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兩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後,沐長歌敗下陣來,任命的開始在地圖上找方向。
就算是妖,飲溪看上去也只是一個剛化形沒多久的妖,這時候還是靠自己比較穩妥。
将整個地圖展開,沐長歌看了看箭頭指着的方向,很容易便将地圖和這裏對應了起來。
和飲溪說的一樣,他們如今所在的地方名叫寒冥崗,這個名字聽起來挺吓人,但是縱觀整個地圖,沐長歌也沒看到幾個紅名。
沒有紅名?
眸光微沉,沐長歌停下腳步再次拿出《生存指南》翻看了起來。
哦,這寒冥崗就是百年前被楚旭楓帶人滅了的那個邪修大本營,那人威名尚存,這兒自然沒多少活着的東西存在。
只将飲溪當成普通的小鹿妖,沐長歌絲毫沒有将周圍沒有任何有威脅的生物的原因和飲溪想到一塊兒去。
就算被清剿過一次,兩百年過去了這裏也該有所恢複,怎麽可能半個活物也不見。
不明所以的飲溪看沐長歌停了下來,什麽也沒說也跟着站在了原地。
這是要去哪兒?
不知道沐長歌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兒,飲溪也沒管這麽多,只要找到了這個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潛意識裏一直當沐長歌是那個将他護的嚴嚴實實的沐青,緩過勁兒來的飲溪忽然意識到了哪裏不對勁。
剛找到長歌主人之時,他只是沖的力度大了一些便讓這人咳的昏天黑地,若是以前,就是他不管不顧撞上去這人也是面不改色的啊!
“長歌……”小心翼翼的拉了拉沐長歌的袖子,飲溪睜大了眼睛想讓沐長歌伸出手來給他看看,雖然不精通醫術,但是一些種族天賦他還是有的,“長歌,你的身體是怎麽回事?”
只用靈力在身上轉了一圈,飲溪便察覺到沐長歌如今身體有多虛弱,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竟然讓主人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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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出來的急,什麽消息都不知道,看來以後要去查查了,當年主人不過是萬法宗一個普通的弟子,究竟是什麽事情才能讓整個宗門都對他惡言向之?
百年過去,就是受傷也應該調養好了,主人對醫術的研究他還是很有信心的,但是現在,怕是來個凡人都能輕易取他的性命。
怎麽會是這個樣子?
收回來的手有些顫抖,飲溪紅着眼睛擡頭看着沐長歌,他歷盡千辛萬苦才将這人找回來,為什麽會是這個樣子?
“乖,只是看着吓人而已,小孩子家別哭喪個臉,長大會變醜的。”
自己也沒辦法解釋那勞什子天罰是怎麽回事兒,沐長歌再次看了一眼地圖,然後拉着飲溪開始朝着目的地而去。
順着地圖朝着林子外面走去,有外挂在身,沐長歌一點也不擔心會不會迷路。
寒冥崗中靈氣微薄,在那場大戰之後更是鮮少有靈植能在這兒活下去,而能撐得住這兒煞氣的植物,無一不是現世便能讓人搶破頭的存在。
極淡的靈氣從沐長歌身上散發出去,而後随着風擴散到四周,遠處青雲海中,原本肆虐的風暴有一瞬間的停息,而後滔天的巨浪再次席卷了整片海域。
海上的動靜并沒有影響到寒冥崗,即便是在正午時分,這兒也依舊陰森的可以。
寒冥崗僅有的幾株鬼葉蘭近幾日就要成熟了,此等劇毒之物,對某些大妖來說卻是大補的東西。
窄窄的葉片上布滿了符文,那是鬼葉蘭從出土到成熟所吸收的血氣所化,每一株每一片都不相同,但是毒性都足以讓普通修士退避三舍。
鬼葉蘭鬼葉蘭,碰一下這東西人就直接變成鬼了。
幾株劇毒草旁邊空無一物,在第一株草上的符文首尾相連,也就是這株鬼葉蘭徹底成熟之時,一旁白光閃過,而後憑空出現了一個紅衣少女。
警惕的探查了一下周圍,原本想知道四周究竟圍了多少想搶這幾株鬼葉蘭的大妖,穆棱卻驚奇的發現,現在周圍一個妖都沒有。
敏銳的感覺到有些不對勁,穆棱的動作緩了下來,她上次來的時候這兒還很熱鬧,鬼葉蘭可不是什麽常見的東西,怎麽成熟了卻不見人影?
附近很安穩,不像是有打鬥的樣子,那麽原本守着懸葉蘭的家夥們跑哪兒去了?
寒冥崗中妖少,能利用的資源更是少,連鬼修都不敢來的地方,留下來的都是有些說不得的原因。
那幾個家夥對這幾株鬼葉蘭可是觊觎已久,怎麽現在卻不見人影了,總不能是集體記錯時間了吧?
做好了來這裏先打一架的心理準備,穆棱越想越不對勁,但是周圍确實是沒有其他幾個妖的氣息,這一點她還是可以确定的。
小心的将鬼葉蘭挖出來收好,不管怎麽樣,先将東西收起來,不然回去挨罵的就是她了。
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穆棱收好東西之後将神識慢慢擴散出去,不一會兒便發現了不遠處的沐長歌和飲溪。
有生人出現,那些向來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沒有聚在一起,反而不知道跑到哪兒去了,這兩個人……有貓膩!
拿出傳音符報了個信,自認為在這裏沒人傷得了她的穆棱小心的将氣息隐藏起來,而後朝着沐長歌所在的方向走去。
若是有其他妖在這兒,他們絕對不是讓穆棱朝着那邊而去,眼睜睜的看着人家姑娘往天敵嘴裏送,他們還不想被寒冥崗那些護短至極的人做成肉幹。
嗯……阿棱抽起人來也是挺疼的。
然而,這時候附近的妖們都被吓跑了,新來的那個身上的氣息太過于霸道,血脈壓制在妖族之中太過于明顯,他們還是先出去躲躲吧。
被寒冥崗中那位虐了千百遍,那小孩子身上的氣息和那位如此相似,天知道他們倆是什麽關系?
打不過了自己受罪,打過了之後還是自己受罪,怎麽樣都是錯,他們還是先躲躲吧。
日子難過啊!
沒人疼沒人愛的妖的日子更是難過了。
于是乎,附近偌大一片區域,除了沐長歌和飲溪二人就沒了其他生物的痕跡,就算在地圖上看,這邊也像是被清理出來的一片區域。
所以說,沐長歌以為這邊被清過場了不是沒有道理,只不過這清場的人和他想的有那麽點不一樣。
小心翼翼的縮短自己和生人之間的距離,穆棱熟練的利用周圍的環境隐藏着自己,這種事情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了。
清貴俊雅的青年身上一把流光溢彩的七弦琴,雖然離得不近,但是那鑲金嵌玉的琴還是能看得到的,摸了摸下巴,穆棱心中暗嘆,外面的人都是這樣嗎,這琴和她以前見過的差別也太大了。
青年抱着琴和身邊的孩童說了些什麽,而後那個孩子的眉頭便皺了起來,心頭一動,穆棱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不對,她隐藏起氣息連湘汜姐姐都發現不了,怎麽會被一個……
轉到一半的大腦瞬間當機,穆棱張了張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那個看上去異常無害的孩子竟然直直的朝着她看了過來。
怎……怎麽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