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兩人的互動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她們都暗戳戳的把視線放在兩人身上。
就連維護秩序的工作人員都忍不住扭頭看了過來。
好友溫凡凡趕過來的時候恰好看到這一幕。
她都驚呆了。
顧清歡尴尬的要死, 她努力做了會心理建設, 這才堪堪回神穩住心神, 下一秒，她換了一副巧笑嫣然的表情，把狀況拉回正軌, “您好, 寫什麽呢？”
甜軟的聲音因感冒帶了絲絲鼻音, 卻莫名的勾人。
霍南輕皺了下眉心, 默了下, 看着她的眼睛，“就寫......”
他忽然的停頓讓顧清歡好奇的看向他, 眨着一雙大眼，安靜地等着接下來的話。
“......愛你。”
他薄唇輕啓, 吐出簡短且毫無波瀾的兩個字, 話音落地, 剎那間，周圍的人皆是一愣, 然後暧昧和詫異的眼神紛紛落在兩人之間。
顧清歡腦子裏的緊繃的那根弦瞬間“咔嚓”一聲就斷了, 她呆呆的, 有些慢半拍的問，“啥？你說啥？？”
霍南又從容不迫的重複了一句，“我說，就寫‘愛你’兩個字。”
顧清歡：“？？？？”
她吓得差點從椅子上彈起來。
如果這要是換做其他粉絲, 她肯定見怪不怪，可是，這人是霍南，她怎麽可能把他當做別人對待。
尤其，他說的是這麽敏感惹人遐想的字眼。
霍南表情淡淡的，見她驚慌失措的模樣，有些失笑的勾了下嘴角，意外的解釋了句，“受霍慕雲所托。”
顧清歡：“......”
她這才平複了下狂跳的心髒，“哦哦，好。”
剛才，吓她一跳。
簽完字，她保持着甜甜的笑容，把書遞給他。
霍南垂眼睨着她的笑容，輕聲問，“幾點結束？”
顧清歡：“......”
今天的意外有點多，顧清歡有些回不過神。
她抿了下嘴角，緊張的回，“應該要12點了吧。”
“嗯，我等你結束。”
顧清歡：“......”
總感覺，他這話裏話外的，都有一點秋後算賬的意思。
顧清歡咽了下嗓子，“哦，好的。”
霍南又睨了她兩眼這才轉身離開。
他一離開，會場更加沸騰了，小可愛憋在心裏的問題蠢蠢欲動，如果不是因為在自己最愛的太太面前，她們肯定早就瘋狂了。
有粉絲随手拍了幾張照片，男人挺拔的身材和完美的側臉随着會場動态被貼到了微博上。
霍慕雲回家到就在微博上刷到了這一幕，而且，粉絲的QQ群裏也熱鬧非凡。
她匆匆掃了一眼照片上的男人，困惑的把消息從頭看了一遍。直到看到漫畫裏的人物，她詫異的瞪大了眼睛。
這是她還沒來得及看的那本《清風自南來》裏的男主？？
這，這和她小叔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霍慕雲激動的張口來了句，“卧槽！！”
霍家老太爺霍祁拄着拐杖從書房慢悠悠出來，聽到重孫女的話，不悅的用手裏的龍頭拐杖敲了敲地板，中氣十足的訓到，“囡囡，女孩子家家的，說的是什麽話？”
霍慕雲吓得噌的從沙發上端坐，低垂着腦袋乖乖認錯，“太爺爺，我錯了。”
霍祁将近90歲高齡，不僅身子骨硬朗，眼神也特好使，離老遠，他就看到小丫頭一臉悔意，不由得放軟了脾氣，“知道錯就好，免得說出去讓人笑話了。”
“嗯嗯，我知道了。”霍慕雲跑過去攙着霍祁的胳膊，“太爺爺，我剛才太激動了。”
霍祁輕哼，“激動什麽？”
“你不知道，我在漫畫書上看到了我小叔。”
“在哪？什麽書？”霍老太爺有些沒聽太清。
霍慕雲卻被問愣了，手頭上現在也沒那本書當證據，她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支支吾吾的也沒說上來。
