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清。

他沒記錯的話，念清上的大學貌似就是這間清城大學。

官少硯拿出手機，快捷鍵1，就是念清的手機號碼。

手機鈴聲，在四人的女生宿舍，響個不停。

念清瞥了眼來電顯示，眉頭一皺，權當沒聽見。

一般情況，只要她不接電、話，官少硯對她的耐心頂多就半分鐘，可這次，手機響這麽久，仍不見停。

菲揚正在看書惡補，受不了了：“清清，你手機響這麽久不接？”

念清無奈拿起手機：“我出去接一下。”

“你未婚夫打來的？”放下書，菲揚打聽八卦。她聽宴子說，念清好像有個訂過婚的未婚夫。

念清笑笑點頭，沒有多說，開門出去，走在走廊上，把電、話接了：“喂？”

“為什麽接個電、話要這麽久？”官少硯語氣聽不出喜怒。

“我剛下課回來才聽到，你找我有事？”念清從善如流回道。

“我在你大學門口，你給我出來一下。”口吻是命令的口吻，說完，官少硯就挂掉電、話，不給念清拒絕機會。

念清不想去的，但，又怕官少硯找上來，她不想太多人知道她和官少硯的關系。衡量了一下，她決定還是出去看一下。

看看官少硯到底要幹嘛。

一輛黑色蘭博基尼aventador停在大學門口，很招人矚目，加上，倚在車身前的男人，英俊倜傥，修長指間夾着一根煙，盡顯纨绔貴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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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清出來時，一眼就看到官少硯，他是天之驕子，走到哪都耀眼張揚。

念清走進去，仰起頭看男人：“你怎麽來這裏了？”

官少硯扔下煙頭，随口說：“來看你啊。”

念清看了眼他身後的名貴跑車，笑而不語，不信。

官少硯只有在泡妞的時候，才會開這麽騷包的跑車。

“聽說你學校裏有個姓顧的教授，是嗎？”這是官少硯從箐箐口中聽回來的，他覺得這位顧教授的形象，很像那個男人。

“嗯。”念清點頭。

“是顧清恒？”他又問。

“是。”念清如實回答，不打算隐瞞官少硯，他要知道總能知道的，隐瞞沒用。

官少硯伸手摟住念清的腰，與她親昵得仿若恩愛情侶：“走。”

“去哪？”念清蹙眉，想推開他，他身上有別的女人的香水氣味。

“見顧清恒。”官少勾出一笑，冷冷的。

念清心跳瞬間跌入谷底……

☆、012章：不喜歡戴女人的綠帽。

念清曠了顧清恒兩節課，現在自動送上門，心裏怕怕的。

顧清恒淡淡掃了她一眼，轉而看官少硯，讓他們進ru他的辦公室。

“沒想到你竟然在大學任教。”官少硯調侃道，大手，一直擱在念清腰上。

顧清恒坐在辦公桌前，手上轉動鋼筆，桌上擺着一份表，念清眼尖看到，是學生出席表。

他說：“顧氏有定期贊助助學金，我業餘時間過來充實一下而已。”

官少硯一笑，手心揉着念清的秀發，問：“我的小未婚妻，沒給你添麻煩吧？”

念清心中一沉，就怕話題扯到她曠課上。

顧清恒擡起眸，目光鎖住念清：“她很好。”鋼筆落下，他彎唇道：“以後有什麽困難，可以來找我。”

念清讪讪點頭，心裏琢磨這句話的分量。

官少硯與顧清恒聊了一會，将在她身上的話題扯回到工作上面。

念清聽得半懂半不懂，離開顧清恒的辦公室時，官少硯臉上笑容冷卻，似不快。

不知為何，官少硯和顧清恒，明明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念清卻覺得他們關系，很僵硬。

官少硯警告她道：“給我離顧清恒遠一點，少在外面招惹男人，我不喜歡戴女人的綠帽。”

念清覺得好笑，身上的刺忍不住豎起：“把你身上屬于別的女人的香水氣味抹掉，再和我說這話。”

“生氣了？”官少硯不以為然，手指流連在念清的發上。“你別忘了，當初不是我替你解圍，你現在還能幹幹淨淨呆在念家嗎？”

念清抿緊嘴，不語，眼中的倔強一如一年前的仲夏夜裏，璀璨發亮。

官少硯冷笑：“別傻得以為他會再回來接你。”

