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懷中小爐

這一聲叫的劉業懊悔不已又懼又急,抱着喬盛寧的雙手更是小心翼翼,沙場尚能鎮定自若判斷局勢利弊,此時雖面上未起波瀾,心中早蓬亂如麻,手足無措。

“你忍忍,忍忍太醫就來了。”劉業抱着喬盛寧早就将男女之防忘卻,低聲哄道。

羅漢床,琉璃塌,劉業抱着喬盛寧目不斜視直往長寧宮深處走。

大太監福祿跟在身後,見貴妃呼痛依舊平靜的神色卻在這時隐隐有些不安。

陛下為君,兢兢業業,早讀夜學從不間斷,每日入睡前也要看看策論寫文論政,今日龍塌上還放了一卷昨日未讀完的臣子文章。

又因陛下再三叮囑,無吩咐不得收拾其床榻,那文章就擺在床頭。

往日裏絕不會有外人進到陛下的寝房內,可是見陛下這模樣像是要将貴妃娘娘安置在龍塌上。

文章這東西是小,但是也不該讓貴妃一介女流看了去。

“陛下。”大太監福祿低聲提醒。

劉業冷冷的掃了一眼,并未理睬,似心有所知毫不在意,直徑往深處走。

輕手輕腳的将喬盛寧放在到龍塌上,随意的将床頭的策論一卷,交給垂手立在身畔大太監福祿。

“還是很疼嗎?”

“嗯。”喬盛寧奶聲奶氣的哼了一聲,緊緊的拉着劉業的衣襟不肯放。

劉業無法只得坐在床頭,任由喬盛寧将自己整個人帶到他身前,紅着一張小臉埋在自己的胸口。

遠遠看上去像是自己半坐在床l上跟懷中的美人調l情。

“太硬了……不舒服。”溫熱的氣息灑在胸膛,喬盛寧在劉業的懷中小聲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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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業行伍出生,喜睡硬床,因而龍塌也比一般人的床硬些,喬盛寧睡不慣也是正常。

“你忍忍,等陳太醫來看了就送你回你宮裏。”

喬盛寧在劉業的懷中點點頭,小腦袋有一下沒一下的蹭着劉業緊實的肌l肉,此時他本就體熱,愈發蹭的劉業胸口溫度駭人。

“別亂動了。”劉業忍無可忍,握緊的喬盛寧的手将手指一根根掰下來,企圖解救自己的衣襟。誰知眼看就要成功,喬盛寧又換了個地方兩只手都拽了上去,把自己拉的離她更近了一些,像是要和自己密不可分。

絲毫動彈不得,劉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擡頭望了望長寧宮寝殿的天花板,原先從沒注意過上面的圖案紋飾,現在看了發現上面栩栩如生的畫了兩條龍,一金一玄相互纏l繞,像是在打架。

心中更是煩躁,不如不看。

劉業低下頭去卻見喬盛寧衣袖半褪,露出一段紅裏顯白的胳膊,那胳膊上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紅點。

“陳太醫到。”

陳太醫一進來便見貴妃娘娘整個人貼在陛下的懷裏,而陛下則虛握着娘娘的手腕,鎖了眉頭目不轉睛的盯着貴妃娘娘的手臂,他深怕劉業瞧出什麽端倪,進門就行禮輕聲道:“陛下,還是讓老臣來看看吧。”

劉業身子往旁邊偏了偏。

陳太醫擠着身子跪了進去,先是将喬盛寧的衣袖一挽,細細查看便把脈有了把握。

從藥箱裏拿出一枚藥丸用水給喬盛寧服下。

其實一發現自己起了高熱時,喬盛寧就反應過來是怎麽回事。

他是梁國少年皇帝,身強體壯卻有一點不好,對花生過敏,這事情所知者甚少,穿到金國附身到貴妃喬嬌之上,以為已沒有這個問題,今日宴會見劉業遞過來的那碟糕點中有一種餡料是花生,因兒時吃過一次花生便渾身起了疹子,再沒吃過,現下見了不禁眼饞也想知道呀呀這花生究竟是什麽味道,略嘗了幾口,誰知,這貴妃喬嬌居然同自己一樣也是個花生過敏的。

