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他附在小妻子耳邊,聲音低啞克制的說。
已經醉得胡言亂語的溫語,自然是給不了他準确回複。
席恒知道,清醒的溫語不可能同意。她從前世開始,就想離婚,現在還這麽讨厭他,肯定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的關系。
“溫語,”席恒親她的臉,聞着她身上讓他熟悉安心的味道,重複說了一遍,“我想要你。”
看着小妻子紅得勾人的臉,他呼吸漸漸加重,擡手,熟門熟路的輕輕一挑,她身上的禮服完全被脫下。
溫語睜大眼睛瞪着她上方的男人,她難受的哼了哼。身上傳來一股涼意時,她呆呆的低頭看了看。
入眼的是一片白皙的肌膚。
溫語吶吶低語:“好熱……要脫衣服。”
她嘀咕完,緩緩擡頭,和席恒的視線對上。
一秒,兩秒……
兩三分鐘後,溫語遲緩的腦袋有剎那的清晰,說:“你脫我衣服。”
溫語滿臉呆愣,看着上方的男人,語氣微微急躁,紅着臉說:“我,我不認識你,你脫我衣服要幹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她心裏覺得緊張不安。雙手撐着床,她迷糊的想着,自己要離開這裏,“你走開,不要脫我衣服。”
席恒輕而易舉的壓着她的肩膀,不讓她起來,低聲安撫:“溫語,我是席恒。”
他停了會,說:“我是你老公。”
“……老公?”溫語緩緩的重複,心裏的不安逐漸消失,“席,席恒?你是席恒呀。”
她看着席恒,突然擡手抓着他的胳膊,手上用力,整個人鑽進了他的懷裏。
“席恒,”溫語抱着他,蹭了下他的胸.膛,聲音悶滞,低聲乖巧的認錯,“我不是故意喝酒的,是那些人太讨厭了,一個勁的給我敬酒,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席恒低頭。
溫香軟玉在懷,還是他最愛的女人,沒有半分欲.念是不可能的。
只是除了身體上的欲.望,他現在有更重要的事。
聽着小妻子語氣嬌軟乖巧的讓他別生氣,席恒心裏微窒。
——“哪裏都煩,天天管這管那,對我也不好……”
耳邊響起小妻子剛才抱怨的話,席恒想起,他前世确實不準小妻子喝酒。
因為她酒量太淺,醉了第二天醒來,精神會萎靡不正,身體也會跟着不舒服。
頭痛還是最輕的。最嚴重的一次,她和朋友聚會喝得爛醉,胃都喝出了問題,最後做了小手術,在醫院裏躺了一個月。
之後,他便開始嚴格限制她喝酒。
席恒輕摟着她。前世小妻子沒有任何怨言,也沒有明确反抗他,而是一直都聽他的話,按照他的意願改正。
他原本以為,小妻子知道他做這些都是為了她好。可是沒想到,她心裏憋了這麽多的怨氣,一點都不想聽他的話,更不想被他管束。
“溫語,”席恒在她耳邊輕聲說,“你不喜歡,以後我再也不管你了。”
他說話時,唇幾乎貼着溫語的耳朵,熱氣噴在了她的耳朵上,白潤的耳垂迅速染上了層薄紅。
溫語覺得耳朵上的肌膚微微發癢,她不舒服的躲了下,懵懂的看向他說:“不管我了?”
“嗯,不管你了,”席恒抱緊她,“我再也不管你了,你想做什麽,我都不會再提要求,只要你別想着嫁給別人。”
聽到席恒說不管她,溫語心裏覺得很高興,可是轉眼他又說“不能嫁給別人”,她臉一板,不停的搖頭,“不行不行,我最大的心願就是嫁給別人。”
席恒臉色平靜,手上的青筋卻微微凸起。
“真的不想再嫁給我?”他喃喃低語,看着溫語的眼神克制隐忍,仿佛醞釀着什麽,“就這麽想離開我,嫁給別的男人?”
溫語抓緊他身上的衣服,在他懷裏亂拱了幾下,最後找了個舒服的位置,軟軟的哼唧兩聲,“嗯哼,就要嫁給別的男人。”
懷裏的小妻子那麽軟,讓他渾身酥.麻,說出的話卻令他整顆心都變得冰冷。
席恒低垂着眼,一手小心的抱着溫語。他連抱着她的力度,都不敢太大,怕弄疼她。
直到現在,席恒還是不大明白他和溫語之間,到底哪裏出了問題,嚴重到讓她前世就想離婚,還想嫁給別的男人。
“溫語,你以後一定會再喜歡我。”席恒低聲說。
不知道是說給溫語聽,還是為了接下來将要做的事,找一個讓他心安的理由。
小心翼翼的把溫語放在床上,席恒一手撐着床,另一邊手擡了起來,放在身上襯衫的扣子上。
溫語睜着茫然的雙眼,直直的盯着在她上方的男人。
看到他脫了衣服,溫語眉心擰了起來,奇怪的問:“你脫衣服幹嘛呀?”
