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疑犯追子
八疑犯追子
沒有人會認為一個看起來只有六七歲的孩子會是破壞他賺錢計劃的關鍵，除非那是自己孩子，所以帶走錢德拉的人也是一樣，他們以為錢德拉睡着了，于是開始肆無忌憚地聊了起來。
可以說這算是家族作案了。
老女人是這兩個年輕人的媽，而兩個年輕人是夫妻。
而這其中最讓人覺得有意思的是，那個年輕的女青年也是被拐來的，因為她長得漂亮，所以就被老女人的兒子選中，可以說是沒受多少苦——又或者說，受了足夠的苦之後她變得老實了聽話了，願意為他們“工作”了，于是，她就成了引小女孩上鈎的人。
年輕女孩對男人會有戒心，對老太太也許不會那麽喜歡，但是一個年輕的沒有見過世面的，渴望大城市的女孩子，很多時候要麽能讓被引誘的女孩子覺得有優越感，要麽就會讓她們發自內心地想要幫忙，要麽兩者并存，要麽……就單純的對跟自己同齡的同性沒什麽戒心——而這些，就是她們被抓住的原因。
哈羅德比對了那個女青年的面部特征，發現她竟然還上過電視——一款尋親節目，她在電視裏生催淚下的說自己生活得很辛苦，又說自己現在過得很幸福，請大家不要打擾她。
但這在哈羅德看來，完完全全是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的反應。
她從被害人變成了加害者，從一個最開始激烈反抗的姑娘變成了服從罪犯并對無辜的人施以侵害的人——這就是人生，放到哪裏都一樣，不管是在美國還是在這裏。
這讓哈羅德想到了他之前接觸到的幾個“疑犯”。
兩位被裏瑟帶來的尋找自己妹妹的人也坐在一邊，他們盯着哈羅德在那裏說話，盯了一會兒，兩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松了一口氣的表情。
等到哈羅德問錢德拉能不能找到被抓走的女孩子們的時候，他們兩個頓時就集中了精神。
而錢德拉也已經“醒了”。
他坐起來，上下打量了自己所處的環境，最終只能給出否定的答案。
他身邊還有一個被抓來的女孩子，年輕可愛，穿着漂亮的裙子，但是身上有不少傷痕，看起來十分可憐。
又過了一會兒，一個成年女人被推進了他們的小屋。噗通一聲，她軟倒在地，半晌都沒有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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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德拉看了一眼旁邊的女孩子，見她更害怕了，只好自己過去把那個成年女人扶了起來。
然後，他看到了血。
血，從女人的兩腿之間留了下來，淌到了她的腳面上——她的裙子上也滿是污跡，但現在錢德拉知道那是什麽污跡了……
“嘿，爸爸，你真的不讓我殺人嗎？”錢德拉扶着耳朵裏的微型耳機，問。
“錢德拉？！”哈羅德吓了一跳。
“爸爸，我真的想要殺人了。”錢德拉抽了下鼻子，“我看到……”他哽咽了一下，“一位阿姨被他們給……你知道的就是給……”他停頓了一會兒，“如果我控制不了殺掉了誰，那麽請不要殺掉我，爸爸……好嗎？”
這回哈羅德是真的吓到了。他急忙站起來看向裏瑟：“裏瑟先生，我們得去一趟了。”
“還有我們。”那姐弟倆也走了過來，“我們也去。”
“你們不能……”
“我們可以。”當姐姐的擡起手，“我的确不算什麽，但是我練過散打，還是格鬥俱樂部的，一般兩個男人打不過我，如果我下狠手再加上有兇器的話，估計三四個男人也得躺下。”她又指着她弟弟，“他比我能耐。”
弟弟腼腆而又憨厚地笑了下。
由于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哈羅德也覺得這姐弟倆的确是他們目前所需要的——他們并沒有想要融入這個國家的想法，可顯然……The Machine不覺得，她想要有人在這裏幫忙，所以這兩個人也許正是能幫助The Machine的人。更何況，他們看起來的确很可靠。
很快，他們就動身出發了。
而在另一邊，錢德拉将女人扶到牆邊坐下，女人哭得很慘，但卻一個字也沒說。
小女孩忽然開口：“不要哭。”
女孩兒又重複了一遍：“不要哭！”她暴躁地站起來，“他們就是利用這個來逼你，讓你聽他們的，讓你給誰做老婆你就得給誰做老婆，之後還死心塌地的給人家做老婆！這就是他們的計劃！”
女人縮了縮脖子。
“年紀小就有一點好，可以養着，養熟了就行。”小女孩冷笑一聲，“小洋孩兒，你怎麽被抓進來的？”
錢德拉看了她一眼，沒回答。
“聽不懂？”小女孩撇了下嘴角，“聽不懂也好。”
女人還在哭。
小女孩兒站起來到處轉：“哭個屁！”她略微暴躁地摸了摸口袋，“我是什麽都被刷幹淨了。你們誰帶了錢了？等逃出去，沒有錢還是不行。”
女人這才擡起頭來看着她。
“但是如果就只知道哭還拖累我，那我就殺了你。”小女孩說話的時候一點兒同情心都沒有。
錢德拉這才想起來，這種感覺，簡直就是薩米恩第二。
可以說她天生反社會，但卻又被古怪的道德感拘束，對人冷漠，但是如果有人給她溫暖，她就會回報——大概這是她與普通的反社會不一樣的地方了。
這個女孩兒就是這樣。
她時時刻刻冷靜，想要找到逃出去的辦法。
很快，錢德拉就跟小女孩熟悉了起來，小女孩說教他漢語，讓他教她英文。兩個人你說一句我說一句，說得還挺來勁的。
女人在一旁看着，沉默而又死寂。
第二天，錢德拉就收到消息，說哈羅德他們到了他所在的小縣城，而按照小女孩的計劃，他們必須是被賣的時候才能有機會逃脫——女人一直沉默着，小女孩就去砸門，大喊着說女人已經老實了，讓他們打開門，放她們出去。
“因為我年紀小，所以他們就哄我，讓我監督她們。”小女孩冷笑着跟錢德拉解釋，“好像我沒看到那個十三歲的小姐姐被賣給個三十歲的老男人當媳婦，賤不賤啊這幫人！”
她跟錢德拉都沒到十歲，不好出手。
“不過這一次因為你比較……好看？”她對錢德拉說，“而且他們也不能一直養着我，我這都被養了小半年了，所以估計也是這次一起被帶出去給人相看，到時候我讓你跑你就跑，知道嗎？”
錢德拉笑了起來。
但他沒有說出他家裏來人了這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