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白霜明:“好,唐兄想吃哪家?”
李唐瞬間犯了難, 他不想出門, 可是岐山派內又只有食堂可以吃,被請食堂那還不如不請呢!
在猶豫了一會兒後, 懶惰成功擊敗了勤奮,耀武揚威地在勤奮身上蹦來蹦去……
“先欠着吧。”李唐說,“改天下山好好宰你一頓。”
“嗯”白霜明說,“千萬別和我客氣。”
李唐:“放心吧”還指望着你給我剝蒜呢。
“對了,先随我去我的住處吧。”白霜明冷不丁冒出一句。
李唐和戚承對視了一眼後, 戚承說:“好,白兄是要送東西嗎?”
“可是你沒有帶包裹……”李唐提醒道。
“不是送包裹, 跟我去就知道了。”白霜明突然之間無比正經地說。
領頭者瞬間換成白霜明。
“咱能商量件事兒嗎?”李唐說, “千萬別飛。”
“那咱們快點走吧。”說完白霜明狂奔着離開了。
“追嗎?”李唐看向戚承問。
“追吧。”戚承無可奈何地說,“看看白兄究竟要做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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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吃完早飯沒多久,就來了一場劇烈的運動, 為了自己的腹部着想,不想再岔氣的李唐李唐這次是打定主意不瘋了,所以他是一路走着到的白霜明住處。
而戚承自然是跟着李唐一起走路的。
心急的戚融則是先走一步, 直接施展輕功追趕白霜明去了。
等到戚承和李唐趕到的時候, 白霜明已經快辦完事兒了,只見他拍着一個白衣少年的肩膀一臉嚴肅地說, “霜清, 白家以後就交給你了……”
而白霜明口中的霜清, 就是當初于正卿接見白家人之時, 曾經吸引過李唐注意力的抱劍少年了。
看起來他還沒把冰山臉修煉到家。
“什麽?”白霜清一臉崩潰地看着白霜明,“五哥,你究竟在說什麽?”白霜明在他們那一輩排行第五。
正在晨練的他是突然之間,被沖進來的白霜明給直接拽出了晨練的隊伍,還沒等白霜清表達不滿,白霜明這突然之間的一句話,直炸的他差點魂飛魄散。
“我不要”白霜清淚眼汪汪地說,“我要練劍。”
“嗯,就這麽決定了。”白霜明笑了一聲,“好了,我的問題都解決了。”
“我說我不要!”白霜清閉眼痛苦地喊道,“我不要繼承白家。”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說完白霜明提着比自己低了一頭的堂弟,又塞回了晨練的隊伍中。
白家衆人:……
“看牢他。”看着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掙紮着要逃跑的白霜清,白霜明冷酷地說,“事成之前,不許他随意活動。”
“是”整齊統一的應答聲,瞬間想起,随後一個白家弟子掏了掏衣袖,在成功的翻出繩子綁住白霜清後,他面癱着一張臉看向白霜明,眼中閃爍渴望得到誇獎的光芒。
“很好!”白霜明滿意地點點頭,“你果然不會讓人失望。”
“多謝”那人同樣冷酷地說,随後扛起被捆得嚴嚴實實的白霜清,直接放進了白霜清的房間中。
戚承:……
白兄他還是很适合做一個領導者的。
李唐:“那個,他好像不是很樂意啊!”
“沒事,小孩子鬧別扭罷了。”白霜明不在意地說,“去許公子那裏吧,正好我也想借下筆墨紙硯,給父親傳書一封。”
“繼續練吧。”白霜明說完,白家弟子瞬間排列得整整齊齊,繼續自己的晨練,除了屬于白霜明和白霜清的位置空無一人外,其他依舊如常。
******
許是因着卸下了,一直以來壓在心中的重負的緣故,白霜明的氣色倒是看起來好了很多,起碼不再是一張生無可戀冰山臉。
而和神清氣爽的白霜明比起來,許不返則是憔悴的不行,活像是被人給糟蹋了一樣。
看着像是一個壞掉的破布娃娃一樣狼狽的許不返,李唐心中默默地給趙憑點了三百二十個贊。
“一夜不見,怎麽病的這麽嚴重了?”李唐關切地問,順帶近距離欣賞了一下許不返憔悴的病容。
“感冒就是這樣的。”許不返吸了一下鼻子,囔囔地說,“第二天正是最厲害的時候。”
“可是趙師兄應該已經替你診治過了才是,怎麽還會這麽厲害?”
