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晉陽的火車
淞山監獄8月16號晚被大火焚燒殆盡,在國家特殊專案組還未來得及趕赴現場調查的時候,罪魁禍首卻已經暗中離開淞山,于20號這天登上了去晉陽的火車。
從淞山到晉陽,雖然不至于一個南一個北,但路途也可說是遙遠,坐火車是這時最便捷的變通工具,便是如此,除去抵達車站的路程,顧曳他們也需要在火車上度過三天兩夜的時間。
有閻九大款在,自然不會受了委屈,坐的是最舒适的頭等車,還是特上等的獨立車廂,盡然設備華麗,座位寬敞,卧鋪室、化妝室、衛生間等一應俱全,如同一個小型的房間,也避免了跟不想幹的人接觸打擾。
但是顧曳此時卻難受的窩在王喻之的懷裏,臉色蒼白,眉頭緊皺,因為從來沒有坐過車的他,竟然不知道自己還會暈車,火車也暈。
王喻之心疼的摸了摸顧曳的額頭,輕柔的将額前發絲撥到一旁,“小葉子,不然下一站我們就下車吧,換個舒服的方式去晉陽。”
顧曳聲音有氣無力,“不要,下了火車,晉陽那麽遠,不還是得坐車。”
王喻之是知道顧曳有輕微暈車的,也早早備了藥,但他沒想到現在顧曳的暈車狀況會這麽嚴重,早知道,還是不該答應去晉陽的,“那……”
“我要去晉陽啊……”顧曳有氣無力的打斷了王喻之又想勸他放棄去晉陽的想法的說辭。
其實在這麽難受之後,顧曳也不是那麽想去晉陽了,但是如果不去的話,那之前嘗過的難受不就都白嘗了?顧曳不喜歡吃虧,怎麽也得玩一把把本賺回來,所以,他寧願繼續咬牙堅持。
王喻之自然知道顧曳是抱着什麽想法硬要堅持的,但顧曳一旦決定就是頭拉不回的小牛,連他也是沒辦法的,“好好好,我們去,但你也要吃點東西。”
“不吃!”顧曳将往王喻之懷裏埋得更深,抗拒非常明顯。
“你不吃的話,身體會受不住,那我們只能在下一站下車了。”這已經是第二天了,顧曳卻粒米未進,吃什麽吐什麽,王喻之不得不如此道。
顧曳可憐巴巴的睜眼看着王喻之,眼眶已經有晶瑩的液體在打轉了,“可是會吐……”
王喻之頓時心都跟着抽了一下,愛憐的吻落在顧曳額頭,“那我去給你做甜湯,甜湯不會吐的。”
“唔……好吧。”說到甜湯,顧曳的态度果然沒那麽抗拒了。
王喻之自然是知道顧曳最喜歡喝甜湯的,但其實他也不确定現在暈車狀況這麽嚴重的顧曳喝了甜湯後還會不會吐,只能先試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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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喻之将毛毯裹着縮成一團的顧曳,“我一會兒就回來,有事就叫閻九。”
顧曳用綿軟的鼻音乖乖的應了,“嗯。”
拉開卧鋪的門,門外是正躺在沙發上的閻九,“我出去一下,你幫我照看小葉子。”
閻九正抖着腿拿着一本書打發時間,見王喻之出來,似乎在跟他說話,這才将耳朵裏的耳塞取下,“什麽?”
王喻之感覺後腦勺冒出了個“井”字,但還是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我說我要出去給小葉子做甜湯,你幫我照看一下他。”
這真不能怪閻九,顧曳暈車難受他也擔心,但王喻之那小子卻連他去表現一下關懷都不允許,既然如此,還不準他屏蔽一下那些膩膩歪歪的聲音不成?
“小葉子還是吃不下東西啊,甜湯管用?這火車上你上哪去做甜湯?”
即便是特上等的車廂,也不會配備一個廚房,需要的話,只能去火車頭的乘務員那裏借了。
将閻九稱呼“小葉子”的不滿壓下,王喻之往門外走去,特上等車廂在整輛火車的最尾部,想要去火車頭,來需要穿過所有車廂,他趕時間,“借下廚房總可以吧,小葉子暫時交給你了,若是少了半根汗毛……”
看着王喻之出門,閻九不由打了個哆嗦,不過,老母雞終于走了!
閻九當即鑽進了王喻之他們那邊的空間,看着小臉慘白的顧曳,不由心疼,第一次覺得這火車還是太慢,伸出爪子摸了摸顧曳的頭,輕聲道,“小葉子,有好點嗎?”
閻九的手不同于王喻之的溫熱,帶着涼意,讓顧曳不由蹭了蹭,眼睛都不睜一下,“難受。”
發現顧曳嘴唇有些起皮,閻九埋怨王喻之不會照顧人,“口不口渴,要不要喝水?”
其實顧曳剛剛才被王喻之喂了水,此時聞言,睜開迷蒙蒙的眼,卻是掙紮着想要爬起來。
閻九連忙将人扶住,“你不要動,我來喂你。”
顧曳寡白臉色有些泛紅,“不是,我要尿尿。”
“啊……這樣啊。”閻九一愣,心中突然一跳,有些尴尬的替顧曳穿鞋。
閻九正要攙着顧曳去洗手間,卻被顧曳拒絕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擔憂的看着顧曳搖搖晃晃的走進廁所,閻九默默的收回了手,然後拍了拍腦袋,将心中的不該有的雜念趕出,都知道人家是王喻之的小心肝了,他還在想什麽呢?
突然,旁邊的車廂傳來一陣喧嘩,女性的尖叫以及瓷器落地的雜亂,伴随着一聲槍響後,頓時寂靜了下來。
閻九心中一沉,揚聲道,“小葉子,你先待在裏面不要出來。”
話落的下一秒,果然車門被強行破開,三名蒙面人持槍闖入,黑黝黝的槍口對着閻九,帶頭的一人嗓音粗礫,“識相的不要動,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交出來!”
相比那些普通的車廂,亡命之徒搶劫的對象自然是這些坐得起一等、二等、特等車廂的有錢人,尤其是最肥的特上等。
看到三人标志性的氈帽,閻九一眼認出這是已經銷聲匿跡一段時間的“帽子團夥”,專門搶劫富商,沒想到這次還劫到火車上來了。
閻九不慌不忙的慢慢舉高雙手,“各位好漢別開槍,我這就給你們,這就給你們……”
而就在閻九将作勢要去拿行李的時候,突然發難,迅速從衣服裏掏出手|槍,一個翻滾躲避射擊後,将一人擊傷。
但對方顯然也不是吃素的,一人帶着受傷的同伴迅速撤出門,帶頭的那人則對着閻九發動了猛烈的攻擊。
手中的手|槍以不可控的力道被迫離手,周圍的鐵質器具全部向他飛來,閻九終于發現對方竟然是一名鐵器操縱特能者。
閻九咧嘴一笑,這年頭,出來混的,誰還不是個特能者呢?
茶壺中的水飄上空中,形成嚴密的防護将鐵器攔下,閻九手朝着另外一只杯中的水一指,杯中水如同利箭射向劫匪……
外頭打得火熱,而閻九以為安全的廁所中,顧曳卻陷入了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絕望境地。
誰特麽知道,廁所什麽時候混入的劫匪?!
手腳被禁锢着,嘴唇被一只手緊密捂着無法呼救,一條火熱的舌頭從他的脖頸濕漉漉的舔到敏|感的耳廓,男人的氣息陰冷得如同吐着毒液的毒蛇,讓顧曳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你就是王喻之的小寶貝吧,還真是香甜可口呢~我就在這裏……把你吃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