一句話，猶如當頭一棒，擊得念清狼狽不堪。

官少硯哼了一哼，撇下她，上車，揚長而去。

念清站了良久，才步伐蹒跚地走回女生宿舍。

菲揚她爸，給念清開了個後門，免去繁複的面試，以及，低層的實習，直接讓念清進去公司當正式員工。

保險銷售員，工作大多時間花費在與客戶的溝通上面。

念清是個新人，嚴重缺乏客戶資源，所幸，菲揚她爸關照她，給她多撥了幾個小客戶的檔案，讓她不致于業績慘淡，工資也勉強過得去。

念清目前，還算滿意這份工作，平時任務雖然重，但是，賺到錢的感覺，讓她很安心。

☆、013章：被叫出去陪客戶吃飯。

大四下半年，學生大多進去公司實習工作，宿舍空了不少人。

宴子成功通過顧氏的三次面試，當起一名實習生，她與念清在外面合租個小房子，好方便上下班。

念清每晚下班回家，洗個澡，幾乎倒頭就睡，工作很累，但，她也漸漸适應忙碌的環境。

周一，上面的領導下來，循例裝模作樣地觀察一圈，之後，就走了。

中午。

念清剛吃完飯，就被經理叫進辦公室。她進去一看，發現領導也在裏面，不由一愣。

領導上下打量念清一遍，問她：“你是念清？”

念清不動聲色點頭，以為領導知道她走後門進來的事，但是，她看菲揚她爸挺淡定的，應該不是這事。

領導上前，拍拍念清的肩，和她噓寒問暖一番，說什麽年輕人不容易，讓她努力工作，以後鐵定能出人頭地。最後，他才說正事：“今天晚上，你和幾個同事跟我一起出去陪個客戶吃頓飯。”

念清有點被繞進去了，她沒想太多，點頭就答應下。

一直到下班前，念清都在想這事，有些後悔自己答應得太沖動。

不過，反觀一想，領導說的話，小的能不答應嗎？

加上，只是陪個客戶吃飯而已，還能潛了她不成？她不願意，誰也潛不了她。

下班後，出了單位大門，念清和領導，坐上公司的車，前去陪客戶吃飯的地方。

珑上行，清城有名的吃甘肅蘭州菜的地方，環境古典別致，每一個包間都有不同格局的裝潢。

念清跟着領導，進去了其中一個包間，侍應替他們開了房門。

包間裏，坐着兩個男人，其中一個，穿着很有質感的商務西裝，氣質尊貴，臉上表情淡淡，奧妙難懂。兩人間，主屬分明。

念清看到男人俊逸的側顏時，腳步生生一頓，險些要掉頭走人，但，為時已晚，男人已經轉過臉，看着她，眸色深深。

念清心肝顫顫，她出來工作的事，念家沒人知道，她一直在隐瞞。要被念家知道，她的工作鐵定要泡湯，可現在，竟然碰上顧清恒，這還怎麽隐瞞？

“顧總，你怎麽早到了？不是約好七點嗎？”領導不好意思讓客戶等他們。

“沒事，今天正好有空。”顧清恒淡淡略過，看着念清說：“坐吧。”

念清硬着頭皮跟領導一起坐下，來都來了，現在走人，她非被開除不可。

※※※

☆、014章：顧總，我敬你一杯。

念清想坐得離顧清恒遠一點，領導卻非要她挨着顧清恒坐，椅子都替她拉開，準備好了。

念清極不自在地挪步到顧清恒身旁，坐下，不敢看這個比她高兩個頭，氣場極強的男人。

侍應逐一上菜，念清嘴不挑，桌上的菜，她全愛吃。

領導讓人開了一瓶上萬的白酒，親自給顧清恒，以及，他身旁的男人倒酒，然後，給念清作介紹：“清清，這位是顧清恒，顧總，身邊這位是顧總的保镖，齊先生。”

念清聞言，逐一向他們點頭，當做不認識顧清恒。

領導說：“他們都是我們公司的客戶，你不用拘束，都是自己人，咱們就随便吃頓飯喝個酒。”