“還不是你找的人。”許不返睜着自己的淚眼說,“太喪心病狂了,虐待病人啊!”專挑痛的地方紮。
“黃連水、蓮子心、還有黃芩……”許不返打了個哆嗦,“他強迫我吃這些……”
“許公子怎麽能這麽說呢!”李唐捂着自己的胸口心塞地說,“藥農谷中人,向來是醫術高超,慈悲為懷、普度衆生的,許公子怎麽能辜負趙師兄的好意呢?黃連和蓮子都是清熱解毒的,吃了實在是對你有好處啊!”
“對吧,戚兄?”李唐杵了杵旁邊的戚承說。
心知是他和趙憑在整許不返,戚承輕咳了一聲,随後毫不猶豫地站在了李唐這邊,“對啊,良藥苦口利于病。”
不久之前,江湖月刊上還曾刊登過藥農谷長老趙連,同女徒有染,後來雖然證實那位女徒弟是煙疏樓所派,趙連也只是将計就計,故作上當套取情報,可是……
人家前腳剛把人給控制住,探出情報準備收網昭告天下呢,許不返的江湖月刊就發行了。
雖然後來趙連證實了自己的清白,可是被花邊新聞影響,名聲到底有損,不複從前了。
藥農谷趙憑,正是藥農谷長老趙連的兒子。
看樣子,許不返這罪遭的不冤。
“你們太過分了,咳咳咳。”許不返悲憤地說。
“戚師弟他們說的沒錯。”趙憑推門而入說,“許老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實在是很寒人心啊!”
“針灸時間到了。”趙憑說,“不過,雖然許老板被害妄想症嚴重了些,可是病人嘛,有點小情緒也是可以理解的,在下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來,許老板,我替你寬衣。”
說着從藥箱中掏出銀針來,在許不返驚恐地目光中,一把扯/開了他的衣/服,将他翻了個個兒,改躺為趴。”
“放心吧,比起前面來,後背是不怎麽疼的。”趙憑安慰道,随後一針下去,在許不返的哀嚎中,給了李唐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李唐直接豎起了拇指,好樣的。
一個優秀的大夫,當然是能夠控制針灸之時的感覺的。
經驗老道的大夫,往往是自己已經摸索出了,屬于自己獨有的入針方式,比方說針灸之時彈針入穴,或者借助吸管等工具,而不是硬生生将針刺入穴道,加大患者的痛苦。
之前在于家,被孫大夫和李大夫兩位大夫治療之時,李唐倒是針灸過,而後他發現,比起被針刺的痛苦,等待入針時所帶來的焦慮感,才是最可怕的感覺。
看趙憑的架勢是硬紮到底了。
生了病的許不返自然是沒辦法自趙憑手中逃脫的,在被按着針灸過後,趙憑抹了把汗說,“好了,等會兒再給你指尖放放血,活血化瘀。”
“什麽?!!!”許不返慘嚎一聲,“十指連心啊,我不要!”
“趙師兄,這是什麽?”戚承看着取出梅花針的趙憑,明知故問。
李唐看着趙憑手中的梅花針,頓時打了個哆嗦,和唐門用于打斷的梅花針不同,趙憑手中的針,看上去更為小巧些,只不過那七根針頭看上去雖然細小,可是殺傷力卻極高……
這玩意是叩刺的,想起那慘痛但又舒爽的相關回憶,李唐是真的忍不住想要把它給奪下,而後毀屍滅跡。
“梅花針”滿意于戚承上道,趙憑對趴着的許不返說,“既然不想指尖放血,那就拔個血罐吧。”
許不返頓時一動不動裝起了死。
“你在看什麽呢?”看着專心照顧病號的趙憑,李唐湊到一直保持沉默的戚融身邊問。
“貌似是話本。”戚融摸了摸下巴,有些害羞地說,“神醫傳人和魔教妖女,嗯,那個……”這可憐的孩子看的面紅耳赤的。
李唐看了眼稿子的厚度,決定在心中為趙憑點根蠟,文人不好得罪啊!
趙憑已經一把抓住了許不返的左手,用力捏住他的指尖,看着泛紅的指尖,趙憑說,“算了,還是放血和血罐一起吧,好的快些,戚師弟,按住他。”
“看來他病得這麽厲害,和他熬夜寫這些東西有關了。”李唐對着正在寫字的白霜明說。
“嗯,病人還是靜養為好。”最後一筆落下,心情大好的白霜明說。
“燒了,趕快燒了。”許不返哀嚎道,“這種教壞小孩子的書,怎麽能留存于世呢?!趕快燒了!”
