的光芒,這個地方,天帝碰過嗎?親過嗎?

這八年他對師父的渴望愈發嚴重,為了克制自己,懂得尊卑,将自稱由“我”改成“徒兒”,自稱徒兒,為了告誡自己,他是師,你是徒,他是你該尊敬的人,你不該對他有非分之想。而且他在師父面前畢恭畢敬,也不敢亂碰師父,可師父呢?

師父與天帝……

只要這麽一想,他就有種想要殺人的沖動。

而那絲黑氣順着他的血液流動開來,徹底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暴戾因子,暴戾的氣息在他胸腔裏瘋狂地湧動着,既然天帝能碰,你為什麽不能?扯開它!撕爛它!這個高高在上的人就是你的了!

我的……沒錯!既然天帝能碰你,我為什麽不能?師父,徒兒會讓你知道,徒兒比那天帝更讓你快活!

血液裏的黑氣猖狂地笑着,更加肆虐開來,而此時,黑氣中忽然沖出一縷白光,讓他瞬間清醒過來:不!他如果真的這樣做了,師父永遠也不會原諒他的!

腦袋裏尚存的一絲理智在呵斥他:你克制了八年,是為了什麽?難道要在此毀于一旦,讓師父恨你嗎?!

不!他不想讓師父恨他,他喜歡師父,他想讓師父也喜歡他。

那白光十分柔和,像師父的手撫過他頭發,撫去他所有的暴躁,白光漸漸逸散開來,壓制着那肆虐的黑氣,喚醒他殘存的理智。

兩股氣流在劇烈的沖撞着,最終黑氣被那白光壓制住,歸于平淡,他難過地将臉貼在勾沉光滑細膩的胸膛上,喃喃道:“師父,徒兒喜歡你……”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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