霍老太爺着急，一拐杖重重的拄在地上，“到底什麽情況，能不能表達清楚？”
“能！”霍慕雲深呼吸，然後在腦子裏組織了會語言，這才把她知道的事一點點道來。
等她講完，霍老太爺錯愕的問，“你說，你小叔讓你給人家小姑娘送零食吃？”
霍慕雲點點了頭。
“他還和單獨約了人家小姑娘在餐廳吃飯？”
霍慕雲又點了點頭。
霍老太爺握着龍頭拐杖，又問了句，“小姑娘畫裏的人和你小叔長得很像？”
“對，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霍祁沉默了，若有所思的拄着拐杖來回踱步。
新華書店活動會場，眼看等待簽售的隊伍越來越短，顧清歡長長的松了口氣。
十二點又過了一刻，她簽完最後一本，如釋重負。
最後和粉絲合影留念完又互動了一個環節，徹底抽身已經一點了。
顧清歡有些心急，對丸子囑托，“剩下善後工作拜托你們了哈，我先走了。”
丸子想到那道清冷的身影，好奇道，“着急去見白正卿？”
她也沒否認，“本來約了12點，這都一點了，他肯定等着急了。”
丸子看她着急忙慌的收拾東西，打趣道，“我怎麽感覺你有點怕他呢？”
旁邊的溫凡凡也促狹的看着他，“而且，你一看到他，就瞬間失去了自我。”
顧清歡動作一頓，然後實打實的回，“如果你做了虧心事，而且被當場揭穿，你什麽感覺？”
丸子：“……”
她沒做過，體會不到這種心情。
眨眼的功夫，顧清歡和工作人員道完謝就要轉身離開，丸子在身後喊她，“大|保|健你不去做了？”
她頭也沒顧上回，匆匆擺了擺手，“不了，你自己去享受吧。”
顧清歡邊走邊給霍南發微信，【活動結束了，你走了嗎？】
那頭回的很快，【南門停車場等你。】
她小跑着過去，一出大廈，不遠處一輛黑色奧迪響了兩聲喇叭，顧清歡下意識循着聲音望過去。
駕駛位的車窗半降，霍南正偏頭朝她看過來。隔着一段距離，她一眼就迎上了那雙帶着審視的目光。
顧清歡心裏頓時拉起了警戒，戰戰兢兢的朝車位走過去。
霍南推開車門下了車，他立在車身旁，斂着眉目，垂眸睨着她一小步一小步挪着。
他眉梢微揚，一瞬不瞬的睨着她。
之前倒是小看這姑娘了。
顧清歡站到他面前，深呼吸，然後揚起小臉，勉強的扯了抹微笑，軟聲細語的問，“等很久了嗎？”
霍南替她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看向她，“剛過來沒多久。”
顧清歡點點頭，垂眼‘哦’了一聲。
不遠處的大廈門口聚集了一些還沒離去的粉絲和一些工作人員，他們都眼巴巴的朝這個方向伸長脖子望着。
顧清歡餘光瞥見他們鬼鬼祟祟的行為，臉上一燥，連忙低頭鑽進了車裏。
反倒霍南，坦蕩蕩的立在那裏，仿佛大家嘴裏讨論的根本不是他一樣。
他淡漠的五官此刻變得柔軟，眼裏帶着笑意，睨着副駕駛的姑娘。
顧清歡有些着急，催促他，“你趕緊上車呀。”
沒發現大家都在朝這裏看過來麽。
霍南這才不緊不慢的坐到了車裏，他把車窗升上，瞬間隔斷了來自外面窺探的視線。
顧清歡心裏稍稍松了口。
他瞥了眼她瞬間松懈的狀态，偏頭看過來，輕笑着問，“你不覺得，和我這個當事人坐在一起，才應該更緊張嗎？”
顧清歡：“......”
她兩只手緊緊攪在一起，也不敢看他，裝傻充愣的問，“啥，啥意思啊？”
“呵......”男人哼笑，傾身湊近她，意味不明的低低開口，“別說我沒給你機會......”
顧清歡拉安全的手一頓，眨眼問，“什麽？”
霍南抿着唇角，伸手接過她轉過來的安全帶，替她扣好後，幽幽道，“不打算解釋解釋？？”
顧清歡：“......”
