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022

周圍的議論聲讓林河停下來了,然而他也只是停了那麽幾分鐘,很快他就擡起腳邁開腳步繼續往前走了。林河的臉色并沒有任何的動搖,他的眼神依舊堅定着,這樣的神情,仿佛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發生了什麽,他都堅不可摧。

考試鈴聲打響了。

任越領了試卷準備答題,而這時候教室門口傳來了一些異動,接着就看到白景的身影走進了教室。任越看了一眼,他眼中沒有任何的驚色,不過平平淡淡的就像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

接下來是數學考試,這是任越最不讨厭的一門課,于是他很輕松的就答完了所有的題目,然後就有時間發呆了。任越看着窗外的世界,心中略去了所有的事情,就這麽輕輕松松的坐着等考試結束。

數學考試結束之後就是午飯時間了,任越沒有約林河,而是自己一個人去飯堂吃飯了。雖然是在考試期間,但是吃飯的時候大家都并不樂意聊考試的話題,他們更多的在關注八卦之類的事情,想要舒緩一下心裏的壓力。而這時候,周圍的同學們很自然的又開始八卦早上白校草的壯舉了。

“所以就說白校草是個校霸,也不知道他家究竟什麽背景,牛逼成這樣了!”有人開腔說道,“他那是不是想告訴我們,他就算棄考一科,也還是能拿到第一名?呀!這麽想就覺得好氣!”

“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一個女同學說道,“可是有誰看到了白校草的試卷了?确定是白卷?而不是有人在造謠嘛?”這位女同學對白校草有點想法,因此她極力的想要維護校草的聲譽,想着是不是有人在遭污.蔑那帥氣的校草。

“我親眼看到的!”有人舉手認領了,他堅定的說道,“我當時坐在講臺下面一個位置,當時白校草交卷的時候我剛好看到了時間,上面完全就是空白,一個字沒寫的那種。”

“是不是他筆水太淺看不清了?”

“又或者說是你當時忘帶眼鏡沒看清楚?”

“……”

被人質疑了之後那位坐在講臺附近考試的同學着急了,他開始拼命的證明自己話語的真實性,他說道:“不可能!當時試卷從我眼前遞過去,我看得一清二楚,作文的方格上面一個字都沒有!”

任越頓了頓,然後揚了揚眉頭。

這時候旁邊一桌似乎有人接住了這個話題,她們讨論道:“嗷嗷這次出模拟題的老師好壞哦,那題目居然是‘愛’,我差點兒沒忍住把心中的腐女之愛寫上去了。”

“哈哈哈幸好你沒寫,不然批卷老師得吐血身亡啊。”那人樂不可支的說道,“居然是‘愛’啊!也不知道出題老師是不是缺愛了。這麽俗氣的題目,也能出?真是厲害了,好膚淺的感覺……唉?沒準校草就是鄙視出卷老師的審美,所以就故意不寫作文了?”

“我覺得你真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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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越聽着周圍人的議論,頭一回覺得這些八卦挺下飯的。他慢悠悠的吃着飯,等到那些人說無可說的時候,他突然來了興趣了。他很自然的融進隔壁桌的讨論中,然後又很自然的發表了自己的想法:“我覺得這次的出卷老師沒準都缺愛,所以說不定英語的作文題目也是‘愛’。”

“哈哈哈怎麽可能?”

任越微微一笑,他說道:“我賭是‘父愛’。”

“喲喲喲這口氣不小!那我賭不是‘父愛’!”有人很自然的就跟着起哄了,這樣的熱鬧帶動的大家的氣氛,于是一連串的“競猜下午英語考試作文題目”的活動開始了。

任越自然而然的加入了讨論,然後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等到他都已經走出飯堂了,還坐在那裏的那一桌人才驚疑:“咦?剛才是誰開的賭局來的?誰讀了英語作文題目是‘父愛’?組局呢!”

始作俑者任越潇潇灑灑的離開了。

吃完午飯後,林河收到了任越的消息,說他去找地方睡覺了。對此林河心中有着疑惑,特別想要湊過去跟任越搭夥,只是他收到了信息就明白了任越現在是想要一個人呆着,于是就沒有去打擾了。

而在這時候,他見到轉角樓梯上來的白景,那位傳說語文交了白卷,卻又在數學考試的時候返回考場的校草。林河與白景相互望着,但又好像誰都沒有在看誰。最後是林河先動了,他走到了白景面前,以最直白的方式問道:“你語文交白卷了?”