念清笑着說好，心裏則不這麽想。

顧清恒是什麽身份的男人，這頓飯，能随便？

飯局開始，大家起筷，酒杯相碰，有說有笑地交流着。

念清不太懂喝白酒，可在應酬場合，不喝酒就等于掃興。她勉強喝完一小杯，領導又及時給她續上一杯……

兩杯下肚，念清已經有點頭暈臉紅，眼睛泛起水汽，格外澄亮。

她感到身邊一直有道視線釘在自己身上，擡頭看去，竟意外撞上顧清恒光明正大的目光，他眼神深深的，仿佛看不到底，略犀利。

念清瞬間頭腦清醒，迅速移開眼——就怕顧清恒開口問她，為什麽會在這裏？

顧清恒拿起酒杯，唇玩似玩味勾起，一口氣将杯中白酒飲盡。

“清清，給顧總再倒杯酒。”領導觀察力過人，很滿意念清與顧清恒之間的“眉來眼去”。

念清拿着白酒，尋思要怎麽叫顧清恒——姐夫？顧教授？好像都不對。

“顧總，我敬你一杯。”念清思前想後，覺得還是叫他顧總最為穩妥。

她給他續滿一杯酒，自己那杯就添了一點點，意思意思。

顧清恒喝酒時，很利落豪爽，念清杯中的一點點還沒喝完，他就已經幹完一杯。

他微微擡起下巴，示意念清繼續。

念清懂得，立刻給他再倒一杯，默默當起他的酒婢。

顧清恒的酒量非常之好，念清給他倒的酒，他一滴不剩面不改色地全部喝完。

吃飽喝足後，大家都有點醉意，只有顧清恒和念清，各自清醒着。

離開珑上行，念清和領導在外面等着公司的車，打道回府。顧清恒的奧迪A8先開駛出來，停在他們面前。

顧清恒的保镖齊先生下車，對念清作出邀請：“清小姐，我家先生讓你上他的車。”

☆、015章：誤會她在垂涎他。

念清猶豫着不想上車。

領導看出她的猶豫，拍着胸口保證：“沒事清清，你放心上顧總的車，我們開車在你後面跟着，不會有什麽事的。”