她心髒狂跳，這時候都不忘安慰自己：穩住！他沒挑明，你一定不能先自己亂了陣腳。
“解釋什麽呀？”
他微微皺眉，眯了下眸子，有些克制又有些無奈，“顧清歡！”
嗓音低醇，帶着一絲警告的意味。
顧清歡心尖跟着一顫，沒把持住自己，張口問了句，“哦，你是不是想問關于我漫畫裏的男主？”
霍南以為她要坦白從寬，挑眉看着她，分外有耐心的繼續問，“然後呢？”
“然後......”顧清歡的葡萄眼轉了轉，意料之外來了句，“然後我發現你長得和我的男主特別特別像！”
她鄭重其事又煞有其事的樣子讓霍南忽然愣了下，放手剎的手指也跟住僵住了，有些詫異的望過來。
顧清歡深呼吸，臉上帶着錯愕，“除夕夜那天，我也是被驚到了，所以，後來就吓跑了。”
霍南：“？？？”
他愣了一下，右手握着手剎，驀地又提了上去，他偏過頭，背對着她作了個深呼吸。
片刻後，男人回頭，眼裏湧起的情緒早已變得平淡，他面上看着無波無瀾，嗓音也很平緩，“你覺得，這話能讓人信服？”
顧清歡眨了下，無辜的眼睛，“不，不能嗎？”
霍南輕哼一聲，“算了。”
這姑娘明顯不想說實話。
胸口堵着一口濁氣，四處游蹿，他深深的睨了顧清歡一眼，斂起眼底起伏的情緒，這才緩緩啓動車子。
顧清歡生怕自己說多錯多，于是全程都識相的保持沉默。
她不主動攀談，只有在霍南問她的時候才點頭搖頭或者用簡單的‘哦，嗯’作為回答。
一頓飯也吃得安安靜靜，格外詭異。
回去的路上，顧清歡的餘光一直放在霍南的身上。
他有棱有角的側臉、他身上穿的幹淨又一絲不茍的衣服、他骨節修長的手指、還有，散發着荷爾蒙的男性氣息......
顧清歡又沒骨氣的紅了臉，而且，溫度有越來越熱的趨勢。她呼了口氣，然後動手把副駕駛那側的車窗稍稍降了些。
微風徐徐吹進，她臉頰的熱度稍稍降下了些，腦子裏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也慢慢被平複。
霍南偏頭看了她一眼，皺眉道，“感冒了別吹風。”
顧清歡：“......”
她小聲‘哦’了下，乖乖的又把車窗升了上去。
霍南勾了下嘴角，姿态惬意又慵懶的把控着方向盤。
車廂裏突然變得寂靜，顧清歡心跳有些快，眼神也無處安放。霍南仿佛察覺到了她的無措，抽出右手打開車載音響，偏頭問了她一句，“想聽什麽？”
她把視線從窗外的車水馬龍收回來，“我來找吧。”
霍南點了點頭。
顧清歡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觸摸屏上滑着，一首接着一首翻過。
她微微擰眉，怎麽都是一些流行的情歌？？
“沒喜歡聽的？”霍南的聲音在旁邊響起。
顧清歡端端正正坐回位置，淺淺笑了笑，“可以聽廣播嗎？”
霍南注視着前方的路況，“嗯”了一聲，然後打開了車載廣播。
電臺裏傳出甜美的女聲，緩解了逼仄空間裏的緊張氣氛。
一路順暢，二十分鐘左右，車子穩穩當當停在了公寓車庫。
顧清歡見狀，連忙抱起腿上放的包包準備下車，手剛放到車門上，驀地響起“咔”一聲上鎖的聲音。
她愣了下，推了推車門卻毫無反應。
顧清歡詫異的扭頭看過去，“上，上鎖了？”
霍南一手搭在車窗上，一手随意的撫上方向盤，他偏頭看她，沉沉的眸子在幽暗的車庫裏顯得更加漆黑深邃。
顧清歡驀地撞上這雙眼睛，總感覺他像是看透了一切。
“不走嗎？”顧清歡不死心的扣着車窗。
霍南整個人靠在座椅背上，“陪我坐會兒。”
顧清歡：“......”
她呆了兩秒，重新坐好，慢半拍的應，“哦，好。”
可是，聊些什麽呢？
緊接着，車廂裏一陣安靜。
顧清歡低垂着眉眼，手裏漫不經心的把玩着手機。兩人誰都不說話，她感覺氣氛怪異又......
又旖旎暧昧。
“你，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她軟綿綿的聲音在一旁主動響起。
霍南睨着她，有些失笑。
這姑娘，和他一說話就緊張的習慣怕是改不了了。
他笑了下，“今天上午。”
霍南頓了下，睨着她，別有深意的開口，“不巧，遇上了你的簽售會。”
顧清歡：“......”
