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偷得浮生半晌歡

求婚嗎?

我有無數個拒絕的理由,但卻選擇了個最沒用的問道,“郝琳怎麽辦?”

徐司佑拿臉頰磨蹭着我耳畔的發絲,邊笑邊說,“早說過了,這是我的事兒。”

大男子主義大抵就是這般的吧。

想着繼續說點什麽,比如說李冠華,亦比如說他媽;但看着對面光潔的玻璃上映照出的一雙人,好像很登對,也好像很幸福。

或者,一直以來我都把徐司佑想得太複雜,把幸福想得過于遙遠;除去種種,他實際上也只是個普通的男人,難得是,還是個愛了我十年的男人。

是不是可以偷得浮生半晌歡?我這麽問着自己。

我在他懷裏轉過身去,面對面的擡頭看向他,“下次能不能不要在車裏了,實在不舒服。”說完,剎那就感覺那臉頰如火燒般的熱,更在他的笑顏裏徹底被煮熟了。

徐司佑毫不客氣的将手轉移了位置,捧着我那張紅撲撲的臉俯身而下,我閉目相迎,微微啓齒熱情回應着;與過去都不相同,欣喜之時亦是倍感珍惜。

失而複得的吧,比任何時候都要激烈與敏感,直到從衣邊探進身體來的手實在撓得我心猿意馬。趕緊推着徐司佑離了那麽幾公分的距離,他不依不饒歪着頭含住了我的耳垂。

“別!”我喘着粗氣急急阻止,“我肚子餓着呢,昨天都沒洗澡。”想着做那啥的時候如果肚子咕嚕一叫,又或者一股子的汗味兒,那也太大煞風景了吧。

可他還想繼續撲來,但我推在他胸口的手也是沒放開,意志十分堅定。

做了半晌思想鬥争的他,終于作出了妥協,拉開椅子推着我坐下,冷聲下令,“趕緊吃,吃完辦正事兒。”

所以,我剛給自己喂完一碗飯就被徐司佑拖到了床上,連他的澡堂撒樣兒都沒見到;當然了,按照某徐先生的話來說,一會兒還得洗何必浪費那時間呢。

是啊,我腦缺的覺得他說得很對,于是心甘情願的被他折騰得半死。

*是洩閘的洪流,怎麽都止不住那洶湧的來勢;我不認為徐司佑會跟我一樣十年守身如玉,他與顧钊一樣身旁走馬觀花的女人也是多得數不清的,但就像他說的那樣,“如果不是你,是誰?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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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話的時候,我正抵在他衛生間的門上,他被我無情的關在了外面。

我們隔着一扇門靠着背,抵着頭,笑得都很甜。

“徐司佑,拿一套你的衣服給我,我沒帶換洗的。”原想的就是一天來回,哪裏會想到這麽個情況。

哦,對了,這才想起謝解跟唐晏的事兒來。

正欲問呢,門被敲了一下,徐司佑從門縫遞來一件白色的襯衣。

那麽,我又把正事兒給忘了,滿是不悅的質問道,“怎麽就只有衣服,褲子呢?大褲衩也行。”

不行四角褲總有吧,這是我最後的底線。

哪知他在外悶悶的答道,“都說女人穿男人襯衣是最性感的。穿上吧,我看看。”

尼瑪,真是欲壑難填的色狼一枚。

“不穿!”

“那更性感!”

“我……“

我一爪奪過慢慢從門縫消失的衣服,不甘不願的套上出現在他面前,果不其然誘出這厮腐朽的一面,環着手臂看了沒一會兒就開始動手動腳了。

“徐司佑,你夠了沒!“

“不夠!”他答得很是理直氣壯,“你足足欠了我十年的!”

我困頓的眨了眨眼,問道,“那我現在還了多少?”

“一晚!”

我擦!這是被榨幹榨淨的節奏麽,不過還好我的肚子救了我,之前總擔心在床上叫出來,這下倒好“咕嚕”一聲将他逗笑了,他問,“蘇麥寧,你好歹是女人,都不節制下自己的食量嗎?”

靠,幹了體力活還不給喂飽的啊,簡直資本主義。我咬着唇惡狠狠的說道,“沒聽醫生說嗎,體質不同!”

憶起醫院那茬兒,他又笑了,終于松開了對我的禁锢拉着我又往餐桌走去,“嘗嘗?”

他是叮當貓麽,怎麽一會兒就變出了吃的。

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坦然答道,“你去洗澡的時候讓送來的。”

“可是,匹薩這種東西不覺得毫無營養麽?中午的時候也吃的是餐館裏的東西。”我環顧四周,“你都不請個老媽子來伺候你日常用度的嗎。”

他瞥了我一眼,自盒子裏取出小塊來放到我手裏,“以後就由你來。”

平日裏不怎麽好言好語的人,突然轉性确實讓人受不住,嗆得我是咳嗽不止;如此親密無間,毫無芥蒂的相處甚至讓我生出一種幻覺來,那就是我和徐司佑從未分開過。

一切都是這麽和諧而默契。

因為他的這句話,次日大早就将我拉了起來,穿上他讓人送來的衣服直奔超市而去。

我問他,都不上班的麽。

他答,在提前預支蜜月。

尚不知有的人厚起臉皮來簡直是不要命的;而我呢,聽後低頭淺笑,嘴角化不開濃濃的笑意,連着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善意而祝福的。

