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悲傷的畫

這把許昊東給愁的呀,他他發愁方争啊,方争都快臭了,衣服髒的都看不到原來的模樣了,好好的衣服弄得特別髒,想把他拉起來把衣服換了,又怕方争發脾氣,他好不容易睡着了。

紮着手不知道怎麽辦,還是蹲在方争的床邊。

“方争啊,媳婦兒啊,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洗洗。”

方争把枕頭蓋在腦袋上。

“脫了吧啊,你穿衣服睡覺也難受啊。”

方争老大不滿意的坐起來把上衣牛仔褲都脫了,襪子都不管了,被子蒙住了頭。

許昊東趕緊把他的襪子也脫下來,把他的腳丫子塞進被子裏,空調調高溫度,這才帶上門出去。

這襪子怎麽還是一樣一只啊。

絕對忙中出錯弄混了,剩下的襪子跑哪去了?

眼尖的在方争的畫室門口看到一只。太奇怪了,畫畫怎麽扔襪子玩?都說藝術家脾氣怪,他們家方争脾氣更怪。

門早就被他踹壞了,勉強修修,門鎖鎖不上,許昊東幹脆進去看看那他還有什麽髒衣服。

所有畫畫的都有這麽一條兩條沾滿顏料的大圍裙,洗是洗不掉的。旁邊一塊毯子丢在地上,方争有時候習慣不太好,累了就往地上一躺,抓過來就蓋上,都不想多走幾步回卧室。

洗幹淨了再蓋吧。

這就走到畫室中間了,擡頭看到方争的新畫、許昊東的審美停留在這畫畫得越逼真越好上,方争的畫就這麽逼真,特別真實,畫的特別具體,人物非常傳神,就好像看畫裏的人都能找到似曾相識的感覺一樣。

這幅畫,怎麽說呢,許昊東看了想哭。

就是特別悲涼的一種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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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滿頭銀發鬓角花白裹着頭巾,眼角皺紋,手上有細小的血口子,手搭在額頭上,若有所思的看着夕陽,臉上病容慘淡。

是茶大媽。

生活的艱辛,把這小老太太雕刻的比同齡人蒼老。

日暮西山,不單單是景色,還有人,能看的出老太太命不久矣。

讓人不由自主的就想起母親,想着自家的母親是什麽樣子,是老了,頭發白了,黃土埋脖子了。

怎麽看心裏都不對勁,想回頭找老媽的感覺。

許昊東一屁股坐在地上,看這幅畫眼眶發濕。

一幅畫,各種心酸的滋味,能想起那句,子欲養而親不在。心情壓抑。

許昊東琢磨一個問題,就這種畫,估計沒人買。太傷心了。他有錢絕對不買這種畫,這不就是那首詩?就一張船票的那個。

那船票的詩句怎麽說的來着,思念是一張郵票,是一張船票,是一座墳茔,一個裏頭一個外頭那個?他讀書不多,能想起來的只有這麽多。

“都說藝術家的精神有問題,方争不會是什麽抑郁症吧,怎麽畫這種東西啊,這也賣不出錢呀。留在家裏自己欣賞,看着也難受啊,就這畫參加畫展,還不被丢到廁所邊啊。”

“畫點花呀草的也比這個喜慶吉利啊,看那什麽花開富貴,人家都繡十字繡呢,多好啊,這個,他琢磨啥呢,哦,對,他說閉關的時候我跟他說起弘陽茶大媽了,估計是影響他了。”

許昊東自己抽了自己一下。

“讓你胡說,影響方争了吧,藝術家神經敏感,容易受到影響。以後只能跟他說好的,不能說糟心的事兒。”

他不好,他給方争不好的想法了,影響方争了。

“是不是他有點抑郁症啊。”

許昊東一拍大腿,覺得自己抓到點子了。

“他跟他媽關系不好,所以,就反映到他的畫裏了?”

“那次陪他上山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老墳地。他還說啥早晚躺裏邊?哎喲卧槽!”

許昊東吓壞了,趕緊站起來,急的亂轉。

“我說他怎麽話不多人也發懶,原來都在這呢,這可咋整。找個心理醫生開導開導?能管用嗎?”

“不不不,也許我想多了呢,也許就這一幅畫這樣呢。”

許昊東又快速冷靜下來,琢磨着也許自己想多了。那抑郁症,不是說飯不吃覺不睡的嗎?方争吃的很多這也睡得很好啊!

角落裏堆放很多畫板,還有好幾幅成品畫都用布包裹起來了,許昊東把腦袋伸出去,方争沒有出來,按照他的非常疲憊以後能睡十幾個小時的習慣,方争不會很湊巧的起來發現他偷看畫了。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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