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一開門, 郁容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花雅詩, 穿着一身紅色的吊帶長裙, 一頭披肩卷發乖巧地披散在兩邊,露出精致的小臉。

郁容第一反應是暗自提高了警惕, 大半夜的, 一個女孩子去敲陌生男子的門,怎麽看也不像是好事。

看到郁容有些警惕的表情,花雅詩擡起臉, 呈45度角的完美弧度, 楚楚可憐。

“我想請你幫忙對對戲, 你也知道, 我今天ng了一下午,明天如果再不能拍好,導演就會考慮換人。”花雅詩說着,眼角微紅, 似乎受到了極大的委屈。

“你的對手戲是跟司語的,找他比找我有用。”鐵石心腸容容依然緊緊守在門口, 沒有絲毫動搖。

“可司語他……他不願意幫我。”花雅詩咬了咬下唇,很是委屈。

這個理由很完美, 特別符合來找他的理由。如果郁容不是在《戲容》時, 無意看到她故意陷害他人, 會更有說服力。

“不好意思,花小姐,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不太妥當。”郁容依舊是直接拒絕了。

花雅詩似乎是沒有想到,有人能無視她一個弱不禁風,楚楚可人的美人站在面前。

心頭一緊,導演的話還歷歷在目,郁容的身份她已經暗自打聽過了,再加上那天偶然間聽到導演電話裏談及郁容,很是恭敬的模樣。

與其在劇組裏兢兢業業地磨練不知道在哪裏的演技,不如背靠大樹好乘風,犧牲自己,巴上郁容。

即使在這部劇裏不能特別吃香,但是也能在天美娛樂公司露個臉,說不定到時候還能簽去天美。

再者,郁容生的好看,即使素顏也比娛樂圈大多數人好看,更何談身材,她不但不吃虧還賺了。

在心裏權衡了一下,她便暗下決心。

“你若是願意幫我,我、我一定會報答的,付出任何都在所不惜。”花雅詩縮了縮身子,用濕漉漉的眼眸望着郁容,如同一個柔弱無依的花兒,越發惹人憐愛。

要是心軟一點的,憐香惜玉的,甚至有些想法的人,估計是會讓她先進房間去。

然而,心硬且并不憐香惜玉的郁容把她當瘟疫一般,拒之門外。

“這麽晚了,我要睡覺了,花小姐如果有意見,可以去找導演反饋。”

在花雅詩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郁容就毫不猶豫地關上了房門。

顧總同樣也聽到了那頭的門鈴聲,已經十點了,這麽晚來敲門。

他心裏暗自提高了警惕,巴不得把耳朵貼在手機上聽聲音。

陸陸續續的談話聲通過手機傳送過來,顧錦姬總結了一下,臉色猛地黑了下來。

他自己的對象他還沒摸不到呢,居然有人就想來摘桃。

想到這,顧總整個人直泛酸,但看到郁容的臉出現在視頻另一頭前時,忍不住開口詢問了。

“剛才是誰?”

郁容也沒有遮掩,直接了當地把事情說了一遍。

得知對面那人就是那個演技不好,只會嘶吼,還妄圖想拖累劇組的女二號時,顧總對她的不滿達到了頂點。

不好好拍戲提高演技,就知道走這種歪門邪路,容容單純不知道,可顧總這種碰到過無數次男男女女花樣勾引的人,怎麽可能猜不出她來幹什麽的。

顧總用一種慎重無比,且嚴肅的語氣開口,“容容,以後離那個什麽花的遠點,她不安好心。”

郁容簡直被自家小情人笑死了,忍不住開口逗了逗他,“你怎麽知道人家不安好心?”

“因為——”顧錦姬看着眉眼彎彎的容容,頓時說不出話來,只覺得心頭的小鹿撞的很快,很快很快,仿佛第一次看到浸入他的眼眸時,盛滿了星光。

“我不喜歡她那樣的。”

“因為啊,我喜歡你這種的,哪裏都硬!”

“啪”視頻一下子被挂斷了,郁容目瞪口呆看着上面的幾個字“對方已挂斷”。

這小情人能耐了啊,連視頻都學會挂斷了!

卻不想因為腎上腺激素分泌過多,引起腦子上頭的顧總,第一次做出如此失态的反應。

他的腦海中,不斷回蕩着那幾個字,哪裏都硬,哪裏都硬……硬……

“噗嗤”一團紅紅的粘稠的東西滴落在在手上,萬年冰山顧總流鼻血了。

……

這一夜,郁容睡得很是香甜。只有顧總輾轉反側,夜不能寐,滿腦子都是各種廢料。

次日,顧錦姬頂着熊貓眼,出現在辦公室裏,渾身散發着欲求不滿。

秦喻擦了擦并不存在的汗水,心頭又是一個抖動,怎麽感覺最近顧總越來越可怕了。

昨晚剛跟對象聊的那麽開心,都把他趕走了,怎麽第二天心情就不好了?

莫非鬧矛盾?吵架?吃醋?