興許,早該如此。

哦,我又想起了謝解的事兒,想着問呢,卻被推車裏滿摞的食材吓了大跳,可是吧,我覺得跟徐司佑講節約講常識,他是聽不進去的,電視裏那些樂呵的跟三歲小孩兒似的男主每次不都是這樣子的麽。

所以他在前面放,我在後面丢。

如此走到收銀臺時,購物車裏也算是正常容量。

“啊,忘買醬油了。”徐司佑的廚房唱的是空城計純粹擺設,全都得現買,我看了看壯觀的付款大隊,便對皺着眉頭清點戰果的徐司佑道,“你排隊,我去拿醬油。”

他忙裏抽閑看了我一眼,然後為這事兒想了足足一分鐘才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更神經兮兮的命令道,“不許跑,你身份證在我這兒呢。”

是不是真的傷他太重,就連幸福的時光都帶着一顆忐忑的心,在我不曾注意的瞬間會擔心着,我又不見了。

心疼。

這剎那湧起的情緒令我矯情的三步一回頭的将他深深刻在眼裏、心裏。

超市裏調料區跟方便面什麽的離得挺近,所以我從貨櫃上取下一瓶醬油後轉身便看到琳琅滿目的各色方便面前站着個男人,低着頭快速的掃掉大摞方便面,快得連什麽口味兒都沒仔細看。

于是,手裏的醬油瓶落了地,黑乎乎的油汁兒沾在白色的裙上,好似一副鋪灑的水墨畫;就近的員工趕了過來,說着什麽我也沒聽見,卻是一個勁兒的點頭說對不起,甚至止不住的落起了眼淚。

周圍的人都驚愕連連,久而未歸導致徐司佑疾跑過來看到杵在人群中的我,先是松了口氣但下一秒卻又将眉頭緊蹙。他四下掃了一圈,一邊将我攬在懷中一邊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出去,然後将手機遞給了趕來查看的負責人,于是就看到對方連連賠笑将我倆放了行。

很意外,回去的一路包括我獨自躺在床上不言不語,徐司佑都不曾過問一句;等着收拾好心情走出卧室時,廚房裏已經放着我們在超市裏選上的所有東西,當然旁邊還有那瓶醬油,一樣的牌子,一樣的升量。

徐司佑依然在書房裏,我緩步走去時聽見他在打電話,沖着裏面說什麽監控錄像,可當見着出現門口的我,先是愣了一愣然後交代了一句後便挂了電話。

他很幹脆的跌靠進椅背裏,挑眉說道,“我餓了。”

瞧他那态度,我抿嘴想了想問道,“你不問我為什麽嗎?”

“你準備好說了嗎?”他不答反問。

我猶豫了半晌,搖搖頭。

他露出一絲苦笑來,“那做飯吧。”

“哦。”我正欲轉身又轉了回來問道,“你為什麽會在唐晏的房子裏,你為什麽知道我在哪兒?你……認識,謝解?”被我遺忘了無數次的問題,終于問出了口。

結果,徐司佑交叉着手指頗有些鄭重的答道,“我也沒準備好要說。”

我是一驚,可想了想又強打着笑,呆呆的應了一聲,“哦。”

這很公平對不對,彼此都擁有不說的權利,不過,我怎麽覺得隔在我們中間的那扇薄薄的門忽然就變成了厚厚的一堵牆了呢。

僅僅是因為一個李冠華和一個謝解嗎。

徐司佑說他在a城有些事需要處理,處理好以後就會跟我一道回c市。因此在回去之前的日子裏,我買菜做飯洗碗打掃房間,在寬闊的露臺晾曬兩個人的衣服;我們一起散步一起看落地窗外的夜景,一起盯着各色影片看,像情侶像夫妻一樣生活一樣zuo愛,瘋狂的沒完沒了的。

不知人是不是都有第六感,在如此平凡的幸福裏,我們都好似預見了暴風雨來前的寧靜,所以癡纏所以對每分每一秒都覺彌足珍貴。

然而,如果已然注定,躲?又怎麽可能。

就像準備離開a城那天,悶熱的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即便在車裏空調吹着稍稍一動就能感覺到脖子上的汗珠不斷的往外冒。

“這是要大雨了吧。”自我到這兒來就一直連晴,看今天的天氣鐵定會有場暴雨,其實本沒有打算今天回去的,但吳叔來電話說方克勤忽然要狀告自己的妻子買兇殺人,因此警方要求我回去再次協助調查。

方克勤是徐司佑的部下又是在工地出的事兒,再來兩次痛下殺手的都是李冠華,縱然徐司佑想繼續膩在a城不回,也實在說不過去。

不過,他走前說要來趟療養院,我也就便跟着過來了。電視上報道過這個地方,是徐司佑……呃,也不知道該稱呼為他後媽還是說是什麽身份的謝靜儀住的就是這兒。

既然徐司佑有事兒要做,我也就趁機下車去了趟衛生間,療養院本雅致,處地也該清涼,但偏遇上了這鬼天氣,熱得我急急往房子裏跑。你說這人也是奇怪,沒見着廁所的時候也不覺得,見着了吧就開始着急。

于是,我也跟兒時第一次到徐司佑家超市那樣,除了指示牌我什麽也不看,然後再一次與人相撞。然而,相同的是我跌倒在地,而對方還穩穩的站着,所以我的視線能很好的由下至上将對方的面容映進瞳孔之中。

顯然,我驚愕的同時,對方也睜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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