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哎呀我靠

都不想折騰了,江小白謝過許昊東,上樓了,說有時間再去他們家,找方争去畫畫。許昊東到家就洗洗手換了鞋,趕緊打開冰箱做飯。

方争痛快的洗了澡換了睡衣,下樓的時候,蔥花餅,一大鍋熱氣騰騰的肉絲面都擺在飯桌上,碗筷都放好了,飯都盛好了。

“你快吃飯,趁熱吃,多喝點湯,我這裏放了不少姜絲,能驅寒。”

許昊東說着解開圍裙就往外走。

“你幹嘛去呀。”

“洗澡,我出了一身的汗不是泥就是土,影響你食欲,你快吃吧啊,快吃!”

說着就會自己的房間去拿衣服,鑽進浴室去洗漱了。

方争看着飯碗,看着浴室。

嘴角一勾笑出來。

“真不錯。”

他不是傻子,他也不瞎,許昊東的點點滴滴稍微有點心思的全都看得出來,那真的是細致,照顧的貼心。

外表粗狂大咧,內心卻很細膩。他這人越相處,越發現優點很多。特招人喜歡那種。

端起飯碗,把碗裏的肉絲都夾到他的碗裏,給他也盛了一碗肉絲面,把肉絲都壓在碗裏。唏哩呼嚕的喝了兩大碗,渾身熱乎乎的,鼻尖都冒汗了。

他吃飯快,吃飽了許昊東剛洗澡出來,帶着一身薄荷味道,擦着頭發也不管頭發裏的水會不會弄到碗裏。大咧咧的一坐,方争給他拿了一聽啤酒。

“累了就先回去睡覺,明天再整理你這點東西,哦,對了,我給你上藥。”

又要起來去拿醫藥箱,方争把手往他面前一伸,已經貼上創可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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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了。”

“消毒了吧。”

“恩。”

“去歇着吧,不用你洗碗,受傷了別亂碰水了。回去吧。”

時候也不早了,方争起身要走,猶豫了一下。

“你沒受傷吧。”

“我皮糙肉厚沒你那麽金貴,沒事。”

“那我睡覺了。晚安。”

許昊東瞪圓了眼,對這麽突然的客氣有點不适應,方争今天脾氣很軟,也很乖,特別的和顏悅色,突然的這麽乖,許昊東這個賤皮子有點承受不住。

趕緊站起來對着方争一鞠躬。

“晚安。”

方争本想再多說點什麽,一看他這麽隆重,搖搖頭,上樓了。

“啥毛病啊這是,今天怎麽這麽好?”

許昊東丈二和尚摸不到頭,方争打他罵他他不怕,方争對他一笑對他客氣,他就心裏亂蹦,幹啥壞事兒了嗎?我是不是又惹着他了?

心裏嘀咕盤算,沒有啊?

方争沒有睡覺,而是拿過繪本,在繪本上畫下突然出現在洞口的許昊東,他燦爛的笑。把臉深深埋進枕頭。

都說最打動人心的時候就是雪中送炭救人于危難,許昊東突然出現在洞口的那一刻,真的很讓人心動啊。

就像冰凍千層,寂靜無聲,不毛之地,卻突然吹過一陣風,塵封在多層凍土層下,有一個種子,悄悄發了芽。雖然距離地面非常遙遠,可大地還是感受到了那一抹生機悄然發芽。他晦澀又沉悶的生命,似乎要有風吹開晦澀,有東西要在他生命裏綻放。

他本能的排斥,可他擋不住這個種子發芽!

許昊東吃着吃着,半碗肉絲。

一根姜絲差點把他嘻死,他涼了半截。

“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是不是想趕我走呀?”

一般死囚犯吃了一頓好的那就是斷頭飯,方争啥時候對他這麽好過?他做的飯他知道切了多少肉,他碗裏多半碗的肉,那都是方争一根一根夾給他的呀,突然這麽好?明天絕對趕他走I

我啥都沒幹啊,趕我走幹嘛呀!

方争早上起來剛開門,差點一腳踩在許昊東的身上,許昊東委屈巴巴的蹲在門口,就跟沒人要的流浪狗似得。

扯着方争的褲腳。

“你別趕我走,我不走,我哪也不去。”

方争一臉的蒙圈。

“你要去哪?”

“我哪也不去,我不走。”

“誰讓你走了?我爸媽給你打電話了?”

“沒有啊。”

“我姐回來也就住幾天,你住着就好了,她樓上有房間,她知道你住在這,你不用搬回去”。

“啊,方琮回來?”

他們倆大眼瞪小眼一會,似乎雞同鴨講了。

“我姐有年假,回家住幾天。我媽估計給她打電話了,說我不進城,我也不打電話,我姐一直調停我和我父母的關系。”

“我有點奇怪啊,你跟你父母,真的很不親?”

“親不上來的。我脾氣在這,他們也不理解。很多年了。”

“你姐偏向誰?”