李唐:……
他那一千兩銀子花的不值啊!
“正好有廢紙,還是給他拔個血罐吧。”已經按住許不返雙腿的戚承說,“許公子太不小心了,這類讀物,怎麽能放在這麽容易被小孩子拿到的地方呢?”
許不返:“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
“我們這是為了你好啊!”随手拿起一把瓜子,李唐邊磕邊說,“你太不會照顧自己了,所以得看着你,趙師兄,你說對嗎?”
說完,他又走到戚承身邊,将裝有瓜子的碟子遞給他。
“倒是好久不曾吃了呢。”戚承單手制住亂動的許不返,也跟着磕了幾粒。
“當然”趙憑說,“身為一個醫者,見到許老板這般不會照顧自己的身體,實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啊!”
******
等到圍觀完針灸拔罐活動以後,衆人都是一臉的意猶未盡,看着已經人事不知的許不返,李唐說,“可惜許公子今天不能出門了。”
“真是令人遺憾。”戚承說,“許公子向來喜歡熱鬧,現在這樣對他來說,應該是很殘忍的一件事。”
“我覺得,和咱們在一起。”戚融說,“對他來說才是殘忍的吧。”
“小孩子家家懂什麽。”說完,李唐将手中的糕點塞到了戚融嘴裏。
“我不小了,都十五了,可以娶妻生子了。”戚融不服氣地邊吃糕點邊說。
“那你加油吧。”李唐說,“可是看中了哪家的姑娘?”
戚融的臉頓時紅了起來,半響支支吾吾地說,“沒有。”喜歡又如何呢,她已心有所屬。
“那就是有了。”戚承摸了把戚融的頭說,“于兄當初也是這個樣子的。”
“你的親事母親應該也開始考量了,不如寫信給母親,讓她幫你參謀一下?”戚承說。
他口中的母親自然是嫡母。
“她不會的。”提到母親,戚融的面色頓時一僵,在踢開一塊小石頭後,他垂頭喪氣地說,“她才沒有時間管我呢。”
明明是親生母子,但是相處的卻再生疏不過,雖然自己從小是同祖父長大,和母親不親,她冷漠的态度卻還是傷到了戚融。
“唉!”戚承嘆了口氣,半摟住戚融,安撫性地說,“再試試吧,母子之間哪有什麽解不開的結呢?!”這卻是天下間最大的謊言。
“對不起,害大哥你回憶起花姨娘了。”戚融抽了下鼻子說,“我等會兒回去了,就寫信。”
“你們兄弟感情真好!”李唐再一次感慨道,不過戚家,看上去水很深啊!
“因父親母親都很忙,我從小就是被大哥照顧着長大的。”戚融看着李唐,略帶得意地說。
這孩子真讨厭!
“是啊,兄弟情深啊!”白霜明也跟着感慨了一句。
“白兄也是呢,兄友弟恭。”戚承面不改色地扯謊道。
一路走至演武場,只一夜功夫,這裏已經擺放了許多張桌椅,更有岐山派弟子在此登記報名人數。
演武場內,人已經是越來越多了,看着排起的長隊,李唐好奇墊了墊腳尖問,“這是在報名參加武林大會嗎?”
“對”戚承說,“報名活動是從今天開始的。”
“那你說的預選賽又是怎麽回事?”李唐說,“報名還未截止,就開預選賽,是否會有些不夠公平?”
“這倒也不必擔心。”戚承說,“說是預選賽,其實也可以叫做熱身賽,成績不計的,只是切磋而已。”
“既然來了,正好我去報名。”李唐說。
一把拉住将要離開的李唐,戚承笑着說,“放心吧,早就幫你報好了,報名表還在我這裏,等回去了就讓奇光給你送過去。”
“什麽時候?”聽到不用排隊,李唐開心地問。
“今早”戚承說,“早上就是忙着這些事的。”
想到自己還在熟睡之時,戚承已經将所有事情都辦法,李唐既感動,又有些羞愧地說,“雖然已經謝過你很多次了,可是我還是想說多謝。”
“大哥”戚融也是一臉感動地說,“其實你不必親自做的,有奇光他們。”
“言重了”強忍順毛的沖動,戚承看着一列列長隊說,“左右無事,又不用參加武林大會,能為你們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也挺開心的。”
“我倒是沒排多久,早上人還是不多的,正好有幾位好友也在,我們互相照應着聊天,時間過得倒也快,還順便打聽了下參與者的情報,也算是收獲頗豐了。”
“對了沉星,你和唐門的人接觸了?”想起令人糟心的消息,戚承擔憂地問。
“嗯,算是吧。”李唐點了點頭,“昨晚和唐以瀾唐少主約好了,武林大會上好好切磋一番。”
排隊的人群中頓時傳出一聲嗤笑,随後一人諷刺說,“還切磋,怕不是被打得慘兮兮。”
他們的對話不算隐秘,所以被人聽到也是正常的。
“不知閣下有何指教?”戚承問。
“戚家庶長公子,在下哪敢指教啊!”那人似是害怕地拍了拍胸脯,“光聽名字,都覺得害怕呢!”
