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
關于當白先生兒子的這件事,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對任越來說都沒有太大的區別。如果是真的,那麽他就成為了一個很厲害的人的兒子,能享有權和錢;如果是假的,那麽他也不過是回到了以往的生活,沒有什麽不一樣的。而他之所以答應這個聽起來特別荒唐的事情,不過是一時覺得有意思而已。
任越把話放出來了之後,就沒有再理會後續的手續辦理情況。這事情他全權交給白先生負責,白先生是怎麽樣處理他的入戶事情,他都不管,跟他沒有關系。反正他的話擺在那裏,就是絕對的。至于白先生是不是糊弄他的,那都不重要了。
反正他從來都占據主導地位,一直都處于優勢。
在大別墅和白先生生活了一個星期左右,任越也就迎來了新學期的開學典禮。一大早白先生就将任越送到了學校門口,他對着任越說道:“晚上會有司機過來接你。”
任越無所謂的點了點頭,然後進了學校。
之前任越準備回學校的時候,白先生曾經問過他想不想轉到其他學校。任越看過白先生給他的高校介紹,一列列都是國內外頂尖的學校,有些就算是有錢都未必能夠把人砸進去的超級名校。任越看着這樣的資料一點兒都不心動,他覺得自己學校不錯,于是他幹脆利落的拒絕了白先生的建議。
新的學期任越成功的上了高二,他站在走廊前看新的班級公布欄,他們學校高二開始分文理班了。任越從來不喜歡文科那種死記硬背的東西,因此很自然的就選擇了理科。只是讓他覺得意外的是自己那普普通通的成績,居然進了理科重點班。任越雖然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麽不太對的地方,不過他對這分班的事情并不是很感興趣,分哪都沒什麽問題,于是就懶得去追究了。接着他擡頭又去看了一眼,發現發小林河果不起然是在文科尖子班。
任越找到了自己的班級,他随意找了個空座位就坐下了。他擡頭看了教室一眼,發現裏面沒多少個熟悉的面孔。也是,他之前讀的班級雖然是混合班,還沒有區分文理科,但是當時就已經有很明顯的偏文科趨勢了。當時他班上女生多,文科類占分總是遙遙領先,因此在這理科班裏見不到幾個熟人,也沒什麽意外。
任越來得早,他找的一個空位置坐下後,班上才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人。當他從洗手間回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座位旁邊坐了一個新面孔。那個男生看起來劍眉星眼,小麥的肌膚看起來很陽光的樣子。任越看了幾眼後并不感興趣,他略過那男生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但是那個男生看起來很自來熟的樣子,直接跟同桌的任越打招呼:“我叫許光陽。”
任越倒沒有表現得特別冷淡,給了回應:“我是任越。”
許光陽興致勃勃的看着任越,說道:“你的身材看起來特別的好,有沒有興趣加入籃球社一起打籃球?”
任越拒絕,說道:“我懶。”
許光陽有點遺憾,他說道:“等下次體育課的時候我們一起打一場籃球,你就能感覺到籃球的魅力了。”
任越這一次就沒有再搭理他了。
上課鈴很快就響了,新的班主任走進教室,跟同學們宣布了新學期新班級的紀律,然後就開始評選班級委員了。任越對這些班級幹部的選舉沒有什麽興趣,他漫不經心的看着,就等着什麽時候能夠快點下課。反倒是他的新同桌表現得特別的積極,他熱情的參與到競選當中,然後毫不意外的就成為了體育科代表。
許光陽競選成功之後,他特別的開心。此時此刻他表現得像一個大哥一樣,信誓旦旦的對着任越說道:“以後就我罩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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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越對此并不感興趣。
中午吃飯的時候,任越約到了自己的發小。發小林河是一個看起來十分清秀的男孩,他帶着黑框眼鏡,身上有着濃重的書卷氣息,一看就是那種很勤奮學習的好孩子。林河看到任越的時候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次你看起來特別好。”