單身狗·秦喻不會明白,就是因為看得到吃不着,才更是難受。

尤其是知道在劇組裏,還有個人惦記着他好不容易到嘴邊的肉時,就更是輾轉反側、寝食難安。

顧總看着這一堆沒有絲毫減少的文件,心裏思忖着,只靠自己加班也不行,等他忙完了這些,黃花菜都要涼了。

容容要是出去多拍幾部劇,火了,那些男男女女還不前仆後繼往他身上撲。

想到這裏,顧總都酸了,一股濃重的酸臭味彌漫着。

心裏有了更強烈的緊迫感,既然只靠自己加班效率低下,又想去探班,那是不是找點人來幫忙替班什麽的,顧錦姬把念頭打到了白寧羽頭上。

哈佛碩士畢業,雙學位,各種高級國際證書都有,管理也很有一套。就是太懶了,沒有目标追求,只想做個纨绔子弟。

顧錦姬心裏想着,這樣不行,是一種資源的浪費。以往自己坐鎮,倒是沒有考慮過他。這回也算給個提示了,必須把自家發小的想法好好掰過來,也算是為社會輸送人才。

半夜還在藍海裏與人唱K的白寧羽,猛地打了三個噴嚏,右眼皮幾乎就沒停止跳過,連帶他的興致都減少了三分。

在接到自家發小的電話後,馬不停蹄去了顧氏。

“小姬姬,你居然找我啊。”白寧羽帶着新染的綠毛,一身拉風的街頭要飯風進了顧氏,來往的員工看到他都忍不住投以注視的目光。

“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拜托你。”

白寧羽覺得自己聽錯了,什麽?自家無所不能的發小,居然有事要他,還用了拜托這個詞,簡直比天上下紅雨還要稀奇。

白寧羽拍了拍胸脯,保證道,“什麽事。若是我能辦的定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也就是一件小事,讓你發揮下才能。”

後來坐在辦公室裏兢兢業業加班的白二少,哭成個淚人,恨不得穿越回去把當初說那話的自己暴打一頓。

……

攝影棚裏,自從開始拍戲,一道哀怨的目光如影随形,郁容覺得頭皮發麻,甚至有些厭煩。

他的戲份拍的很快,一條一條過了好幾個,于是就坐在一邊打算觀摩觀摩他人拍戲。

現在場內開拍的是龔楚生跟龔夫人坦白後,遭到訓斥的戲碼。

飾演龔夫人的是個老演員,演技出衆,不比那些影後差,輕輕松松就能駕馭住戲。

想比之下,司語的弱勢就出來了。

一開始,郁容還饒有興致地學習着,餘光中瞥見花雅詩哀怨的目光,頓時透心涼。

并且,郁容發現,她似乎正要朝他這個方向走來。

郁容所坐的位置,比較偏僻,除了三兩個工作人員,就僅僅餘下他一人,目的很明顯。

郁容想着,女孩子就是不方便,要是男的,堵在廁所裏揍幾拳省事。

要知道就不把盧鵬打發去其他地方了,要不然還有人能幫忙應付下她。

郁容正打算直截了當對她說清楚,一勞永逸,昨晚說的那麽清楚,他以為她就知道了。可現在花雅詩那副表情,不知道還以為他做了什麽對不起她的事。

他可是有小情人的人,到時候小情人知道了,還不是跟他鬧騰。

“郁哥。”

郁容定定看了她一會,開口,“花小姐。”

“郁哥叫我詩詩就行。”

郁容聽到那稱呼,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叫小情人姬姬都不會叫她詩詩的好嗎?

看着她一副極盡矯揉造作的深色,郁容覺得拳頭逐漸硬了。

“叫我郁先生就行,麻煩花小姐自重些,畢竟我不想惹人誤會。”

這一句話,直接把花雅詩打懵了,也把周圍探頭探腦偷聽的人聽懵了。

花雅詩扯了扯嘴角,越發勉強,“郁哥說笑了。”

“容容。”郁容轉過頭,看到了池空穿着一身廣袖流仙白衣,拿着一把扇子,步履款款而來,仿佛全身都帶着仙氣。

“你們不是出外景了,怎麽會在這裏?”

《青丘引》劇組早就開拍了,男女主全是影帝影後,堪稱年度大劇。前兩天,他與他聯系時候還在拍外景,現在居然在這裏。

“就差棚戲沒拍了,我們劇組就在你們隔壁,可以時常來找你玩。”池空揚了揚下巴,明明是有些嚣張的姿态,卻帶着一種小心翼翼的緊張,“莫不是你不歡迎我。”

“自然不是,你來了我們還可以對對戲……”

花雅詩看着二人相談甚歡,自己在一邊被忽視徹底。心裏更是憋屈的厲害,就像是一口氣堵在心頭,怎麽也散不出來。

她沉下臉,走到角落邊坐着,也沒之前那種故作嬌俏的小女兒姿态了。

花雅詩:我根本靠近不了郁容,離近點他就恨不得跑個十米遠。

花雅詩:我有時候真懷疑他是不是不行,白占的便宜也不要!

說到這,花雅詩就氣的牙齒咬的咔吱響,“啪啪啪”發出去好幾條。

那頭的人很快回了消息。

“那你設法拍個親密點的照片,哪怕是角度都得搞點出來,到時候我們把CP炒出來,就由不得他反駁了。”

花雅詩想起郁容對她極盡厭惡冷淡的神色,再看看他與池空相談甚歡的表情,心裏落差極大。

也對,就算你看不上我又如何,到時候CP粉一出,你也沒法反駁,照樣讓你有苦說不出。

想到能讓郁容吃癟,咬牙切齒地接受,花雅詩心裏舒坦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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