怎麽他的話聽起怪怪的？
所以，到底是不是受霍暮雲所托？
她沒心思多想，讪笑了一下，“那确實挺巧的。”
等等……
腦子忽然轉過一個彎。霍暮雲是她的粉絲？？
如果霍暮雲是她粉絲，那……
那她發的那些微博，以及上次在軒記拍的那個照片，霍暮雲豈不是很有可能都看到了？？
顧清歡臉色變了變。
話又說回來，事已至此，她已經不在乎什麽掉馬不掉馬的問題了，她只關心，微博上她歪歪男神的那些話，霍暮雲有沒有看到。
如果看到了，那，霍南是不是也知道了？！
顧清歡一想到這個可能，頭皮瞬間一陣發麻。
“那個特簽……”特簽的兩個字太容易讓人想入非非，顧清歡有些不好意思說出口。
霍南卻很淡定，“嗯，霍暮雲要求的。”
“那她還有說什麽嗎？”顧清歡很擔心有向他提到什麽。
她不安的眼神太過直接，就這麽直勾勾睨着他，手指也下意識緊扣着腿上的包帶，整個人無措又慌亂。
霍南打量了她一會，輕笑着問，“你怕她和我說什麽？嗯？”
顧清歡：“……”
她不知道霍暮雲對她的關注度有多少，也許，只是單純的點了關注而已。
再說，她應該也沒發和霍南相關的，唯一一條感慨男神幫她在超市結賬的微博已經被她删了。
這麽一想，顧清歡稍稍放心了一些。
她笑了笑，沒接話，垂下眼心不在焉的滑動着手機。
顧清歡默默登錄微博，把自己發過的內容回頭看了一眼，确認沒什麽不能見光的字眼後才真正的松了口氣。
她不怕，就算這男人扒到她的微博她也不怕！！
兀自思考着，頭頂忽然響起低醇悅耳的聲音，“大學學的藝術類？”
顧清歡驀地擡頭，有些錯愕他會關心這些，愣了愣，輕輕點頭，“嗯。”
她頓了下，有些難為情的摸了下耳垂，小聲道，“高中沒好好學習，只好走藝術類。”
“高三，複讀過？”
顧清歡：“……”
這人，幹嘛非要問出來呢？畢竟，上過兩年高三最後又走了藝術生，并不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
她臉上一燥，有些難為情的紅了臉。
旁邊的姑娘一陣安靜，霍南掃了她一眼，彎了下嘴角。
骨節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敲着方向盤，沉吟片刻，偏頭問她，“《清風自南來》是什麽時候完成的作品？”
顧清歡瞬間正襟危坐，支支吾吾的回，“年前......年前剛完結。”
“上冊呢？”
瞬間，她糾結的整張小臉都擰巴到了一起，面對他抛出的一個接一個問題，顧清歡感覺自己随時都會跪地求饒。
她始終低垂着眉眼，手指甲緊緊扣着手機殼後背，小聲答，“高三開始連載的，大學才完結。”
高三那年，她身邊親近的朋友經歷了很多事情。
段季修撞人入獄，好朋友于聲的抑郁自閉，讓她那段日子學習上更加吃力，唯一能提起興趣的便是漫畫。自然而然，高考結果很不理想。
《清風自南來》是她高三下半年開始在網上連載的，後來複讀的時候也沒放棄，雖經常斷更，但她還是堅持到大學期間完成了。
但她沒想到反響和數據都那麽可觀，正式簽約，也是因這本才有了念頭。
現在霍南突然提到上冊，她有點不知道怎麽回答，想了半天，才避重就輕的回了句，“上冊，是在大一的時候完成的。”
霍南若有所思，下一秒，又緊着問，“為什麽叫‘清風自南來’？”
顧清歡：“......”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腦子裏像有蜜蜂在‘嗡嗡’亂飛亂叫。
這讓她怎麽回答？
那段日子，他在她心裏，就像是清風徐徐，心裏所有的煩惱和不快在看到他的時候都會随風飄散。
這個名字也是腦子裏一瞬間的産物，後來她發現，竟然包含了她和他的名字。
顧清歡這才下定決心，就用這幾個字。
但這些話她就是爛在肚子裏也不可能和他講的。