李唐頓時嘆了一口氣,讨厭的人還真是哪裏都有。
“算了,我們走吧。”李唐看向戚承說,“正好已經報了名,咱們還是去看看熱身賽吧。”
他對競技類運動還是充滿好感的。
“哼”完全不打算放過戚承的那人又說,“繡花枕頭終于要滾了。”
“過分了。”戚融說,“不知家兄哪裏得罪了閣下,要被如此奚落?”
“你說的倒是有趣。”他從排隊的長龍中脫身,來到戚融面前說,“我哪敢被戚大公子得罪呢?”
“赤虎幫丁光。”
“叮咣?”李唐的思維頓時發散開來,這名字聽起來很鬧騰啊。
“戚大公子,聽說你傷的快不行了。”丁光道,“今兒一看,怎麽倒沒那個意思呢?難道是回光返照了不成?”
“請勿咒人。”戚承笑着說,“戚某自認做人尚可,不知哪裏得罪了兄臺?還請明示。”
“好啊!”丁光說,“之前的賭局,因為你老子輸的一塌糊塗,這算不算是得罪?”
李唐頓時想到了許不返之前曾設的,戚承是否奪魁的賭局。
“難道這個賭局沒有作廢嗎?”李唐本以為随着戚承重傷,這件事應該告一段落才是。
“放你媽*的屁。”丁光對着李唐罵了一句,“就算沒參加,他也是沒奪魁,老子輸了你是聽不懂人話嗎?”
說着就要去揪李唐的衣領子。
見丁光約發過分,戚承眼神一凜,随後一把抓住丁光的右手,輕輕一用力,咔吧聲響中,丁光頓時抱着右手倒在了他的身下。
“戚承”豆大的汗珠流下,丁光惡毒地說,“你@#¥%*的狗雜種,明明傷好了卻不參賽,你*#¥是不是故意的?”
人群中頓時一片嘩然,騙賭這種事,實在是太過令人震撼了些。
“抱歉,在下只好了不到五成。”戚承依舊是滿臉的笑容,“雖然對上丁壯士輕松了些,可是不代表對上其他人,戚某還有勝算,就比如說唐兄、白兄等他們既是戚某的好友,也是戚某必須慎重對待的對手。”
“功體不全而和他們交鋒,既會造成他們的困擾,也會讓戚某遺憾萬分,戚某尊重每一位對手,所以定會全力以赴。”
“好了,你可以退場了。”在戚承成功刷了一波好感後,李唐随手撿起一根棍子,碰了碰丁光的右胳膊說,“我帶你去求醫吧。”
說完扔棍,一記手刀打昏還在咒罵的丁光,再一把提起他後,李唐喊道,“請問哪裏能接待病號啊?”
看着與諸位好友寒暄的戚承,李唐臉上的笑也是止不住,人,果然是會因為自信而更有魅力的。
起碼李唐覺得這一刻的他,帥呆了!
“那邊……”有位好心人替他指了方向。
“戚兄,我去去就回。”
“好,我們等你。”被圍在人群中的戚承朗聲道。
……
一路哼着歌,拖着暈倒的丁光到臨時搭建的醫務室,李唐敲了敲門:“請問大夫在嗎?這有個人可能骨折了。”
“也有可能是骨裂了。”
“請進”趙憑的聲音響了起來。
“好巧啊!”看着正在給一位婦人號脈的趙憑,李唐笑着問,“他那裏都好了?”
“嗯,矯情了一會兒也認命了。”趙憑笑着說,“先把他放床上吧。”
“好嘞!”馬步蹲好、提氣用力,李唐順利将丁光給擺到床/上。
看着李唐粗魯的舉動,被號脈的婦人頓時一樂。
“我先走了。”李唐拍了拍手說。
“公子稍等。”婦人看向李唐說,“今日能見公子,實在是很巧,正好妾身想向公子道個謝!”
“多謝公子送的紅豆糕,我和夫君吃着都很歡喜。”