念清勉強扯出一個笑。

她倒不是怕會出什麽事，顧清恒将來是要和念紫結婚的人，她算是他的小姨子，也算是他半個學生，他還能對她做出出格的事不成？

她只是怕他站在念紫那邊，要把她送回去念家。

“清小姐，請上車。”齊先生語氣加重，稍顯強勢。

“清清，去吧去吧。”領導也在催促，怕得罪了大客戶。

念清在心中嘆氣，不得不妥協，上車。

她剛鑽進車廂，就聞到一陣淡淡的酒氣，以及，男士古龍水的氣味，有着很淡的麝香，一沾即忘不掉。

念清愣住一秒，忐忑上車，坐在顧清恒旁邊。

顧清恒只斜着眼瞅了她一下，便閉目養神，一如既往的寡言，難交流。

車在路上行駛。

念清在安靜等待，等顧清恒問她為什麽在外面工作，她連說詞都想好了，可他卻遲遲不開腔。

念清拿不準顧清恒的想法，她偷偷瞟了他幾眼，他仍然在閉目養神，俊顏淡淡，在車廂裏猶如山一般，給人很大的壓迫感。

念清按耐不住，挪了下屁股，往他身邊靠近些，想聞清楚他身上古龍水的氣味。

酒氣掩蓋下，是屬于男人的荷爾蒙氣息，以及，一種獨特令人難忘的古龍水氣味。

果然，很像以前陸川用的。

就當念清的鼻尖快要貼上顧清恒的手臂時，前座的齊先生，突然輕咳一聲。

念清剎住身子，收斂起出格的舉動，不好意思地看向齊先生，對方，正明目張膽地笑着她。

大概，是以為她在垂涎顧清恒的男色……

念清是尴尬的，正當她想坐遠一點，和顧清恒保持距離時，他倏地睜眼看她，目光深邃如海，眼神是玩味的。

念清心中一涼，他沒有睡，他一直清醒着，他知道她剛剛在做什麽。

“好好坐着。”顧清恒終于開腔說話，他擡起手，按住念清的肩，讓她別亂動。

念清好好坐着，不動了，就坐在他近近的身邊，心潮起伏。

他該不會也誤會她在偷偷垂涎他吧？

一直到她家樓下，顧清恒沒再說過一句話。

車，停下，念清一刻也不怠慢，拿起包包，朝他匆匆點了下頭，迅速下車，跑進公寓裏面。

他最後，還是沒問她的事，是不打算問，還是懶得管她？

不管怎樣，希望他別事後跟念紫提起。

☆、016章：她那點小心思，他都看在眼裏。

回到家裏，念清本來想和宴子商量一下今晚碰上顧清恒的事，可她洗完澡以後，酒勁上來，頭暈得不行，果斷先睡了。

次日，回單位上班。

念清打好卡，還沒來得及坐下來喝口水，就被領導叫去辦公室裏，談話。

領導的話題，無非是圍着顧清恒轉，說顧清恒是公司裏重視的大客戶，要她好好把握。又說顧清恒最近想要給自己保一份金額很大的人壽保險，公司想要拿下這個保單，要她多多注意。

念清一直微笑在聽，不發表意見。

她和顧清恒不熟，怎麽把握他，又怎麽要他給公司幫襯業績？何況，領導也說了，顧清恒的這份人壽保險，金額很大，分量這麽重，她怎麽好開口求人？

“如果我們公司能夠拿下顧總的這份保單，你會得到一筆很可觀的提成，公司不會虧待功臣的。”領導事後，給念清開出一個誘人的數字。

念清……有點心動。

她目前急需要賺錢，她想要這筆提成，非常之想！

離開領導的辦公室時，念清手上多出一張紙，上面是顧清恒的手機號碼。

念清回到自己的工作位上，看着紙上的一串號碼，出神思考，一直蹉跎到中午。

她午飯就在公司樓下的面包店裏，買了個三文治，随便吃幾口解決，然後，一直盯着紙上看。上面，顧清恒的手機號碼，她看了一早上，現在已經能背得個滾瓜爛熟。

問題是，她打不打這電、話？開不開這個口？

念清拿起桌上的手機，厚顏無恥地打給了顧清恒，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為了錢，她必須豁出去一次！

電、話很快接通，傳出顧清恒清冽的聲音：“誰？”

“姐夫，是我，念清。”念清厚顏到底，和顧清恒套着近乎。

顧清恒那邊，沉默久久。昨晚才叫他顧總，今天就叫他姐夫，她那點小心思，他看在眼裏。

他閑适開口：“有事？”

念清詢問：“我們能約個時間見個面嗎？”

顧清恒慢條斯理道：“可以，你說。”

念清開出幾個時間，都一一被顧清恒以忙為理由拒絕，最後，還是由他握住決定權，約在周六的中午。

地點，他家公寓。

念清不想去他家：“我們能不能約在外面……”

顧清恒打斷，透出淡淡的威嚴：“我很忙，周六是我的休息日，我不想出去。”

“好。”念清別無選擇。************************

☆、017章：在顧清恒面前，她始終無所遁形，猶如雛兒一樣。

顧清恒居住的公寓，是清城裏數一數二的高級住宅區，房價極高，隐蔽性也是一流。很多名人居住在這，就是看中這裏一流的隐蔽措施，防止了外人的打擾。

周六，中午。

念清如約而至。

一開始，小區的保安不讓她進去的，後來，她報上自己的名，考慮要不要給顧清恒打個電、話時——保安突然變臉，笑着請她進去。

念清狐疑，顧清恒有為她提前打過招呼？

進ru小區，念清上去顧清恒的公寓，找他。按下他家門鈴，開門的是另一個陌生又有點眼熟的男人。

念清一怔，這人，不就是那天去念家給她送禮服的男人？

“清小姐，我家先生在裏面等你。”男助理邀請念清進屋。

念清點頭，進去，心裏思緒翻湧——禮服真的是顧清恒送她的？為什麽？

走進客廳，念清看到顧清恒，坐在椅上，看着手裏拿的一本書，手旁是一個小圓桌，上面擺着一杯紅酒，以及，男士手表，和煙灰缸。

他擡眸，看了念清一眼，薄唇輕吐：“坐。”

念清依言坐在他對面，默默觀察他，他今天穿的是休閑服男裝，比平時穿商務西裝時，少了點嚴肅，很顯年輕。

顧清恒放下手裏的書，淡淡開腔：“找我有什麽事，說吧。”