席恒把她擁入懷裏,喟嘆出聲,“溫語,我想要你。”
他垂了下眼,突然不敢直視溫語的雙眼。
他一直厭憎錢榮,認為他觊.觎自己的表嫂,道德品行極其低劣,不配為人。
可是他現在的行為,比起錢榮,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因為溫語有事求他,他便讓溫語做他的女伴,故意讓溫語給他擋酒,目地是把她灌醉套她的話。
等他從溫語口中套出了話,解決了自己的疑慮,又因為窺探出了她內心裏的秘密,知道她想離開他,不想再呆在他身邊,而害怕惶恐。
驚慌失措之下,他唯一能想到的,就是用這種無.恥的手段,讓兩人之間産生聯系,讓溫語這輩子也擺脫不了他。
在他心底深處,甚至還隐隐生出了一股期待,今天過後,溫語能懷上他的孩子。這樣,她這輩子就再也不能逃離他的身邊,只能乖乖陪着他,嫁給他。
那些堅持了兩輩子的道德原則,此刻像是笑話,完全被他抛在了腦後。
自己看上的女人,怎麽能讓給別人?不擇手段也要綁在身邊。
席恒還是第一次發現,原來他并不是光明磊落的人。屬于男人骨子裏的卑.劣思想,他一點也不缺。
“溫語,給我吧。過了今天,我們就訂婚。”席恒輕輕吻了溫語的臉,“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不會再讓你心煩,你喜歡做什麽就做。”
溫語側過臉,擡手抵住眼前男人的胸.膛,嬌哼道:“重死了,好熱。”
席恒呼吸一滞,眼神帶上了燙人的溫度。
——
自重生回來,席恒已經很久沒有和小妻子肌膚相親。久違的觸碰讓他心生沉迷,不願過早結束。
過了半晌。
席恒抵着溫語的額頭,嗓子沙啞的問:“溫語,給我好不好?”
他心裏已經做好了準備,無論溫語願不願意,今天都不會放過她。
“席恒。”
溫語喊他,摟着他的脖子,雙眼泛起淺淺的水光,“我好難受呀。”
她腦袋裏亂糟糟的,無數人影閃過。
迷糊中,溫語知道她身邊的人是席恒,是她名正言順的丈夫,他想做什麽都可以。
可是她心裏卻說不出的難過,好像就要失去一件很重要的東西。
“席恒,”溫語語氣慌張的擡眸看他,“我,我覺得很難受。”
看着小妻子滿臉驚慌,席恒動作頓住。
“怎麽了?”他停下,指尖溫柔梳理她的頭發,“哪裏不舒服?”
溫語小聲說:“不知道,就是好難受。”
她牽着席恒的手,放在心髒的位置上,臉上是全然的茫然懵懂和不知所措:“這裏覺得悶悶的,好難過,我是不是生病了?”
溫語看着席恒,鼻子一酸,委委屈屈的說:“怎麽辦?好難受。”
席恒盯着小妻子的臉,根本不願停下來。
他聲音低低的耐心哄她,“很快就不難受了,你會很喜歡的。”
“騙人,”溫語不住的搖頭,“你說話我就覺得難過。”
溫語心裏突然生出股抵抗的心思,用力推身上的男人,“我不做了。席恒,我,我不要和你睡,不要再給你生孩子,再也不給你生孩子。”
說到最後,溫語難受得直接哭了出來。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只是覺得哭出來,她心裏才會好受點。
席恒身體不斷攀升的溫度,因為她的話一點點的冷卻,變得冰涼。所有旖.旎的心思,也瞬間被溫語滿臉的眼淚澆滅。
心髒陣陣抽痛,仿佛被人生生挖去了一塊,空洞麻木。
席恒無動于衷的看着小妻子。
她哭得那樣慘,眼淚似乎都止不住。抽抽搭搭的,鼻尖紅了一圈,眼睛紅腫,最後連嗓音都哭啞了。
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良久,席恒擡起僵硬冰冷的手,指腹輕拭她臉上的眼淚。
冰涼的指腹觸碰到她的臉時,有點熱。席恒艱難的擠出一句:“就這麽不想和我在一起?連碰都不肯讓我碰?”
就這麽厭惡他,即使已經醉得神思混亂,也依然抵觸抗拒他,不想和他在一起?
席恒驀的覺得透不過氣。
——
溫語醒過來時,腦袋一陣陣的刺着疼。她擡手,輕輕捏着額頭,胃裏有點反胃。
緩了一會,她的視線漸漸清晰起來。目光所及之處,是完全陌生的擺設。
溫語神情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
昨天的記憶零散模糊。她只大概記得自己給席恒擋酒,後來喝醉了。
直到身上傳來酸痛感,她才被吓了一跳。身體上這種感覺,她太清楚了,分明是……
溫語眉心微蹙,慢慢的低下頭。
她昨天的晚禮服被換成了睡裙,後背貼着東西。在她腰間,橫亘着一雙男人的手。
溫語臉色僵硬,極慢的轉過臉。看見躺在身邊的席恒時,她臉色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