“我。”

“你姐明事理。”

“恩,我去把她的房間收拾收拾,大公主,公主房不收拾好了又要數落我生活的邋遢。”“你姐方琮結婚了嗎?”

“有個男朋友。”

“你姐年紀也不小了。”

“就不結婚我也能養她一輩子,結不結婚這種事只是很小的事情,不是人生的必須。”方争一瞪眼,許昊東反倒心裏踏實了,哎,這樣的方争是他最熟悉的。

帶點嚣張不講理咄咄逼人,對他呲的再罵,夾槍帶棒,多正常啊。

方琮是個潑辣貨,小時候她都能打遍全鎮無敵手,許昊東混蛋吧,許昊東能讓方琮追着揍個性強悍,做事幹脆利落。方鎮長當年還很顧家沒這麽官迷,對着姐弟倆也非常疼愛,方争身體不好就給兒子找少林寺蘇家弟子做老師開始練拳,方琮是姑娘怕吃虧,就讓方琮練少林腿。所以漂亮的方琮有一雙極其漂亮的大長腿。

方争不畏懼他父母,态度也冷淡,對他姐非常親密,那麽懶散的人還給他姐收拾房間,許昊東擦玻璃擦地板的,方争就把床單被罩的都抱出來拿去洗,懶漢貪重活,為了少走一次,懶得上下樓了,一股腦的把這些東西都抱出來。

拖泥帶水的在地上劃拉着,下樓梯也沒在意,一腳踩住了垂落的床單,哎喲都沒喊出來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怎麽啦!”

許昊東聽到叮咣的動靜趕緊往外跑,就看到樓梯口方争被床單被罩蓋住,趴在地上。

老樓,木質地板,木頭的樓梯,許昊東還新拖的地,帶着點水痕呢,許昊東一看方争趴在那吓得也往下跑。

“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摔哪了?”

許昊東急匆匆的跑下來,最後兩個臺階了,他腳下一滑,身體猛地後仰,也摔下去了。本來方争摔得不重,就是摔得有點蒙,還不等感覺一下哪裏疼,許昊東就跟一座大山一樣撲下來。

慘叫着,大腿就飛過來了。

方争吓得趕緊往旁邊躲,還是沒躲開,本來方争是摔在樓梯臺階下,許昊東一腳踹在方争肩膀上,方争從樓梯下邊被踹飛到客廳門口,嘭的一下就撞門上了。

這還不算啥,門板磕在一邊一個高高的方凳,方凳上放了一盆君子蘭,君子蘭搖晃了一下,啪,砸在方争的腳踝上了。

倒黴催的方争,摔一下沒咋滴,被踹得橫着飛出去也沒咋滴,最後一盆君子蘭把他腳脖子砸的劇痛。

方争又疼又火,瞪着許昊東恨不得把他生吞了。

“我我我,我錯了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啊!”

許昊東吓夠嗆,他就是摔一跤,咋把方争踹得更遠啊,幸好有門檻,沒門檻方争都要飛到外邊院子裏了。

“我讓你多吃飯吧,你就不多吃,看看瘦的跟雞架子一樣,一腳就能踹飛,你要二百斤不就能把我反彈回樓上了嗎?”

許昊東抓到理了,就是太瘦,每天吃個七頓八頓的,想踹飛他都不可能。

“還不過來扶我!”

“來了來了!”

方争腳脖子疼,自己站不起來,許昊東還平沙落雁的黏在地板上不動彈。對他吼了一句,許昊東捂着屁股站起來,他也摔的不輕,尾巴骨卡在臺階上了,有點疼。

一邊走一邊揉屁股,蹲在方争的旁邊,把那花呀土的扒拉到一邊去,方争的腳脖子腫了起來。

能不疼嗎?瓷的花盆,那麽大,高空墜落。

不僅紅了,腫了,小腿胫骨的地方都破了紫了,方争本來就白,這一下在腿上更明顯。“這不行啊,這要去醫院吧,沒傷着骨頭吧!”

許昊東不敢碰了,別動一下骨頭移位。

方争小心翼翼的轉了下腿,能活動。

“應該沒斷。”

“還是要去醫院看看,我不放心。”

摟住方争的腰,旱地拔蔥就把方争給薅起來了。方争還來不及做別的反應,他就像是小孩子被大人拖着屁股抱住,豎着被抱在懷裏。

今天方争絕對諸事不宜有血光之災那種。

許昊東這個傻子,哪怕你公主抱呢,對不對,你也抱着方争到沙發上再說呀。

他豎着抱,往上一扔,手臂馱着方争的屁股就想這麽直接去醫院。

他們家門框也就兩米多,許昊東一米八多,方争也一米八,這高出半截身體呢,扛起來就往外頭。

方争嘭的一下,腦袋磕門框上了,巧不巧,鼻血刷一下就流出來了。

“我!”

方争氣的說不出話了,一手抓緊許昊東的脖子,一手趕緊去捂鼻子。

□作者閑話:本書由連城讀書獨家發表,請勿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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