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空虛
江明拍拍212805的肩膀，得意的笑道：“哥們，怎麽樣？還滿意不？”
212805沒說話，可能是太激動了，只是點了點頭，來表達他的情緒。
江明心情愉快，而且這麽和212805接觸，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很奇妙。
以前的人們為了能夠接近，或者說更靠近二次元人物，會自己模仿，盡力将自己的裝扮向喜歡的二次元人物看齊，久而久之就發展成了特殊種類的二次元文化，也叫COSPLAY。
現在能夠接受人工智能身體二次元化的大部分人也都是喜好COSPLAY的人。
江明突然就覺得很奇妙，這個世界不斷的産生各種小衆的群體（或者說一直都有，只是一直沒被發現），然後不斷地有人頂着各種不解、疑惑甚至鄙夷的目光，向着自己所向而努力，直到被大衆熟知，直到被大衆了解、認可。
有些人總是頂着滿身的來自外界的“負能量”，然後精神百倍的創造着正能量。
一個充滿正能量的人，江明想了想，拉開書房遮光的窗簾，陽光立刻鋪滿整個書房的空間，暖暖的、舒服的溫度襲來，江明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想着也要努力做一個正能量滿滿的人呢。
江明叫了212805一起，兩個人一起慢慢把家裏收拾幹淨利落。江明禁止212805使用各種機器設備或者實體人工智能，兩個人手動來。
212805也不嫌累，他很滿意現在的身體，江明努力了一個多月的成果讓他很高興，以至于在做家務的時候還唱起了歌，不過就是歌曲實在太古怪了點，幾乎都是國歌，我愛祖國之類的，還跑調，唱的江明頭疼，忍無可忍的把212805禁言了。
但是這依然不能阻擋212805的熱情，既然不讓他長，212805就通過網絡找了很多年前的歌唱祖國一類的歌來聽，這下更是好了，接通了家庭網絡的人工智能将歌聲放的家裏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都能聽到，簡直無處不在。
不過人家歌唱家都在調上，江明神色俱疲的接受了這個事實。
晚上吃過飯，江明又一次忍不住登錄了《星戰》，深深的看了剩餘時間好幾眼，無奈又忍痛的退出了游戲。
212805獲得身體之後，再一次叛變，回歸晉江陣營，口頭禪也變回了“要碼字嗎？”
經過今天一天的相處，江明也又一次叛變，回歸了嫌棄212805的陣營，左看右看，212805除了那具他親手編碼創造的身體還算滿意之外，其他的所有，甚至包括了他現在的溫柔磁性的聲音，都深深的被江明嫌棄了。
江明使勁搓了一把臉，接過212805遞過來的寫大綱的筆記本，《上昊》這篇文，第二世的大綱，依然等于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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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江明腦海中已經對第二世第三世的情節有了一個大致的方向，他看着等于零的大綱，安慰自己，好歹是咱們是有主線的，他只是還沒學會怎麽寫大綱而已。
等公司沒那麽忙了，也有時間了，江明就打算系統的學習一下怎麽寫大綱。
第二世上昊的名字還叫石頭，時古沒有名字，他長什麽樣就叫什麽。
這一世的劇情實在江明忙着學習編碼的時間中，抽空寫的，在斷斷續續的更新了一個月後，總算進入了尾聲，
這一世，原本生活安詳的小村落遇上了災荒，糧食收成少的可憐，他們又在戰鬥中沒能護住大部分的糧食，為了不當奴隸，紛紛選擇逃離自己的家鄉。
上昊也是這樣選擇的，他家裏有一些儲備糧，帶上幹糧還有一年前在家裏抓到偷酒喝後來就養起來當寵物的老鼠上路了，一年前，還家家戶戶大豐收，一年後就變了樣子，只道是世事無常。
現在劇情是進展到幹糧已經吃光了，上昊靠時古這只小老鼠的嗅覺勉強找到一些吃的，水袋裏的水也所剩不多了，江明是想強行HE的，但是好像不能。
江明順着腦海裏現有的劇情想了一下接下來的情節：老鼠時古在路上和逃荒的上昊打鬧，不小心作死的把水袋給抓開一個縫隙，水漏光了……
面前是一片荒野，有人聚集的村落就在前面那個寸草不生的大土坡後面，但是他們堅持不到了……
“啪——”
江明合上了筆記本，開始給第二世的兩個人填寫結局。