任越聳了聳肩,說道:“我最近營養特別好,大魚大肉的吃,大把大把時間的睡。”
林河問道:“你現在住在什麽地方?給我一個地址,我有時間過去看看你。”
任越給他報了個地址,而這時候有人跟他擦肩而過,狠狠的撞到了他的肩膀。任越皺着眉頭往後看,就看到一個特別漂亮的男孩一臉高冷的走過,他臉上沒有任何的愧疚。林河尋着任越的視線望過去,說道:“那是我們班的同學,好像是新來的插班生……我記得他好像姓白。”
任越不過應了聲,然後繼續跟林河聊天。
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大家都在彼此熟悉,并沒有上什麽課。只有班主任在上課的時候特別強調了文理分科後,學業會變得更加的繁重,大家要朝着重點大學的方向努力前進奮鬥。日常生活以學習為重,嚴禁打鬧和做違反學校紀律的事情。
班上的老師對任越來說都是新面孔,他一個都不認識。本來到這些老師長什麽樣子,任越并不在意,反正以後有的是時間熟悉。不過唯獨那個語文老師讓他記住了臉,因為這個老師對他好像有着很明顯的敵意。
語文老師是個青年男子,看起來就很年輕,白白淨淨的。班上不少同學在看到他進來的時候都吹了一聲口哨,贊美他的帥氣。不過任越察覺到這個老師從一進門開始就死死地盯着他看,為此還特意拿了名單進行點名,好像是想确認一下他的名字和樣子。
任越覺得這老師可有意思了,他挑着眉頭等待他發作。結果發現一節課下來,這個老師特別的謙和幽默的在跟同學們談笑風生,沒有做出其他反應,好像剛才進門的那瞬間的眼神都是他的錯覺。不過任越對自己的直覺十分的自信,他覺得這個老師肯定是有問題的,但至于是有什麽問題,這就有待考究了。
課間的時候任越并不想呆在教室裏,于是他就出去透透氣了。只是他路過教職工辦公室的時候,突然聽到裏面有争吵聲——“我認為學校的重點班普通班分科應該是公平公正的……成績明顯達不到重點班的标準,為什麽要讓他進入重點班?我認為這是不合理的,是對其他學生的不公平!”
任越站在門口就聽出了那個聲音的主人,他挑了挑眉頭,覺得果然很有意思。不過任越并沒有聽人牆角的習慣,而剛才那意外的一聽已經讓他獲得了足夠的信息,于是就雙手插在褲袋裏慢悠悠的離開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任越遠遠的就看到了白先生的司機站在校門口。他也沒怎麽別扭,直接就跟着上了車。他走得這樣潇灑,大概沒有注意到有幾撥視線緊盯着他,從他出校門就一路跟着,直到确認了任越所上的那輛車的車牌號,那些人的視線才移開了。
學校的籃球場靠近校門口,家長過來接小孩的時候可以在外面看看學生的籃球活動。這時候裁判剛好吹哨,穿着藍色隊服的人一窩蜂的撲到一個人身上,嚷嚷着:“剛才那麽好的球,你發什麽呆呀?”
被撲的男生略去了眼中的幽暗,他轉頭一臉爽朗笑容的說道:“在看一個傻子。”
另一個方向,一個低調的銀灰色的車裏坐着兩個人。駕駛座上坐着的男人看起來十分的嚴肅呆板,他沉默的看着任越離開的方向,然後他轉頭對着身邊的人說道:“這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學校,師資低下,根本不值得你在這裏浪費時間。”
坐在後座上的男孩從車窗看着遠去的黑色轎車,冷冷的說到:“你這是在教育我?”
“……不敢。”
回到大別墅後,白先生已經到家了。今天的白先生一如既往的穿着唐裝,不過今天的唐裝是暖色調的,配上他柔和的眉宇,當真有種民國美男子的感覺。白先生看着心情不錯的任越,問道:“新學期感覺如何?”
任越意味不明的笑的笑,然後回答道:“大概會很有意思。”
白先生聽到男主的回答之後,愣了一下,他像是想到了什麽,但是他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只是溫和的提醒了一句:“萬事有我。”
任越好像突然對白先生感興趣了一樣,他放下書包之後往沙發上一坐,然後拿着蘋果在手裏把玩着,然後看似漫不經心的問了一句:“你這話說的好像自己很厲害呢。”
白先生謙虛的回答道:“不過是在一些地方多少能說上一句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