念清把心中的疑惑壓下去，始終沒問顧清恒關于禮服的事。她說：“其實，這次找你，是關于你想買保險的事。我們公司的領導，很希望能夠為你服務。姐夫，你看可不可以考慮一下，在我們公司投保？”

顧清恒拿起酒杯，晃動杯中紅酒，忽而一笑：“你想要這提成？”

顯然，不管念清怎樣掩飾，在顧清恒面前，她始終無所遁形，猶如雛兒一樣，嫩了點。

“是的，我想要。”念清索性承認，既然已經被看穿心思，再否認就顯得可笑了。

“我考慮一下。”顧清恒有所保留道，眼中，劃過了贊賞。

念清的一顆心，又是懸着，又是放下。

她以為顧清恒會問她為什麽，畢竟，她好歹是念家的二小姐，用不着這麽急着賺錢。可他沒問，但，也沒松口答應給她公司創保單。

念清深深體會到，商人是如何玩捏人的心思，這一點，顧清恒做到了極致。

就在念清一籌莫展時，門鈴響了，男助理去開門，回來時，身後跟着一女人——***************

※※※*

☆、018章：連官少硯也不感興趣。

來的女人，念清不認識，不過，她在財經雜志上，多次看到過這人——瞿楠，清城最大的銀行的行長。

瞿楠的名字，常常和顧清恒的，出現在一起。

“原來你家來客人了。”瞿楠對顧清恒說，然後，看向念清，眼尾輕挑，笑了起來。“小姑娘長大後，變得更漂亮了。”

念清攢起眉，不懂瞿楠的意思。

她只在財經雜志上看過瞿楠，按理說，瞿楠不認識她的。可……

“你找我有什麽事？”顧清恒的聲音，打斷了念清的思考。

“之前，顧氏向銀行交的申請，已經纰落下來了。”瞿楠把話說一半藏一半，轉眸，笑吟吟地看念清，欲言又止。

念清懂得，她打擾到了瞿楠和顧清恒商量公事，她在這裏，算是個外人，要避嫌。

“姐夫，你有事的話，我先走了。”念清識趣道，心裏的心思在轉，依舊對顧清恒的保單，不死心，補上一句道：“下次，我再約過你。”

顧清恒莞爾挑眉，唇角微彎，沒答應，也不拒絕。

念清拿不準他的意思，他沒拒絕，她就當他答應好了。大不了下次，她多打幾個電、話，纏他一纏，看在她是他未來小姨子的份上，他應該不至于拒絕她吧？

念清離開時，顧清恒執意要讓男助理送她回去，她拗不過他的好意，只好應承下。

出門，坐電梯下樓時，念清随口問了句：“你叫什麽名字。”

“端午。”男助理答。

念清蹙眉，很奇怪的一個名字。

下樓之後，端午把車開出來，停在念清面前，為她打開車門，邀請道：“清小姐，請上車。”

念清沒上去，在車門口蹉跎着，斟酌着問：“上次在念家送我禮服的人，是不是你先生？”

“是的。”端午耿直回道。

念清點點頭，不再問什麽，果斷上了車。

為什麽顧清恒要大費周章送她禮服，卻又神神秘秘？她想不透，也不好問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假裝什麽都不知道。

念清回到家，宴子剛睡醒午覺，正捧着沙律邊吃邊看綜藝節目。

念清坐過去，拿起遙控器，關了電視機，和宴子商量商量顧清恒的事，順便，把他送她禮服的事，也告訴宴子，讓宴子幫她分析一下。

宴子事後分析出一個結果：“他對你有意思。”

念清無力和她開玩笑：“你認真點。我這種雛兒，連官少硯也不感興趣，顧清恒會對我有意思？”

“也對。”宴子覺得念清，說得有理。“可他送你禮服是什麽用心？**小姨子嗎？”

☆、019章：她沒打算要賣掉自己。

禮拜一，念清回單位上班，領導再次“請”她進辦公室，問顧清恒的事情，進展如何。

念清如實回道：“還沒談攏，他說需要考慮一下。”

領導聽後，思考片刻，似很怕失去顧清恒這個大客戶。他說：“清清，上面的高層已經放話下來，只要能簽下顧清恒的保單，就讓你升職加薪，提成方面，自然也不會虧待你。這可是個難得的好機會，你得要好好把握。”

念清笑笑。“好，我會努力的。”

