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團聚
作者有話要說：
蜜紙在這裏向大家拜年啦！
祝各位妹紙身體健康！心想事成！幸福快樂！
感謝在年三十還看蜜紙文文的你！
雖然沒有妹紙要求春節期間日更，但蜜紙還是決定更！當然，如果有事不更會提前請假的啦！
再次祝大家羊年紅紅火火！
老舊的房子內，暖黃的燈光投射在普通的圓餐桌上，舒書和李哲揚一人坐在舒逸的一邊，準備吃飯。
舒書從未想過有這麽一天，他們一家三口會團聚在一起，像普通家庭一樣吃晚飯，但這樣的心思，只有她自己知道，也只能自己知道。
既然這輩子注定不能給舒逸一個完整的家，那今天就當做圓她的一個夢，等到若幹年後，一切都塵埃落定的時候，她會告訴舒逸：在你四歲那年，你曾經跟你爸爸一起吃過飯。
她想，舒逸應該不會怪她吧！
今天她準備的菜不多，炖雞湯、清蒸魚、炒青菜，三個人确實不夠吃，她就從準備今晚出售的魚蛋裏裝了一盤出來。
“沒什麽菜，你随意吧！”她略感尴尬，雖然她現在過得不怎麽好，但也不想在他面前過于寒酸了，但此時明顯來不及準備了。
“我不挑食。”他看出她的尴尬，無所謂地說道。
她心裏腹诽，她記得他明明最挑食了好不好！只是他現在給臺階她下，她也不計較什麽了，“那你趕快吃吧！”
“叔叔，你快點吃啊！我媽媽做的清蒸魚最好吃了，我超級喜歡吃的哦！”舒逸仰着頭，萌萌地對着李哲揚說。
“好，叔叔嘗一下這個魚。”李哲揚摸了摸舒逸的小腦袋瓜，溫和地說道。
他夾了一塊魚肉，嘗了嘗，眼眸亮了亮，唇角急不可查地勾了勾。果然，味道還是跟以前一樣的好。
他記得舒書剛住進的李家的時候，得知他喜歡吃海鮮，就纏着家裏的廚師教她做海鮮。她那時候還笨笨的，殺魚割傷手、蒸魚被蒸汽燙傷，反正林林種種的挫折都沒有擊退她學做菜的熱情，漸漸了也真的學會了。周末放假在家，即使功課再多，她都要親自給他做海鮮，大蝦、魚、鮑魚、扇貝等等，每個星期不重樣地輪着做。
他那時候也不想她那麽辛苦，但想着那是她滿滿的心意，他就自私的妥協了。
“叔叔，好吃嗎？”舒逸軟糯糯的聲音把他回憶的漩渦中拖了回來。
“味道很好，跟以前一樣好。”他回答舒逸，卻看的是舒書。
舒書聽到他的回答，擡眸看向他，卻意料之外地跟他目光相交，對上他深邃不見底的眼眸，她頓時心虛，慌張地低下了頭。
舒逸沒有留意兩個大人之間的眼神交流，只聽到李哲揚那句“味道很好”，然後就興奮了，“叔叔，我跟你說，我媽媽做的海鮮最好吃了，比幼兒園跟隔壁黃嬸做的好吃多了。”說到自己媽媽做的海鮮，舒逸還是很引以為豪的。
看着自己女兒“黃婆賣瓜子賣自誇”的推銷自己做的海鮮，舒書都不好意思了，輕咳了一聲，對舒逸說道：“快點吃飯吧！等會魚涼了就不好吃了。”
聽到喜愛的魚會不好吃，舒逸就不再說話了，安安靜靜地拿着勺子吃飯。
李哲揚看着舒逸那可愛的模樣，唇角不自覺的勾了起來。
“你嘗嘗這個魚蛋吧！問道還可以。”舒書把魚蛋向李哲揚前面推了推。
李哲揚看了看她，發現她并沒有看自己，低着頭認真吃飯。再轉眼看了看眼前的咖喱魚蛋，金黃的咖喱色澤誘人，香味撲鼻，讓人食欲蠢蠢欲動。他也不客氣，夾了一顆魚蛋就放進嘴裏，咬了咬，味道果然不錯，跟他在香港吃的地道魚蛋味道可以相媲美，魚蛋夠彈牙，咖喱夠香濃。
他毫不客氣地吃了起來，或許是太久沒有吃她做的菜了，亦或許她做的菜做得好吃，他一直不強的食欲也被勾了起來，跟舒逸兩人開開心心地吃了起來。
吃了好一會兒，他才發現舒書一直在夾青菜，魚跟魚蛋根本沒有動，他的眉頭輕輕皺了皺，說道：“你怎麽光顧着吃青菜，魚跟魚蛋都不吃。”想起來那天因為低血糖幾乎暈倒，他的心被微微地扯了扯。
突然被他這麽一問，舒書有點呆滞，想着繼續拿減肥當做借口，只是話還沒說出口，舒逸就已經對李哲揚說：“我媽媽喜歡吃湯渣。”
舒書明顯覺得舒逸今天是她的豬隊友，怎麽一點面子也不給她媽留呢？真是丢臉極了，她尴尬的臉有點紅了，只能對着李哲揚幹笑。