顧清歡回過神，腦子飛快的轉着，然後淡定的朝她笑了下，“哪有那麽多為什麽，就随便起的呀。”
她眨着大眼看着他，“既然是清風，總不能從北來呀。”
北風寒冷，怎麽能用來形容‘清風’兩個字。
顧清歡挺直腰杆，感覺自己的回答天衣無縫。
霍南也被她這回答噎了一下，他定定的睨着她，目光審視着。半晌，他幽幽點頭，“說的也是。”
顧清歡揚起一抹微笑，“還有什麽問題嗎？”
他看她毫不掩飾的得意樣，不由得也跟着抿着薄唇笑了笑，“沒了。”
既然她有意隐瞞，就算他再追問也是白費口舌。
中控箱的手機倏然亮起，鈴聲盤旋在狹小的空間，霍南拿起看到來電，微微蹙了下眉。
一接通，霍老太爺中氣十足的聲音從裏面傳出來，“霍南，哪呢？”
霍南捏了捏眉心，淡淡的回應，“家裏。”
“家？翅膀硬了，現在都不回老宅了是嗎？？”霍祁在那頭差點火冒三丈。
霍南嘆口氣，無可奈何的喚，“爺爺，我剛出差回來。”
“我不管你是剛出差回來還是正要出差，總之，趕緊給我過來。”
霍南還沒未開口，那頭，霍慕雲在一旁安慰，“太爺爺您消氣，我來講。”
她接過電話，躲到一旁捂着話筒，小聲道，“小叔，不好了。”
霍南輕皺了下眉心，沉聲道，“出什麽事了？”
“太爺爺......太爺爺他要給你介紹對象，讓你回來相親。”
霍南：“......”
他眉心一松，臉色緊跟着沉了下去。
霍祁在裏面大聲說，“霍南我跟你說，要不你聽我的去相親，要不你就自己給我帶回來一個女娃，不然我哪天住院了都是你氣的！”
霍南沉默，一張臉徹底黑到了底。他餘光瞥了眼副駕駛垂眼安靜坐的姑娘，默默的把手機換到了左耳。
霍老太爺那不小的聲音幽幽傳進了她的耳裏，顧清歡愣了下，眨眼琢磨了片刻，莫名的，心情一陣低落。
她微微低着頭，輕咬着唇瓣。
霍南輕輕嘆口氣，“先這樣，我回去再說。”
電話切斷，顧清歡亮晶晶的眸子看過來，“你是不是有事要忙？那我先下車回去了。”
她眼神示意他解鎖。
霍南卻沒反應，睨了她半晌，猝不及防的問，“襯衫洗好了？”
顧清歡反應了一會，才磕磕絆絆的回，“啊，洗好了。”
“嗯，一會再找你取。”他突然把手機遞到她的眼皮底下，看着她，“手機號給我一下。”
顧清歡：“？？？？”
她慢半拍的點點頭，接過手機把自己的號碼快速輸入，然後還了回去，“好了。”
霍南掃了眼，下一秒，手指點上撥號鍵，很快，聽筒裏傳出一陣“嘟嘟”聲，在安靜的車廂裏格外清晰。
顧清歡靜靜的聽了兩秒，然後，突然發現有些不對勁。
為什麽她的手機沒有響？是她手機靜音了？
她連忙把反扣在包包上的手機翻了過來，看着毫無動靜的屏幕，頓時愣了下。
霍南也愣了下，挑眉朝她手機上看了眼，然後輕皺着眉心切斷了撥號。
“對不起對不起，給你的號碼好像不對。”顧清歡把他手機拿過去看了眼，發現自己按錯了一個數字。
霍南無奈又想笑，他抿着薄唇，戲谑的看着她，“你确定不是故意的？”
“呵呵，怎麽可能。”顧清歡讪笑。
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霍南沒再繼續逗她，把正确號碼存到手機随後放到了中空箱裏，他按了車門的解鎖鍵，扭頭看她，“回來給你打電話。”
顧清歡怔怔的，邊點頭邊推開車門，“哦，好的。”
她呆在原地，看着汽車緩緩離開，情不自禁開始胡思亂想。
男神給她打電話幹什麽？而且，他各方面的行為都讓她感覺詫異和困惑。
顧清歡皺着一張小臉，匪夷所思。
作者有話要說： 顧清歡：“‘愛你’？”
霍哥哥：“受霍慕雲所托。”
霍慕雲：“這鍋我背了。”
下章會寫到文案二，反正傻姑娘會一直裝傻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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