領導似不放心，把念清留在辦公室裏，進行保險銷售式的洗腦。

念清邊聽邊點頭，一直保持笑容。

直到，離開領導的辦公室時，她暗自舒出一口氣。

前方的誘惑，很巨大，她必須要保存理智，才不泥足深陷。領導剛才的話，暗示性十足，公司要不惜代價拿下顧清恒的保單，而她，則是有利的棋子，他們想讓她爬上顧清恒的床，用身體去換。

念清知道在保險業裏，有不少人選擇賣身求榮，可顧清恒是她的未來姐夫，這樣做，豈不是要亂大套？

何況，她沒打算要賣掉自己。

顧清恒的保單，她會簽下的，這條大魚，要一收一放慢慢地釣，不能操之過急。

中午。

念清吃過午餐後，就在外面跑業務了。她談了兩個小客戶，一個簽成了，一個估計下次見面時，能搞定。

念清坐車，回單位打卡下班。

她剛到單位的大門口時，看到領導和瞿楠，一邊談話一邊走出來。

念清愣了下，下意識回避——她不是很想沾惹顧清恒那邊的人。

從來不沾麻煩，麻煩卻從來自動沾上來，這一次，也不例外。

瞿楠眼尖看到念清，叫住了她：“念小姐。”

念清自然地收住回避的腳步，揚起笑道：“瞿小姐，好巧啊，你也在這。”

瞿楠提着公文包，走來，“我們銀行和你們公司有些業務的來往，我過來談一下而已。我剛聽你領導說，這裏有個叫念清的女孩兒，我還以為是撞名呢，沒想到，真的是你。”

說着，她的視線定在念清的臉上，笑吟吟。“我們挺有緣的。”

念清不知道瞿楠是怎麽知道她名字的，顧清恒說的？她言不由衷點頭：“是啊。”

瞿楠突然問：“你下班了嗎？”

念清想說沒，可身旁的領導，已經替她答了：“下了，現在是下班的時間。”

“我們一起去吃個晚飯吧。”瞿楠笑着邀請念清，她湊下頭，在念清耳旁說：“正好我今晚約了清恒，咱們三個一塊。”

念清本要拒絕，可一聽到顧清恒的名字，她……改口了：“好。”

☆、020章：現實和愛情一撞就是火花，回頭愛情只剩一地渣。

商務車上，開車的是司機。

念清跟瞿楠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着，她和瞿楠不熟，沒什麽話可聊的，瞿楠卻很能聊，她問：“念紫是你姐姐？”

念清點頭。

瞿楠唇上笑意，更濃：“這麽說，清恒不就是你姐夫？”

念清再次點頭：“是啊。”

瞿楠忽然轉目，定定看向她，道：“他有你這麽小的一個小姨子，以後，肯定很疼你。你別看他平日裏總是嚴肅着臉，他對你這種年輕女孩兒，最溫柔了。”

念清微笑着，不好接話，總覺得瞿楠說這話，怪怪的。

吃醋？

不過，話說回來，顧清恒和瞿楠是什麽關系，這一點，确實令人可疑。

瞿楠一聲聲叫着他清恒，比念紫叫的還要親密，是知己，還是，小蜜？

商務車在路上行駛，車內漸漸靜默，目的地是哪，念清不清楚。

“清恒最近拍了我們銀行的一個抵押房子，他現在人在那兒，我們先去那兒找他。”瞿楠開腔，打破靜默。

“好。”念清沒有意見。

目的地，很快就到了——商務車停在錦湖路口的一棟老房子前。

念清下車時，心口狠狠一顫，仿佛，被刻意遺忘很久的東西，重重撞擊了心髒一把。

站在老房子前的男人，他的身影和那個人重疊在一起，就像是他一直在這裏，從未消失過一樣。

可當男人，轉身走來時，念清騰起的心，一點點下沉，跌倒了零點。

不是陸川，是顧清恒……

現實和愛情一撞就是火花，回頭愛情只剩一地渣。

念清高高仰起頭，眺望漸黑的天色，眼睛有些發酸。

“你怎麽了？”顧清恒站在念清面前，仗着他的身高優勢，居高臨下地看她，可以看到她，紅了的雙眼。

“眼睛進沙了。”念清道，撇腳的理由。

“給你。”顧清恒遞出一塊手帕。

“謝謝。”念清拿着手帕，擦了擦眼睛，沒有淚，只是眼有點酸而已。

“好了嗎？”顧清恒眼中有淡淡的關切。

念清應了聲，手裏的手帕，還也不是，不還也不是，她已經用過了。“我洗好還你。”