但李哲揚明顯跟她的想法不同，他并沒有覺得她丢臉，他只是心疼她，以前她一點都不喜歡吃湯渣，她現在也不是喜歡吃，只是為了省錢，他可以确定。剛才走進她這間屋子，牆面已經發黃得厲害，有些地方已經脫落了，整間屋子看上去很暗。木沙發已經脫漆、電視機是最老最舊的款式，他都要懷疑能不能正常使用了。他的心揪着疼，這些年，她都過得不好。她不是貪錢嘛，為什麽要離開李家？就沖着她救了他，奶奶絕對會給她優越的物質生活，他有點看不懂她了！
他反客為主地夾了一大塊魚肉放進她的碗裏，有點無奈又有點溫柔地說：“快吃吧！等會兒血糖又低了！”
當魚放到她碗裏的時候，她有點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眸光裏微微透露出感動的目光。這樣溫柔待她的李哲揚，她已經久違了太久了，她以為他這輩子就這麽恨她，現在好像有了轉變的可能了。
她有點哽咽地說了句“好”，然後低下頭吃飯了。
飯後，舒書自己收拾碗筷，舒逸已經迫不及待地拉着李哲揚到客廳去玩。
“叔叔，我們看動畫片，好不好？”舒逸象征性地問了問他，其實早已經把頻道調到動畫頻道了。
“好。”李哲揚寵溺地看着她，然後把她抱到自己的大腿上。
于是，兩人就開始邊看電視邊聊天。
“叔叔，你喜歡吃什麽啊？小逸最喜歡吃海鮮了。”舒逸歪着腦袋問他。
“叔叔也最喜歡吃海鮮。”李哲揚覺得舒逸就是一個小吃貨，吃過飯了還繼續讨論吃了。
“真的嗎？那叔叔跟我一樣哦！”舒逸紮巴着大眼睛，一臉驚喜地看着他，像是發現了寶物似的。
“對，那下次叔叔就請小逸去吃海鮮大餐，好不好？”
“好啊，太好了！”舒逸在他的大腿上蹦蹦跳跳，臉上揚着大大的小臉，還拍着手掌。興奮過後，她還怕他不認賬，認真說道：“那叔叔不能騙我哦！要拉鈎鈎！”然後就向他伸出了尾指。
以前覺得幼稚無比的行為，李哲揚今天卻樂意得很，伸出尾指就跟舒逸拉了鈎鈎！
得到了李哲揚的保證，舒逸就說要拿平時在幼兒園的手工作品給李哲揚欣賞欣賞，然後就瞪着小短腿回房間拿自己的“傑作”。
不一會兒，舒逸就捧着自己的勞動成果獻寶似地擺在李哲揚面前，“叔叔，這些都是我平時在幼兒園的做的手工還有畫的畫，老師在上面都有評分，我的每一份都有90分以上哦！”
李哲揚接過她的作品，然後開始慢慢欣賞。其實這些小手作都是比較幼稚的，有一些還做得斜斜歪歪的，但他卻看得很認真，真的像是在欣賞作品。
當他翻到舒逸畫的一家三口時，他身體一僵，眸光暗了暗，眉頭擠成了川字。他怎麽一時忘了她已經結婚了呢！
他聲音有點沙啞地問：“小逸，這個是你的爸爸嗎？”他低着頭，有點不敢直視她，指着左邊的小人物。
“對啊……”舒逸回答道，頓了一會兒，才有點失落地說道：“其實，我都沒有見過我爸爸。”
李哲揚聽到這話時，心裏說不出的震撼，擡起頭看着舒逸，神色有點複雜，然後有點結巴地向她求證：“你……沒見你爸爸？”
舒逸點了點頭，沒說話。
舒逸這一點頭，好像是給了他希望似的，眸光亮得很，眼底是掩蓋不住的驚喜，眉頭也展開了，說道：“為什麽沒有見過你爸爸啊？是不是你爸爸太忙了，沒空回來看你。”他記得奶奶跟他說過，舒書的老公在廣東打工，估計經濟環境不好，但也不至于這麽多年都回來見自己的女兒。
舒逸搖了搖頭，低聲說道：“我不知道我爸爸是誰，爸爸跟媽媽也沒有結婚。”
“沒結婚？為什麽沒結婚啊？”李哲揚覺得事實要離他所希望的越來越近了，迫不及待地問。
“媽媽說爸爸不愛她，所以沒有結婚。只有相愛的人才住在一起，不相愛的人就不住在一起。”舒逸還記得舒書跟她說過的話。
“不愛？”他低聲嘀咕道，可是他很愛舒書，即使他從來不說，但周圍的人都看得出來。
“嗯，媽媽還說，爸爸從來都不知道有我，但是我喜歡吃海鮮，就是随我爸爸的。”舒逸把李哲揚當知己了，什麽老底都給掏出來了。
“那你知道你爸爸媽媽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嗎？”李哲揚內心激動澎湃，他覺得舒逸就是他女兒了，但還是得再深入确認。
舒逸想了一會兒，說道：“媽媽說是她剛到孤兒院不久就認識我爸爸了。”
李哲揚聽到舒逸的這句話，心裏緊繃的弦一下子就斷了，他記得，認識舒書的時候，她已經在孤兒院四五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