“還好陛下發現的及時,娘娘這并不是什麽大事,服三五日的藥,躺上一周認真抹藥也就好了。”見喬盛寧轉醒,陳太醫摸着胡子板着臉道:“只是娘娘以後可千萬要忌嘴,別明知道有些東西不該吃還貪嘴,這次是僥幸,萬一下次吃發作的厲害可不是鬧着玩的。”

“陛下得空也要盯着些。”

陳太醫是行伍時就跟在隊伍裏的老人,早些年也算是救過劉業的命,比起一般的太醫不同。

“那您這藥我抹了可還會留疤?”服過丹藥後的喬盛寧,勉強打起精神,松了手問道。

方才他一直拉着劉業的衣衫就是因為小疹子令人全身發癢,他怕自己手欠撓日後留下一身疤。

“娘娘放心吧。”陳太醫開了方子,告辭離去。

“你是留在這裏還是要回自己宮中?”見貴妃神志清明,有精神關心起留疤不留疤這等小事,劉業問道。

“我要回自己宮裏。”喬盛寧想也沒想果斷的回。

劉業站在長寧宮的門前,眼眸深深的看着兩個宮女扶着喬盛寧離去,他的背影比旁的女子要高出些許。

“貴妃的确比別人要生的重些。”劉業方覺手酸感嘆道。

“陛下。”

玄色的帝王蟒紋龍袍胸口沾了一團□□。

劉業無聲的笑了笑,伸手将胸口的□□撣去,對大太監福祿道:“告訴貴妃,脂粉日後不必塗的太厚。”

朗朗天空,半輪明月,劉業立在廊下,一身玄衣眉目間染了月色,轉身回房未想那埋在懷中的小臉會在今宵夢中念了半夜。

劉業讓人将貴妃生病的消息散到各宮裏,對外說是貴妃在宴會上偶感風寒需要靜養幾日,旁人不許去擾她清淨。

貴妃生病的原因瞞的住旁人瞞不住白繁漪。

她已經住回她的佳寧宮,昨日一舞廢了些氣力原以為會名聲大噪,結果卻讓喬嬌一支曲子就淹沒過去,實在是想起來就讓人生氣。

不過還好她早就留了一手。

貴妃喬嬌身體康健,若不是上一世劉平登基後,她為皇後她封貴妃同在後宮,有一年中秋宴飲,劉平舍得将從不帶出來見人的喬嬌帶出來賞月,席間吃了一塊夾雜着花生末的月餅,月餅吃完不過半晌就見貴妃手臂上起了疹子,她又這麽會知道喬嬌會對花生過敏。

好在她清楚的記得上一世,也記得在她的接風宴上,劉業将案上的一盤糕點命福祿遞給了喬嬌,不然她怎麽會想到這樣不顯山不露水的好主意。

但是上一世的時候喬嬌并沒有唱那首詩,而是直言自己什麽也不會,惹的朝臣一陣怨言,還是她出面開脫得了善解人意的美名。

怎麽這一世不大一樣了?

“狗兒公公傳了消息來,說陛下待會要去禦花園,姑娘可要換身鮮亮的衣裳過去?”自幼跟在白繁漪身邊的貼身丫頭茜草道。

“我要的秋千,狗兒他們可幫我弄好了?”白繁漪眉心點了一粒朱砂痣,更添秀麗清雅。

“聽姑娘的吩咐,昨兒就備下了。”

劉業立國兩年,後宮已經有了四位妃嫔,自己進京就住在宮中,卻從未聽劉業口中提起只言半語要立自己為皇後的話,白繁漪想了又想,只得出使出一些手段來。

紅秋千綠春衫,春風一吹,衣袂飄飄,掀起藕臂半段。

若是藕臂上再攏上一串紅珠串。

她就不信劉業忍的住。

殊不知,白繁漪在這邊癡癡的盤算,卻不想這世上不會事事都如她的意。

作者有話要說:  劉業:我以為你這人害怕舍不得我,感情你這是怕留疤把我當一塊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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