顧清恒颔首，并不在意。

“這房子，你買下了？”念清若有所思問。

“嗯，以後我打算重建，用來做我和念紫的新房。”顧清恒聲音很輕，很淡，說完這話時，他凝視着念清。

☆、021章：暧昧，在他們之間，眉來眼去。

伯頓酒店的貴賓間裏。

念清一直在安靜，思考，直到顧清恒與瞿楠，談起那棟老房子的事時，她輕巧地搭上一嘴。“我看那房子的地段挺好的，很适合養老，不知道房主為什麽要抵押掉？”

顧清恒轉而看向念清，緊了眸色，不語。

“怎麽，你對房地産有興趣？你要真有興趣的話，大可以請教清恒，他可是這方面的高手，有他指點你，肯定穩賺不賠。”瞿楠打趣道。說着，她舉起酒杯，碰下碰顧清恒的，在他的目光下，笑着敬他一杯。

暧mei，在他們之間，眉來眼去。

念清裝作看不見，擺擺手道：“不是，我好奇而已。那房子在我讀高中的時候，就一直在了，不知道房主是個什麽人呢？”

瞿楠道：“一個死了老伴的孤單老人而已。他老婆在醫院病了半年，上個月剛走，家裏沒錢，也沒能力還銀行的債務，我們只好把他的房子拿出來拍賣。剛好，清恒早就看中這房子，出了高價拍下來，老人還清我們銀行的債務之後，估計還有剩錢，也夠他一個人花的了。”

念清不動聲色問：“他沒有兒女嗎？”

瞿楠笑了一笑，看着念清，托腮道：“沒有，他老婆生不了孩子，一直就他們兩口子。”

念清筷子一頓，胃口全失，心在苦笑。

陸川對她說過的話，哪句真，哪句假，她分不清楚。

吃飯完後，念清提出自己一個人回去。

她算看出來了，瞿楠和顧清恒之間，絕不簡單，她不想當他們的電燈泡。再說，她是念紫的妹妹，和顧清恒有暧mei的女人，關系過深，她會很麻煩的。

“這麽晚你一個人女孩子很危險的，讓清恒送你回去就行。”瞿楠将顧清恒推給念清，自己則上了商務車：“我接下來還有工作，先走了。”

瞿楠離開後，念清看了眼斂起眉的顧清恒，說道：“我可以自己回去的。”

“上車。”顧清恒話不多，徑自打開副駕的車門，目光淡淡看過來。

念清上了車，其實，她更想坐後座……

一路上，念清都在想，如何向顧清恒開口，談保險的事。

“你今天怎麽跟瞿楠在一起？”顧清恒忽然問起。

“我在單位門口遇到了她。”念清如實地道。

顧清恒挑眉：“她去了你公司？”

念清嗯了聲，點頭：“她和我領導談合作的公事。”

顧清恒眸色深深，沒再說什麽，一路到念清的公寓樓下，他才慢慢開口：“保險的事，我考慮了一下，暫時不會在你們公司投保。”

念清當即，沉下了心……

☆、022章：明晚，到我公寓來，補習。

“是哪裏出了什麽問題嗎？如果，是我們公司做得不夠好，你可以提出來，我們這邊會努力更改，直到讓你滿意為止。”念清擺出虛心态度，試圖挽回顧清恒的決定。

男人的視線，凝在她身上。

誠然，對32歲的顧清恒而言，22歲的念清終究太過稚嫩，沉不住氣。

“不能合作，是因為利益不夠。”顧清恒一副商人的口吻。“別的公司給我的利益，更多。”

“利益？”念清愣了下，很快意識到顧清恒口中的“利益”，是什麽！

保險業的利益，無非是床上的獻身。難道，別的保險公司已經有女人爬上顧清恒的床了？

他的這個意思，該不會是暗示她……

“不邀請我上你家坐一下嗎？”顧清恒不緊不慢的一句話，讓念清心驚不已。

他看着她，目光深晦。

念清勉強扯着唇，笑。“我……我家是和我朋友合租的，不太适合邀請你。”

“那你有什麽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