白景看了他一眼,沒回答。

林河平靜的又問了一句:“那我知道了。”

白景大概沒想過要跟林河交流,他直徑的就離開了。林河本來也是筆直向前走着,但在那一剎那他不知道是不是意識到了什麽,他忽而轉頭看向了白景,然後——他看到了白景耳後那兩個字。

那兩個字在白皙的肌膚上盤踞着,那黑色的墨跡極細,使得勾勒出來的兩個字筆鋒異常淩厲。雖然那字有些淡糊了,但是墨水退去後白皙的肌膚上則有一筆紅色的劃痕,上面似滲着血跡,與黑色的墨水斷續相連顯得绮麗。

林河的眼神微頓。

似乎是感受到了林河的視線,白景突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到了林河,然後他像是宣戰一樣淡淡的說道:“剩下的科目,我會全部拿下。”

林河沉默了一瞬,然後他回應了一句:“我也是。”

“……”

時間仿佛靜止了數秒,最後白景清冷的說道:“你把這次考試當成了我們兩方的對決了嗎?”

林河反問:“你是什麽意思?”

白景往前,冷嗤了一聲:“鼠目寸光。”

林河的臉色冷下來了,他看了白景一眼,然後堅定的說道:“我不知道你了解的是什麽情況,但我只要清楚任越在這局勢之中,而我站在任越身邊為他争取利益,那麽就行了。”

白景頓了一頓,然後他冷冷的贊道:“真是偉大的友誼……不對,是愛情。”

林河突然笑了,他盯着白景說道:“你這是在羨慕?”

“……”

中午的陽光正好,暖暖的灑在身上,不會太熱,就像一張天然無形的被子蓋在了身上。這懶懶的太陽一來,任越就又想找個可以曬太陽的角落睡覺了。而就這時候任越口袋裏的手機震動了一下,他拿出來一看,發現是白先生發來的信息——[為了方便你中午休息,我幫你在學校申請了一個宿舍。]

正瞌睡着,就送了一個宿舍。

任越的眼中流轉了一道暗光,不過轉瞬即逝。他沒有任何異樣的點了點手機,編輯了信息回複——[你有讀心術?]

[你過獎了。]

[我也這麽覺得。]

[祝你考試順利。]

[……]

任越拿着手機發呆,正考慮要問白先生去哪裏拿宿舍鑰匙的時候,他就看到班主任急匆匆的跑過來,然後給了他一把鑰匙。“這是你的宿舍鑰匙,你父親已經幫你把東西搬進去了,你現在就可以入住了。”

班主任補充說道,“不過因為你那邊是新宿舍,還有很多地方正在完善,因此只能中午留宿,晚上的話還沒辦法讓你住在那裏。”

任越接過鑰匙,然後說道:“也就是說就算給了我一間宿舍,我晚上還是要回家住?”這手段雖然算不上多麽的高明,但是對他這樣的高中生來說,這理由已經足夠合情合理了。

班主任有點兒為難了,說道:“這……對不起。”

任越也沒有為難班主任的意思,他接過鑰匙就去看宿舍了。這宿舍坐落在學校深處,單獨一動二層公寓的樣子,外面摘種着樹木,環境宜人。讓任越覺得有點意外的是這單獨的一棟樓似乎真的是宿舍,裏面隐隐約約看到一樓放着上下學生鋪。

任越的房間在二樓,他打開發現裏面就是一個單間的感覺,而這個單間裏面應有盡有,用品十分的齊全。任越坐在了床上,沒什麽顧忌的直接就躺下了。只是這會兒他已經不困了,而是突然很有心情的思考着那個賭局。

其實一開始任越只是想要從白先生這邊挖幾個有用的人給林河用,讓他吸收吸收知識經驗,但是會演變成賭約……卻是有點意外了。不過任越并沒有任何的自責和後悔,這樣的演變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麽壞事。只是目前看起來,他并沒有什麽勝算,他相信白先生廢了這麽多的功夫在他的身上,肯定不會樂意讓他就這樣離開別墅。但是呢,他又不喜歡失敗,特別不喜歡失敗呢。畢竟,他還不想叫白先生“爸爸”。

所以——

結局會是怎麽樣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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