這一世是注定BE的一世，江明有自己的理由，畢竟時古是一個從小被哥哥和衆仙人寵着長大的，他每日裏調皮搗蛋，也不會有人說什麽，現如今既然下凡做人了，就應該經歷一些事情，學着成長。
第一世，他學會了和人并肩作戰，第二世應該學會舍棄和照顧，往後經歷的每一世輪回都要學會些什麽，然後脫胎換骨，重新做神仙。
“偷酒喝得小老鼠被抓到之後，上昊沒有把他喂給野貓，而是留在自己家裏，照顧了起來。一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很是能在沒心沒肺的老鼠心上留一個溫柔貼心的标記。
上昊倒在一棵枯樹下面，臨死之前，用石頭劃破了自己的手腕，強迫養了一年多的小寵物喝他的血，兩個人總要有一個活下去……
小老鼠惶恐不安，上昊沒力氣抓着他，沒喝幾口 ，老鼠就掉在了地上，伴着上昊倒在地上的身體，無助的來回轉圈，将所有的體力幾乎都耗上了。
上昊剩了一口氣，幹裂的嘴唇還有染上自己鮮血的手掌，特別的刺眼，他指着寸草不生的山的方向，告訴小老鼠，山的那頭就有村落，只要翻過那座山就能活下來……
小老鼠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停下團團轉的身體，看向山坡的的方向，突然就跑了，仿佛用上了逃命的速度，他想：如果山的那頭真的有人，那麽石頭是不是就得救了。
在他跑走之後，上昊死了，死前大概出現了幻覺，那個不斷跑遠的身影漸漸變成了一頭體型巨大的八眉豬，随後又變成了一個人，那人懷裏抱着一壇酒，醉洶洶的問他要不要一起喝……”
【第二世完~請假兩天整理第三世大綱，可愛們大後天見~】
寫完了，并且尋了個自我感覺特別有底氣的請假條，然後，然後江明突然就有些茫然了。
他翻開筆記本盯着不是大綱的大綱看了半天，突然發現……上昊恢複記憶的情節整整提前了一個輪回！
江明：“…………”
珂珂醒了，212805這個保姆回虛拟空間照顧孩子去了，之前一直放着的歌唱祖國的音樂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停的。
總之，碼完字之後的江明就感覺……空虛，這個形容詞可能不太好，他像是剛剛刷機重啓的人工智能一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左看看右看看，盯着這兒發會兒呆，又盯着那兒發會兒呆，感覺哪兒哪兒都不對。
212805在江明書房落地窗下面的地板上開了一個通往虛拟空間的門，在江明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作為人工智能，未經主人同意，私自在“門”旁邊刻字——“通往幸福之門”。
江明呆愣的坐了近半個小時之後，也沒點保存，直接将光屏強制收回了光腦裏面，然後像個行走的木乃伊通過“通往幸福之門”進了虛拟空間。
他進來的太突然，正在追着飕飕跑的羊駝沒注意，踢了他一腳。
江明“咚”的摔在地上，這下好像才清醒了……
整個虛拟空間都在212805的感覺之下，江明一進來他就看見了，緊急關閉了羊駝的一個小程序，使得羊駝踢到江明身上的那一腳沒那麽重，但是江明還在摔在地上了。
212805不放心，就出來看看，抱着珂珂從房間走了出來。江明還趴在地上，在聽到開門聲後，十分立即迅速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裝作什麽事情都沒發生的樣子，去了客廳沙發上坐下。
212805：“……”
珂珂生病後很黏糊，伸出小短爪子要江明抱抱，江明順勢接過珂珂。和212805說道：“新章寫完了，發的時候幫我挂兩天請假條，”江明頓了頓又補充道：“不許摁讀者。”
雖然江明編碼出的二次元212805很帥，但是，還是有很多不足，比如下巴可以當兇器，比如嘴唇薄得幾乎只剩下一條線……
如同嫌棄自己碼出來的文字一樣，江明現在有些嫌棄自己編碼出來的身體，但是他不能掃212805的興，只好在摸出手機在群裏吐槽。
一大群深有同感的主人們都冒了出來，一起吐槽自家人工智能，如同沒事圍坐成一桌麻将的鄰居阿姨們在瘋狂吐槽自家小孩這不好那不好，但是雖然嘴上這麽說，卻也容不得別人說一句真的不好。
話題借這個聊了起來，一大群“麻友”們在群裏聊得熱火朝天，江明碼字幾個月練出來的手速居然跟不上聊天進度，只有主窺屏，默默為新文積攢素材，同時很是佩服這些“鄰居阿姨們”，這手速，簡直就是觸手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